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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匪我思存的小說你最喜歡哪個為什麼
我也覺得是千山暮雪..覺得結局很無奈.相愛卻要相互折磨,這又是何苦呢?
B. 徵集bl小說中的經典語句
即使全世界都背叛你,我也會站在你身邊背叛全世界。
—— 《一夜能有幾多qing》 by 梵非
我不怕下地獄.............我怕的是地獄里....沒有你
——《馬夫》 by 易人北
原來愛這個字,與我遙不可及.
—— 出自《不可抗力》by 藍淋
你想要的,我試過了,可是我還是給不起.而我真正想要的,只有你有,但你永遠不可能給我.
——《父與子》by 阿徹
「如果你在身邊,我當然是運籌帷幄,目光遠大的容恬,」容恬嘆道:「要看不見你在眼前,我就只是鳳鳴的容恬而已。」
只要有一絲不辜負你的可能,即使傻瓜才會做的自殺行為,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做。
生生死死,不過如此。
縱使你成為十一國之主,你是我的容恬。
縱使你兵敗國忘,你是我的容恬.。
就像我,永遠是你的鳳鳴。
天下壯麗山河我與你共享,天下轟烈快事我與你共嘗,只有苦難請讓我一人獨擋
——出自《鳳於九天》 by 風弄
你遇上一個人,你愛他多一點,那麼,你始終會失去他.然後,你遇上另一個,他愛你多一點,那麼你早晚會離開他.直到有一天,你遇到一個人,你們彼此相愛.終於明白,所有的尋覓,也有一個過程.從前在天崖,而今咫尺。
——出自〈強者無敵〉 by壁瑤
心疼,為什麼總是無止境地心疼?
我的心啊,你真願意流乾最後一滴血?即使當你知道,反覆的掙扎,慘痛的犧牲後,並不能換來一丁點的幸福。
克服思念很簡單,我只要忍耐就好了
愛得越卑微就越活該遭受踐踏,這是咎由自取
——出自《不能動》 by風弄
十七年的過去,像是一場反反復復無法清醒的噩夢,幸好最後睜開眼,發覺生活竟能如此平和而美好。
每個人心底都有一隻妖孽,就算踩死碾碎風干磨成灰也無法消失,但總有獲得小小幸福的權利。
——《妖孽橫生》by 蘇特
然而沒有什麼。他的累,是我的。
就如,他的愛,是我的。
他的累是我的。
他的心計是我的。
他的天羅地網是我的。
他的圈套和陰謀,是我的。
統統是我的。
他是我的。
——《 昨天》by風弄
是不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難以回答。一個人的好,只有最終和他相守相親的人才會明了。但能確定的是,每個人心目中,深藏在心底最柔軟地方的,大抵都是曾經情到深處卻終究沒得到的那個。
那麼,如果晚一步遇見,是不是就只能淪為次品?
那麼,要冒多大的風險,才能說出那句真心話?
——《真心話大冒險》by 蘇特
有些人只能緬懷,有些事只能回憶。生命中已經過去的歲月誰都無能為力——無論是愛過,恨過,快樂過,悲傷過,最終還是被時間翻過了那一頁。
一寸相思一寸灰,半寸留給昨天,半寸守住今天。
——《半寸灰》 by 蘇特
「清持,若是可以隨你選擇,來生你願化作何物?」
我想了想:「花蝶蟲魚,飛禽鳥獸。」
倘若真有來生,也只願化作花蝶蟲魚,飛禽鳥獸。
——誓不為人。
——《流鶯》by 嫣子危
你說桃花落了你就回來,可是所有的花都落了你還沒回來。。
——終極僱傭
「我教會自己喜歡的人學會如何去愛,只可惜……他愛的那個人不是我。」
——《瓊觴》by:天籟紙鴛
北斗光寒,日復一日,睥睨四方。
一年一次,重華總是問我:「你為什麼不肯回來?」總有幾次,他會在我的奏章上批上一些文不對題全不相關的話,比如「會少離多,浮生若此!」比如「近來許多煩心事,誰與話長更?」比如「昨夜小寐,忽疑君到,卻是琉璃火,未央天。」
但,
——你為什麼不肯回來?
只有這句話,反復質問、反復提及。
我答他:「我已找到我的地方。我要你作個曠古絕今的聖明天子,我要保住你的江山不容任何人染指,我要助你開承平盛世……」
我要——
——我要你看見天下,就想起謝長留!
不問翻覆,無關遲暮,他的江山裡,總有我的影子,他年論史,也總有長留二字與他的天下一起浮沉。
——這句話,我沒有告訴他……
——《謝長留》
那一天的黃昏,有彩霞映照。我轉過頭去,看見了司馬。
想當日,靈廟之內,你我初相識,一個年少,一個無知。
我的司馬,為何你總不相信。
此生此世,趙清持也不過只愛過一人。
你以為那是誰?
——《流鶯》
石橋上的人負手站著,神采飛揚,依舊是當年京城煙華中相逢一笑的模樣:「你便是上了奈何橋,我還是認得出你。」
十年兩個月零四天,一彈指之間。我從還魂到如今的十六七年,也只在這一望里頭。
——大風刮過《又一春》
愛情是朵花,風吹雨打固然會讓它堅強,卻未必能讓它更美麗。但無論是否有風雨,只有用心的守護,才能令它開得愈加嬌艷。
——亦凝《凝眸深處》
你是我掌中的珍寶,所以我絕不會讓你有機會從我掌上掉落。
給你自由的籠牢,給你愛的籠牢,讓你心甘情願棲覆在我手上。
這就是我獨斷的愛,你一輩子也別想掙脫的愛。
無論是天堂還是地獄,我與你同在。
——清靜《情之所鍾+正在我輩》
有些東西在體內和這些流星雨一起綻放了,然後消失殆盡。墜入大海,就再無痕跡。所謂夢似煙花心似水,來和去,實也是虛。
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可以嗎?
可以嗎?
——大姨媽《向我開pao》
背負罪過的人,在地獄深處品嘗絕望,只是如果兩人遇見彼此,一同抬頭仰望,那處即是天堂。
——了了《數罪並罰》
想知道人與人之間的連結有多脆弱,不妨試試漫無目的的尋找那個杳無音信的人,縱橫交錯的十字路口遠比想像中多,每個可能性充斥也難以抉擇的悲哀。也許每個人都在尋找一個人,可走著走著也就淡忘了最初的目的。
——了了《情se男子》
他不想告訴他,跟以前的每一年一樣,那一大袋子形形色色的巧克力裏,總夾著他送給他的那一塊。
——<難言之欲> 藍淋
夏雲初的笑,如他記憶中那個早晨一模一樣,如微風拂崗明月照江:「只要大哥不嫌棄雲初,雲初雖從小不甚愛笑,卻願為大哥展眉。」
—— 翻雲覆雨
一個人身邊沒有人,就容易寂寞。但一個人心裡沒有人,才會空虛。
——妖舟《弟弟都是狼》
十年,三千六百五十六天,十年來的某一個下午,陽光燦爛,他躺在床上對我說,我喜歡你.
那是十年來我最高興的一天.
我微笑著看見他的未來,美滿幸福而且與我無關,這樣……也就夠了,不管我的立場是以好友還是以曾經愛過他的人,此等結局都算無悔無憾。
——《暗夜流光》 十年.
你親手了斷了我們的愛,卻在我重生時那麼拚命地彌補。
被強壓下去的咳嗽換來的是滿喉嚨的腥甜鐵銹味道。手腳麻痹僵硬地,幾乎成為一座冰雕般,再也無法動作。那一刻我以為自己真的化為雕像,融入了大自然,這樣我就不會痛了,痛也不會有感覺。
那一夜我想到很多事。記憶之中最深刻的,是在碧霞山莊的那個清晨。
在微弱的陽光下,那個男人隱忍的微笑。露水沾濕了衣袍,那悲傷的笑容深深地鐫刻在心的最深處。我曾經發誓,當一切結束之後再也不會讓他露出那樣的表情,但是此刻我才發現,並不是每個人都等得起,並不是每個人都有等待的堅強。
——碎夜無痕 《鳳何以離憂》
與其車塵馬足,高官厚祿,不如行扁舟,賞垂柳。笑看人生,一世風流。
——天籟紙鳶《風流》
我不相信幸福,
我相信你。
——《被xiang yong的男人》風弄
曾經看過一部電視劇,裡面有那麼一段,男主角跟女主角感嘆自己在人生里永遠只是個配角,永遠不會是攝影機追逐的對象。
知不知道世上有一個人,興致勃勃地上了裝,穿好戲服,才發現舞台已經落幕,才知道原來劇本上根本沒有他的戲份。
也許,只要有耐心,每個人都會上鏡的機會。
但是……我倦了,真的倦了。
我不想得到永生,也不想有來世。
我只希望能永遠消失在浩浩穹蒼之間,就當做這世上從來就沒有我這個人。
反正在這世上,我只是一個無名氏。
——《飄》
.千年萬年過去,他於這一頭,我於那一頭。生生的兩端,我們彼此站成了岸
須臾間的目光交接,鑄就了一生的難以忘懷。縈繞著,長存在我的睡夢中,記憶中,一直一直。
高者寂寞,耐住寂寞才能更高,越高越寂寞。
曼珠沙華是罪孽。
美麗,妖豔,盡管絕望,可它依然散發出罌粟的芬芳。
就像年少時單純的心願,和不可能實現的誓言。
就像站在彼岸的你,和站在此岸的我。
依然讓人等待,讓人痴狂。 千萬年之後,我搬了家,住進路西法曾住過的光耀殿里。看著滿殿堂的壁畫,看著窗外的虛空與縹緲,看著白雲藍天間的光輝,再回頭,看著掛在壁畫正中央的一幅素描。畫中一個少年抱著枕頭,躺在床前,短短的卷發有些碎亂,純潔而又恬靜。紙張有些破舊,有些模糊。可每一筆勾勒,每一抹痕跡,似乎都記載著跨越千年萬載的思念。
——《天神右翼》天籟紙鳶
因為她是女子,所以她表白了,亦有無數不相乾的人來幫她,她變得理直氣壯起來,眾人都是懷著美好的心勸慰著愛情的開始,而若是換做是自己,換來的是什麼,人作鳥獸散,污言惡語,鄙夷輕蔑,同樣對一個人的愛,一個是天堂一個卻是地獄,那早想過的情景,都不如丁芸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如此的讓子文醍醐灌頂。他愛他,縱使粉身依舊是千山萬重,終敵不過兩個字女人。
——《不愛我 放了我》 by 旯旯
只要我一息尚存,我就稱你為我的一切;
只要我一息尚存,我就永不把你藏匿起來。
——by蘇白《十年之妖》
他一直到老都沒有結婚。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所愛的人的頭銜,和他車子的副座一樣,任何人都不能碰,永遠都是空著的。
或者是,早就已經被填滿了。
——藍淋《不可抗力》
如果不是這具漂亮的臭皮囊,我的內心已是如此污穢,你又能愛我都久.
——《風聲鶴唳》
當天雷勾動地火,除了燃燒彼此,我們別無選擇。
——《當天雷勾動地火》
我與墳墓中的他是最近的距離,卻也是最遙遠的距離,在無以自持的傷痛里,我記起有人好像說過,這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死相隔,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我想說,不是的,最遠的距離,永遠是生死相隔,如果他能活過來,我會鼓足勇氣說出口。可是這永遠不可能了。
——《人生若只如初見》
等不到,也沒關系的。他一樣,已經習慣了。
——《不可抗力》
也許你不相信,我是真喜歡你。 /也許你也不相信,我也是真喜歡你。
——《北京故事》
有一種愛,一旦開始,就註定糾纏一世,至死方休...
——《邪郎君》
人生沒有過錯,只有錯過。
——《牧神的午後》
再遠的地方,也可以回得去。
——《歸途》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讓我們懂得殘忍》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人生若只如初見》
人生,是不是就像一場場夢一樣。做過了,也就忘記了...
——《我是上官玉門》
世界上總有一雙手,會讓我覺得愜意、幸福,會讓我覺得活著不那麼黯淡無光,會讓我永遠不孤獨。
——《不瘋魔不成活》
愛琴海是你,黑海是我。在這里我們各是一半的海洋。……希望下一世,我們是無法分割的一個海洋。
——冰之丞 《半個海洋》
上帝啊,你說: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不計算人的惡,不喜歡不義,只喜歡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愛是永不止息。
可是我的愛是激烈傷害的,我的愛是自私的,我的愛的誇張到可以爆裂宇宙,我的愛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我的愛是可恥的,我的愛不斷爭求自己的利益,我的愛充滿怨恨與遷怒,我的愛是佔有的,並且找不到真理,不能夠包容,相互猜疑,沒有希望,也不想再等待,卻一直要到我的血流盡,要我的呼吸停止,才能止息。
這樣還是不是愛?!
——月關 《愛人》
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從來沒有改變過……只是到了今天……這一次……碧落黃泉……永不相見……
——墨竹《仙魔劫》
你看起來,還是那麽年輕呢,好象永遠都不會老去。
而我,好象是一瞬間就蒼老了,從你滿身是血的那個時候起。
或者,早就已經老了。只是看起來堅硬強勢,其實心裡,早就破碎不堪。
——藍淋《殊途》
春有百花秋望月,夏有涼風冬聽雪,晨有清逸,暮有閑悠,我只是想不單單讓我的愛人只和我一起看到了雪而已,我只是想陪我的愛人度過一個完整的四季。
——《日出處天子》by 林月悅sama (apk)
人自有真性情,練出那鐵石心腸、銅皮鐵骨,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有一顆勇於接受愛與現實的心。
愛情的不高尚,只有過來人才能面對,才能放過胸襟去擁抱不完美的愛情。
這一刻,我已立地成佛,達到所求的境界,足以心安理得接受與將過往的所有,和將來的所有。
——<昨天>風弄
你那邊是愛酒能詩一事傷心君落魄,我這廂是紅顏彈指老剎那芳華。然,何妨?不過醉笑陪君三萬場。且讓我愛他如風行水上。香是佛手,人是長留。相思相望不相春
——<謝長留>
什麼是愛情,什麼是幸福,我無法回答,我只能這樣擁抱著你,到地老天荒,到你化為塵土,到我再無知覺。
淚水流幹了,心都累了,我依靠在重炎身邊再次沉睡過去。
恍惚中,竟是在山風獵獵的沉黑山頂,重炎站在懸崖邊,忽然抬頭看著我,目光灼灼落在我心上。我便一步步走過去。他在前面,沿著山崖向不知處而去。上窮碧落下黃泉,重炎,且等等我。
——《斜陽深殿》
有些人一旦分開,還是不要再見好。
——< 一夜能有多少qing>
佛曰人生三大苦: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
有些緣分是註定要失去的,有些緣分是是永遠不會有結果的。
在一起的不一定相愛,不在一起的不一定不相愛。
這些彷彿變成了恆久不變的真理。
不是因為寂寞才想你,而是因為想你才寂寞......
人生都無百歲,為何獨我千歲? 須知我不願千歲,只願夜夜除非,與他此生同醉。
我的心啊,你真願意流乾最後一滴血?即使當你知道,反反覆覆的掙扎,慘痛的犧牲後,並不能換來一丁點的幸福。
河之彼岸,你的左眸,我的右肩。
如果最終到達必須由生活的重創不斷洗禮,
那我寧願只回到泅水而渡以前,你我單純的幸福時光。
誰能有長久不熾,歷經痛苦仍不減的熱情;
誰能全心全意愛人,在識透世事冷眼,窮途末路之後。
如果說朋友是用來麻煩的,那諾言就是用來打破的。人還是應該輕松一些,當然不是說諾言這東西不用遵守,只是說許多東西犯不上日夜思想惦記,如果在某種觀念上太死心眼,那便是頑固不化
沒有誰是真正無罪的,但上帝仍要我們彼此相愛。
如果兩個人在一起,卻沒有辦法不快樂的時候,自由真的那麽重要嗎?
——<<笑嫣然>>
初相逢後未曾量,思往事,立斜陽。
而今風雲已更改,當時卻道尋常。
我顛覆了整個世界 只為擺正你的倒影
只要你為我流一滴眼淚。
我就可以為你活下去。
——風弄《與痛有關》
C. 《鳳囚凰》的吻戲是哪章
鳳囚凰 第三卷 順手劫個色
章節字數:2480 更新時間:08-11-09 12:17
道真要劫色?
可是哪裡有這么劫的?
光抱著有什麼用?
再說,她現在是男裝打扮啊……
會不會是那個人原本好男色的,劫上手來發現性別不對,就不下手了?
又或者,對方正在下手與不下手之間搖擺?
楚玉越是想便越是緊張:這個時候她應該怎麼做?以前看女性防暴指南時,說可以打對方的要害,但是這個人明顯是會武的,
容止敏銳地覺察到楚玉身體的僵硬,頓感疑惑,方才她明明已經放鬆下來,怎麼如今卻好似又害怕了?
楚玉拚命在腦子里回憶女性防暴指南,奈何那玩意她前世看到不過就是瞧個新鮮,完全沒往心裡去,襲擊對方要害這種事想都不要想,雖然看不到身後人的動作,但她也曉得對方是練過的,倘若一擊不成,弄得那人惱羞成怒將她先怎麼怎麼樣再怎麼怎麼樣,那就太劃不來了。
因此楚玉僵硬歸僵硬,卻沒有下一步動作,試圖掙脫或反擊什麼的。
她又等一會兒,終於還是熬不住身為魚肉的煎熬,勾起手腕,伸出手指努力向後探,勉強觸摸到容止的衣袍後,她開始寫字。
她在寫什麼?
容止有些好奇地看著,待那一個個字成型,他分辨出來了,是:我們談談吧。
她這是打算說服他?
心中升起一絲興味,容止改變嗓音,問道:「你要說什麼?」
楚玉試圖張了張嘴,發現對方並沒有松開手的意思,只有郁悶地繼續以指代口:不知閣下挾持我來。究竟有何用意,我身上的所有東西閣下可以盡管拿去,只希望閣下能放我平安離開,我保證不會聲張叫喊。
只要能消災,楚玉是不介意破點財的,再加上她大部分家當都在阿蠻那兒,這邊就算破了也不過只是小損失。
因著楚玉試圖張口,手指上嘴唇的觸感變得鮮明起來,溫暖而柔軟地唇瓣間吐出濕意,好像在親吻他的手指。
容止心中微動。幾乎沒注意看楚玉寫的字,過了一會兒才隨口接道:「所有的都給我?」
他這一問頓時觸動楚玉的敏感神經,她身體又是一僵,隨後繼續寫字:是所有值錢的財物,衣服給我留下吧。
容止是何等心機,聞弦歌而知雅意,隨即恍然領悟楚玉所擔心的事,險些失笑出聲來,他的呼吸變得明顯,輕輕吹在楚玉的頸側耳根。讓楚玉更加緊張。
容止微微低頭,附在楚玉耳邊道:「你怕我對你不軌?」
感覺對方的呼吸幾乎就在她地耳後。楚玉惶急無比,暗悔自己為何那麼沉不住氣,哪壺不開提哪壺,而這個時候,兩人都聽到來自柳樹林外的呼喚。
那是十好幾個人在叫她的名字。
楚玉心中大喜,知道阿蠻大約是找不到她著急了,心裡盼著他們能找來這里,腳下也微微動了動。
她這一動,立即讓容止注意到眼下鉗制的漏洞,現在他只有柳樹林做他的掩蔽。這里便是柳樹林的邊緣,若是出了林外,很容易便會被瞧見,但楚玉現在還有一雙腳能活動。倘若給她發出什麼聲音,麻煩的卻是他。
林外呼喚的人叫了一會兒後,便有數人分幾路走入林中。其中一個腳步聲卻是漸漸接近兩人的所在。
此時不比方才,方才阿蠻只有一個人,只消退後一段距離便自可隱藏身形,現在那些人卻是有目的地分頭在林中尋找,想要如方才一般避開再無可能,而容止也並沒有與這些人玩捉迷藏地意願。
―
心念立轉,容止腳下移動,將楚玉整個人帶到一株較粗的柳樹後,鉗著她身體地手忽然松開,捂著她嘴唇的手也跟隨著放下,緊接著,他一個旋身到了她身前。
但楚玉只恢復了一瞬間的自由,身在垂柳之下,眼前晃動的盡是低垂的翠葉青枝,還沒等她瞧清楚忽然出現在前方的人,視野便忽然一黑,卻是一隻手覆在了她雙眼之上,而於此同時,她的身體被按在樹幹上,左右手腕被牢牢地捉住,而她的身體,也被對方的身體完全壓制著,絲毫動彈不得。
膝蓋頂著膝蓋,身體扣著身體。
這一回,是完全的壓制,與方才還能動動手跺跺腳不同,從手到腳,連同身軀,都被牢固地定住。
唯一沒有被封住自由地,卻是她的口。
楚玉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才想起來自己竟然可以呼救了:對方吃錯葯了么?光顧著拿手拿腳,卻忘記如方才一般封她的嘴了?
耳中聽到尋找她的人越來越近,楚玉張口欲叫,這時候,嘴唇上卻似乎被什麼給貼上。
那是……
柔軟地,細膩的,帶著微微的涼意和溫潤地,人的嘴唇。
腦海中一片空白,楚玉幾乎整個人都傻了。
她兩度為人,還從沒給人占過這么大的便宜……
思考能力瞬間被抽離,過了好一會兒,那入林尋找楚玉的人叫喊一陣,走得遠了,楚玉才艱難地撈回自己的神智。
對方的嘴唇依舊貼著她的,並不曾如何用力,僅僅是唇與唇的觸碰,一枝垂柳正巧垂在兩人之間,細柔的柳葉貼在她頰側,微涼的葉片更讓她感到自己臉頰火燙。
這時候楚玉也顧不上會被先怎麼怎麼再怎麼怎麼的問題了,她惡狠狠地張開嘴,自覺牙鋒齒利,下巴一仰就要咬過去!
容止的一雙眼睛清澄冷靜,他大部分心神都放在周遭,警戒是否有人接近,對於楚玉的襲擊,他只微一偏頭,便避了開來,下一秒又低頭封住楚玉的嘴唇。
她不是怕他劫色么?
那他便順道劫一劫吧。
與此同時,容止腦海中浮現的,卻是當初她割發失誤,滿臉通紅的樣子,以及方才她嘴唇貼在他手指上,柔軟細致的觸感。
嘴唇與嘴唇輾轉相貼,一點一點地廝磨著。好像要磨盡一切的溫軟與纏綿。
有人說摩擦生熱,於是溫度上升。
不管是楚玉的臉頰還是容止的嘴唇,藉由交錯的不規律的呼吸,傳遞著彼此的溫熱,已經分不清楚是他的還是她的,彷彿有沸騰的海水滿溢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容止離開楚玉的嘴唇,一獲得自由,楚玉當即大口呼吸,她還沒學會怎麼換氣。
她面色通紅,嘴唇鮮艷濕潤,目不能視物,思維盡數化成一團漿糊,只聽見耳邊有一個幾乎鑽進心尖里的,微微低啞的聲音貼著道:「再來。」
不等她有所反應,容止再一次低下頭。
鳳囚凰 第三卷 繼續劫個色
章節字數:2549 更新時間:08-11-10 10:33
唇才一觸碰,楚玉便直覺地感到與方才的不同,唇與是纏綿碾磨,反而多了一線侵略的意味。
舌尖探出形狀優美的嘴唇,仔細描繪她唇瓣的形狀,過了片刻便果斷地撬開她的嘴唇,試圖更加深入。
楚玉緊咬牙關,容止也不著急,他好整以暇地親吻著,舌尖靈活地掃過她的齒列,騷擾得她忍無可忍想咬人時又及時撤回,曼斯條理地舔吮她的唇瓣。
楚玉只覺得自己的頭腦好像要沸騰起來,她什麼都思考不了,只能本能地抵抗,全身的感覺都彷彿集中在了唇畔齒頰,被親吻時便有火焰蔓延開來,連牙齒都好像有了觸覺,微微地發麻發癢。
容止再一次離開時,兩人的呼吸交錯著吹拂在對方臉上,吹起曖昧麻癢的熱潮,嘴唇挨得很近,不到半寸距離,只要稍稍低下頭,便會又貼在一起。
要停下來了。
容止鎮定地想。
人已經走遠,不必再用這種手段封口……再這么下去,他可能自己會把持不住。
可是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不斷有影像飛掠著閃現,她微笑的樣子,她驚慌的樣子,她堅定的樣子,她難過的樣子,她羞澀的樣子,她窘迫的樣子……再沒有一個人,會如她這般,折斷手腳背棄歸途也要擁抱他。
越是想要遺忘,卻越是無可遏止地深刻。
柔軟的柳枝又滑到了兩人之間,楚玉只感到一片冰涼的東西貼在自己嘴唇上,下意識咬了一口,卻咬下一片嫩綠的柳葉,紅唇與綠葉都分外地鮮嫩。容止低嘆一聲,再度垂首。
先是極輕的吮吻,唇瓣已經非常柔軟與火燙,但柳葉卻夾在四片嘴唇之間,冰涼單薄地輾轉著,容止輕笑一聲,張口咬住半片嫩葉,舌尖輕靈地一挑,這個吻又開始加深。
舌尖巧妙地打著旋,卷著柳葉尖若有若無地刺著她地舌面。隨後甜膩地交纏起來,脆嫩的葉片不知什麼時候被碾碎,溶化在不知道是誰的口中。
就好像……麻葯。
楚玉模模糊糊地想,因為缺氧,她已經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被掩住的眼前卻不是一片漆黑,反而綻放著一重又一重的煙火,層層疊疊地交錯在一起,連眼角都是絢爛的華彩。
嘴唇開始微微發麻,可是卻本能地渴求著更多。這種親昵的纏綿簡直讓人捨不得推開。
容止按著楚玉雙腕的手逐漸放鬆,手指緩慢地摩挲著她的腕側。好像在模仿親吻的姿態,指尖極盡溫柔地撫摸手腕內側細膩地肌膚。
不知道過了多久,來尋找楚玉的人好幾次從附近走過,但是兩個人卻僅僅沉浸在深深的親吻中,誰都沒有理會。
他們非常安靜,沉默而無聲地深入淺出,容止選的角落極好,也沒有人前來打擾他們。
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
好像發現了有趣的游戲,嘴唇分開片刻又重逢,已經分不清楚是誰主動。柳樹林的邊緣角落裡,春光簡直肆無忌彈地揮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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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怎麼辦?」好幾輪來回尋找的人都無功而返,阿蠻站在畫舫不遠處的岸邊手足無措。幾乎要哭出來。
王意之抬手輕敲眉心,轉頭問觀滄海:「滄海兄,你怎麼看?」觀滄海說要貼身保護他。便真一直留在他船上。
觀滄海勾了下嘴角,笑容卻有些古怪:「我估摸著,你或許不必再派人去尋了。」他的耳力不是容止能比的,也不是任何人能比地,一定范圍內許多細微的聲音,都逃不過他地耳朵。
王意之微微一怔
明白他話中潛藏的含義:「被迫?」
觀滄海神情古怪:「眼下不是。」起初是。
略一思索,王意之隨即下令准備開船,阿蠻和馬車都還在岸上,原本是打算等著楚玉來後再連人帶貨一起上船的,眼見王意之要走,他連忙出聲道:「你不等楚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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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意之爽朗一笑,道:「她想必不會來,你也不必繼續在此等候,回家去候著吧。」
阿蠻有些不明白,他下意識轉向觀滄海,觀滄海沒有立即答他,只張口問道:「你不等了?」這話問的是王意之。
王意之笑笑道:「她畢竟不是與我同路之人,就是帶她走了,她心中仍會存有羈絆。倘若是十年之前,我年少輕狂,縱然無意溫柔鄉,也必定與那人相爭。」
但是現在不同,橫豎那兩人各自有意,他索性自行離去,放手任憑他們折騰。
聽出來王意之真的沒有半點兒留下來的意思,阿蠻心裡一著急,就要往船上挑:「你不能走。」楚玉還沒有來!
觀滄海笑笑跨了一步,張開右臂橫攔住阿蠻,硬是將已經跳出岸邊的黑少年再帶回岸上,他輕輕巧巧地按阿蠻的肩膀,便輕易地讓他動彈不得:「隨我走吧。」
畫舫開動,王意之漫不經意的歌聲自江面上悠悠緩緩地傳開:「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他的笑意飛揚到天際,縱然別離,也要如同相聚一般快樂。
――人生得意須盡歡。
船行水流,歌聲盪開,終至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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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地親吻終於歇止,容止微微喘息著,凝視著臉上幾乎紅得要滴出水來的楚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劃她的掌心。
他的另一隻手,依舊覆著她地眼眸,他不確定倘若他移開來,那雙直面本心,坦然面對她自己愛憎,軟弱與卑微的眼眸會否也映出他的心思。
楚玉喘息許久,面上地紅潮才緩慢褪去,此時她身上的鉗制已經松到幾乎沒有,但是她並未曾用力掙脫,只靠在樹幹上,待呼吸平復後,才冷冷道:「可以放開我了么?容止?」
容止心中苦笑一下,松開雙手,後退一步。
楚玉盯著他,她的嘴唇依舊鮮艷濕潤,眼角帶著淺淺的紅痕,好像尚未褪去的纏綿余韻,襯上沒有表情的臉容,顯出一種別樣的冰冷艷麗。
楚玉抬起袖子,仔細地擦拭嘴唇,她抬眼望向容止,眼前吹著一條條柳枝,翠綠柵欄後,雪衣黑發的少年身影宛然,笑意如水,眼眸深不可測。
那個……妖魔般的男子。
楚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道:「我應該稱你做容止呢?還是叫你『觀滄海』?」
一個字一個字,語意如堅鐵,柔情蜜意盪然無存。
鳳囚凰 第三卷 久置的菜餚
章節字數:2289 更新時間:08-11-11 17:39
容止笑了笑,道:「還是喚我容止吧。」
楚玉撇了撇嘴:「這一年來,從頭到尾,以觀滄海身份出現的人都是你?」
容止抬手輕拂去落在她發際的柳葉,神情淡然:「不盡然,初時幾次是真的滄海師兄,那時候他對你所說的,也多半是真的,但後來少說十有九次是我。」
楚玉心說難怪有時候觀滄海對她的態度稍微有點疏淡,她當初未曾細想,只道是他那日心情不佳,卻全不知曉竟是換了一人的。
停頓一會,容止道,「你是何時覺察是我的?又是如何發覺我便是觀滄海的?」答案他心中已經差不多有數,但總是想聽楚玉親口說出來聽聽。
楚玉下意識冷聲道:「方才那個情形下,我若是再認不出你,就真是傻瓜了。」話才出口,她又猛然回憶起親昵的片段,火熱的唇瓣相貼,幾乎能燒去神智。
瞥見容止含笑的嘴唇,嘴唇上鮮艷不同於以往所見的蒼白,楚玉臉上霎時通紅,簡直快要冒出煙來。
垂下眼簾,楚玉壓住心緒,繼續冷言冷語:「還有,你身上的葯味沒洗干凈。」容止一年以來一直假扮觀滄海,但是錦帶里用的葯卻是與觀滄海相同,長期與葯香相伴,讓這種味道侵入了他的身體,縱然此番容止仔細清理後才來,卻依舊還留下了些許破綻。
一旦意識到身前的是容止,以及分辨出他身上的葯味後,一年來的時光隨即在腦海中倒轉,楚玉剎那間發覺,在許多細微之處。那個「觀滄海」竟然是與容止那麼地相似。
一個人想要完全扮演成另外一個人,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熟識地人面前。楚玉雖然不熟悉觀滄海,但是她熟悉容止。
一想到自己居然給蒙騙了一年。無名火登時從心頭躥到腦門,沖散了滿懷的不自在,她鎮定地轉過頭,上下打量可以說是一年多未見,又可以說是一年來時常見的容止。
容止靜靜地望著她。她地目光明亮銳利,眼神警惕戒備,再不見一年以來,她面對觀滄海時毫無防備的爽朗親密。
楚玉盯著容止,嘴角慢慢翹起極淺地冰冷笑意,道:「好吧,請你直說,你要做什麼?」
容止眨了眨眼,十分柔和地道:「我要做什麼?我不想做什麼啊。」語氣神情極之無辜。
這個語調。這個神態,楚玉彷彿又回到了前年春日,她初來之際。
那時候的春光。也是與現在一般地好,春光中少年衣衫如雪。清雅溫柔。剎那間便令她怦然心動。
春日杏花吹滿頭,誰家年少足風流。但是。時至今日,一起都已經不一樣,前年的春天早已經追隨落花流水飄零而去,再看著這個人,也只能冷漠相對。
楚玉掀了掀嘴角,露出一點兒微微的譏誚:「你這一年來假扮觀滄海,跟我接近,難道不是在圖謀什麼?我不信你會做全無回報沒有價值的事,現在刻意阻攔我離開,也是為了某個目地吧。」
她一字一頓地道:「眼下的我,可不會再被你蒙騙欺瞞。」
容止的笑容彷彿靜默了片刻,原本漆黑的眼眸彷彿又深了些許,他很輕柔地道:「你這么想?」
楚玉璨然一笑道:「難道我還應該自作多情地以為,你喜歡上我了?」這可太不切實際了,她連做白日夢時都沒想過這等事。
容止笑吟吟地道:「有何不可?這么想難道不會歡喜一些么?」
楚玉的笑容很燦爛,目光卻是異樣地冰冷,居然被欺騙了足足一年,這個事實幾乎讓她怒不可遏,但是她沒有大喊大叫,反而竭力讓自己冷靜,十分清楚地道:「先不說我明知道這是假的,縱然是真的,我也不會高興,因為我現在不要了。」
兩人含笑對視,乍看上去彷彿相處融洽,可是他們之間卻樹立起一層無形的高牆。
容止目光略約閃動,有些奇怪地問道:「為什麼?我以為你是喜歡我的。」
楚玉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容止,你還是不懂啊,我跟你打個比方,比如有一盤美味佳餚,但是我吃不到,為了不讓自己因為吃不到而難過,我會讓自己努力地忘卻,等過了許久地時間,我再去看那盤佳餚時,那盤佳餚早就已經腐爛了。」
愛一個人,那是一種非常勇敢無畏,又非常容易凋零的東西,喜歡的時候極喜歡,一旦愛意消逝,又會變得極冷漠。
「我不後悔曾經喜歡,但是現在,我要保護我自己,我要忘記你。」楚玉目光毫不退避地與他對視,吐字清楚地道:「就如同佳餚,是有保質期限地,過期的愛意如同久置地菜餚,沒人會稀罕多看一眼。」
那種東西,吃了會食物中毒地。
有那麼一瞬間,楚玉覺得自己好像看到容止的目光碎裂開來,可是下一秒,他從容不迫地笑起來,那種穩固掌控地氣韻讓她立即認為方才所見的不過是錯覺。
容止輕聲道:「你說得不錯,我確實別有目的。」他的聲音有一點飄,仿若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楚玉聳了聳肩,哼笑一聲,她站直起身體,回頭望了一眼平緩的江面,洛水之上,已經瞧不見畫舫的影子。王意之走了,這個認知讓她微微失落。但是……走了也好。她想跟著王意之走,其實是有些逃避了,她與王意之不同,王意之能放下一切,可是她還有許多的牽掛羈絆,不能真正地無憂無慮,容止這一阻攔她,反而是幫她做了正確的選擇。
真相大白,看容止的樣子,似乎也不打算明說接近她的目的,楚玉更是懶得追問,橫豎也是問不出結果。
思路一清,楚玉猛然想起來,倘若她沒有上船,那麼阿蠻應該還在等著她……念及此,她趕忙朝江邊跑去,將容止拋在身後。
容止出聲叫她:「楚玉。」
她沒有回頭,也沒有緩下腳步。
正如她所言,真的沒有再多看一眼。
容止望著楚玉逐漸被層層柳枝掩蓋住的背影,心中彷彿模模糊糊地了悟:有的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也許永遠都追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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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她許下一個江湖。
他說江湖很大,有很多像我一樣的人在尋找出頭之日,於是彼此廝殺,卻仍有源源不斷的人,向著江湖來。
他又說江湖很小,因為再多的刀光劍影,再多的流血犧牲,也只為造就幾個英雄,江湖實則是英雄的掌心。
於是她心裡存下了江湖,存下了這個立誓帶她遊走江湖的男人。
可他卻消失了,像從來沒來過一樣,像吹過去的風一樣,消逝不見了。
1
歲月如伶仃荒草般衰敗在她院落的窗欞上。
她仍在守望,靜靜地立在窗邊,她想總有一日他會像三年前一樣突然伏在她的屋檐。
三年前,她一樣是天下第一宮的二小姐,一樣是慕容宮主最寵愛的女兒,一樣的不問世事,打理她自己的天下。
她的天下是她的閨閣,是她滿院飄灑的梨花,是父親請最好的琴師為她做的稀世月瑟琴,是哥哥挽起袖子為她扎的一隻鞦韆。
直至他來,換下她的一切,成為她最終的天下。
她記得那是人間的四月,暖煦的陽光,柔和的風,滿院的梨花在風中飛揚,簌簌地落了她滿頭滿裙,她卻渾然不知。
彈一支《雁歸來》,彈得那樣忘我,甚至聽不到牆外家將大呼捉刺客的喧雜,更不知道於她五米開外的一個黑衣男子,聽曲正痴。
他疊起腿坐在屋檐上,口中叼一支開得正是妖嬈的梨花,在她一曲完畢,和上掌聲。
她驚駭地抬起頭,張嘴欲呼喊,卻見他飛身下來,以手中梨枝塞了她的口。
究竟是慕容宮主的女兒,她的心在一剎那鎮定下來,她含著那花枝,目光倔強,在她揚起頭的那個瞬間,扯下他面部的黑巾。
猝不及防的他和她。
那是怎樣俊俏的一張臉,如刀削的輪廓,麥子的膚色,高挺的鼻樑,一雙眼睛深邃而明凈,眼神如水。
她的心跳在那一刻,是雷澤中的戰鼓,周身肌膚泛起一層紅暈,她痴痴地望著他的眼,世間一切言語音響就此寂靜。
取出她口中的花枝,笑了起來,他說糟糕,太糟糕,二小姐,我曾立誓這世間女子只有母親可見我面容,而如今,我當如何辦你?
你可以取我性命,以還誓言。她的神智在瞬間清醒回來,她站直身子,作一個受死的姿態,可她心中瞭然,亦知他不會如此。
果然,他笑得更大聲,饒有興趣地看向她,天劍從不殺預備受死的人,尤其是女人。你叫什麼?
梨兒。她睜開眼睛,迎上他寒星點點的眼眸。
慕容梨兒。
他微側著臉,唇角笑出細小的紋,忽然間嘈雜逼近她的院門,他警覺地拉上面巾,扔下一個藍色的小冊子,說這是你家的劍譜,我只是一個小賊。忘記我。
然後飛身躍過高牆,消失在大片的梨花林中。
慕容宮主帶著大批家將沖了進來,看到在琴旁發呆的她,宮主急急地上來問詢,有沒有看到刺客,有沒有見到劍譜。
她抬起眼,看著父親苦苦地笑,隨即將那本藍色的冊子扔在父親腳下。十六年來,她第一次這樣恨他。
這個萬人景仰的宮主,他的眼裡只有他的江湖,和他的天下第一宮。
她抱起琴,扔下一臉錯愕的父親,甩手走開。
她終究還是想他了。他那樣懂她,他說忘記,便已然猜到她會念念不忘。她哪裡會忘,怎樣能忘,漫天雪白梨花飄灑的院落,他看向她的那一雙眼。一雙讓人那樣讓人震驚的眼,自他之後,她腦中再存不下任何男人的眼眸。
她不可救葯地回想著初遇時點點滴滴,她不自知地用他的腔調說話,她說糟糕,太糟糕了,小如,我如何才能再見他?
結果小如就如變戲法般地從院子里跑進來,說小姐,這是什麼?
呈在小如掌心的是一塊玉佩,兩個月牙相疊,旁邊雲彩環繞,精美至極。她翻過背面,那上面赫然寫著:楚天劍。
她的心在那一刻被無端地抽緊,她緊緊地擁住小如,淚花四溢。
糟糕,太糟糕了,他回來,我當如何迎他?
她終又見他,不是紅牆上,不在院落里,在天下第一宮的青龍堂。
在她的記憶中,父親在這里接見的賓客都是盟主及長老之輩,不想小賊楚天劍竟也受此大禮。
她得父親召喚,從後堂進來,粉墨不施,一襲紅裙委地,眉目惺忪,她知今日要見的是當年與她指腹為婚的青木崖少主人,以一副不隨意的樣子出現。
她叫父親,下面的話不及出口,就看到了坐在大廳的他,她的腦子翁地一聲轟響,慌亂中用手緊緊掩住口,她的嘴唇潮濕顫抖如雨中的花朵。
梨兒,快來見過天劍大哥,他這次來該是要做我天下第一宮的快婿。父親的笑聲回盪在大堂上,她看著,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她的翁婿呵。
他卻猛地收起笑容,起身作揖,說伯父有所誤會,我不會娶梨兒為妻的。此行來,為著取消婚事``````
雙耳登時轟然,她心神俱裂,登時腳步一晃,幾欲摔倒。辛爾一手抵住門框,方穩住身形。
他彷彿從來便不與她相識,他的道理娓娓道來,他說請為梨兒另選夫婿,天劍不會以婚姻大事作為青木崖與慕容宮聯手的籌碼。說罷,轉身走人,字字句句,偏聽不出半點不自然。
她的眼淚那麼多那麼急地掉下來,她越過父親,奔到他的面前,淚眼模糊地掰住他的手臂說,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梨兒?
沒有原因。天劍要的是自己真心愛上的女子,而且可以與我練成天涯劍訣,武功造詣在慕容劍法的十九訣之上,你該明白。他看梨兒的眼神像一個完全不相乾的人,那樣生疏,慕容梨兒,很抱歉你不在我的江湖之中``````
又一次看他消失在成片的梨林中,她的眼裡灌上藹藹的大霧,她的心是零落入地土中的花瓣。
慕容十九訣,談何容易。
湖上誰人不知,慕容家劍法不傳女子,那劍法陰性至極,女子修煉必定心性大亂。
楚天劍他又豈會不知。他不過以另一種方式,拒絕了她。
她在院中彈一支《亂幺》,指尖在琴弦上狂亂地掃過,心頭的痛細細密密,已然逼她喘不過氣,她的胸口一大團的火,快要將她焚掉。
琴弦忽地在她指下扯斷,有殷紅血珠凝結滴落。她的眉頭緊緊皺起,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決絕。
楚天劍,我的江湖亦是我一生的情,一世的功,卻不想這兩樣全都是你。
所以請你,等我。
2
她在向父親討劍訣的時候,聽到了父親和管家的話。說的是宮中來刺客一事。
她正要推門的手懸在半空,心一沉,莫不是父親已然知道來者是天劍?
於是湊了耳,是管家的聲音,老爺,那日刺客的身影,劍法都與大少爺極像,不會是他得不到老爺真傳心存了歹念吧?
最怕就是宇兒真的變成這樣,他終究不是慕容家的人,我怎能傳劍法於他。父親的嘆息中隱忍他的憂心,他生父於光一生精通易容術,本也是個奇才,無奈走了邪路,真希望宇兒他好自為之。罷了,這事不再重提,就此作罷吧。
可是老爺,大少爺若知當年他親父死在老爺你手中,怕是對老爺你大大不利啊,近日裡大少爺與江湖上的奸人來往密切,不可不防啊``````
夠了,宇兒的為人我知曉,你出去吧``````屋內傳出父親沉沉的嘆息聲。
她趕忙掩了口,心裡疾呼一聲,原來宇哥哥並非親生。她憶起前些日子,哥哥為了繼承慕容宮的事,與父親那場空前的爭吵,原來如此。
可眼前,她的心思全不在這些,只想著既已收他入慕容家,又何必執著於那股血脈。
她心裡嘆口氣,推門,對著廳堂里沉思的父親說,女兒不孝,要練慕容劍訣!
不論後果如何,我都要修煉劍訣。
父親的慍火,是她早已料到的。她亦知他雖為天下第一宮主人,內心裡,對血脈卻是無盡的袒護。他的眼神堅決,說梨兒,你別胡鬧。
她一把拽出一直掛在牆上的刀,抵著喉嚨,目光是不容拒絕的倔強,他跪向父親,說若不能練成劍訣,她便永遠失去天劍,倘若這樣,不如一死。
父親的頭發在那剎那間轉白,眼裡最後一絲光彩也束斂回去,他說梨兒,你當真這樣固執?好,真正的劍訣在你月瑟琴內```````
她扔下刀,飛奔著出門,聽到父親最後的震怒聲回響在沉長的走廊,梨兒,你會為你自以為是的愛情負上代價``````
3
月瑟琴在她手中的利劍下被斬做兩節,琴弦根根斷裂,發出刺耳的聲響。
小如哭喊著爬倒在碎了的琴盒上,死死地掰住她手中的劍,說小姐,不要,你忘記你曾在宮中發誓你會如生命一般愛著月瑟琴`````
她手裡攥緊這自琴中取出的劍訣,目光冷峭,我的性命都不知道如何去愛,如何愛它?你不願意看到,那麼,離開。
留下一院子驚呆的下人,她徑直走回屋子。
她從此不再出去。往日奼紅的閨閣變做練功房,木梳銅鏡,胭脂水粉早已不見蹤影,滿牆的劍法招式圖,她困自己在那裡邊,不再回身。
月瑟琴破碎地殘碎在烈日下,往日精美的花紋,無雙的音色不復存在,只剩一院子枯萎的梨花瓣靜靜地散在它的周身,像極一座孤美的拱墓。
她的眼中再無其它,只有復雜零亂的一招一式,她死死四關自己在門里,斷了所有的心念。
偶爾累了,她回站在窗下看房欞上是否有從前熟悉的身影停留,她在院落里走走停停,仰起頭看著天空想,就這樣了,即便這樣,在天涯的另一端,仍有一個人眷眷地候著她``````
時光如洪荒將一切洗凈沖刷,她生命中曾有的一切繁華喧嘩,都在一頁頁的劍訣中消逝過去。
她將劍訣翻至最後一頁,雙手在胸前合十,氣出丹田。她的唇邊忽然溢出久違的笑容。
慕容十九訣,她終於全數練就成。
常人要二十年才修得的功力,而她只用了三個春秋便達成。父親的告誡,始終在她耳邊揮散不去,因為這劍訣的陰性,她已經領略到,至陰至寒的痛覺,三年來與她如影隨形。
她放棄最後一訣,因為那後果,無人能料。
抑或說,她要為他,留住性命。
自懷里解下刻有他的名字的玉石,握手裡,沁涼如冰。
掘半寸土,深埋進去,沙土細細將玉石掩上後,她推開院門,三年中第一次踏出門去。
還是天下第一宮,一樣的布局,一樣的樓閣,一樣的長廊,一樣的下人,可為什麼,所有的東西都覆上了一層白色。
有人在哭,有人在忙著收拾東西`````她的頭微微地有些痛了。
所有的人見到她,眼中有深深的怨氣,他們甚至不向她行禮,不過在她眼裡,這些都已經不重要。
她要做的,是到青木崖,找他。
她從人群中穿過,寬大的白布條從屋上垂下,在她的身畔隨風擺動,她無視地過去,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曾很熟悉的聲音。
梨兒,梨兒,你終於還是出來了。是宇哥哥,他飛快地跑來,擁住她的肩,眼淚布了一臉,他說父親去了,梨兒,父親離開了。
她愣了一下,即而推開了他,眼神冷峭,人總該是有生死,不用難過。然後從他身邊繞開。
梨兒,慕容宇的聲音在那一剎那顫抖開來,他的嘴唇抖動得說不出話,你當真變得無情無愛?梨兒``````你練到十九訣了?
無情無愛?父親這么說的嗎?呵呵,哥哥,心裡沒有痛的感覺,不是壞事。你讓下人們都回家去吧,父親的後事,你酎情辦吧!
慕容宇突然仰天大笑起來,他笑出了眼淚,他說好啊。這才是慕容宮應該有的結局,這是報應!
誰是誰的報應,誰又是誰的結局。她不願意想。她留下身後滿目的白色,離開。
4
她坐在青木崖的山頂上,血一樣的夕陽。
無名的恐懼忽地席捲她全身。她不知該怎麼辦,她甚至忘記自己要來見的是一個怎麼容貌的人。
她手指深深地插進發絲里,頭痛欲裂。
這里的人說他們的主人去了中原,帶著新夫人去會宴。她逃出大殿,腳步踉蹌。
心的最底處,似乎有劍在一下下刺擊,這種感覺讓她覺得恐懼。許久沒有的痛,已然陌生。
她無去無從,返回慕容宮。
在離慕容宮百里的地方,她看到的是漫天的火焰。
她的心頭頓時抽緊,提起真氣,飛快趕到火光處。
是慕容宮。她看見幾百丈的宮殿在一片浩天的火焰中憤憤燃燒,無數的人在火焰中逃生,卻最終又一個個地倒在火焰中。
她突然想到父親,這座他花一生的時間才築出的天下第一宮。她的眼淚那麼多那麼急地湧出來,她不顧一切地沖進大火里,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挽回什麼,補救什麼,手足無措地在大火里痛哭`````
角落裡一個熟悉的身影大笑著走開,她的腦子轟一下被炸開,那聲音曾經震得弄滿枝梨花紛紛跌落,那笑容出現的時候,嘴角會綻開細小的紋``````
她終於明白她的幼稚,她以三年的時間等來一個結束慕容宮的人,他將她的所有,親手推至墳墓。
她聽到火焰撲張的聲音,大股的火苗竄向她的身子,她的腦子中仿若種下邪咒,她只想以全身的功力親手毀掉他,不惜性命。
她回想起劍譜上的最後一式:天開雲清式。
慕容劍法的最高境界,古今幾百年無人敢嘗試的絕式。
她立在赤紅的火焰中,伸開雙臂,揚起臉,腰身曲成一個花藤的姿勢,她的腦海中出現一個巨大的殺字,另一側卻上映他與她最初的相遇,漫天飛灑的梨花無止境地被風吹起復又落下``````
循環往復,她的頭彷彿裂開般的痛楚,她的意識不再隨控制,她看見自己倒向一個無底的黑色旋渦``````
她最終沒有將最後一式使出,沉沉地倒在地上。合上雙眼的時候,她看到角落裡狂笑的人自臉上扒下層面具``````
5
她在半個月後醒來,身上有幾處燒傷,她想不起是怎樣傷到自己,她不知道自己是誰,這又是哪裡,這對
好心的老夫婦口中的慕容小姐,又是誰?
她漫無邊際地在街上走,看到一個年近花甲的說書人,他身邊圍滿了人,她湊過去,靜靜地站在人群後面。
說的是一段天下第一宮的衰敗史。這說書人木版一拍,情節娓娓道來,說那慕容宮主的兒子與女兒。慕容宇原本是幾十年前江湖大盜於光之子,於光被慕容宮主封殺後,留下九歲大的兒子,宮主不忍便代為收養。卻不想他與他生父一樣精通易容之術。在得知慕容家劍訣不傳外姓人後,便存了歹念,化成青木崖少主人的相貌盜取劍譜,那老宮主早有準備。慕容宇發現劍譜為假,隨手扔給梨兒小姐。事有湊巧,隔日後真正的楚天劍上門退婚,提出要那慕容小姐劍訣練至十九級,那女子也算痴心,違了女子不宜練功一說,偏偏將自己練得無情無性,老宮主方寸大亂,身體每況愈下,不久撒手。慕容宇就趁梨兒離家,老宮主命斃的機會,再次以楚天劍的面貌火燒慕容宮,且捲走宮中所有的私藏,從此在人間蒸發。梨兒小姐下落不明```````
她突然打了個寒顫,腦中突然有零零星星的記憶片段閃過:她的院落里,飛揚的梨花,紅牆上俊美男子,絕世的月瑟琴,藍色的慕容劍訣,宮中上下白色的綾,赤紅的火焰下揭開面具的臉`````
她撫著胸口,眼睛拚命地睜大,呼吸變得愈難。
就在此時,那說書的老人忽然身子一歪,一把銀色小鏢直穿心口,血那麼急地湧出,倒下去的那一刻,艱難地吐出三字:楚天劍`````
她驚恐地回頭,人群的幾米外,楚天劍一動不動地盯著她,嘴角的笑邪得駭人,慕容梨兒,沒想到你這樣命大,慕容宮主在天保佑你?
旁邊的人聽到慕容宮主這幾個字,如見鬼般四處亂散,尖叫聲,哭喊聲充斥整條街道。
她的心在那一剎那突然安靜了下來,手緊緊握了腰帶上的軟劍,眼神輕忽,你不該直呼父親名諱,更不該以這樣的面容用了慕容宮的銀鏢傷人``````話語間,軟劍在天空劃下一個弦月形弧線,直逼那人喉嚨``````
鮮血如泉般噴出。那男子甚至沒有時間還手,就被劍鋒刺中,整個人彷彿是座雕像,直直地向後倒去。
一句話都不曾留下,最後的眼神已然呆滯。
父親一直沒告訴你,女子若練成慕容劍訣將是世上無人能敵,慕容宇,你錯不該恩將仇報,錯不該易容楚天劍,錯不該火燒慕容宮,錯不該留我活口```````
天邊最後一片紅霞散去,她轉身離去。天地間是混沌的黑,似巨大的幕布輕而易舉地便掩蓋了這世間的愛恨情仇,血光劍影。
6
半年後,慕容宮在江湖中卷土重來,以殘忍狠毒的手段,在武林中颳起一陣腥風血雨,眾多門派在這場變亂中遭難。
新宮主的名聲一夜間響徹江湖,可無人知道這宮主何種來歷,何種背景,只知天下絕技慕容二十式在此人手上,已然是呼風喚雨,所向披靡。
小如唧唧喳喳將這些民間流傳講給她聽的時候,她正在院落里看梨花,笑得凄凄然的。小如,你道這世人不知道我身份來歷,那你呢?你日日伴我,我喜我憂,你又見得幾分```````
小如懂,小如知道小姐心裡存下誰``````
她不再聽,輕拂衣袖,自里取出張火紅戰書出來,心裡默念,楚天劍,我在予你一次機會,倘若我出這院子時仍不曾想到你半分好,那麼,青木崖,也將隨其它門派一樣,與世消失。
她一步步地走,滿樹的梨花落在她的發絲上,如此相似的場景,可她的腦中卻偏偏都是他給她三年的苦寒日子,她的父親,她的家,全因他要的江湖而葬送。
一腳跨出門檻,她將那火紅的戰書朝風中扔去,那張紙不曾飛開,就聽小如大呼一聲,小姐,誰都沒有將你拋棄,你快看啊。
小如的手上,是一塊土跡斑斑的玉石,然後那上面的字,卻如昔年一樣,生生刺痛她的眼。
她的眼淚灑了一地。楚天劍,你到底是人是神?
青龍堂里。
她宣布收手,宣布除非青木崖先來犯,不然她不會先出手。大殿里出現了少有的沉默。
眾人心裡犯難,那青木崖怎會以卵擊石,自送上門的時候。侍從來報,青木崖楚天劍已經號召全天下英雄共討慕容宮,誓以血債血償。
她猛地從椅上站起,身子寒戰得幾乎不能行走,她聽到侍從說,他們的人馬已經進城。
7
那是怎樣的一場血戰,她不願再想,
無數的生靈塗炭,全城老小,無人能夠倖免,人們在血泊中為所謂的江湖與正義而戰。
那麼,誰是誰的佛祖,誰又能被誰普渡。
終究是慕容宮統攬了江湖。
大殿上眾人高呼慕容宮主萬歲,上百個自稱正義的戰俘站在大殿兩旁。
楚天劍被押上來,作為條件兌換者,他留下來,其他戰俘可安全離開,不然,全都要死。
他作為戰利品被無期限留在慕容宮中,他只在院落里來回地走,甚至不願多看她一眼。
楚天劍,為何,為何你寧可對天下人施以恩德,卻獨獨吝嗇於我?她終究挨不過這樣的寂寞,她只為這個人生或死,這么交之性命,卻換不來他半絲笑容。
他不回頭,一襲青衫掩在花叢中,亦不說不笑。仿若他只是這花田中的一株稻草。
如此看來,你是寧願一死了?她怒火攻心,竟也沖他揮劍。
劍的鋒芒直抵他的喉嚨,他笑容清淺。於我來說,本已無生死,青木崖生,我存;它亡,我滅。慕容宮主,不必留情。
不許叫我宮主,我聲聲聽你,才會有今天。你卻硬生生還我一聲宮主?楚天劍,我要你叫我梨兒,叫梨兒!
梨兒?你哪裡還配得上幾年前與我初見的那個名諱,權與利已經將那梨兒毀掉,留下的,只是慕容。他繞過她的劍,冷笑走開。
她怔了一下,心跳突然間慢下來,痛得快死掉,狠狠地咬住嘴唇,咸鹹的味道,淚水,抑或鮮血,她感覺不到。
8
她擺一桌宴,火紅的燭,如緞的風,賓客只有她,和他。
她穿起初見時的水紅長裙,如雲發絲披散在肩上,她說,楚天劍,你圓我一個夢,換你一生自由,值不值得?
他愕然,在燭火後抬眼望她,第一次,亦是最後一次。
今晚沒有慕容,當是夢里,我只想要我夢中,有人喚我梨兒,有人為我斟酒,有人與我賞月觀花`````我的全部生命,天劍,你可知道,全總是你。不論愛或恨,也終究佔去一生,我用我一生換你一聲梨兒,可好?
她舉杯清酒,至他身前,已然是夢,你喚我一聲,我便喝下一杯,如何?
慕容`````梨兒,你怎麼了
你終究還是問我了,等你一句關懷,梨兒九死一生!說罷一杯酒倒進口中,腮邊落兩行清淚。
梨兒,你別喝了,出了什麼事了嗎?他似乎有些急了,而這副表情卻讓她的心真的快樂起來。
原來真的只能是你,要我快樂或悲傷,都只是你,值得再飲```````
如此來去,七杯下肚,她的臉色艷若桃李,放了膽子將自己拋他懷中,手環他頸間。天劍,世間我已不再留戀,可你是否能告知我,那日你為何退婚?
他竟也就由著她這樣親近,看著那酒杯里暗綠色的酒液,他的聲音變得低沉。梨兒,你真是傻,那日你若不哭不鬧,天劍必帶你走,天涯海角認你選去。
哭鬧?她的氣息開始微弱。呵呵,原來你只是嫌我孩子氣,原來,原來。
她纏著他頸間的手突然掉下來,頭沉沉地晃了過去。
是,只是覺得你還小,梨兒,我並不知道女兒家不能練慕容劍,不然,我一定不會這樣要求,就算你只做普通女子,天劍一樣愛你。他的聲音開始哽咽,深深地把她的頭埋在懷里,梨兒,我那新婚妻子實則是我半路搭救回來的小女子,本就已經有了身孕,假以夫妻之名好讓她生子,梨兒,你酒中剛喝下的這包毒葯,是我為自己准備的,看你變得無情無意,天劍自罰,可你,是怎麼偷了去;梨兒,天劍並非不理你,只是無顏面對,以為這樣,你便可死心,再尋命中之人;梨兒,梨花異常鎂艷的那個春日,坐你牆上的小賊,卻是真的楚天劍``````
話語間,楚天劍的眼淚滴落在桌上的最後一杯酒中,他拿起酒杯,揚頭飲盡。
可是他與她都不知道那毒葯有個十足美麗的名字。
一寸相思一寸灰。
E. 有這么一本書,是起點白金大神們的啟蒙作品,是玄幻小說早期代表,你看過么
看過,是《風姿物語》
作者:羅森。
《風姿物語》寫作於1997年至2006年,可以說是最早的玄幻小說之一,被很多人認為是網路玄幻小說的鼻祖,為無數網路小說寫手所借鑒。
作者構建了一個宏大嚴謹的架空世界,風姿物語的故事發生在虛擬的鯤侖世界四塊大陸的風之大陸,主要講述的是主角蘭斯洛從一名盜賊發家,統一風之大陸的故事。風姿物語以人物塑造著稱,在一個個豐滿的配角面前,主角從某種意義上只是一個聯系全文的串線工具。
小說中許多人物的命名直接拷貝了歷史名人的名字,在書里,陸游和周公瑾成了師徒,皇太極和多爾袞實際上是同一個人的兩次生命,李煜是飄忽不定的世外劍仙,而在整本書裡面,最讓人懷念的那個英雄名叫白起,最讓人哭笑不得的是愛因斯坦變成了善於發明各種魔法器具的女孩,她的父親則是貝多芬,也許有人會感到不適應,但這並未影響到大批讀者對小說的喜愛。
簡介:山中長大的蘭斯洛,逃下山在杭州遊玩時,巧遇女扮男裝的雷因斯下一任女王小草(莉雅),從此開始了他的冒險故事。
作者簡介:
羅森,本名廖孟彥,男,1976年生,台灣人,生肖:龍,血型:A型,星座:天蠍座。綽號而活,畢業於銘傳大學中文系。現定居廣東珠海,著名網路作家。中國玄幻武俠啟蒙運動的發起者之一,台灣島內的反綠鴿派人士。另有筆名:弄玉、古蛇、浮萍居主等。
代表作:《風姿物語》【跨越十年】、《東方雲夢譚》【半腰斬】、《阿裡布達年代祭》、《朱顏血》【潔梅篇、夜蓮篇、紫玫篇、雪芍篇】、《六朝清羽記》、《白銀之歌》【腰斬】。
F. 竟找不到這樣一種小說
心情不太好,想想這幾年的生活,寫寫幻想,做做夢想
和 「夢想」 握手,
握住夢想的手 !——
《和夢想握手》 ——序:
夢想——是現實生活中普通老百姓面對眼前辛酸和無奈的安慰,更是他們面對未來的希望!
本故事講述了生活在最底層的普通老百姓的辛酸、無奈和夢想。
千千萬萬的普通老百姓,懷揣著各式各樣美好的夢想,卻又不得不時刻面對著現實生活中的種種辛酸和無奈!
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他們,每當困難來臨,他們總會夢想自己是大俠、是老總、是權貴……;夢想自己身懷絕世武功;夢想自己能縱橫股市,一夜暴富;夢想自己有朝一日能腰纏萬貫、富甲一方;夢想著自己有朝一日能飛黃騰達、青雲直上;夢想自己……!
但現實生活中又有多少人的夢想能變成現實?而又有多少人的夢想到頭來都只是個美妙的幻想!都只是面對眼前辛酸和無奈的安慰而已!
不過有一點值得慶幸的是:無論是夢想還是幻想,都不是富人和權貴所能獨占的!是不能用貧富和貴賤來區分的!
正是因為有了夢想,才讓這些生活在最底層的普通老百姓有了支撐起生活的希望!盡管那些夢想到頭來也許真的只是幻想而已!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無論是夢想還是幻想,都意味著希望!難道不是嗎?
(後面所寫故事純屬抒發心情之感慨虛構,故切勿將故事中之人物、地名與現實作對號入座!!!
——切切!!!)
漢旗指處
2011- 6 -30
《和夢想握手——楔子》
——原作 漢旗指處
(後面所寫故事純屬抒發心情之感慨虛構,故切勿將故事中之人物、地名、事件與現實作對號入座!!!
——切切!!!)
「是不是你?」當「剛哥」左手抓住好朋友彥清衣領的一瞬間,成風頓時被一股強烈的恐懼籠罩著。
其實就在自已手中的橘子皮扔出的一剎那,成風就知道噩運即將降臨到自已身上了!因為自已擲出的橘子皮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了本校最有勢力的「剛哥」頭上。
當好朋友彥清看清了「剛哥」右手搖晃著的橘子皮時,頓時明白了是什麼惹怒了眼前的這位大哥。
「我、我吃、吃的是、是這個!」彥清哆嗦著左手遞了遞還沒吃完的「哨哨糖」,只見那沒吃完的半截「哨哨糖』在彥清手裡隨著他身體的哆嗦有節奏地抖動著。
「剛哥」瞟了瞟彥清手中的「哨哨糖」,然後緩緩地將目光移向了旁邊一臉驚恐的成風。成風頓時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但他已經無處可退了,因為他身後就是緊鎖的教室大門。
由於和好朋友彥清今天來的最早,所以負責開門的班長還沒有來,整棟二號教學樓就他們兩人,既然不是好朋友彥清,那「剛哥」知道當然就是自已扔的。
「剛哥」一把抓住成風的衣領。
看著緩緩遞到眼前的橘子皮,成風不禁身體輕輕一抖,兩眼驚恐地望著眼前這位平日里前呼後擁、威風八面的「剛哥」,此時連句道歉的話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啪,啪!」兩記響亮的耳光清脆地落在成風的臉上,更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上,兩顆屈辱的淚珠不爭氣地在眼眶裡打轉,但隨著他重重地一閉眼、一咬牙卻終於沒有落下來!
成風不知道自已是怎麼挨過這屈辱的一天,最後又是怎麼回的家。
晚上,成風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里。
此刻,屈辱的淚水就像斷線的珠子止不住地流下來。
「為什麼我老是被人欺負?為什麼總是有人總是仗著塊頭大就可以隨便欺負別人?為什麼自己就這么沒用?自已個子小就註定要被別人欺負?為什麼……?」成風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痛苦地問自己!
「成風,吃飯啦!」母親和往常一樣招呼著用功的兒子。
成風用力地眨了下眼睛,隨著最後兩顆滾燙的淚珠重重落下之後,成風隔著門道:「我不餓,你們先吃!」
「算了,我們先吃,等下再給他熱一下,不打擾他了!」一貫「理解」兒子的父親邊吃飯邊看著電視道。
聽見客廳電視里傳來的喊殺聲,成風知道,父親又在看著他喜愛的武俠片《仗劍江湖》。
「為什麼我不會『無憂神掌』?為什麼我不會『無影神劍?」此刻,成風無比地痛恨自己「如果我也有一身傲視群雄的武功,那,還有誰敢欺負我?!」
「武功!」成風頓時覺得靈光一閃,「對啊!如果自已能學一身好武功,那還有誰敢欺負自己呢!」
成風將雙拳攥得緊緊地在心底暗暗發誓:「我,李成風,一定要練成絕世武功,雪恥!1994年5月8號,我李成風會永遠記得這一天!」
靜下來想想,到哪兒去學那些出神入化的武功呢?照著電視上學嗎,誰都知道電視上那些打打殺殺讓人眼花嘹亂的動作都是導演事先精心設計好,除了視覺效果好,沒一點實際用途。找個高手拜師?可現實生活中哪有這樣的高手,再說就算有,真正的高手都隱藏在茫茫人海中,不是有緣的話,哪裡能找得到?上個功夫班嗎?縣城以前倒是有個跆拳道館,可沒辦幾天就關門了。
倒底路在何方啊?!
《和夢想握手——第一章 嵩山論劍 1》
——原作 漢旗指處
(後面所寫故事純屬抒發心情之感慨虛構,故切勿將故事中之人物、地名、事件與現實作對號入座!!!
——切切!!!)
第一章 嵩山論劍
一下車,矗立眼前的是一座氣勢輝宏的牌坊,成風抬眼看了看上面,正中「嵩山少林」四個大字,筆峰蒼勁有力,而筆法走勢卻恰到好處地略有內收,似乎正好和傳說中的少林武功「氣勢如虹、精華內斂」的要旨暗合!再看看正下方一副對聯,左聯「一葦渡長江修持九載」,右聯「兩山藏古寺參拜十方」,細細品味,確實是達摩祖師為何能印正菩提的最好註解,也的確是少林這座千年古剎能名垂至今的原因。然而兩側所書「香火千秋興寶剎」,「關河萬里拱神山」兩句,成風感覺雖有氣勢,卻似乎多了那麼一點點世間俗氣和自負的味道。然而這一切,對於成風來說似乎並不重要,因為成風心中明白自已此行的目的——不是來旅遊的!
少林寺的山門前,里三層外三層的遊客將正在演練少林拳的弟子圍得水泄不通,不斷有遊客捧起手中的相機不住地拍著照片。
看著眼前的這座全是由十幾歲的孩子組成的「方陣」,成風知道,他們中間還沒有一個人能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高手,甚至可以說他們這些人都還沒有真正入門。
但說來也可笑,因為成風也知道,單純地說起拳腳,就是眼前這些都還沒有真正入門的孩子,隨便出來哪一個,都能輕易地將自已放倒!也就是這些沒有入門的十幾歲的孩子,將是自已的第一批師傅!
「啊哈!這就是傳聞中的少林功夫嗎?……」
「我看不怎麼樣嘛!和我們N國的功夫比起來簡直就是……」
「沒錯,中國人就是嘴上功夫厲害,用他們中國的話說就是『花拳綉腿』,中看不中用,『綉花枕頭一把草』……」
隨著話聲扭頭看去,原來是幾個N國的遊客在不知天高地厚地談論著眼前這些孩子演練的少林功夫,看著他們那鄙夷的神態,不由得讓成風想起了明末東南沿海的倭寇。
成風雖不可能倒退時光去見到真正的倭寇,但此時在成風的感覺里,眼前的這幾個N國人分明就是!
聽著他們越來越不堪入耳的話,五年前初中時那恥辱的一幕又一次浮現在眼前,那是五年來在成風腦中出現過無數次的情景!
此時在成風的腦中,眼前的這幾個N國的混帳東西分明就是五年前將自已打下「地獄」的那個人!
成風不由得收攏手指,緊緊地攥成拳!五年的壓抑,似乎就要在這一刻暴發出來。
然而就在此時,成風似乎感到了一絲濃濃的壓抑感輕輕地飄了過來,自己全身的毛孔似乎都為之一涼!看看周圍的其它人,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
「怎麼會有這種感覺?!而且似乎只有自己一個人能感覺得到?」成風不禁心中一驚,「『殺氣』?!難道這就是小說中常說的只有絕頂高手在出手前才散出的殺氣?」
再看看身邊的人還是沒什麼變化,而此時,那淡淡飄來的『殺氣』似乎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難怪!」成風心道,「原來剛才有高人跟我一樣,被這幾個混蛋給惹毛了,但高手畢竟是高手,片刻就平靜下來了,所以周圍的人都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常!不過,這個人應該年紀不大,因為真正已達化境的絕頂高手,他的內修是不可能這么輕易受情緒帶動的,如果是成人的話,應該會很好地控制情緒了,也不會這么沖動,更何況,現在的成人有多少都已經「麻木」了!」
「不對!」成風又一驚道,「這里最少應該有三個高人,因為自己分明感應到了來自三個不同方向的寒意,除了剛才的那個方向,還有另外兩個方向,其中一處和先前那處不相上下,而另外那一處明顯強烈些,似乎相當於那兩處的合力。只不過這次不是『殺氣』,而只是種單純的氣勢感應而已。」
成風沿著感應到的方向搜尋著,而此時似乎也正有三道目光從三個不同的方向朝自已這邊逼來!
突然,成風看清了,那兩處不相上下的感應來自兩個和自已年齡差不多的男子,其中一個是東邊那個穿著一身白色休閑裝雙手插在褲兜里的氣質優雅的男子,另一個是一身黑色休閑裝不太顯眼的男子,而那處最強的感應……
「原來如此!沒想到……」成風大悟。
《和夢想握手——第一章 嵩山論劍 2》
——原作 漢旗指處
(後面所寫故事純屬抒發心情之感慨虛構,故切勿將故事中之人物、地名、事件與現實作對號入座!!!
——切切!!!)
原來那處最強的感應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對雙胞胎少女!而最沒讓成風想到的是,如此漂亮的少女竟然能修出如此高深的內功!雖說她們是兩個人,才讓自已有了那麼強烈的感應,但依自已的推算,就算分開來,她們每人的實力也應該和那兩位男子不相上下!
成風看了看穿黑衣的小夥子,又看了看那幾個仍在大言不慚的「倭寇」,心道:「真是幾個不知道死活的混帳!到此時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成風輕輕地冷笑著一轉頭,見對面那對漂亮的雙胞胎美女正在注視著自己。
見成風轉過頭來,兩人對著成風微微一笑,成風這才真正有機會認真看看她們。
只見姐妹倆皆身著一襲白色過膝紗裙,柔柔的長發上墜著一隻燕形的發卡,腳上一雙乳白色的高跟鞋將她們本就高挑的身材襯托得更加修長!成風遂也報以淡淡地微笑。彈指之間,雙方雖未發一言,未著一字,但成風覺得已經和這對姐妹花過了千萬招,只不過感覺上卻是那麼的輕柔,更似乎是一種說不出的溫柔,只不過並不是尋常那種男女之間的感覺,而恰似一種超脫塵世之處的感覺,讓自己如沐春風般。自己先前被那幾個「倭寇」激起而未完全散盡的狂燥,被此時的一襲「清風」撫得盪然無存。
靜下來後的成風發現,白衣小伙和黑衣小伙此時也正朝自己看來,應該是互相感應到了各方吧。
成風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於是靜了靜神之後走到「方陣」近前,以一記左手直拳對著自己前面的一位演拳的少年擊去。
少年並沒有想到此時居然真有人對自己出手,這可是從沒碰到過的事。但成風的拳已經到了自己面門,不容多想,少年頭一偏,左手一記「青龍探爪」直扣成風的左拳。成風立即拳變掌直點對方掌心,右肘橫掃擊向少年左頰。
但未等成風肘至,少年左掌外內翻,一個旋轉後帶轉身,不但避開了成風的指尖,而且不偏不倚正好扣住成風的左腕,少年並未停頓,而是以一個連貫的右掃肘飛快地擊中了成風的左頰。未等成風感覺到疼,少年的右膝已經硬硬地擊在了成風的後腰,右肘尖直擊向成風的鼻尖,幸好少年的右肘在離成風鼻尖約半寸處霍然停住。
成風知道,少年已經對自已手下留情了,於是他連忙雙手中、食指皆作「V」字狀比劃著倒仰著腦袋對少年微微一笑,那表情像是在說:我已經認輸了!
少年見狀,握著成風左腕的左手輕輕一提,頂在成風腰眼的右膝輕輕往上一送,成風便順勢立起了身子。少年放開成風,然後雙手合十沖成風點頭宣了一聲佛號,那意思像是在對成風說:得罪了,施主!
成風於是也開玩笑似的趕緊來了句「阿彌陀佛!」但成風一個「佛」字剛說完,趁著少年沒防備,對著他面門又是一拳。
少年著實沒想到,成風居然「賊心」不死,來這么一手。但這次距離太近,成風出拳速度又明顯比剛才要快得多,剛才那一記「青龍探爪」是用不上了。只見少年上身往後一仰,同時人往右側一翻,雙腳隨著身體的翻轉朝成風的面門踢來,不但化解了成風的一擊,而且直擊成風的要害。
成風一個側翻避開少年的腿攻,整個身體卻倒向側後方的另一個少年。只見那少年將正在演練的招式一變,探出左手一托然後輕輕向上一送,就將成風扶起,隨即進入下一個招式的演練,和整個方陣融為一體,此時先前出招的少年也已經恢復了演練,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就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成風轉過身來朝扶起自己的少年微微笑了一笑:「謝謝!謝謝!」可話音剛落,成風又故伎重演,對著這位少年出手。結果可想而知,少年不但輕而易舉地就化解了成風的攻擊反而用了一招「大摔碑手」將成風給扔了出去。
只見成風一個驢打滾爬起來,對那少道: 「小師傅好功夫!」
同樣的是話沒說完就突然朝身邊的另一位少年發起了襲擊……
這時,成風眼中的那幾個「倭寇」已經將嘲笑的話題轉移到了成風身上。
「哈、哈……快看,這個傻子,驢打滾!好……」
「啊哈,沒想到這個自稱什麼『中國功夫泰山北斗』的少林寺還有『耍猴』的表演!……」
「真的是精彩……」
成風此時似乎沒有聽到這些恥笑,只顧讓這些少年摔來扔去了,看上去卻還十分的愜意!以至於眾多的遊客都將這些當成了景點安排的娛樂節目,甚至於有許多遊客都將他當成了景點請來反襯少林功夫的「托」。
「嗯?!……」黑衣小伙一直簇著眉頭看著成風被這些少年「耍來耍去」。
「哦!」黑衣小伙似乎明白了什麼,微笑著自語道,「原來如此……」
只見原本一直沉默不語的白衣小伙此時微微一閉眼,猛地一睜開,兩眼直盯著成風也似乎明白了什麼!
「姐?……」雙胞胎美女中的一位叫了一聲旁邊的另一位,兩人都是一臉不解地對望著,心道,「他究竟想干什麼呢,一個內功深厚的高手居然心甘情願讓一群還沒入門的少年這樣耍猴般地扔來扔去,還高興地不得了?……」
《和夢想握手——第一章 嵩山論劍 3》
——原作 漢旗指處
(後面所寫故事純屬抒發心情之感慨虛構,故切勿將故事中之人物、地名、事件與現實作對號入座!!!
——切切!!!)
看著成風那些和少年們形成鮮明對比的亂七八糟的「招式」,漸漸地,兩姐妹又對視了一眼,似乎也明白了,「原來如此!——是啊,一個有悟性的人可以在山野之中,朝堂之外,甚至喧囂的鬧市修成絕頂的內功,只要他能夠做到『心靜』!但『外功』一招一式的修練,不是光靠練幾個動作就可以的,那是要在實戰中千錘百練的印證才能得來的,可現實中能有多少這樣的實戰機會啊!……」
「嘿!小猴!你的耍的不累?看爺爺耍給你看!」一個平頭的「倭寇」拍著被摔在自己面前的成風的頭譏笑道。
成風沒來得及起身,只是雙眼皮輕輕一抬,直盯著「平頭」,「平頭」頓時感得一股無形的極其霸道的壓抑感籠罩著自己,似乎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但很快隨著成風的垂眼起身而恢復正常。
「哈!中曾,看你的了!」一旁的幾個「倭寇 」對「平頭」道。
「平頭」木然地回頭看了看同來的「倭寇 」,又木然地點了點頭,朝方陣中走去,此時的「平頭」似乎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完全沒了剛才的狂妄。
「平頭」站在方陣中間,此時居然出人意料地微一鞠躬,然後才對著眼前的一位少年出招。
「喲!沒想到這傢伙『看戲』的時候蠻猖狂的,真正動起手來還是蠻懂禮貌的啊!」此時人如群中有人小聲道。
「估計這傢伙也不怎麼樣!」
此時的白衣小伙只是淡淡地眨了一下眼,微嘆了口氣。
黑衣小伙輕笑著搖了搖頭。
雙胞胎美女仍舊是相互對望了一眼,沒有說話。
此時在場的人中,恐怕只有這四個年青人知道「平頭」為什麼會前後判若兩人,那並不是因為他注重什麼禮儀,而是被成風的無形「霸氣」所震攝,沒緩過神來而已。
剛才的方陣由於「平頭」的闖入已散開自動圍成一個圓圈,將「平頭」和一名少年圍在中間。
成風靜靜地盯著「平頭」和少年,時而閉眼,時而睜開眼,時而沉思,又時而抬頭望望前方的少林寺山門。
不遠處的四個年青人也緊緊地注視著場中的交手。
不多會兒,場中的少年已換了三個,「平頭」似乎又恢復的先前的狂妄,在同伴不停地助威聲中不斷地狂囂著。
看著少年一個接一個敗下陣來,一個二十多歲約三十歲的身著黃色僧衣武僧模樣的人走進場中間,揮手制止了正欲上場的另一名少年。
「武僧」雙手合十對「平頭」喧了聲佛號。
沒等「武僧」開口說別的,「平頭」右手一指「武僧」,狂傲地說道:「你的,來?你,(讓你)
「武僧」仍是雙手合十對「平頭」道:「施主遠道而來,當然是施主先請!」
「平頭」歪頭斜眼盯著「武僧」道:「我先?好,我先就我先!」
剛說完,「平頭」就直沖過來,「武僧」不慌不忙地舉手一架,兩人頓時戰成一團。成風看著兩人的招式,只覺得 「平頭」的招式招招兇狠,直指要害毫不留情,「武僧」每一式雖不慌不忙卻也剛猛有力,回得恰到好處,倒更顯得氣定神閑了!
成風看著兩人過招,閉目思索了一陣,忽然挺身走到兩人近前,以一個不是招式的招式向兩人同時擊去,「武僧」和「平頭」一邊拆著招,一邊接住成風的攻勢。
「你的,也要『進來』?」 ,「平頭」此時似乎已全然忘記了剛才的「驚嚇」,狂妄地問道。
成風沒有回答,甚至連看都沒看 「平頭」一眼。
此時的兩人過招已經變成了三人的「游戲」。至於說是游戲,那是因為,三個人中,實力很明顯,「武僧」的實力明顯高於「平頭」,但每次都是點到即止,無論是對成風還是對 「平頭」,成風當然是最差勁的,當然,成風並沒有運功,而僅僅是拆招而已,所以每當成風擋不住 「平頭」的時候總還能得到「武僧」的援手。現在場中的形勢就成了三個人的大混戰,三個人代表了三方。
三個人相持了約半個小時,這時在一旁的另一個「小鬍子倭寇」大叫道:「你們的兩個對一個,不公平,我的也要來!」說著就沖進場中,對著成風和「武僧」出手。
有了這個傢伙的加入,此時場中的形勢有了些許的變化,兩個「倭寇」加起來的實力明顯高於「武僧」,而兩個「倭寇」也看出了成風只不過是個不入流的角色,所以將進攻的重點都放在了「武僧」身上,對於成風,他們多數只是防禦,有空閑就來一兩記重手。成風此時也改變了先前的作法,不再向「武僧」進攻,完全「站在」了「武僧」這邊,此時場中的「三方」變成了「雙方」,似乎形成了一個相對的平衡。
也許是知道這兒出了異常情況,從山門內湧出來好幾個「黃僧衣」和一位身披袈裟的僧人,他們擠進場中來,卻沒有上場,而都只是緊靠著最前排遊客站著,都是左手以棍杵地右手立掌喧了聲佛號後叉腰而立注視著場中的變化。
成風和「倭寇」「對拆」著招式,此時滿腦子全是各種招式,有時覺得靈光一閃似乎頗有心得,有時又似乎覺得滿面腦子盡是橫來豎去的手和腳,簡直就是一團漿糊,以至於都忘了防禦,直愣愣地停在那裡,一旁的四個年青人都知道成風在「消化」剛才的招式而進入了忘我的境界,只要不受外界干擾,過了此刻成風定能大有收獲,但也不禁擔心起來。
果然,此時成風未回過神來,被「小鬍子」一腳踹出去老遠。見成風摔出去後直挺挺地躺在那兒一動不動,許多遊客都圍了上來,紛紛指手劃腳議論著,披袈裟的僧人和幾個「黃僧衣」也走到近前察看情形。
就在幾個「黃僧衣」准備將成風扶起來的時候,黑衣小伙大聲喊道:「不要動!他沒事,他自己馬上就會醒,現在一動他就完了!」
黑衣小伙出聲剛勁冷俊,邊說著話邊加入了戰團,搶在一名「黃僧衣」之前接替了成風的缺,准備扶起成風的幾個「黃僧衣」聽見黑衣小伙話,似乎都感到一股冷冷的寒意,頓時一驚,停住了手。
也許此時除了黑衣小伙之外,也只有白衣小伙和雙胞胎姐妹此時不擔心成風會有什麼事,因為從他(她)們先前對成風的感應告訴自己,成風的內功之深厚,不在自己之下,他在動手之時雖只是全憑外在體力而沒有運功,但時時都在用內功護住身體,雖「未」出手,卻是時刻都以「銅牆鐵壁」在「防禦」!要不然也不會這么經摔,要換別人早就不知摔死多少回了!
隨著黑衣小伙的進來,「武僧」頓感壓力減去不少,雙方似乎又回復到剛才相持的狀態。
「小鬍子」對著黑衣小伙一記沖拳。
黑衣小伙避開後,「小鬍子」騰出手握成拳比了個拇指向下的手勢對黑衣小伙不可一世道:「你的,也要跟他一樣『飛』出去?哈……」說著還真來了一個低腿比劃了一下,雖沒真踢著黑衣小伙,但黑衣小伙此時已劍眉倒立,雙目直視「小鬍子」。
「小鬍子」頓覺黑衣小伙的兩眼就像兩柄泛著寒光的利劍,從黑衣小伙身上感覺到一種讓自已寒得刺骨的恐懼,似乎就是那種人類天生的對死亡的恐懼!而他整個人就彷彿像是從地獄來的死神!全身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小鬍子」渾身一震,動作頓時一滯,旁邊正在拆招的「武僧」和「平頭」也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也都突然間一個停頓,那感覺就像是聽到了有人用長指甲尖在薄鐵皮上來回刮動時發出的尖銳刺耳聲一樣,讓人心驚肉跳的恐懼!黑衣小伙此時也感覺到了自已的「失常」,頓時放鬆了自己,場中的三人頓覺整個人突然輕鬆了,那種恐懼感頓時散去。
隨著黑衣少年的先出手,四人又開始了較量,只不過此時四人的動作似乎都有些僵硬,不太自然。
這一切都只是彈指之間的事,一旁的遊人倒也沒覺出什麼大的不對,除了那位身披袈裟的僧人還有離那幾個「倭寇」不太遠的一位中年人,當然,白衣小伙和雙胞胎美女除外。
成風還沒有「醒」,先前一位一直在對著場中拍照的約十五六歲的小女孩此時一直盯著他,時不時地對著成風道:「HI,醒一醒!你怎麼了?」轉而又以一口N國語問問旁邊的父母:「他會不會有事?!」言語中似乎充滿關切。而他的父母互相對望後道:「放心吧,春子,他不會有事的!你沒聽見剛才那個人說他不會有事嗎。」
「可是那個人怎麼知道他會不會有事呢?」名叫春子的女孩還是不放心地問。
「嗯,這個……總之春子不用擔心了!他摔了那麼多下都沒事,這次肯定也不會有事的。」春子的父親道。
春子知道了父母其實也不能肯定成風到底會不會有事,於是轉過來對著仍舊閉著眼的成風輕輕道:「我知道,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你都摔了那麼多下了……」
突然,成風雙眼一睜,然後直挺挺地坐了起來朝場中走去。
《和夢想握手——第一章 嵩山論劍 4》
——原作 漢旗指處
(後面所寫故事純屬抒發心情之感慨虛構,故切勿將故事中之人物、地名、事件與現實作對號入座!!!
——切切!!!)
在場的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成風已加入戰團。
場中原本的平衡被成風的加入打破了,不過並沒有什麼大的傾斜,因為成風此時仍舊和剛開始一樣,自成一方,他既對「雙方」出招,也同時為「雙方」援手。
「武僧」看看成風,一臉的不解「這小子到底要干什麼?」
黑衣小伙倒是沖成風微微點了下頭笑了笑。
「啊彌陀佛!」袈裟僧人此時低喧了一聲佛號,已然明白了成風的意圖。而那幾個「倭寇」旁邊的中年人也輕輕地點了點頭用N國語自言自語道:「世人只知人耍猴,誰人知是猴耍人!」
他旁邊的「倭寇」似乎沒人注意聽他說什麼,又一個「倭寇」大叫著:「既然這么好玩,那我的也要!」,說完也沖入戰圈。
就這樣,此時的六個人又成了「兩方」,仍舊是個平衡的局勢。
其實,成風知道,現在的這個「平局」,完全要歸功於剛才摔的那些跟頭,確實沒白摔!
若是「雙方」的三個人是同時入場的話,成風這一方肯定處於下風。
三個「倭寇」邊打邊嘰哩哇啦地怪叫著,成風這邊漸漸地佔了上風。隨即成風又「變了卦」,又成了第三方,沒想到的是,黑衣少年也鬧起了「獨立」,也自成一方。此時場中的形式又由「倭寇」略處下風轉為相對平衡的狀態。
看著場中成風和黑衣小伙玩玩耍耍的打法,雙胞胎美女對視一眼,微微一笑。
白衣小伙似乎也起了興致,只見他突然間一個縱身騰空,凌空翻轉,然後優雅地落在了場中。
場中的「倭寇」都看了看白衣小伙道:「你的也要?」白衣小伙並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成風和黑衣小伙,成風和黑衣小伙對著白衣小伙微微一笑,也沒說話。
白衣小伙突然出手替「倭寇」接下了來自成風和「武僧」的進攻,然後右起腿踢向黑衣小伙。幾個「倭寇」起初還以為來的是幫手,但隨即「小鬍子」踢向「武僧」的一腳被白衣小伙從中截住,肩上還重重地挨了白衣小伙一掌。
「混蛋!你的到底是哪一頭的?」「小鬍子」大怒道。
「哪一頭都不是!」白衣小伙說著兩眼一瞪,直視「小鬍子」。
「小鬍子」被白衣小伙瞪得渾身一顫,動作不禁一滯。另外兩個「倭寇」,也似乎也同時一頓,但瞬間又恢復了正常。
「你們的不公平,大大的不公平!我的也……」此時場外的一個「倭寇」似乎已急不可奈地要上場,但他的一個「要」字還沒出口就被一旁的那個中年人一把攔住了。
「師傅!」那個「倭寇」還要說話,但被中年人一句很低聲卻非常嚴厲的「退下!你的不是對手!」硬聲聲地喝住了。
此時場中的形勢是,三個「倭寇」全力在對付這邊的四人;「武僧」全力地應付三個「倭寇」;而成風和兩個小夥子卻是三個人互相進攻,卻又互相解圍,互相應付「倭寇」進攻,形成了三個人相互切磋的小局面,偶爾當「武僧」應付不過來的時候就施以援手,場中仍是個相對平衡的局面。
G. 小說男主大概10多歲,體內住著神魔
《校園奇俠》
第二章 仙魔附體
時光飛逝,一年後,我父親被分配到了深圳市的蛇灣做司機,在運輸公司開大貨車。我也跟著父母,一家人出了農場,來到了當時剛剛開始發展的蛇灣。一年之後還買了房子,一家人就安定了下來,而我也漸漸成長。
年月就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我也已經五歲,長得和別的小孩子差不多,只是稍微結實一點,可能是老爸常帶我爬山的原因,我的手腳都比一般孩子的壯。這是個寒冬的星期天,我爸又一大早把我從被窩里拉起來,說:「丹兒,快起床了,我們去爬山。」
「老爸,現在才七點啊……讓我再睡會兒啦……」還沒睡醒的我說完又拉上被子倒在了床上。
「你這懶蟲!清晨的空氣好嘛!快點起來啦!」老爸無情地把我從被中拉了出來。抱著就塞進浴室,一把冷水把我澆了個透心涼。當時所有的睡意就像被這捧水沖到下水道了,整個人立時清醒過來。可是涼意一過,這倦意又悄悄地鑽了出來……
就這樣,我被我爸半拉半扯地走到了離家不遠的山角下。還好這座山不高,要不我可就麻煩了,雙眼還帶著濃重的睡意,走幾步坐一坐。
走在前面的父親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說:「你看你!一點用都沒有!還沒到半山腰就這樣了,什麼時候才能到山頂啊?快點起來!」說完又拉著我繼續向山上爬去。
那山還真的要爬,山上並沒有路到山頂,只能靠抓著沿山而生的小樹向上爬。又過了一個小時,我們總算爬到了離山頂不遠的一個山中平台。平台四周都長滿了雜草小樹。根據以往的經驗,只要上到這個平台,就有一條小路可以輕松走上山頂了。年幼的我趁老爸在平台上做早操的檔口,一屁股坐在了平台邊的石壁前,打起盹兒來。身子向後舒服地一靠,忽然身後的石壁被我這么一靠陷進了一點。我連忙彈了起來仔細地檢查起這幅石壁來,一雙手使勁在石壁上一推,一面平整的石壁上當真出現了一個門狀的石壁向內陷了半寸。
「爸!你看,這里石頭怎麼會動啊?」幼年的我向父親問道。
父親走近一看,臉色一變。連忙向石門拜了兩拜,口中念著什麼:「有怪莫怪,莫要怪小孩子不懂事……」我老爸將那石門當成是哪家的山墳了,也難怪,這里的風水的確不錯:面前正對著大海,左右都有山系環抱,後有靠山,前有屏風,面南背北。
老爸念了好一輪之後就緊忙帶著我下山了。路上還說:「你這小孩!下次不要亂靠人家山墳啊!會得罪墳里的臟東西的!」
我一路上唯唯諾諾,總是回頭看著那山上的石台。心中好奇著裡面到底有些什麼呢?
H. 找本小說
為龍之道
第一章修煉、誕生、覺醒
2009年夏季某天,雲龍,一家小書店的店長放下了手中的小說,走到門口,看了看外面,嘆了口氣:
「這鬼天氣,剛才還晴空萬里,現在就電閃雷鳴了,真不知道老天爺是怎麼想的,本來生意就不好,這下更不會有人來租書了,這rì子真沒法過了,唉,要是我是神仙就好了,長生不老,自在逍遙,總比凡人要快樂得多···!!」
話還沒說完,一道粗如水桶的閃電從天上劃過,不偏不倚,正好劈在了他的身上,雲龍連喊救命的時間都沒有,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天朗雲稀,清風拂面。東海之濱的一條小道上,一條黑影正在緩緩移動。待到近處,黑影的全貌顯現了出來:粗如海碗,身長兩丈,全身包裹在一成細密烏黑的鱗片中,在陽光的照shè下反shè出jīng鐵似的光芒,呈三角形又略顯橢圓的頭上,一雙深陷的蛇眼顯露出冰冷無情的目光。此蛇行進速度極慢,彷彿是在地面上磨蹭一般,緩緩向道邊的樹林行進,半個時辰後,已經消失在林中,只在地面上留下一條深約半寸的刮痕。
時光飛逝,轉眼已經是七月朔期,錢塘江口,當晚,空氣cháo濕,氣溫悶熱,海水翻騰,不一會兒,已經下起雨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雨越下越大,天上的雲層也積蓄至極點,隨著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狂風卷動,暴雨傾盆,天空中一陣電閃雷鳴——暴風雨,終於開始了。
此時的cháo水開始不斷上漲,海浪一波接一波的向岸邊涌來,雖然撞在岸上粉身碎骨,但卻越戰越勇,紛至而來。可謂「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突然,一道電光閃過,照臉了一條隨著海浪席捲而來的黑影:
黑sè蛇身,三角略顯橢圓的蛇頭,不正是數月前東海之濱的那條怪蛇嗎,只是它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只見它搖頭擺尾,蛇身扭動,接著浪cháo的推力,向岸上沖來,速度竟快如閃電,與數月前不可同rì而語。
「嘭!」的一聲,浪花已經撞在岸邊。映著電光,黑蛇的全身顯現出來,竟然與數月前大不相同。全身jīng鐵似的鱗片已經光澤暗淡,烏黑的表皮擠滿折皺,並且帶有一道道的劃痕,可以想像它經歷了怎樣的磨礪;蛇口已經開裂,蛇皮向外翻卷,皮下的身體也已經生出新的表皮,原來,這條怪蛇已經要脫皮了。
黑蛇低聲嘶叫了一聲,然後快速地爬上一棵大樹,此樹直徑大約有五丈,高聳入雲,枝葉繁茂,比起周圍的樹高出了一大截,孤高自賞,顯得卓爾不群。
黑蛇在枝幹中靈活的盤旋上爬,一個時辰後就爬上了樹頂。令人驚奇的是,樹頂竟然沒有想像中應有的密集的枝葉,而是有一個由盤結交纏的枝幹所組成的平台,平台中心有一株小樹:
樹高五尺,粗約五寸,生有九條枝幹,每條枝乾的末端都生有一顆小果,其果大如雞卵,通體晶瑩碧綠,核心閃現著幽藍的光芒,像平靜深邃的大海。
此果名為碧海聖靈果,其功效十分神奇,可以開啟生靈的靈智,並加強其對五行靈力中木、水二力的感應能力,最開始的時候,十年一開花,十年一結果,結果後若無人採集,一個時辰後就會自行脫落,化入地面。每落地一顆,第二次結果時間便延長三倍,功效也增強三倍。這株靈樹已經結了九顆果實,實在是天地間一大異數。
但這時,黑蛇卻沒管這果實是多麽的珍貴稀有,它簡單的頭腦中只有依據本能而執行的命令「脫皮!」,它將身體盤繞在靈樹上,緩慢卻又堅定地摩擦起來,靈樹雖小,但質地卻堅硬的不可思議,竟然能夠劃開黑蛇堅硬的表皮,天空夾雜著閃電的雲層閃現得越來越詭異,漸漸向著這棵最高的大樹移動。終於,九條閃電同時劈下,在天空中交織、融合後形成了一條更為粗大的電龍,迅猛無比地撲向了樹頂的靈樹以及——纏繞在樹幹上的黑蛇!
黑蛇的蛻皮已經進行到了最緊要的關頭,在靈樹的靈氣滋養下,他已經朦朧的感覺到自己正在變得更強大!就在黑蛇的蛇頭將要磨開表皮,蛻皮而出的一剎那,天上的電龍已經閃電般的撲至——「轟!」的一聲,靈樹連同黑蛇一同被電龍撲中。
這轟擊的威力之大,連空間都被撕裂了,而在破裂的空間裂縫處,一團閃爍著紫sè光芒的靈魂飄了出來,順勢伏在了離它最近的動物——黑蛇身上!閃電的轟擊以及不知名靈魂的附體,讓黑蛇嘗到了莫大的痛苦。
它感到渾身麻痹,緊接著,一股撕裂般的疼痛直入腦海,不禁發出陣陣的嘶叫,渾身焦黑一片,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
而靈樹更慘,因為木是絕緣體,所以大多數的電擊都由靈樹承擔,只有少數電力由於轟擊過重,傳播到了黑蛇身上,原來這靈樹年歲rì久,已經成jīng,今rì卻是要渡劫了。由於閃電的威力實在太大,靈樹不得已,只能採取了最無奈的辦法——傳承之術!
只見靈樹枝幹一陣抖動,一股股藍綠光芒向九顆碧海聖靈果和仍舊纏繞再靈樹上的黑蛇涌去。轉眼間,原本靈秀翠綠的靈樹已經變得乾枯焦黃,彷彿在瞬間失去了全部生命力,一陣風吹過,樹干便化為了陣陣飛灰,消散在了天地之間,留下的,只有那九顆閃動著碧藍之sè的碧海聖靈果和一塊拇指大小的樹種。
而碧海聖靈果也發生了變化,大小縮小了一圈,外表由青翠之sè轉化為瑩綠之sè,顯得珠圓玉潤,在夜sè的映襯下閃動著熒光,好似九顆綠sè星辰。九顆碧海聖靈果掉落在地,恰好將已經是焦炭模樣的黑蛇圍在正zhōng yāng。
暴風雨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停息,烏雲散盡,一輪明月掛於夜空,此時,正是十五月圓。
九顆碧海聖靈果好似受到銀sè月光的刺激,開始閃動瑩綠的光芒,一閃一閃的,恰好配合著cháo汐的漲落波動,形成了一個天然的九宮聚靈陣,牽引著漫天的太yīn月華分別照在九顆靈果上,在九靈果內部緩緩吞吐轉化一圈後,齊齊shè向當中的黑蛇。
太yīn月華不愧為至yīn至純的天地靈力,照shè到黑蛇身上後,立刻發生了奇跡般的變化。只聽咔咔之聲作響,黑蛇的表皮開始脫落,露出一片片晶瑩銀亮的光澤,隨著最後一塊表皮的脫落,黑蛇全新的身體已經顯現出來:
黑蛇,不,應該叫銀蛇了,銀蛇此時的身軀又大了一圈,體長長了一倍,達到了四丈長,一身銀亮無暇的鱗片在月光下閃耀著奪目的光芒。外表的變化固然巨大,而銀蛇內在的變化才稱的上是翻天覆地!
在銀蛇的識海,混混沌沌、無邊無際的濃霧中,一條龍行靈魂、一團紫sè人形靈魂、一棵綠sè樹形靈魂正在緩緩的靠近、融合。
三者雖然差別巨大、力量不同,但是龍形靈魂屬於銀蛇的血脈本源,但是處於沉睡狀態,未曾覺醒;
人形靈魂屬於未來世界的凡人雲龍,本身就弱小無比,又被閃電劈中,也處於昏迷狀態;樹形靈魂屬於孕育出了碧海聖靈果的靈樹,但是受了雷劫,不得已使用了傳承之術,能力消耗大半,也處於油盡燈枯的狀態;
三者就在這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機緣巧合下,合三為一,最終,擁有銀蛇的傳承記憶、雲龍的後世記憶、靈樹的特異能力和知識的全新靈魂,誕生了!
在銀蛇的全新靈魂形成後,最令人吃驚的變化在銀蛇的頭部發生了:原先三角略顯橢圓的頭部已經變成了狹長如鹿又寬闊如鱷的奇特形狀,兩只蛇眼向外飽滿的突出,眼中閃動著智慧的光芒,雙眼正中的頭頂生出了一隻半尺高的銀sè尖角,尖角表面自然生出道道神秘的紋路,顯得古樸而又威嚴。
銀蛇適應xìng的扭動了一下軀體,抬頭向天,頭上尖角上的紋路上銀光閃動,竟然形成了一個微小的九宮聚靈陣,同時大口一張,一刻散發著銀光、龍眼大小的內丹直shè而出,在天空盤旋了一陣,牽引著大量月光落在尖角上方的縮小版「九宮聚靈陣」中心,開始吸收起太yīn月華。
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銀蛇收起了已經長至雞蛋大小的內丹和頭頂的「九宮聚靈陣」,爬到那九顆「碧海聖靈果」前,好像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九顆「碧海聖靈果」一個個吞了下去。
每吞下一顆靈果,銀蛇的目光就越加靈動,當九顆靈果全部吞下後,銀蛇雙目已經shè出了尺長的光芒,,過了半晌,銀蛇緩緩爬至靈樹原先的位置,然後盤成了一個蛇陣,便好似被施了定身法,一動不動了。隨即,銀蛇身上開始發出藍綠兩sè光芒,頭上的尖角也不時shè出一條條電光,纏繞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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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馬克·吐溫
二十七歲那年,我正給舊金山的一個礦業經濟人打工,把證券交易所的門檻摸得清清楚楚。我是隻身混世界,除了自己的聰明才智和一身清白,就再也沒什麼可依靠的了;不過,這反倒讓我腳踏實地,不做那沒影兒的發財夢,死心塌地奔自己的前程。
每到星期六下午股市收了盤,時間就全都是我自己的了,我喜歡弄條小船到海灣里去消磨這些時光。有一天我駛得遠了點兒,漂到了茫茫大海上。正當夜幕降臨,眼看就要沒了盼頭的時候,一艘開往倫敦的雙桅帆船搭救了我。漫漫的旅途風狂雨暴,他們讓我以工代票,干普通水手的活兒。到倫敦上岸的時候,我鶉衣百結,兜里只剩了一塊錢。連吃帶住,我用這一塊錢頂了二十四個小時。再往後的二十四個小時里,我就飢腸轆轆,無處棲身了。
第二天上午大約十點鍾光景,我破衣爛衫,餓著肚子正沿波特蘭大道往前蹭。這時候,一個保姆領著孩子路過,那孩子把手上剛咬了一口的大個兒甜梨扔進了下水道。不用說,我停了下來,滿含慾望的眼光罩住了那個臟兮兮的寶物兒。我口水直淌,肚子里都伸出手來,全心全意地乞求這個寶貝兒。可是,只要我剛一動彈,想去揀梨,總有哪一雙過路的火眼金睛明察秋毫。我自然又站得直直的,沒事人一樣,好像從來就沒在那個爛梨身上打過主意。這出戲演了一回又一回,我就是得不著那個梨。我受盡煎熬t正打算放開膽量、撕破臉皮去抓梨的時候,我身後的一扇窗子打開了,一位先生從裡面發話:
「請到這兒來。」
一個衣著華麗的僕人把我接了進去,領到一個豪華房間,里頭坐著兩位上了歲數的紳士。他們打發走僕人,讓我坐下。他們剛剛吃了早餐,看著那些殘羹剩飯,我簡直透不過氣來。有這些吃的東西在場,我無論如何也集中不了精力,可是人家沒請我品嘗,我也只好盡力忍著。
這里剛剛發生過的事,我是過了好多天以後才明白的,不過現在我就馬上說給你聽。這對老兄弟為一件事已經有兩天爭得不可開交了,最後他們同意打個賭來分出高低——無論什麼事英國人靠打賭都能一了百了。
你也許記得,英格蘭銀行曾經發行過兩張一百萬英鎊的大鈔,用於和某國公對公交易之類的特殊目的。不知怎麼搞的,這兩張大鈔只有一張用過後注銷了;另一張則一直躺在英格蘭銀行的金庫里睡大覺。且說這兩兄弟聊著聊著,忽發奇想:假如一位有頭腦、特誠實的外地人落難倫敦,他舉目無親,除了一張百萬英鎊的大鈔以外一無所有,而且他還沒法證明這張大鈔就是他的——這樣的一個人會有怎樣的命運呢?大哥說這人會餓死;弟弟說餓不死。大哥說,別說去銀行了,無論去哪兒這人也花不掉那張大鈔,因為他會當場被抓住。兄弟兩個就這樣爭執不下,後來弟弟說他願出兩萬鎊打賭,這人靠百萬英鎊大鈔無論如何也能活三十天,而且進不了監獄。大哥同意打賭,弟弟就到英格蘭銀行把大鈔買了回來。你看,英國男子漢就是這樣,魄力十足。然後,他口述一信,叫一個文書用漂亮的楷體字謄清;然後,兩兄弟在窗前坐了整整一天,巴望來一個能消受大鈔的合適人選。
他們檢閱著一張張經過窗前的臉。有的雖然老實,卻不夠聰明;有的夠聰明,卻不夠老實;還有不少又聰明又老實的,可人窮得不徹底;等到個赤貧的。又不是外地人——總是不能盡如人意。就在這時,我來了;他們倆認定我具備所有條件,於是一致選定了我;可我呢,正等著知道叫我進來到底要干什麼。他們開始問一些有關我個人的問題,很快就弄清楚了我的來龍去脈。最後,他們告訴我,我正合他們的心意。我說,我打心眼裡高興,可不知道這心意到底是什麼意思。這時,倆人當中的一位交給我一個信封,說打開一看便知。我正要打開,可他又不讓;要我帶到住處去仔仔細細地看,不要草率從事,也不用慌慌張張。我滿腹狐疑,想把話頭再往外引一引,可是他們不幹。我只好揣著一肚子被侮辱與被損害的感覺往外走,他們明擺著是自己逗樂,拿我耍著玩;不過,我還是得順著他們,這時的處境容不得我對這些闊佬大亨耍脾氣。
本來,我能把那個梨揀起來,明目張膽地吃進肚子去了,可現在那個梨已經無影無蹤;就因為那倒霉的差事,把我的梨弄丟了。想到這里,我對那兩個人就氣不打一處來。走到看不見那所房子的地方,我打開信封一看,里邊裝的是錢哪!說真的,這時我對他們可是另眼相看嘍!我急不可待地把信和錢往馬甲兜里一塞,撒腿就朝最近的小吃店跑。好,這一頓猛吃呀!最後,肚子實在塞不下東西去了,我掏出那張鈔票來展開,只掃了一眼,我就差點昏倒。五百萬美元!乖乖,我懵了。
我盯著那張大鈔頭暈眼花,想必足足過了一分鍾才清醒過來。這時候,首先映入我眼簾的是小吃店老闆。他的目光粘在大鈔上,像五雷轟頂一般。他正在全心全意地禱告上帝,看來手腳都不能動彈了。我一下子計上心來,做了這時按人之常情應該做的事。我把那張大鈔遞到他眼前,小心翼翼地說:
「請找錢吧。」
他恢復了常態,連連道歉說他找不開這張大票,不論我怎麼說他也不接。他心裡想看,一個勁地打量那張大票;好像怎麼看也飽不了眼福,可就是戰戰兢兢地不敢碰它,就好像凡夫俗子一接那票子上的仙氣就會折了壽。我說:
「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可這事還得辦哪。請您找錢吧,我沒帶別的票子。」
他卻說沒關系,這點小錢兒何足掛齒,日後再說吧。我說,我一時半會兒不會再到這兒來了;可他說那也不要緊,他可以等著,而且,我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想點什麼就點什麼,這賬呢,想什麼時候結就什麼時候結。他說,我只不過因為好逗個樂於,願意打扮成這樣來跟老百姓開個玩笑,他總不至於因此就信不過像我這么有錢的先生吧。這時候又進來了一位顧客,小吃店老闆示意我收起那張巨無霸,然後作揖打恭地一直把我送了出來。我徑直奔那所宅子去找兩兄弟,讓他們在警察把我抓起來之前糾正這個錯誤。盡管這不是我的錯,可我還是提心吊膽——說實在的,簡直是膽戰心驚。我見人見得多了,我明白,要是他們發現把一百萬鎊的大鈔錯當一鎊給了一個流浪漢,他們決不會怪自己眼神不好,非把那個流浪漢罵個狗血噴頭。快走到那宅子的時候,我看到一切如常,斷定還沒有人發覺這錯票的事,也就不那麼緊張了。我摁了門鈴。原先那個僕人又出來了。我求見那兩位先生。
「他們走了。」他用這類人那種不可一世的冷冰冰的口氣說。
「走了?去哪兒了?」
「出遠門了。」
「可——上哪兒啦?」
「我想是去歐洲大陸了吧。」
「歐洲大陸?」
「沒錯,先生。」
「怎麼走的——走的是哪條路呀?」
「我說不上,先生。」
「什麼時候回來呢?」
「他們說,得一個月吧。」
「一個月!唉,這可糟了!幫忙想想辦法,看怎麼能給他們傳個話。這事要緊著哪。」
一實在辦不到。他們上哪兒了我一無所知,先生。」
「那,我一定要見這家的其他人。」
「其他人也走了;出國好幾個月了——我想,是去埃及和印度了吧。」
「伙計,出了件大錯特錯的事。他們不到天黑就會轉回來。請你告訴他們我來過,不把這事全辦妥,我還會接著來,他們用不著擔心。」
「只要他們回來我就轉告,不過,我想他們不會回來。他們說過,不出一個鍾頭你就會來打聽,我呢,一定要告訴你什麼事都沒出;等時候一到,他們自然會在這兒候著你。」
我只好打住,走開了。搞的什麼鬼!我真是摸不著頭腦。「等時候一到」他們會在這兒。這是什麼意思?哦,沒准那封信上說了。我把剛才忘了的那封信抽出來一看,信上是這樣說的:
看面相可知,你是個又聰明、又誠實的人。我們猜,你很窮,是個外地人。你會在信封里找到一筆錢。這筆錢借你用三十天,不計利息。期滿時來此宅通報。我們在你身上打了一個賭。假如我贏了,你可以在我的職權范圍內隨意擇一職位——也就是說,你能證明自己熟悉和勝任的任何職位均可。
沒落款,沒地址,也沒有日期。
好嘛,這真是一團亂麻!現在你當然明白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可當時我並不知道。這個謎洞對我來說深不可測、漆黑一團。這出把戲我全然不曉,也不知道對我是福還是禍。我來到一個公園坐下來,想理清頭緒,看看我怎麼辦才好。
我經過一個小時的推理,得出了如下結論。
那兩個人也許對我是好意,也許是歹意;無從推斷——這且不去管它。他們是玩把戲,搞陰謀,做實驗,還是搞其他勾當,無從推斷——且不去管它。他們拿我打了一個賭;賭什麼無從推斷——也不去管它。這些確定不了的部分清理完畢,其他的事就看得見、摸得著、實實在在,可以歸為確定無疑之類了。假如我要求英格蘭銀行把這鈔票存入那人名下,銀行會照辦的,因為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銀行卻會知道;不過銀行會盤問鈔票怎麼會到了我手裡。說真話,他們自然會送我去收容所;說假話,他們就會送我去拘留所。假如我拿這鈔票隨便到哪兒換錢,或者是靠它去借錢,後果也是一樣。無論願不願意,我只能背著這個大包袱走來走去,直到那兩個人回來。雖然這東西對我毫無用處,形同糞土,可是我卻要一邊乞討度日,一邊照管它,看護它。就算我想把它給人,也出不了手,因為不管是老實的良民還是剪徑的大盜,無論如何都不會收,連碰都不會碰一下。那兩兄弟可以高枕無憂了。就算我把他們的鈔票丟了,燒了,他們依然平安無事,因為他們能掛失,銀行照樣讓他們分文不缺;與此同時,我倒要受一個月的罪,沒薪水,也不分紅——除非我能幫著贏了那個賭,謀到那個許給我的職位。我當然願得到這職位,這種人賞下來的無論什麼職位都值得一干。
我對那份美差浮想聯翩,期望值也開始上升。不用說,薪水決不是個小數目。過一個月就要開始上班,從此我就會萬事如意了。轉眼間,我的自我感覺好極了。這時,我又在大街上逛了起來。看到一家服裝店,一股熱望湧上我的心頭:甩掉這身破衣裳,給自己換一身體面的行頭。我能買得起嗎?不行;除了那一百萬英鎊,我在這世上一無所有。於是,我剋制住自己,從服裝店前走了過去。可是,不一會兒我又轉了回來。那誘惑把我折磨得好苦。我在服裝店前面來來回回走了足有六趟,以男子漢的氣概奮勇抗爭著。終於,我投降了;我只有投降。我問他們手頭有沒有顧客試過的不合身的衣服。我問的伙計沒搭理我,只是朝另一個點點頭。我向他點頭示意的伙計走過去,那一個也不說話,又朝第三個人點點頭,我朝第三個走過去,他說:
「這就來。」
我等著。他忙完了手頭的事,把我帶到後面的一個房間,在一摞退貨當中翻了一通,給我挑出一套最寒酸的來。我換上了這套衣服。這衣服不合身,毫無魅力可言,可它總是新的,而我正急著要衣服穿呢;沒什麼可挑剔的,我遲遲疑疑地說:
「要是你們能等兩天再結賬。就幫了我的忙了。現在我一點零錢都沒帶。」
那店員端出一副刻薄至極的嘴臉說:
「哦,您沒帶零錢?說真的,我想您也沒帶。我以為像您這樣的先生光會帶大票子呢。」
我火了,說:
「朋友,對外地來的,你們不能總拿衣帽取人哪。這套衣服我買得起,就是不願讓你們找不開一張大票,添麻煩。」
他稍稍收斂了一點,可那種口氣還是暴露無遺。他說:
「我可沒成心出口傷人,不過,您要是出難題的話,我告訴您,您一張口就咬定我們找不開您帶的什麼票子,這可是多管閑事。正相反,我們找得開。」
我把那張鈔票遞給他,說:
「哦,那好;對不起了。」
他笑著接了過去,這是那種無處不在的笑容,笑里有皺,笑里帶褶,一圈兒一圈兒的,就像往水池子裡面扔了一塊磚頭;可是,只瞟了一眼鈔票,他的笑容就凝固了,臉色大變,就像你在維蘇威火山山麓那些平坎上看到的起起伏伏、像蟲子爬似的凝固熔岩。我從來沒見過誰的笑臉定格成如此這般的永恆狀態。這傢伙站在那兒捏著鈔票,用這副架勢定定地瞅。老闆過來看到底出了什麼事,他神采奕奕地發問:
「哎,怎麼啦?有什麼問題?想要點什麼?」
我說:「什麼問題也沒有。我正等著找錢哪。」
「快點,快點;找給他錢,托德;找給他錢。」
托德反唇相譏:「找給他錢!說得輕巧,先生,自個兒看看吧,您哪。」
那老闆看了一眼,低低地吹了一聲動聽的口哨,一頭扎進那摞退貨的衣服里亂翻起來。一邊翻,一邊不停嘮叨,好像是自言自語:
「把一套拿不出手的衣服賣給一位非同尋常的百萬富翁!托德這個傻瓜!——生就的傻瓜。老是這個樣子。把一個個百萬富翁都氣走了,就因為他分不清誰是百萬富翁,誰是流浪漢,從來就沒分清過。啊,我找的就是這件。先生,請把這些東西脫了,都扔到火里頭去。您賞我一個臉,穿上這件襯衫和這身套裝;合適,太合適了——簡潔、考究、莊重,完全是王公貴族的氣派;這是給一位外國親王定做的——先生可能認識,就是尊敬的哈利法克斯·赫斯龐達爾殿下;他把這套衣眼放在這兒,又做了一套喪眼,因為他母親快不行了——可後來又沒有死。不過這沒關系;事情哪能老按咱們——這個,老按他們——嘿!褲子正好,正合您的身,先生;再試試馬甲;啊哈,也合適!再穿上外衣——上帝!看看,喏!絕了——真是絕了!我幹了一輩子還沒見過這么漂亮的衣服哪!」
我表示滿意。
「您聖明,先生,聖明;我敢說,這套衣裳還能先頂一陣兒。不過,您等著,瞧我們按您自個兒的尺碼給您做衣裳。快,托德,拿本子和筆;我說你記。褲長三十二英寸——」如此等等。還沒等我插一句嘴,他已經量完了,正在吩咐做晚禮服、晨禮服、襯衫以及各色各樣的衣服。我插了一個空子說:
「親愛的先生,我不能定做這些衣服,除非您能不定結賬的日子,要不然就得給我換開這張鈔票。」
「不定日子!這不像話,先生,不像話。是永遠——這才像話呢,先生。托德,趕緊把這些衣眼做出來,一刻也別耽擱,送到這位先生的府上去。讓那些個不要緊的顧客等著。把這位先生的地址記下來,再——」
「我就要搬家了。我什麼時候來再留新地址。」
「您聖明,先生,您聖明。稍等——我送送您,先生。好——您走好,先生,您走好。」
喏,往後的事你心裡明白了吧?我順其自然,想買什麼就買什麼,買完了,吆喝一聲「找錢!」不出一個星期,我把所需的各色安享尊榮的行頭統統置辦齊備,在漢諾威廣場一家價格不菲的旅館安頓下來。我在那兒用晚餐,可早晨還是到哈里斯家的小吃店去吃個便飯,我就是在那兒靠一百萬英鎊的鈔票吃的頭一頓飯。是我成全了哈里斯。消息傳開了,說馬甲口袋裡揣著百萬大鈔的古怪老外是這兒的財神爺。這就夠了。這原本是一家窮得叮當響、苦巴苦結勉強糊口的小吃店,現在名聲大振、顧客盈門了。哈里斯感激不盡,非要借錢給我,還不許我推辭;於是,我雖然一貧如洗,囊中卻並不羞澀,日子過得又闊氣,又排場。我心裡也在打鼓,想著說不定哪天就會露餡,可是,事已至此也只有一往無前了。你看,這本來純粹是件胡鬧的事,可有了這種危機感,竟顯出幾分嚴肅、幾分傷感和幾分悲哀來。夜幕降臨後,這悲哀總是在黑暗中走上前來警告我,威脅我;讓我唉聲嘆氣,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然而,一到喜氣洋洋的白天,這些悲劇因素就煙消雲散,無影無蹤了。我飄飄然,樂得暈頭轉向,像喝醉了酒一樣。
說來也不足為奇;我已經成了這個世界大都會的顯赫人物,我的思想何止是一星半點,簡直是徹頭徹尾地改造了。不管你翻開哪份報紙,無論是英格蘭的,蘇格蘭的,還是愛爾蘭的,你總會看到一兩條有關「身藏百萬英鎊者」及其最新言行的消息。剛開始的時候,這些有關我的消息放在雜談欄的尾巴上;接著我的位置就超過了各位爵士,後來蓋過了二等男爵,再往後又凌駕於男爵之上了,如此這般,我的位置越升越高,名氣也越來越響,直到無法再高的地方才停了下來。這時候,我已經居於皇室之下和眾公爵之上;雖然比不上全英大主教,但足可俯瞰除他以外的一切神職人員。切記,直到這時,我還算不上有聲望;只能說是有了名氣。就在這時,高潮突起——就像封侯拜將一般——剎那間,我那過眼煙雲似的名氣化作了天長地久的金子般的聲望:《笨拙》畫刊登了我的漫畫!是啊,如今我已經功成名就,站穩腳跟了。也許還有人調侃,可都透著尊重,既沒出格,也不粗魯;也許還有人發笑,卻沒有人嘲笑了。那樣的日子已經過去。《笨拙》把我畫得衣服都開了線,正跟一個倫敦塔的衛兵討價還價。喏,你可以想見一個向來默默無聞的小夥子,突然間,他的每一句只言片語都會到處傳揚;隨便走到哪裡,都能聽見人們相互轉告:「那個走路的,就是他!」吃早飯一直有人圍得里三層外三層;在包廂一露面,成百上千的望遠鏡都齊刷刷地瞄了過去。嘿,我一天到晚出盡了風頭——也可以說是獨領風騷吧。
你看,我還留著那套破衣服呢,時不時地穿出去,為的是品味一下從前那種樂趣:先買點兒小東西,接著受一肚子氣,最後用那張百萬大鈔把勢力眼斃掉。可是,我的這種樂趣維持不下去了。畫刊上把我的那套行頭弄得盡人皆知,只要我穿著它一上街,就有一大群人跟在屁股後面;我剛想買東西,還沒來得及拽出那張百萬大鈔,老闆就已經要把整個鋪子都賒給我了。
出了名以後的大約十天左右,我去拜會美國公使,想為祖國效一點兒犬馬之勞。他用對我這種身份的人恰如其分的熱情接待了我,批評我為祖國效力柵柵來遲。公使說當天晚上他正要宴客,剛好有一位嘉賓因病缺席,我只有補這位嘉賓的缺,才能獲得公使的原諒。我應允之後,就和公使聊天。一說起來,原來他和我爸爸從小同學,後來又在耶魯大學同窗就讀;一直到我爸爸去世,他倆都是貼心朋友。因此,他吩咐我只要得閑,就來他府上走動走動;我當然願意啦。
說真的,豈止願意,我簡直就是高興。因為假如將來有個三長兩短的,他也許能救我,讓我免受滅頂之災;他究竟怎麼救我我不知道,不過他也許能想出辦法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已經不能冒險把自己的底細向他和盤托出;要是在這段倫敦奇遇一開場時就碰上他,我會馬上說清楚。不行,現在我不敢說;我陷得太深了,深到不敢對剛結識的朋友說真話;不過,依我自己看來,也還沒有深到完全沒頂的地步。你知道,這是因為我小心不讓全部外債超過我的支付能力——也就是說,不超過我的那份薪水。我當然不知道那份薪水到底有多少,不過有一點我有把握、也可以想見:假如我幫忙把這個賭打贏了,我就能在那位大亨的職權范圍里任意選擇一個職位,只要我幹得了就行——我當然幹得了啦;這一點我根本不懷疑。說到他們打的那個賭,我才不操心呢;我想必運氣不錯。至於薪水,我想年薪總會有六百到一千英鎊;即使第一年只拿六百英鎊,以後每過一年就要加薪,到我的能力得到證實的時候,薪水總能加到一千英鎊了吧。盡管誰都想借給我錢,我卻找出各種各樣的借口婉言謝絕了一大部分;這樣我欠的債只有借來的三百英鎊現款,再加上拖欠的三百英鎊生活費和賒的東西。我相信,只要我依舊小心節儉,靠我下一年度的薪水就能補上這一個這剩餘日子的虧空,何況我真是格外小心,從不大手大腳。只等這個月到頭,我的老闆回來,就萬事大吉了;那時,我就可以馬上用頭兩年的薪水分頭向各位債主還賬,也就能立即開始工作了。
當天的宴會妙不可言,席上一共有十四個人。紹勒迪希公爵和公爵夫人以及他們的女兒安妮—格蕾絲—愛蓮諾—賽來斯特—還有一串什麼什麼—德—波鴻女士,紐格特伯爵和伯爵夫人,契普賽德子爵,布拉瑟斯凱特爵士和夫人,幾對沒有頭銜的夫婦,公使以及他的夫人和女兒,還有公使女兒的朋友、二十二歲的英國姑娘波蒂婭·朗姆。沒出兩分鍾,我就愛上了她,她也愛上了我——這一點我不戴眼鏡也看得出來。另外還有一位美國客人——我這故事講得有點兒超前了。這些人正在客廳里等著,一邊吊胃口,一邊冷眼旁觀後到的客人。這時僕人來報:
「勞埃德·赫斯廷斯先生到。」
老一套的寒暄過後,赫斯廷斯瞧見了我,誠心誠意地伸出手,徑直朝我走了過來;手還沒握上,他忽然停了下來,不好意思地說:
「對不起,先生,我還以為咱們認識呢。」
「怎麼,您當然認識我啦,老朋友。」
「不。難道您就是——是——」
「腰纏萬貫的怪物嗎?對,就是我。你別害怕喊我的外號,我聽慣了。」
「嗨嗨嗨,這可真沒想到。有幾次我看到你的名字和這個外號放在一塊,我從來沒想過他們說的那個亨利·亞當斯會是你。怎麼?剛剛半年以前,你還在舊金山給布萊克·霍普金斯打工,為了掙點加班費經常開夜車,幫我整理核查古爾德和加利礦業公司的招股文件和統計數字呢。真沒想到你會到了倫敦,成了百萬富翁、當了名人了!好嘛,這可真是把天方夜譚重演了一遍。伙計,我一下還轉不過彎子來,沒弄明白;容我點時間來理理腦袋裡頭這一團亂麻。」
「可是明擺著,你比我混得也不賴呀。我自己也弄不明白。」
「好傢伙,這真是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是吧?哎,咱倆上礦工飯館才不過是三個月以前的事呢——」
這只是一半,還有一半在下面
J. 求小說中經典地感人的句子
上了戰場就要相信你的隊友。——《國民校草是女生》戰七少
有些東西並不是那麼健全。
因為人和人的三觀不同。
這和年齡身份都沒有關系。
有些人做錯了事,反而更加心安理得。
反正又不會損失什麼。
即便是損失了,又不會損失的很嚴重。
卑鄙永遠是卑鄙者的通行證。——《國民校草是女生》戰七少
你能騙過所有人,卻騙不過真正關心你的人。
有些人即使知道你所有的秘密,她也不會說,只會笑眯眯的望著你。——《國民校草是女生》戰七少
任何觸碰底線的事,人們總會站在正義的這邊。
這並不需要誰去組織,更不需要是誰的份,而是人的天性。
誰沒有一顆熱血沸騰的心?——《國民校草是女生》戰七少
這個年紀或許就是這樣。
愛情,從來都不是唯一。
比起愛情來,更讓人羨慕的是並肩作戰的你們。——《國民校草是女生》戰七少
有時候強大,並不代表著無堅不摧。
很多人都會存著你無法預見的小心思。
被嘴裡說著喜歡,卻抄走你東西的人,只因為對方比你弱小,你的聲討就會變成咄咄逼人。——《國民校草是女生》戰七少
有些人在經歷過一些事之後。
即使是身邊朋友一大堆。
也會在最需要一個擁抱的時候,被擊潰所有。
好像有些事,怎麼說,別人都不明白。
於是,索性就不說了。
越來越這樣。
就越來越沉默。
越沉默,就越絕望,看不到自己的出口在哪裡。——《國民校草是女生》戰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