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為你的的妻子禱告聽書
① 婚外戀了,知道錯了,如何祈求老婆的原諒如何才能讓她動心再給我一次機會跪求具體解決方案!謝謝!
朋友,說實話,有點難了,因為她的同學可能已經駐進了她的心靈,可能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你老婆的同學是想真心實意跟她過日子的嗎?她的父母又是怎樣的態度?你真的沒有辦法忘記就努力爭取吧!臉皮厚點找你岳母去,先認個錯再好好表現。他們跟你老婆比較好說話
② 如何為你的妻子禱告
觀察、了解她的一切需要,一件件細細的交託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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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祈求天地放過一雙戀人..怕發生的永遠別發生..從來未順利遇上好景降臨...這首是什麼歌名
是楊千嬅演唱的《少女的祈禱》,原句是「祈求天地放過一雙戀人,怕發生的永遠別發生,從來未順利遇上好景降臨」
《少女的祈禱》
歌曲原唱:楊千嬅
填 詞:林夕
譜 曲:陳輝陽
沿途與他車廂中私奔般戀愛,再擠逼都不放開
祈求在路上沒任何的阻,令愉快旅程變悲哀
運氣兩次綠燈都渡過了,與他再愛幾公里
當這盞燈轉紅便會別離,憑運氣決定我生死
祈求天地放過一雙戀人,怕發生的永遠別發生
從來未順利遇上好景降臨,如何能重拾信心
祈求天父做十分鍾好人,賜我他的吻如憐憫罪人
我愛主同時亦愛一位世人,祈求沿途未變心請給我護蔭
為了他不懂禱告都敢禱告,誰願眷顧這種信徒
用兩手遮掩雙眼專心傾訴,寧願答案望不到唯求與他車廂中
可抵達未來到車毀都不放開,無論路上歷盡任何的傷害
任由我決定愛不愛,祈求天地放過一雙戀人
怕發生的永遠別發生,從來未順利遇上好景降臨
如何能重拾信心,祈求天父做十分鍾好人
賜我他的吻如憐憫罪人,我愛主同時亦愛一位愛人
祈求沿途未變心請給我護蔭,為了他不懂禱告都敢禱告
誰願眷顧這種信徒,太愛他怎麼想到這么恐怖
對綠燈去哀求哭訴,然而天父並未體恤好人
對我睜開眼無明燈指引,我愛主為何任我身邊愛人
離棄了我下了車你怎可答允
《少女的祈禱》是楊千嬅演唱的一首歌曲,由林夕作詞陳輝陽作曲,是一首原創音樂,該歌曲收錄在專輯《Kiss Me Soft avep1》中,發行於2000-10-01。
《少女的祈禱》有另外一個翻唱版本,是張敬軒翻唱的《少女的祈禱》,該歌曲收錄在專輯《Pink Dahlia》中,發行於2013-02-25。
楊千嬅,原名楊澤嬅,1974年2月3日出生於中國香港,香港流行女歌手、影視演員,畢業於香港理工大學。代表音樂作品有《少女的祈禱》、《可惜我是水瓶座》、《色惑》等。
④ 婚禮於教堂,找尋神父的台詞.
今天我們聚集,在上帝和來賓的面前,是為了XX(新郎名字)和XX(新娘名字)這對新人神聖的婚禮。這是上帝從創世起留下的一個寶貴財富,因此,不可隨意進入,而要恭敬,嚴肅。
在這個神聖的時刻這兩位可以結合。
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麼理由使得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請說出來,或永遠保持緘默。
誰把新娘嫁給了新郎?
新娘父親:我和我的妻子
新娘被交付。
牧師:我命令你們在主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礙你們結合的理由。要記住任何人的結合如果不符合上帝的話語,他們的婚姻是無效的。
父:「新郎,你願意娶新娘為妻嗎?」
新郎:「是的,我願意。」
神父:「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新郎:「是的,我願意。」
神父轉向新娘。
神父:「新娘,你願意嫁給新郎嗎?」
新娘:「是的,我願意。」
神父:「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新娘:「是的,我願意。」
神父:「好,我以聖靈、聖父、聖子的名義宣布:新郎新娘結為夫妻。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⑤ 做了出軌的事,祈求老婆原諒的詩句
自己做下這等苟且之事竟然祈求別人為你做懺悔詩!等於自己欠下風流債卻讓別人為你買單!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⑥ 有一首粵語歌,其中有句是這么唱的,(祈求天意不要......戀人) 請問這首歌得歌名叫什麼
您好!
李逸朗 蔣雅文-少女的祈禱(粵)
沿途與他車廂中私奔般戀愛
再擠逼都不放開
祈求在路上沒任何的阻礙
令愉快旅程變悲哀
連氣兩次綠燈都過渡了
與他再愛幾公里
當這盞燈轉紅便會別離
憑運氣決定我生死
祈求天地放過一雙戀人
怕發生的永遠別發生
從來未順利遇上好景降臨
如何能重拾信心
祈求天父做十分鍾好人
賜我他的吻如憐憫罪人
我愛主同時亦愛一位世人
祈求沿途未變心請給我護蔭
為了他不懂禱告都敢禱告
誰願眷顧這種信徒
用兩手遮掩雙眼專心傾訴
寧願答案望不到
唯求與他車廂中可抵達未來
到車毀都不放開
無論路上歷盡任何的傷害
任由我決定愛不愛
我愛主同時亦愛一位愛人
太愛他怎麼想到這么恐怖
對綠燈去哀求哭訴
然而天父並未體恤好人
到我睜開眼無明燈指引
我愛主為何任我身邊愛人
離棄了我下了車
你怎可答允
⑦ 你知道這手歌的名字嗎「祈求天地放我一雙戀人、怕發生的永遠別發生……」是用粵語唱的。
歌曲:少女的祈禱
歌手:李逸朗&蔣雅文 專輯:冬之戀人
少女的祈禱(粵)
作曲:陳輝陽
填詞:林夕
編曲:陳輝陽
演唱:李逸朗 蔣雅文
李逸朗 蔣雅文-少女的祈禱(粵)
沿途與他車廂中私奔般戀愛
再擠逼都不放開
祈求在路上沒任何的阻礙
令愉快旅程變悲哀
連氣兩次綠燈都過渡了
與他再愛幾公里
當這盞燈轉紅便會別離
憑運氣決定我生死
祈求天地放過一雙戀人
怕發生的永遠別發生
從來未順利遇上好景降臨
如何能重拾信心
祈求天父做十分鍾好人
賜我他的吻如憐憫罪人
我愛主同時亦愛一位世人
祈求沿途未變心請給我護蔭
李逸朗 蔣雅文-少女的祈禱(粵)
為了他不懂禱告都敢禱告
誰願眷顧這種信徒
用兩手遮掩雙眼專心傾訴
寧願答案望不到
唯求與他車廂中可抵達未來
到車毀都不放開
無論路上歷盡任何的傷害
任由我決定愛不愛
祈求天地放過一雙戀人
怕發生的永遠別發生
從來未順利遇上好景降臨
如何能重拾信心
祈求天父做十分鍾好人
賜我他的吻如憐憫罪人
我愛主同時亦愛一位愛人
祈求沿途未變心請給我護蔭
為了他不懂禱告都敢禱告
誰願眷顧這種信徒
太愛他怎麼想到這么恐怖
對綠燈去哀求哭訴
然而天父並未體恤好人
到我睜開眼無明燈指引
我愛主為何任我身邊愛人
離棄了我下了車
你怎可答允
李逸朗 蔣雅文-少女的祈禱(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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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 中國台灣國標女王劉真,她為何正值盛年突然離世
提起劉真,人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跟小s的斗舞!
她也確實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舞痴,芭蕾、國標、拉丁,她不曾停止過自己探索舞蹈之美的腳步,用自己的身姿詮釋著舞者的精神。
劉真逝世後,辛龍只能忍痛親吻妻子作最後的告別,許諾「我們來世再做夫妻」。
人們常說上帝寵愛的人總會太早死去,希望劉真老師在天堂還能做自由自在的舞蹈精靈,感謝你曾經帶來的歡樂,一路走好。
⑨ 先秦諸子議論文富有怎樣的魅力
為什麼要讀先秦諸子?因為先秦諸子是經典中的經典,精華中的精華,是最寶貴的文化遺產。我們知道,先秦諸子所處的時代──春秋戰國,是我們民族的黃金時代。在人類歷史上,也是一個了不起的時代,叫「軸心時代」。「軸心時代」是德國哲學家雅斯貝爾斯的命題。他在1949年出版的《歷史的起源與目標》一書中說,公元前800至公元前200年,是人類文明的重大突破時期。在這個時期,世界各民族都出現了偉大的精神導師,成為世界各大文明的標志。比方說,古希臘有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士多德,以色列有猶太教的先知們,印度有釋迦牟尼,中國則有孔子、老子等等。他們提出的思想原則塑造了不同的文化傳統,也一直影響著人類的生活。所以雅斯貝爾斯把這個時代稱為「軸心時代」。
軸心時代的思想家許多都是同代人。其中釋迦牟尼的生卒年份比較麻煩,全世界有60種說法。按照中國學者的研究結論,他應該生於公元前565年,卒於公元前485年,活了80歲。這樣,釋迦牟尼(約前565-前485)就與孔子(前551-前479)同時,蘇格拉底(前469-前399)則與墨子(約前468-前376)同時,柏拉圖(前427-前347)可能與老子(不詳)同時,亞里士多德(前384-前322)則與孟子(約前372-前289)、莊子(約前369-前286)同時。大家想想,這是不是很有意思?
這樣一些偉大的思想家,為什麼會集中出現在歷史的同一時期(公元前6-3世紀)、地球的同一緯度(北緯30度上下),這是一個謎。它也許只能用馬克思的說法來解釋,即那是「歷史上的人類童年時代」之「發展得最完美的地方」(《〈政治經濟學批判〉導言》)。更有意思的是,雖然中國、印度、中東和希臘遠隔千山萬水,但這些思想家的思想卻有很多相通之處,那就是對人與人類社會的「理性態度」和「終極關懷」。他們不約而同地在思考,人,究竟要怎樣才能幸福;社會,究竟怎樣才能和諧。正是這些思考,影響了各自民族的文化,而且達數千年之久。這樣的思考,我們怎能不知道,不了解?
或許有人會問:那麼久遠的思想,現在還管用嗎?管用!實際上,這些思想家和先驅者的思想,也一直在影響著我們。為什麼呢?因為這些思想家思考的,是一些永遠的問題。比方說,什麼是人生,什麼是幸福,什麼是智慧,什麼是永恆。這些問題,盡管哲學家們做過無數次回答,有過許多的結論,它們卻仍然是問題。為什麼呢?因為第一,這些問題不是關於物的,而是關於人的。只要人是一個問題,它們就永遠成問題。第二,這些問題也不僅僅屬於某某「學」,或者某某「家」。它們屬於全人類,屬於每個人。每個人都會面臨這些問題,也都會思考這些問題,還會有不同的結論。這樣,它們就永遠是問題。
於是,當我們為這些問題所困惑時,我們就會想到那些先哲,想到那些經典,想知道他們是怎樣思考怎樣回答的。這便正是哲學和經典的意義。也就是說,我們今天閱讀經典,閱讀先秦諸子,不過是為了幫助我們自己思考人生,獲得智慧。
回答了這個問題,我們也就同時回答了第二個問題:讀什麼。讀什麼呢?讀人,讀人生,讀人生智慧。
那麼,我們能夠從先秦諸子當中,讀出什麼人生智慧?
這就只能談一點個人的體會了。由於先秦諸子博大精深,我們能夠貢獻的,不過是自己的一孔之見。我們希望通過這些心得,引起大家的興趣,並提供一些參考。至於我自己的體會,我想概括為這樣幾句話:讀孔得仁,讀孟得義,讀老得智,讀庄得慧,讀墨得力行,讀韓得直面,讀荀得自強。
二 讀孔得仁
先說讀孔。
孔子思想的核心是「仁」,這一點大約沒有什麼問題。但什麼是「仁」,說法就很不一樣。孔子自己,就有好幾種說法,比如「愛人」(《論語·顏淵》),比如「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論語·雍也》),比如「克己復禮曰仁」(《論語·顏淵》)。我自己比較認同的,是孟子的說法:「惻隱之心,仁也。」(《孟子·告子上》)仁,當然不等於「惻隱之心」,所以孟子沒說「仁,惻隱之心也」。不過,一個人如果有了「惻隱之心」,那就是「仁」,或者說就有「仁愛之心」了。
為什麼這樣說?我們先看什麼是「惻隱之心」。惻和隱,都有憂傷、悲痛的意思。所以,惻隱之心,就是「憂傷之心」,就是「悲痛之心」。這又有什麼稀罕呢?誰沒有憂傷?誰不會悲痛?原來,惻隱之心,並不是自己悲痛,自己憂傷,而是能夠體驗到別人的悲痛,別人的憂傷,從而不忍心讓別人悲痛憂傷。所以,惻隱之心,其實就是同情心、憐憫心。它的基礎和核心,則是「不忍之心」。這個「不忍之心」,孔子沒說,孟子講了,在《梁惠王上》。我們且來看孟子和齊宣王的這段對話:
孟子說,臣下聽人講,有一天,有人牽著一頭牛從堂下走過。大王問他,這頭牛要牽到哪裡去?那人說,牽去宰了,用它的血來釁鍾。大王說,放了它吧!我實在不忍心看它哆哆嗦嗦的樣子,毫無罪過卻要去死!但是釁鍾的儀式又不能廢除,結果大王便用一隻羊換了這頭牛,有這事嗎?
齊宣王說,有。
孟子說,老百姓都認為大王小氣吧?
齊宣王說,是呀!不過齊國再小,寡人也不至於連一頭牛都捨不得。實在是不忍心看著它哆哆嗦嗦地無罪而死,這才換成了羊。
孟子說,老百姓這樣講,並不奇怪。要說「無罪而就死地」,牛和羊又有什麼區別?
齊宣王說,寡人也講不清是怎麼回事,看來只好讓老百姓說寡人小氣了。
孟子說,沒關系。事情其實很簡單,就是大王只看見了牛,沒看見羊。看見羊,大王也會不忍心的。這種「不忍之心」,就是「仁」啊(是乃仁術也)!有這份「仁愛之心」,就能夠一統天下呀(是心足以王矣)!
這個故事說明了什麼呢?說明了三點。第一,仁,首先是「不忍之心」,即不忍心看見別人無緣無故地受到傷害(無罪而就死地)。這種「不忍之心」不但會加之於人,還會加之於動物,比如牛、羊。第二,這個「不忍之心」乃是道德的基礎和底線。實際上人們為了生存,難免會做一些「不忍之事」。毛主席說得對,一個人做點好事並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只做好事,不做壞事。既然大多數人都不可能只做好事,不做壞事,那我們憑什麼判斷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呢?恐怕就看他有沒有「不忍之心」。只要有這份「心」,那他就仍然是「仁者」,或者有成為「仁者」的希望。所以,孟子並沒有要齊宣王把那隻羊也放了,反倒一再肯定「是心足矣」。第三,有了這個基礎和底線,我們就能建立起完整的道德體系,甚至建立一個道德的社會。因為一個人有了「不忍之心」,就證明他有一種設身處地、將心比心的心理能力。有這個能力,就能由此及彼,推己及人,由對某件事、某個人的「不忍」,推廣為對全世界、全人類的「不忍」,進而推廣為對全世界、全人類的「愛」。這不就正是孔子的主張嗎?
實際上孔子的主張,如果說得白一點,那就是「從自己做起,從身邊做起,讓世界充滿愛」。孔子把這樣一種由此及彼、推己及人的做法,稱之為「能近取譬」,並認為這是「仁之方」(《論語·雍也》),即實踐仁德的方法和途徑。具體地說,則又有兩個方面。正面的是「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論語·雍也》),反面的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論語·衛靈公》)。這兩個方面,哪個更重要?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因為你只有做到不把自己不願意的事情強加於人,才能進而做到在自己追求幸福的時候,也讓別人感到幸福。可見「讓世界充滿愛」的前提,是必須每個人都有「不忍之心」,包括對動物的「不忍之心」。
這讓我想起在
2006年4月21日《南方人物周刊》讀到的一篇文章,標題叫《老鼠,作為證據》,作者是劉瑜。文章說,有一隻老鼠,在廚房裡被粘板粘住了,垂死掙扎。這讓她想起了另一隻也是被粘住的老鼠,叫了兩天才死去。她還想起自己小時候,有一隻老鼠被鄰居老爺爺用開水燙死了。這些事擱在任何地方,可能都稀鬆平常。滅鼠嘛,好像沒什麼不對,作者也沒說不該滅老鼠。讓她受不了的是:一,生而為鼠,並不是它的過錯。二,如果一定要死的話,為什麼不能讓它死得痛快一點,不那麼備受折磨呢?文章說:「便是『齷齪』如一隻老鼠,也會痛,也會絕望,也會掙扎。更糟的是,它的痛,也會傳染給你。」
說實話,這篇文章讓我很感動。我沒有想到,一個人的惻隱之心竟會及於一隻老鼠。在許多人(也包括我)看來,老鼠是骯臟的、醜陋的、作惡多端和死有餘辜的。不是說「老鼠過街,人人喊打」么?既然必須消滅,又何必管它怎麼死呢?但我們,就說我吧,卻從來沒有想過,生而為鼠,並不是它的過錯;也沒有想過,即便它「罪該萬死」,也不意味著就該折磨至死。然而劉瑜想到了,這讓我感到慚愧。是的,慚愧!因為只有徹底到連老鼠都能同情,才真正是有「惻隱之心」。不難想像,一個連老鼠之死都深感「不忍」的人,會怎樣對待其他動物,怎樣對待人!事實上,不忍心其無罪而死,不忍心其折磨至死,正是現代社會法治與人權的心理基礎和人性基礎。在這里,我們高興地看到了傳統與現代的對接。
三 讀孟得義
再說讀孟。
如果說孔子思想的核心是「仁」,那麼,孟子思想的核心便是「義」。義,是對「仁」的補充。孔子說過:「唯仁者能好人,能惡人。」(《論語·里仁》)可見「仁」這個概念中,原本就同時包含著愛與憎。但是,仁,畢竟主要是愛,不是憎。這就需要「義」來補充。孟子說:「惻隱之心,仁也;羞惡之心,義也。」(《孟子·告子上》)顯然,表現於人的心理,仁是同情、憐憫,義則是羞愧、憎惡。同情和憐憫是對別人的,羞愧和憎惡則一半對別人(憎惡),一半對自己(羞愧)。但不管對誰,義,都有批判性、否定性和戰斗性。所以我們只能說「大義滅親」,不能說「大仁滅親」。仁與義,是相反相成的概念。
仁與義不同,孔與孟也不同。讀《論語》如沐春風,讀《孟子》如聞戰鼓。就我個人的經驗而言,讀了《孟子》,總想起身做點什麼,哪怕找人辯論!孟子是好辯的。他的話,也很雄辯。他總是有一種氣勢,一種不容置疑和劍拔弩張的氣勢。比如他去見梁惠王(也就是魏惠王)。惠王問他:老頭!不遠千里而來,總歸對敝國會有什麼好處吧?這在當時的諸侯,大約也都會這么想、這么說的。孟子卻直通通地頂了回去,說:大王!為什麼開口閉口就說利益呢?只要說說仁義就行了!接著,孟子以排山倒海之勢,一口氣說出為什麼不可言利的道理,最後得出結論:王!你只要講仁義就行了,何必講利?
為了體驗孟子的這種氣勢,我們不妨將原文照錄如下,請大家來體會:
王曰:叟!不遠千里而來,亦將有以利吾國乎?
孟子對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義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國」,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利而國危矣!萬乘之國,弒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國,弒其君者,必百乘之家。萬取千焉,千取百焉,不為不多矣。苟為「後義而先利」,不奪不厭。未有仁而遺其親者也,未有義而後其君者也。王亦曰仁義而已,何必曰利?
孟子講了這一通以後,梁惠王是怎麼回答的呢?沒有下文,估計是被孟子的氣勢鎮住了,或者說被噎住了。讀《孟子》,我們常常能夠看到這種對方被「噎」住的情況。因此不少人不喜歡孟子,認為他鋒芒畢露,太過張揚。其實,孟子如此咄咄逼人,並不完全是個性使然。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在於他的核心范疇是「義」。前面講過,義,是具有批判性、否定性和戰斗性的。批判、否定、戰斗都不容易。比如「大義滅親」和「捨生取義」,難道是容易的?這就必須有精神上的支持,而且這精神還必須能夠轉化為物質力量。那麼,在孟子那裡,有這種可以轉化為物質力量的精神力量嗎?有。它就是「氣」,也叫「浩然之氣」。
什麼是「浩然之氣」?孟子說,這就不太好講了(難言也)!但有幾點可以肯定。第一,它是正義積累的結果(集義所生);第二,它和道義相伴生(配義與道);第三,它一旦為道義和正義所培養(以直養而無害),就最偉大、最剛強(至大至剛),能夠充盈於所有的地方(塞於天地之間)。這是孟子對公孫丑說的話,見《孟子·公孫丑上》。可見,勢源於氣,氣源於義。有義則有氣,有氣則有勢。正義在胸,則氣勢磅礴。
義離不開氣,叫「義氣」;仁本之於心,叫「仁心」。孔子講仁,孟子講義,所以孔、孟的「心氣」也不一樣。孔子是溫和的。他喜歡曾子嚮往的那種生活:暮春三月,換了春天的衣服,和五六個成年人,六七個小孩子,在沂水河邊洗洗澡,舞雩(音於)台上吹吹風,然後唱著歌兒回家去(《論語·先進》)。孟子則是剛勇的。他的自我定位,是「如欲賓士天下,當今之世,舍我其誰也」(《孟子·公孫丑下》)。當然,孔子也有剛勇的一面,比如「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論語·子罕》)。孟子也有溫和的一面,比如他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以及希望五十歲以上的人都有好衣服,七十歲以上的人都有肉可吃(均見《孟子·梁惠王上》),就很溫情。這並不奇怪。正如孔子講仁也講義,孟子講義也講仁,孔子自然柔中有剛,孟子也自然剛中有柔。但總體上說,孟子比孔子強硬。我的感覺是:孟子很男人,孔子很長者。
四 讀墨得力行
再說讀墨。
孟子是不喜歡墨子的。孟子說:「楊氏為我,是無君也;墨氏兼愛,是無父也;無君無父,是禽獸也。」(《孟子·滕文公下》)楊氏就是楊朱,墨氏就是墨子,他們觀點不同,卻都被孟子罵作禽獸。這是孟子的偏見。其實孟子不必罵墨子,他們兩人也不乏相通之處,這就是「行俠仗義」。實際上後世的「俠義」,就一半來自孟子,一半來自墨子。如果說他們有什麼不同,那就是墨子側重於「行俠」,孟子側重於「仗義」。
孟子的「仗義」,可以用一個故事來證明。據《孟子·梁惠王下》,有一次鄒國和魯國發生沖突,鄒國的官吏死了三十三人,鄒國的老百姓卻袖手旁觀,見死不救。因為孟子是鄒人,鄒穆公就問他應該怎麼辦。孟子說,活該!誰讓他們平時對老百姓不好!這下子老百姓可逮住報復的機會了(民今而後得反之也)!又據《離婁下》,孟子還曾經對齊宣王說:「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這些話,孟子就這么當著「君」的面說,一點都不含糊,真可謂仗義執言。
墨子的「行俠」,也可以用一個故事來證明。這故事大家都很熟悉,就是墨子救宋。據《墨子·公輸》,當時魯國著名的工匠公輸盤(也叫公輸般、公輸班、魯班),為楚國製造了一種攻城的器械──雲梯,楚人准備用來攻打宋國。墨子聽說後立即動身,走了十天十夜到達郢都(今湖北省荊州市),來見公輸盤。公輸盤問,先生有何指教?墨子說,北方有人侮辱了在下,想借先生的力量殺了他。公輸盤不高興。墨子說,鄙人願出二百兩(原文是「請獻十金」。古時二十兩為一鎰,一鎰為一金,十金就是二百兩)。公輸盤更不高興了,心想你怎麼能買兇殺人?便說我恪守正義,從不隨便殺人。墨子說,先生既然從不殺人,那就好說了。在下聽說先生要幫助楚國攻打宋國,請問宋國有什麼罪過?楚國多的是土地,少的是人民。犧牲不足的(人民),去爭奪多餘的(土地),這不能算是聰明。攻打無罪之國,不能算是仁愛。懂得這個道理,卻不據理力爭,不能算是忠誠。爭辯了不能達到目的,不能算是堅強。不殺個別人卻殺很多人,不能算是明白事理。公輸盤沒有話說。
墨子又去見楚王。墨子說,如今有一個人,自己家裡有豪華轎車,卻想去偷鄰居家的破車子;自己家裡有綾羅綢緞,卻想去偷鄰居家的破衣服;自己家裡有美味佳餚,卻想去偷鄰居家的米糠酒糟;請問這是什麼人?楚王說,這人有「盜竊病」!墨子說,現在楚國應有盡有,宋國貧窮弱小,你們卻要去搶人家,與哪個有「盜竊病」的人有什麼兩樣?這可是既違背正義又得不償失啊!楚王也沒有話說。
但是楚王和公輸盤都不想放棄,於是墨子只好和公輸盤虛擬過招。公輸盤演示攻城,墨子演示防守。幾個回合之後,公輸盤黔驢技窮,墨子綽綽有餘。於是公輸盤說,我自有辦法對付先生,但是我不說出來。墨子說,我知道先生打算怎樣對付我,我也不說。楚王奇怪,問墨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墨子說,公輸盤的辦法,無非是殺了臣下。殺了臣,宋國就可以攻打了。可惜臣的弟子禽滑釐等三百人,已經掌握了臣的方法,帶了臣的器械,守在宋城上,單等楚軍來進攻了。楚王一聽,馬上決定不再攻打宋國。
很顯然,這個故事表現了墨子的三種精神:反戰精神、俠義精神、實踐精神。反戰不用說,大家都知道。難得的是,墨子不但提出了反對掠奪性戰爭的主張,而且身體力行地制止了一些這樣的戰爭。這在那個弱肉強食的年代,真是談何容易!在這里,可貴的還不是他確有實施守衛的辦法。這當然難能可貴,只不過一般人學不了。學得了的,還是他的俠義精神和實踐精神。墨子是不是宋國人,我們不知道。歷史上有說他是宋人的,也有說他是魯人的。但楚國伐宋,看來和他關系不大。他當時並不在宋國,宋國也沒有請他幫忙。而且,墨子幫宋國解除了滅頂之災後,在回國的路上經過宋城,宋人還不讓他進城避雨。可見墨子與宋國,並沒有利害關系。然而他一聽到楚國將要進攻宋國的消息,便「行十天十夜而至於郢」。這就真是「行俠仗義」,也真是「說得到,做得到」了。可以說,中國文化「知行合一」的精神,在墨子和墨家學派那裡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實際上墨子不但是理論家,更是實踐家。他在提出理論的時候,不但要求立論有本、有原、有用,而且要求身體力行。從前面那個故事我們不難看出,墨子不是不能說。他也是很善辯的。但墨子不但善言,而且能行;不但有理論,而且有實踐。所以我說讀墨得力行。也就是說,我們應該學習墨子的這樣一種精神:一旦認准了某個道理,就堅定不移地去做。當然,由於社會分工的需要,我們不能要求所有的哲學家都實踐自己的思想。但我們不是哲學家,也不想建構理論。所以,我們自不妨有所得便有所行。這就是墨子給我們的啟示。
五 讀韓得直面
再說讀韓。
表面上看,韓非與墨子完全不同。墨子代表著當時的庶民階層(賤人)和勞動人民(農與工肆),為他們爭取生存的權利;韓非則代表著新興的地主階級,幫他們維護統治的權力。墨子書中,多言民間疾苦;韓非書中,則不乏帝王「南面之術」。所以,後世便有人將墨子稱為「平民哲學家」,將韓非稱為「宮廷陰謀家」。這當然並不準確,卻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大體上說,墨子比較「草根」,韓非比較「宮廷」。墨子講「兼愛」,韓非講「權術」,他們是「兩股道上跑的車」。
但是,韓非與墨子也有相通之處,即他們都講「利害」,都不像儒家那樣只講「仁義」。《墨子·非樂上》就說:「仁之事者,必務求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可見墨子並不像孟子那樣開口閉口「何必曰利」,他也是言「利」的。只不過,墨子所言為「公利」,韓非所言為「私利」。墨子講「興天下」,韓非講「治天下」,這是他們的不同。
韓非言「利」,十分露骨。在他看來,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不是儒家講的「仁義」和「禮讓」,而是「利害」和「算計」。韓非說,開馬車鋪的,天天盼望別人陞官發財;開棺材店的,天天盼望別人生病早死。難道是開馬車鋪的比開棺材店的更「仁義」?不是的。實際情況是,只有別人陞官發財,開馬車鋪的才有利可圖;只有別人生病早死,開棺材店的才有錢可賺。他們其實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韓非子·備內》)。
買賣關系如此,君臣關系也一樣。甚至在韓非看來,君臣關系就是買賣關系,叫「主賣官爵,臣賣智力」(《韓非子·外儲說右下》)。既然是這樣一種利害關系,那麼,他們之間就不能不「算計」。君主靠算計來僱傭臣子(君以計畜臣),臣子靠算計來服務君主(臣以
計事君)。雙方各打各的算盤,只有雙贏互利才會成交。如果合作的結果不利於自己,那麼,無論是君還是臣,誰都不會干那種蠢事(《韓非子·飾邪》)。
君臣關系如此,父子、夫妻也一樣。韓非說,一個人,如果小時候父母對他比較隨意,長大了他就會怨恨。同樣,子女對父母的贍養如果比較簡慢,父母就會惱怒(《韓非子·外儲說左上》)。他還說,衛國有一對夫妻,大約是做買賣的。妻子禱告說,但願我的夫君平安無事,能賺一百塊錢(使我無故,得百束布。布即布幣)。丈夫說,怎麼要得這樣少?妻子說,錢賺多了,你還不去「包二奶」(《韓非子·內儲說下》)?
不過在韓非看來,最危險的還是君主的夫妻、父子關系。因為這裡面的利害太大。那些年老色衰的後妃們,甚至盼望自己的夫君早死,以便自己的兒子早接班。母以子貴。自己的親生兒子當了君王,作為太後,就什麼都保住了。所以竟會有母子合謀弒君的。於是韓非感嘆說:「以妻之近與子之親而猶不可信,則其餘無可信者矣!」(《韓非子·備內》)因此韓非認為,統治國家,不能講「仁義」,不能講「禮讓」,只能用「刑法」,只能用「權術」。正如李澤厚、劉綱紀兩位先生所說:「在中國思想史上,韓非是第一個毫不掩飾地、津津樂道地、而且是最為詳盡具體地研究陰謀權術的人。」(《中國美學史》第一卷)
這就給我們出了一個難題:這樣一種思想,也是我們的文化遺產,也有積極意義嗎?
有。韓非的積極意義,我認為就是「直面慘淡的人生」。這就與儒家不同。儒家的思想,總體上說是比較理想主義的。無論是孔子的「仁」,還是孟子的「義」,都帶有理想的色彩。這種理想非常可貴。沒有這理想,人就可能變得「禽獸不如」。但我們也要看到,理想畢竟是理想。它可以用來「激勵人生」,也可以被用來「粉飾太平」。當統治者一方面對人民群眾肆無忌憚地進行壓迫剝削,另方面又大講「仁義道德」時,韓非的話無異於振聾發聵的「清醒劑」,使人們不至於被「瞞和騙的藝術」所麻醉。這也是歷史上那些革命者和批判者,往往會用韓非思想為武器的原因。
實際上儒法兩家的思想雖然對立,卻其實不過一枚硬幣的正反兩面。它也是人性的兩面,人類社會的兩面。這就是善與惡,理想與現實。人,不能沒有理想,也不能只有理想;必須面對現實,又不能只看現實。所以我們就既要讀孔孟得仁義,又要讀韓非得直面。
那麼,韓非為什麼就不能這樣全面地看問題呢?也有許多原因,比如當時的社會狀況實在是不很樂觀。春秋已無義戰,何況戰國?那實在爾虞我詐、巧取豪奪、弱肉強食,不能不讓韓非憤世嫉俗。不過這里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韓非的思想方法。韓非的思想方法是什麼樣的呢?就是認為矛盾對立的雙方不可調和。大家都知道那個著名的「賣矛又賣盾」的故事,韓非也因此獲得了「矛盾」一詞的發明權。矛與盾既然不能同售,則理想與現實、內容與形式、仁義與利害,也就不能共存。利害沖突既然是真實的,仁義道德也就肯定是虛假的。這就是韓非的思想方法──「冰炭不同器而久,寒暑不兼時而至」(《韓非子·顯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