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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誤浮華小說免費閱讀

發布時間: 2022-02-06 09:54:42

『壹』 誰許情深誤浮華 23

第23章

時鍾被這個女人突然主動襲來的吻微微震懾住,只是下一秒而已,她心念所動的一吻,換來了他瘋狂地反噬。
不同於她的蜻蜓點水,他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不允許有半刻的分離,就這樣近乎野蠻地吮著她的唇角,嘖著她的舌尖。
逼仄的走道,微晃的地板,唇齒間細密的糾纏聲像是小貓的爪子抓在任司徒敏感的神經上,令她只覺越吻越乾渴,喉間忍不住溢出一聲嚶嚀。
嚶嚀出聲的下一刻,這個男人緩緩地放開了她,低著眸直視她的眼睛——身體是不會騙人的,她的眼裡,有抗拒,有沉淪,有渴望他繼續的那一星半點的光。他一笑,她瞳仁中那脆弱的光就隨之微微一晃,幾乎與此同時,他頭一低便埋進了她的肩頸里,一一吮吻著她的耳側,脖頸,他精短的頭發磨蹭著她的耳側,帶來一絲絲的刺痛,任司徒難耐地咬著唇,那細致得近乎半透明的肌膚下,頸動脈在他唇下危險地跳動著,任司徒只覺得腦袋越發的眩暈,雙手忍不住環抱住他越埋越低的頸項,任由他撕咬開她的衣領,令人難耐的吮吻蔓延至平滑的鎖骨,他用唇,用齒,順著那漸漸飽脹的胸線繼續往下勾勒。
任司徒只覺心跳如雷,環在他頸上的手卻沒有力氣阻止,只能背倚牆壁,由著他的唇在她胸口為所欲為。
後腰卻被他強制地捧著湊向他,彼此的腰腹隔著薄薄的布料緊貼著對方,貼身感受著這個男人腹下散發出的火熱。
他的手不知何時竄進了她的衣服下緣,順著她光`裸的腰際向上撫觸,每到一處都能引發她情不自禁地微顫,卻在他指尖即將要順著腰際向上遊走的瞬間,任司徒整個人一激靈,猛地醒過神來。
她慌忙地反手過去,抓住他的手腕。
情潮湧動中,他抬眸看她,眼中的**里生出一絲疑惑,就在這時,地面突然一陣細微的顛簸,任司徒嚇得越發抓緊他的手腕,緊接著,耳邊就傳來一幫人漸行漸近的談笑聲。
那幫人伴著談笑聲的腳步即將走到二人面前的拐角,任司徒頓時心涼了一大截,就在她被滿滿的無可奈何攫住的同時,時鍾卻一把摟緊她,一閃身就躲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的門「啪嗒」一聲鎖上,任司徒緊貼著他的胸膛,終於可以鬆口氣了,可不一會兒,洗手間門外就響起了轉動門把手的聲音。
任司徒不由得縮起了肩膀,摟著她的某人見她如此可愛的反應,不由得一笑,可惜下一秒就被這女人抬手捂住了嘴——
低眸一看,只見這女人正緊張兮兮地盯著因門外人試圖開門而微微晃動著的門把手,幾乎是在用氣音對他說:「噓!別出聲……」
外頭的人慾開門而不得,疑惑地問了句:「嗯?誰在裡面?」任司徒看向他的目光里,警告他別出聲的意味就更加明顯了。
他卻一點不在意,甚至還興致很好地啄吻了一下她的掌心,任司徒掌心癢癢熱熱的,下意識地就從他的嘴上撤下了。
門外的不滿聲還在繼續:「剛才用洗手間門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打不開了?」
任司徒全部神志都被門外人牽著,直到他朝她微微俯下`身來,她才猛的回神,不解回視她。
他給予她一記無聲的淺笑,下一秒,猛的捧緊她,牢牢吻住她的嘴。
任司徒驚慌地瞪大眼,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有興致偷襲她——要知道門外人已經在說:「找服務生來開門吧?」
門內的任司徒嚇得忍不住要開口制止他,他卻稍稍從彼此糾纏的雙唇間分開一絲縫隙,學著她方才的語氣,對她說:「噓!別出聲……」
他的笑容淺淡,目光卻放肆,話音落下的同時,再度牢牢地吻住她。
任司徒忘了是誰說過,一個女人,這輩子總會為一個男人不顧一切一次,她只是從沒想過,這個男人會是時鍾——
起初的驚慌就這樣融化在了這個男人緊密貼合的吮吻中,她已身不由己地沉溺進去,配合著他,回應著她,直到連再深的輾轉都已不能再滿足壓抑在身體深處的那些難以啟齒的渴望。
門外的動靜不知何時消失了。
面前的他,不知何時已將她身上剩餘的紐扣盡數解開。
任司徒卻不覺得冷,反而被火熱的慾念燒得耳根發燙,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攀附著他,任由他轉身將她抱到盥洗池上。
內衣的前扣一松,取而代之的便是他火熱的掌心。
那極致的柔軟被他一手掌控,任司徒只覺得呼吸都被他揉弄得混亂不堪,他卻頭一低,毫不猶豫的將另一方柔軟吮進嘴裡。
被品嘗,吞咽,任司徒神思凄迷地想著,自己是冰淇淋么?怎麼真的會一點一點融化似的,他卻在她身上一點一點地擴張著版圖,當他的手慢慢地順著她的身體曲線劃至她的裙邊,再一點一點地探進她的腿間,任司徒忍不住抓緊了他的雙肩。
他想要采擷這個女人最嬌嫩欲滴的那一處,她卻在緊張,渾身緊綳得不成樣子,時鍾忍不住抬頭看她——
他此刻堅毅的目光,從任司徒這樣居高臨下的角度看來,是如此的性感至極。
任司徒幾乎瞬間就落敗了,慢慢地松開了原本緊抓他肩頭的手,這是一個暗示,放心地將一切交給他的暗示,時鍾重新欺身上來,回到原本稍稍俯視她的高度,一點一點,從她的額頭開始吻起,不再是片刻前那恨不得鯨吞蠶食的霸道,而是謙和的,柔軟的,吻著她的眉心,鼻尖,唇角……
他的手慢慢滑進她的裙底,順著她的腿,來到那柔軟額核心,細致地揉觸著,輕柔的指尖本欲慰藉她的不安,卻引發了她身體里的一**潮汐翻湧。
心底的躁動呼之欲出,任司徒一直死咬著牙齒悄然戰栗著,終於忍不住合攏雙腿,可他就站在她兩腿之間,強硬的腰桿挨開她的膝蓋,指尖也在那一刻竄進了最後一層屏障,探進女性所特有的柔滑肌理中。
任司徒忽地一僵。忍不住張口就咬住了他的肩。
時鍾不由得眉心緊蹙,卻不是因為肩頭突然傳來的微痛,而是那異常的緊致阻礙了他的進犯,他看著她的眼睛,見她瞳孔里閃著一絲抗拒,不舍地停頓了片刻,焦渴地舔了舔她的嘴唇,最終還是撤出了手指,尋找到她最敏感的點,指腹或輕或重地揉弄著。
任司徒從不知自己的身體會如此刻這樣,秋葉灑落一般的顫抖,淙淙的暖液潤澤了他的指間,卻令她羞憤愈加。他卻彷彿在安慰她似的,細密的吻繼續在她的脖頸間流連,任司徒一方面快要溺斃於她的吻中了,一方面又因他指腹的揉弄而兩頰發燙,她寧願閉上眼睛,什麼也不看,什麼也不管,也全然沒有心思去在乎,她的衣服因他逐漸蔓延至肩頭的吻而慢慢地從她身上滑下——
直到她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動作猛地停住。
不知為何,那一刻任司徒突然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她不確定地睜開眼睛,看向他。
他卻只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們身後的鏡子。
任司徒回過頭去看鏡子,瞬間就明白他是因為什麼而停下了——她的衣服已經滑落在了腰際,整個背部都露了出來,幾乎占據了大半片後肩胛的皮膚上,是即便做了數次修復手術也依舊醜陋不堪的疤痕。
任司徒看了它那麼多年,早已習慣,可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自己身上這么大面積的燒傷痕跡時,有多麼的難以接受。
所以她很理解男人第一次見到這道疤痕時,會有多幻滅。她也不意外她所認識的兩個男人,都停在了看見這道疤之後——
只是她真的想不到,這個男人也一樣。
這令她突然感覺到了冷。
刺骨的寒冷。
她怎麼會以為這個男人是不同的呢?任司徒忍不住笑了,在她瞭然的笑容前,時鍾驀地醒回神來。
她卻已拿起衣服披回了身上。在她從盥洗台上滑落下之前,時鍾一把按住她的肩。一看她眼裡透著的失望,時鍾就知道這女人在胡思亂想了,可他完全不知道怎樣才能毫無歧義地把真實的想法說出口,千言萬語似乎都只能化作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樣。」
任司徒其實很想冷嘲一句:你們男人都一樣……
可實際上,即便手指有些顫抖,任司徒還是以最快速度穿好了衣服,語氣幾乎算得上輕松,「沒關系,不用解釋,反正我酒也醒了。剛才……」她看看他,不明顯地笑了下,「就當一場意外吧。」說完便掰開他的手,走向門邊。
眼看她都已經打開一道門縫了,時鍾的惱意無處發泄,一個箭步上前,猛的按住門板,「砰」地一聲巨響,就又把門關上了。
時鍾的手還按在門板上,任司徒撼動不了,只能面對著門,背對著他,聽他有些氣惱地說:「我不是沒辦法接受你身上的疤,我只是第一次看到,有些…」
她的背脊猛地一僵——
什麼叫越解釋越錯,時鍾總算明白了。
心中的煩悶與不顧一切最終交匯成了一股有些兇狠的力道,他猛地扳過她的肩,捧起她的臉,兇殘的吞咽她的唇。
她要推開他,他就狠狠扣住她的兩只手。她要踢他,他就下半身緊貼著她,將她扣在門與他之間,分毫都不能移動,只能任由他吻著,唇齒糾纏著。
如果沒有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時鍾分明已經感覺到她在他懷里漸漸變得癱軟無力,情不自禁地再度依附著他……可手機鈴聲響起的那一秒,卻已宣告了他的功敗垂成。
差一點就再度迷失在這個男人攻勢下的任司徒,就這樣被平時聽來清脆、此刻聽來卻十分刺耳的鈴聲激回了神。
任司徒一手從兜里摸出手機,另一手死死地推著他肩頭,阻止他再靠近。
可論力氣,她哪是他的對手?時鍾輕易地就將她原本抵在他肩上的手緊緊抓住反扣到身後,猛一欺身而來,就快要再度吻住她了,卻在這時,連他也看清了來電顯示上的名字
他的目光迅速地晦暗下去。
任司徒成功地接起了電話。
「這邊的afterparty快結束了,你那邊呢?要不要我過去接你?」
「我把地址發給你。」任司徒的心跳依舊急促,可她已經能很平靜地一邊看進時鍾的眼睛裡,一邊對手機那端的盛嘉言、一字一頓地說,「等你。」
***
任司徒回到船艙,等著她的,是眾人的疑問紛紛,以及為她倒好的酒。
「你躲去哪兒啦?咱幾個都已經喝了四輪了,這些可都是為你留著的。這回你可不能賴掉啊!」
任司徒笑笑:「放心,一杯都不會賴……」
說著便接過一杯琴酒,幾口就喝光了。酒精火辣辣地潤著喉,任司徒感覺自己的身體終於不再如墜冰窖,有了迅速回暖的跡象。
她想把這該死的清醒拋到九霄雲外去,還怕辦不到么?灌醉自己不就可以了……
千杯不醉又怎麼敵得過刻意為之?任司徒最後喝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卻還記得要把這兒的地址發給盛嘉言。
迷迷瞪瞪的眯著眼睛,把手機屏幕湊到眼皮子底下,手指終於哆哆嗦嗦地編輯出了幾個字。任司徒還來不及看自己有沒有把這條消息成功發送出去,渾身就一脫力,手機徑直掉落在地毯上。
任司徒就這樣整個人縮在沙發角落裡,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但其實她睡得十分清淺,依稀還能聽見周圍的動靜。
碰杯、喧嘩、叫酒、唱歌、拼酒……漸漸地這些聲音都離她遠去了,似乎有人把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她當即不耐地手一甩,「啪」的一聲就掌摑在了對方臉上。
她真的很少能喝醉,也就很少有人知道她其實酒品很差,加上心情不好,如今眼皮都不抬,直接靠回沙發上:「滾……」
聞言,孫秘書捂著臉,特別委屈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時鍾。
已經是後半夜了,酒局早已結束,船艙里一片殘局,沒喝掛的負責送喝掛了的回家,顯然此刻這個喝掛了的——時鍾看一眼這個歪睡在沙發上的女人——得由他負責護送了。
時鍾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只平靜地對孫秘書說:「打都打了,抱她下船,最多右邊臉再挨一下。」
這算安慰嗎?孫秘書心裡淌血。一咬牙,真的就不顧右臉的安危,彎身把這女人抱起來,離開。
時鍾隨後走出船艙,卻在這時,身後傳來又一陣手機鈴聲——那支掉在地毯上的手機一直響了又停,停了又響。
時鍾本不予搭理,可剛走上一級台階,終於還是忍不住猛地一閉眼,很快返身回到沙發旁,撿起手機。
轉眼就把手機扔進了還有一半威士忌的酒杯里。
***
任司徒是被漱口水的味道喚醒的。
確切來說,只是喚回了一半神智,另一半還泡在酒精里無法自拔。
也不知是誰在照顧她,是不是就像5年前她照顧失戀喝醉的盛嘉言那樣?把她從床上扶著坐起,用水杯喂她漱口水,又逼她吐掉。
她還記得那時候盛嘉言醉得直接把漱口水喝了下去,讓她十分舉足無措。
任司徒笑了下,她跟盛嘉言不一樣,乖乖地就把漱口水給吐了,一仰頭就又睡回了床上。而此刻照顧著她的人,也和當年她照顧盛嘉言一樣,解開她衣服最上頭的兩粒紐扣,助她呼吸。
當時她解開盛嘉言的紐扣時,盛嘉言是怎麼做的?
似乎是一把把她扯到了床上,瘋狂地吻她……
這么多年任司徒都強迫自己忘記那一幕,顯然她這番強迫算是成功了,關於那晚的記憶,如今已經模糊的不能再模糊。唯獨她還記得十分清楚的,是盛嘉言當時脫口而出的「揭雨晴」的名字,以及,在觸碰到她背上的傷痕後,徹底清醒過來的那張近乎驚恐的臉……
盛嘉言當年突然停下,到底是因為意識到他叫錯了名字,還是因為看到了她那可怕的傷痕,任司徒已不得而知,只是她很清楚,無論是出於哪種原因,歸根到底,還是因為他不愛她……
在盛嘉言的字典里,「任司徒」可以是任何人,唯獨不能是愛人。
任司徒感覺到溫熱的毛巾敷上了她的臉,這令她本就醉醺醺的腦海里閃現出的盛嘉言那愧疚的臉,瞬間就灰飛煙滅了。
她聽見有個無奈的聲音像在問她,又像在自言自語:「睡在我的床上,為別的男人流眼淚,任司徒,你夠狠……」
如果她現在還有力氣說話,她或許會糾正這個人:她就算真的忍不住流眼淚,也不是為了盛嘉言,而是為了曾經愛過盛嘉言那個自己而流……
那個傻氣的、對什麼都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的自己……
毛巾被拿走了,有人為她掖好被角,應該是朝她俯下了身來,帶著一絲涼意的手指順了順她鬢角的頭發。
那人似乎俯身俯得更低了,有氣息懸停在她唇上,可頓了頓之後,那氣息又移到了她的眉心,有謙和的吻落在那裡,
任司徒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間,時鍾愣了一下。
等了等,並沒有等到她開口,時鍾的語氣里不禁透出一絲無奈:「晚安……」
說完他就直起身體准備離開。
她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時鍾……」
她輕聲喚他。
時鍾聽了,卻不知該不該笑:「如果你現在叫的是盛嘉言的名字,我可能真的會忍不住殺了你。」
可這女人接下來的話,卻比叫錯名字還要更令人憤怒——
「我們以後不要再見了。」她說得很平靜,根本教人分辨不出到底是一時醉話,還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時鍾站在那裡,沒有吭聲,身體卻越發僵硬。
「人都一樣,到手了就不會珍惜,就算我們在一起,總有一天你還是會離開,與其得到後再失去,還不如從來沒有得到過。」
時鍾笑了。
卻是覺得荒唐至極的笑。
「這才是你一直拒絕我的原因?一輩子得不到,就能讓我一輩子想著你?」
她沒有回答。
「這想法很聰明,也很自私。」他像是真的在誇她,可陡然間語氣又一變,「不過……」
也不知是她先松開了手,還是他先怒極地一把揪住她的衣領……
她的身體趨利避害的在他的手下,本能的瑟縮。他心中明白是時候停止了,身卻卻不自覺沉溺,欲罷不能。
「那也得等我先得到了再說……」
聽他這么說,任司徒有些惶恐的眸子在短暫的失焦之後,對上了他的眼。
他就這樣直直地望進她的眼睛裡,一把扯開她衣領的領口,「呲——」的裂帛聲,殘酷卻也動聽。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某日,某對cp探討某不能為外人所道的話題。
大耳朵:你就不能溫柔點么?(指一指,垃圾桶里扯壞的內衣)
clock:不能。
大耳朵怒,一個轉身,用脊樑骨對人。
clock一把摟過暗自生氣的某人:從咱們的第一次我就知道,你!是半推半就屬性。孫瑤怎麼說的來著……m屬性?
-------作者賣萌的分割線----------
看吧看吧~作者說話算話吧~上本壘了吧~
下章是要某色做個拉燈黨,讓你們自行腦補,還是拿出某色當年描寫一夜n次的霸氣來,每個細節都盡數還原呢?
全聽你們的……

『貳』 誰許情深誤浮華 23章

誰許情深誤浮華 23章

任司徒終於什麼也沒說。她確實渾身黏膩,頭腦也發昏,需要洗個澡清醒下,可她又不能當著這個男人的面就直接掀被站起,他的襯衣長度雖已遮過她的臀,襯衣下的她卻是不著片縷,她只要動作一大,就會徹底走光。至於她的內褲……
就跌落在床邊的地板上,濕得不成樣子,根本就不能再穿了。
偏偏這個男人依舊保持著手撐著腦袋側卧在床上的姿勢,目光片刻不離地投向她,眼眸深邃卻也輕佻,任司徒有些僵硬地回視他,卻又不好開口讓他迴避一下,畢竟……
那麼親密的時刻都經歷過了,說這話未免太小家子氣。
正當任司徒不知如何是好時,突然有手機的震動聲從不遠處傳來。時鍾的目光這才從她身上移開。任司徒目送他下床去接電話,隱隱鬆了口氣,立即掀開被子准備下床,卻在那一刻生生一愣。
床單皺得不成樣子,雖是深色,可任司徒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上頭滴了些什麼。幾枚深色的血跡,血跡已經乾涸。任司徒忍不住伸手觸了觸,直到這時才真正的意識到,自己到底失去了什麼。
任司徒又下意識地抬眸看向那個已經走遠的男人。
卧室空間很大,此刻的時鍾就只穿了條灰色寬松的長褲,赤著上半身站在下陷式的環形沙發里,翻找著手機。其實距離隔得這么遠,任司徒根本看不清他身上的細節,可是有些東西就跟已經烙印在了她的腦海里似的,比如這個男人發動進攻時,那幾乎是拉成一道流線型的背部線條,肩,腰,臀,腿,看似傾長,卻蘊含著疼得人死去活來的力量;又比如,他的唇和他的手指,有多麼的細膩,多麼刁鑽……
用腳趾頭猜想都能猜到這是個深諳男女之道的男人。這也是任司徒突然恐慌起來的理由。
時鍾終於在寬闊的沙發里找到了自己之前隨意丟下的手機。之前的來電已經停了,顯示的是個陌生號碼。時鍾正要把手機丟回沙發,卻在這時,手機又歡快地震了起來。
來電的依舊是那串陌生號碼,可時鍾看著手機屏幕,不禁眉心一皺。
這個號碼和那女人的手機號,差別就只是末尾的兩個數字……
任司徒是看著時鍾一邊接聽電話,一邊返身朝她走回來的。他雖接聽著電話,卻一聲不吭,甚至目光都不曾從她身上移開——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她,徐步走近。一走到床邊,他就徑直把手機遞給了她:「找你的。」
任司徒皺著眉低頭看了一眼,這明明是他的手機,怎麼會……
突然那根疑惑的神經線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道猛地揪緊,任司徒接過手機,指節僵硬,手機舉到耳邊時,連喉嚨都漸漸發澀了,「……喂?」
回答她的,果然是盛嘉言的聲音:「任小姐,你最近是不是玩失蹤玩上癮了?」
他的語氣像是鬆了口氣,像是帶著調侃,像是帶著縱容,像是帶著任何一種情緒,卻唯獨沒有……責備。
「我……」任司徒本能地想為自己解釋,可只說了一個字就又本能地噤聲了。
盛嘉言也確實不需要她的解釋,只是帶著笑意道:「放心,我這不是在怪你。確認你沒出事我就放心了。好了,不打攪你了……」
她寧願盛嘉言質問她:任司徒,你怎麼可以又玩消失?你怎麼可以隨便和男人出去過夜……
她甚至寧願盛嘉言一而再、再而三地重申:任司徒,是,我是鼓勵你交男朋友,可誰都可以,唯獨這個時鍾,真的不靠譜……
可司嘉怡真的一刻也不願多打攪她,徑直掛了電話。留給任司徒的,是一室安靜。包括站在床邊的時鍾。
任司徒垂下手,掌心的電話便滑落在了枕邊。
任司徒以為打破這死一樣的寂靜的,會是身旁這個男人突然的暴怒——那樣倒好,她也就不用費什麼心思就能和他一拍兩散了,可她等了等,等來的卻是他坐在床邊,撫了撫她的臉頰。
緊接著,這個男人的指腹又順著她的手臂慢慢向下滑去,即便隔著襯衫布料,任司徒依舊忍不住縮了縮肩膀,身體的記性有時候甚至超過了頭腦,就如同現在,他淺淺的觸碰,就幾乎喚醒了任司徒每一寸肌膚的記憶——
1個小時前的此地,甚至是3個小時前的遊艇上,他的手指都是這樣巧妙而強制地挑起了她的**,令人無力抗拒。
只不過此時此刻,他的手指最終停在了她不自覺的緊握的拳頭上。這個男人分明能感覺到她在他的觸碰下忍不住渾身緊綳,可他只是無聲地輕笑了一下,繼而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松開她的拳頭:「被他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你就這么不安么?」
任司徒忍不住看他。他嘴角還噙著笑,一點兒暴怒的徵兆都沒有,反觀自己……任司徒忍不住自嘲地笑笑:「為什麼你們的心態都能這么好?」
他幾乎沒有做任何思考就脫口而出,又或許早就將這個問題揣摩了很多遍,答案已經瞭然於心:「他心態好,是因為他不愛你。我心態好,也是因為……他不愛你。」
他不愛你……
這個男人就這樣語氣輕松地將她一直深知、卻一直不願承認的事實說了出來。
任司徒反倒是瞬間輕鬆了,或許是在他深沉如海的目光下鬼迷心竅了吧,就連一直以來對孫瑤都難以啟齒的話,她都能像講笑話似的,對他說出了口:「可我就是忘不了他。」
確實是個笑話,任司徒說著都忍不住笑了,卻是苦笑,只因這個笑話的主角是她自己。反反復復,猶猶豫豫,爬出來又跌回去……可就是越逼自己忘記,就越忘不了。
「女人放棄上一段摯愛,是不是都和你這樣反反復復,猶猶豫豫?」他問,卻不需要她的答案,因為他自己很明白——「不過沒關系,我有的是時間陪你耗。」
那如果她一輩子忘不了呢?他也會陪她耗一輩子?這個想法從腦海中冒出來,任司徒忍不住失笑,兀自搖搖頭。看著如此篤定的他,幾乎有些羨慕了:「那男人呢?你們忘記上一段摯愛的速度是不是快得令女人發指?」
「這我倒沒經驗。」時鍾無謂地聳聳肩,轉瞬間卻是眸光一變,幾乎是冷峻地看著她,一瞬不瞬,「我從不放棄。」
任司徒心尖驀地一緊。他的聲音沒有多少起伏,他的表情里也沒有多少溫度,可為什麼她的身體、尤其是耳根卻在他的盯視下,忍不住隱隱發燙……
可隨即他又話鋒一轉,笑著對任司徒說,「當然,你可千萬別學我。」
他甚至像教訓個小孩子似的,點了點她的鼻頭。
任司徒不得不對面前這個把一切看得如此之透、卻又如此坦盪的男人刮目相看了:「你就不怕我是利用你忘記他?」
時鍾挑眉一笑,對著她張開懷抱:「歡迎利用。」
他作勢真的要摟她,任司徒不禁被逗笑了,下一刻已抓緊襯衣的領口和下擺,逃竄似的溜下了床。可剛跑出不遠,腿心就酸疼得不行,步伐不由得慢了下來,他沒有跟上來,卻沒有錯過她腳下的遲滯。
「需要幫忙么?」
聽他這么問,任司徒不由得回過頭去。她的目光有些不自禁地略過他的身體各處,最後才落在了打著石膏的胳膊上:「你還是先照顧好你自己吧。」
等任司徒進了浴室,才發現浴缸里的水已經放好了,保持恆溫的指示燈也亮著,洗漱用品、全新的浴衣毛巾也全部擱在隨手可及處。
估計是他在她累得連手指不願動彈時,為她准備好的。
任司徒的手撫過潔白的浴衣,微笑卻不自知。
她把自己沉進浴缸,氤氳的熱氣蒸得她都快犯困了,闔上眼,渾身輕松,腦子里卻不得平靜。有聲音在一直、一直、一直地閃回……
放心,我這不是在怪你……
確認你沒出事我就放心了……
好了,不打攪你了……
盛嘉言的聲音不知怎麼的又變成了時鍾的。
他心態好,是因為他不愛你……
不過沒關系,我有的是時間陪你耗……
我從不放棄……
歡迎利用……
任司徒猛地睜開眼睛。浴缸的尾端因隨時置換熱水而隱隱出現了一個注水的漩渦,就如同這兩個男人的聲音她心中造就的漩渦。
任司徒不敢再多逗留,她跨出浴缸,一邊擦拭著頭發,一邊披上浴袍走向門邊,卻在路過鏡子時,腳步不由得一頓。
她看著自己從浴袍領邊露出的皮膚,不由得回想起方才自己回頭所看見的那一幕:那個男人赤著上半身倚著床頭,身上除了車禍後還未痊癒的小傷痕,還有一些更細微的、像是被小貓小狗抓傷的痕跡,肩頭還有一枚清晰的牙印……
那一道道痕跡都在提醒任司徒,她對這個男人做了些什麼。
至於這個男人對她做了些什麼……
任司徒抹掉鏡上的水汽,鏡中的她瞬間變得清晰。自己身上竟沒有留下任何青紫的痕跡,對此,任司徒難免有些驚訝。
已被任司徒強制的壓到記憶最底層的某些旖旎回憶,在此刻突然不受控地翻湧出來,他的吮咬、揉捏、撫弄,力道雖然重,卻掌握得極其有度,並沒有真的傷到她……
連最失控的時候都不忘如此顧及她的男人,可為什麼那麼多人非得說他不是好人?
任司徒失笑。
就在這時,門邊突然傳出動靜,任司徒嚇了一跳,趕緊把浴袍披回去。時鍾卻已經推門進入浴室。
他從水霧中朝她走來,任司徒焦急地綁著浴袍帶子,他卻已悄然走到她身後,他的手自後擁住她的腰,連帶按住了她綁帶子的手。
「怎麼這么香?」他低頭嗅了嗅她頸邊。
任司徒愣了一下:「……這不是你家沐浴乳的味道么?」
時鍾無聲地嘆口氣,這個不解風情的女人……
彼此都站在鏡子前,目光在鏡中交匯,任司徒看見鏡中的他,緩緩解開她剛系好的浴袍帶子。他的手靈活地竄進了隨之敞開的浴袍領邊。
任司徒便再度被他揉捏得呼吸不穩起來。這回她終於准確地抓住了他的手,堅定地對他搖了搖頭。
他卻隨著她回頭的動作順勢吻住她。等任司徒從他那綿長得幾乎要讓人溺斃的吻中掙脫出神智,她身上的浴袍不知何時已經墜落在了彼此的腳邊。
他放過了她的唇,火熱的吻開始順著她的頸側向下,任司徒猛然意識到他想干什麼,連忙反身推開他。
他想吻她的疤痕?任司徒無來由地心生抵觸,她手邊便是盥洗台,台上還放著她換下的襯衫,任司徒想也沒想,扯過襯衫就往身上套,話也是幾乎沒過腦子就脫口而出:「哪都可以,那兒不行……」
話音一落就看見面前的這個男人勾起了一邊嘴角,要笑不笑的樣子:「說話算話?」
……
……
任司徒坐在盥洗台上,膝蓋都不由自主地微微發顫。冰冷的檯面,火熱的……他。
他的吻幾乎落遍了她的全身,發掘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深藏在她身體上的奧秘……終於,他不再在她雙腿間作惡,直起身子,啄了啄她的嘴角,問她:「可以么?」
任司徒只覺得頭暈,還未散去的水霧令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只能粗喘著氣,雙手撐在冰冷的檯面上。
她想她應該是點頭了的,接下來,就輪到這個男人,身體力行地去教會她沉淪的定義……
***
任司徒直到隔日傍晚才回到家。
准確來說,是她在車上睡著了,等到終於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車子已經停在了自家樓下。
她迷迷瞪瞪地看了眼窗外,隨後偏回頭來,才發現自己正枕著時鍾的肩膀。
而時鍾,等著她發現他似的,與她視線一對上,便和煦一笑,輕柔地問她:「終於醒了?」
任司徒趕緊直起身子,有些尷尬地看一眼前頭的司機,見司機十分恪盡職守,根本就沒在關心後座的情況,才揉捏著眉心問時鍾:「到了怎麼都不叫醒我?」
「如果我告訴你答案,你是不是會請我上去喝杯東西?」他不答反問。
「下次吧。」任司徒已經自行開門准備下車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折騰了一晚,你應該比我還……」
得!見他突然變得暗昧不明的目光,任司徒就知道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話。
索性無視掉時鍾的目光,頭也不回地下車。
時鍾看一眼她落在車上的外套,便不自覺地回想起她方才懊惱得恨不得吞掉自己的嘴巴的樣子——
她是有多急著逃走?連衣服都不要了。
時鍾忍不住輕笑,眼看她的身影已繞過車頭,走上了公寓樓外的台階,他正欲降下車窗叫住她,可下一秒,時鍾的笑容就僵在了嘴角邊——
剛走上兩級台階的任司徒也在同時怔住了腳步。
車內、車外的這兩道微怔的目光全都投向了剛從公寓樓里走出來的盛嘉言身上。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盛嘉言,他下了幾級台階來到任司徒跟前。
任司徒還有些錯愕地瞪著眼,盛嘉言已經微笑地給出了解釋:「孫瑤提前帶尋尋回來了,她沒這兒的鑰匙,我過來給他們開門。」
任司徒還沒來得及接話,身後就傳來「砰」地一聲關上車門的聲音。
任司徒與盛嘉言齊齊循聲看去,只見時鍾下了車,正走向他們。
時鍾把她落下的外套披在了她肩上。
他能感覺到她肩膀的僵硬。便順勢摟住了她的肩。繼而打量起盛嘉言來,有些明知故問:「這位是?」
任司徒不由得抬眸看向時鍾——他的眼神,又將她帶回了昨晚某個時刻,某個他堅定地對她說出「他心態好,是因為他不愛你」的時刻……
他不愛……所以,她也是時候走出這道叫做「盛嘉言」的牢籠了……
此刻,站在盛嘉言面前的任司徒終於找回了合適的表情,來為這兩個男人介紹彼此:「這是盛嘉言,我最好的朋友。」
「這是時鍾,」任司徒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我……男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賣力了一整晚,終於換來了「男朋友」的名號,請為clock鼓掌~~
提前祝大家春節快樂哈!新年福利就是:是讓「男朋友」先憋一段時間?還是爬上了床就堅決不下來,將先性後愛進行到底?由你們決定~
╭)
&出於想要大家多多冒泡的私心,某色要說的就是,入v後評論滿25字的,我都一一送出了積分哈。給我個送分給大家的機會唄~~

『叄』 誰許情深誤浮華 26

第26章

身旁的這個男人還在熟睡著,任司徒坐在那兒發了會兒呆,終於認命地承認,性真的是件極其美妙的事情,以至於她現在看他,都覺得他比昨晚更帥了一些,甚至忍不住伸手觸了觸他在睡夢中依舊微蹙著的眉心。[ txt電子書免費下載全集全本完結www.txtshuji.com ]
任司徒的指尖順著他挺拔的鼻子向下,一一撫過他的嘴唇,還有他已經冒出了些鬍渣的下巴,再往下就是他的喉結,她幾乎都還記得昨晚他品嘗甚至……吞咽她的體`液時,喉結微微滑動的樣子。
或許是任司徒還在震驚於自己竟然把那麼羞人的細節都記得那麼清楚,並沒發現他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在他喉結處短暫地停留了片刻之後,耳根發燙的任司徒正欲收回手,卻突然被人准確地捉住了手腕。
任司徒被嚇得呼吸一哽,他卻幽幽睜開啊伊能靜,滿眼都是促狹:「想什麼呢?臉這么紅?」
任司徒試著掙了掙手,沒掙開,只能故作平靜地回視他:「我得走了。他們要是發現我沒在家可就慘了。」
時鍾這才斂了斂神,看向牆上掛著的鍾,可是他不僅沒放開她,反而順勢一拽,就把任司徒拽到了身`下。
「還早……」他說著,已解開了她身上的襯衫紐扣。
她總是不願在他面前徹底袒`露自己,總是在他將她身上衣物盡數除去之後,嚇得扯過他的襯衫胡亂披上身,之後就再也不肯他脫了,他知道這女人是不想讓他看到背上的傷,他倒也不勉強,愛極了她穿著他寬寬大大的衣服的樣子——衣領上方露著半邊鎖骨,衣擺下方則是修長白凈的腿,這種欲蓋彌彰的性感比單純的赤`裸更加誘人,就像此刻,只要解開一顆紐扣,他的手就能毫無阻礙地探進衣領,揉撫著那方綿軟。
他用舌尖描繪她的耳郭,癢得她忍不住直縮脖子,他卻樂其不疲,故意逗她似的,任司徒最終忍無可忍地捂住耳朵,又羞又惱地瞪他,他才放過她那對可憐的耳朵,轉而去吻她的脖頸,嘴唇——可他幾乎剛碰著她的唇,這女人又慌忙地一把捂住了她自己的嘴。
時鍾的唇只點在她的手背上,只聽她的聲音嚶嚶嗚嗚地從指縫間溢出來:「我沒刷牙……」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低聲說:「我不介意。」
「我介意!」
他試著掰開她的手,未果,只能一手稍微撐起身體,不再那樣牢牢地壓制著她,另一手忍不住刮她鼻子:「真難伺候……」
不管他如何激將,任司徒照舊捂著嘴不放,他終於拿她沒辦法了,直接抱著她起身,任司徒這回終於把手從嘴上放開了,下一秒卻是趕忙收緊雙臂牢牢地抱住這個男人的肩頸,只因他把她雙腿圈到了他腰上,就這么把她抱下了床,就算他腰桿再結實,任司徒還是忍不住屏住呼吸,分毫不敢鬆懈。
他倒是很樂意全程為她效勞,把她抱進浴室,抱到盥洗台上,轉眼就塞給了她牙刷和漱口杯。任司徒一邊擠著牙膏,一邊目送這男人叼著牙刷去開淋浴器,忍不住在心裡為他的服務打了個五星。
誰說沒有愛情就不成活的?其實現在這樣也挺好……任司徒被自己心中突然冒出的這個想法震懾到了。
他卻是調試好了淋浴器的溫度,任水嘩嘩流著就徑直回到了任司徒身旁,就著她拿在手上的漱口杯里的水漱凈了牙膏沫,又見她似乎在發呆,不由得把她嘴角的牙膏沫抹了點到她鼻尖,催促她:「還沒刷好?」
任司徒將片刻前震懾住自己的某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驅逐出腦袋,也沒在意他這么急著催她做什麼,刷了牙洗了臉,剛扯過毛巾准備擦乾臉上的水跡,就被他捧住臉,二話不說吻住了。
任司徒覺得自己幾乎是迷戀上了這個男人的身體和美色,27歲才初嘗禁果的女人是不是都和她一樣,身體的渴求如此容易就戰勝了心理上的矜持?對此,任司徒已經無從分辨,他褪去她衣服的速度比她思考的速度還要更快,任司徒被他摟至淋浴器下,她的襯衣被他隨手扔在了瓷磚地板上,他身上卻還是那條黑色西褲,熱水洋洋灑灑而下,雖迷濛了視線,卻令觸覺越發敏銳,令任司徒很明顯地感覺到他正隔著西褲的布料,危險地抵著她。
兩個人怎麼能洗好澡呢?
嘩嘩的水聲遮掩下,任司徒還是聽見了他劃下褲鏈的聲音,她的背脊貼在濕漉漉的瓷磚牆壁上,有點涼意,他嵌在她腰側的手卻如此火熱,順著她的腰線向下滑去,直至最後撈起她的膝彎,任司徒腦袋嗡嗡地響,感覺到他一點一點的進入,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肩膀:「那個……」
任司徒是第一次發現這個男人的睫毛挺長的,此刻他的睫毛上就彌著幾滴水珠,他一笑,那水珠就滴落在了任司徒的胸口。他稍稍退開一些,俯身吻去了滴落在她胸口的水珠,順勢含住那嬌顫的乳,或輕或重地吮著。更多的熱水請灑而下,將二人溫柔地包裹,任司徒的全部感官都集中在了被他吮吻的那一處,忍不住雙手穿進他精短的頭發里,他抬頭看看她,見她微眯著眼睛想哼又不敢哼的樣子,又是一笑,很快從褲子的後袋裡摸出一枚錫紙包裝的小物,用牙齒咬開,戴上,再度撈起她的膝彎,調整好角度,進入那極致的緊纏之中。
他的動作彷彿在配合著熱水灑落的節奏,沉著而有力,任司徒意識低迷地哼著,沒有勇氣直視他眼中倒影的自己,只能偏垂下頭去,看著匯聚在地板磚上的水跡。
那隻錫紙包裝被這男人隨意地扔在了地上,和此刻的她一樣,被水滴撩撥地微晃不止。為了排遣身體里越涌越高的酸脹感,任司徒有些走神地想,她第一次來他家時,他家裡還沒有備著這東西,足以見得他之前應該不是亂`性的人,任司徒當時還因此放鬆了一些戒備,而她這次來,這些東西他就已經全部准備周全了,甚至連抱她進浴室洗漱前,他都拿了一枚放在口袋裡,這反倒讓任司徒隱隱覺得他昨晚的散步更像是一個陷阱,一個企圖將她吃干抹凈的陷阱。
但她似乎……有些甘之如飴地被他桎梏在這個陷阱里,慢慢地享用著……
彷彿不滿於她的走神,他的動作忽的猛烈起來,任司徒雙腿一顫,幾乎要站不住,幸好被他牢牢地撐著,任司徒只能嘴裡發出一些無意識的j□j,皺著眉看他。感受到她深處微微地抽搐,他稍稍停了下來,以柔和的吻緩解之前過度激烈的沖撞。
這女人對人一向冷淡,唯獨對那姓盛的小心翼翼,似乎真的只有在這種時刻,她才會用如此可憐兮兮的模樣,欲拒還迎地接受著他,回應著他——這番光景下,性上的享受反倒成了其次,他幾乎是面無表情地、深深地看著她閉著眼回吻他的模樣,不再橫沖直撞,只是深深地抵著她,又緩又重地磨礪著。
這對任司徒來說卻比直接的沖撞更加磨人,他吞咽著她的唇,觸及著她敏感的深處,結實的胸膛碾壓著她胸前的柔軟,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渾身無力地依託著他。他折磨人的花樣卻這么多,將她翻個身抵在牆壁上,而他緊貼著她的背,再度試圖攻陷。
這女人本能地並攏著的雙腿拒絕著一切的進犯,時鍾抵著她,卻不得其門而入,這比任何時候都還要更加考驗他的自製力,而對她的憐惜幾乎瞬間就臣服在了想要再度佔有她的渴望之下,時鍾伸手抄到她的前方,稍稍托起她的小腹,揉著她那裡,逼得她顫抖的不能自已,他則繼續吮著她的耳郭,貼著她側臉,聲音在她耳邊鬱郁地擴散:「給我,嗯?」
微微上揚的尾音如同最上乘的紅酒,渡進任司徒的耳中,帶來微苦又泛甜的迴音,她忍不住抓住他扶在她臀上的手,任由他將自己擺弄成沉腰撅臀的姿勢,一點一點地吞咽進他的欲求。
最後連任司徒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切是什麼時候結束的,等她終於又有了點力氣,從床上撐起自己時,無力地看一眼掛鍾上的時間——已經9點半了。
現在再趕回家,估計尋尋早已經醒了,頓覺無力回天的任司徒索性什麼也不管了,直接蒙著被子躺回去繼續補覺——這就是她貪戀男人美色的後果。
可是偏偏有人要掀開她的被子。
被子一掀開,映入眼簾的就是這個男人的這張清爽的臉。他掛好了鬍子,換好了衣服,整個人精神得很,反觀自己,頭發應該他是在她睡著的時候幫她吹乾的,衣服應該也是他幫她換上的。
他們同樣的年紀,可為什麼他的體力和恢復里都強過她這么多?就連他車禍的傷都好的比尋常人快一些……任司徒有些憤憤不平,可她連把內心的憤憤不平說出口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翻個身,繼續睡。
以為這男人掀被子是要逼她起床,不過還算他有些良知,掀被子只為讓她透透氣而已,而他,就坐在床邊,柔聲問她:「不餓么?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
「等我……睡醒……」
看著她縮成一團的背影,時鍾頓了頓,索性挨過去自後抱住她,自己也補個覺。相擁而眠其實並不舒適,她在他懷里掙了掙,可惜掙不開,也就任由他抱著了。
其實他也只是鬧一鬧她而已,見這女人漸漸陷入了夢鄉,鼻息也漸漸放緩,直至最後微不可聞,時鍾悄聲放開她,扶正她的肩膀,讓她躺平了睡,別再縮成一團。
繼而伸手拿過擱在床頭櫃上的窗簾遙控,窗簾伴隨著「滴」的一聲控制音緩緩合上,室內陷入一片昏暗,他就坐在床上看著她的睡顏,只是靜靜地看著,不被時間打擾。
這一覺睡得可真是饜足,任司徒睜開眼的時候,一時間都分辨不出是日是夜,厚實的窗簾阻擋了窗外的大部分光線,可惜床上就只有她一個人的身影。任司徒環顧了一下四周,其中一個時鍾不知所蹤,另一個時鍾提醒她,現在已經是12點。
任司徒的外套就掛在一旁的衣柱上,她從外套兜里摸出手機,並沒有未接來電——這倒是有些稀奇,按照尋尋的個性,一大早不見她的話,指不定會打多少奪命連環call給她。任司徒只好揉著還有些緊綳地太陽穴,打給家裡的座機。
不一會兒就有人接聽了,是尋尋脆生生的聲音:「喂?」
任司徒卻被小傢伙的這聲「喂」鬧得一時語塞。頓了頓,才接話道:「我在外面有事,可能要下午才能回去。你的午飯,讓孫……」
任司徒話音未落就被尋尋脆生生地打斷了:「長腿叔叔已經來電話跟我說過啦!沒關系的,我已經答應把你借給他一天了。」
「……」
「……」
那一瞬間,任司徒很有撞牆的沖動。
陷她於如此尷尬境地的男人、從尋尋那兒得到了她的「一天使用權」的男人,如今在哪兒?任司徒最終在廚房找到了他。
他正在做菜——半`裸著,做菜。
任司徒的腳步停在開放式廚房外的吧台,起初腦子里只是在想,這男人赤著上半身做菜,就不怕油濺在身上?
可漸漸的,任司徒的想法就不純粹了,尤其是在目光不由自主掠過他身體各處之後。這男人平時穿著衣服,尤其剪裁精煉的西裝時,顯得腿部頎長,姿態優雅,看著其實是偏清瘦的,而如今他赤著上半身的樣子,平日里藏得很深的野性都彰顯了出來。
流線型——任司徒真的找不到更美妙的詞彙來形容她此刻所看見的。
任司徒很確定自己只是沉默地欣賞著,莫非是她的目光打攪了他?他連頭都沒回,就語氣愜意地開口道:「醒的正是時候,過來,嘗嘗我的香草牛扒做得怎麼樣。」
任司徒稍稍一驚,迅速地調整好了表情,這才悻悻然地搓了搓鼻子,走近時看見他正在給牛扒裝盤,另一個鍋里烹制好了醬汁,他淋上一些在牛扒上,醬汁便「滋滋」地冒起醇厚的香味。
任司徒確實是餓了,沒把盤子端去餐桌,直接接過他遞來的刀叉,站在流理台旁,就吃了起來。
時鍾失笑地搖著頭,伸手擦去她沾在嘴角的醬汁,任司徒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他竟把沾了醬汁的手放進嘴裡嘬了嘬。
很是……親密。
任司徒對這種處處透著親密的小動作有些不適應,但是心底並不排斥,也就沒做聲,聽他問自己:「面點想吃些什麼?茄汁意麵。」
任司徒作勢專注地切牛扒,沒看他,只稍稍點了點頭。他看她這副假裝坐懷不亂的樣子,覺得有趣——似乎無論她做什麼,他都覺得有趣,真是沒葯救了……
時鍾對自己有些無奈,但也甘之如飴,在她切好一塊牛扒正准備往嘴裡送時,搶先過去一口包下牛扒。在她有些錯愕的目光下,他一邊咀嚼著,一邊有些誇張地誇贊自己的手藝:「嗯!不錯。」
任司徒見他這副驕傲自滿的樣子,失笑地錘了他一下。可下一秒,拳頭就被他握住了。
他另一手拿起開好塞擱在流理台上的紅酒,倒上半杯:「紅肉配紅酒,那才是絕配,要不要嘗嘗?」
他問她,卻不等她回答,直接呷了一口酒噙在嘴裡,捧住她的臉,吻她。
這哪是要叫她嘗嘗?分明是在品嘗她……
任司徒連之前象徵性的掙扎都沒有了,只稍稍愣了下,就微微張開了唇齒,令紅酒與他的深吻一道流淌進自己的口腔……
直到依稀有一聲門鈴聲傳來,任司徒才猛的一僵,想要結束這個吻。他卻已經食髓知味,把她推著他肩頭的掌心牽引到自己的腰上,要她回摟著他,回應著他……
跟這個男人在一起時,太容易學會放任自己,任**掌控一切,任司徒只猶豫了一下,就將那門鈴聲徹底拋諸腦後,享受著紅酒的回甘,以及他賜予她的,唇舌間的糾纏。
「嘩啦」一聲類似塑料袋被扯斷的聲音驀地傳來,終於驚回了任司徒的理智。她猛地結束這個吻的同時,時鍾也「嚯」地警醒過來,利刃般警惕的目光掃向聲音來源。
只見一個女孩提著兩手的東西一臉詫異地站在開放式廚房外。
任司徒認出了這個女孩——
這個曾經小心翼翼地扶著時鍾的女孩——
時鍾最先反應過來,將只穿了件男式襯衫的任司徒藏到身後,恢復了往常的沉著冷靜,問那女孩兒:「你怎麼來了?」
即便任司徒藏在男人寬厚的身影後,看不見那女孩的表情,但不用看都猜得到那女孩有多局促,以至於說話都結巴了:「我……之前打過電話過來,剛才也在外面按門鈴,都沒人應聲,我就以為家裡沒人……就……」
作者有話要說:還好只是接吻被撞見了,要是女孩提早個幾個小時過來,那可就……╮╭
萬一我說接下來會小虐一下,你們會不會剮了我?遁走
--------紅包時間到-------------
上章沒被派到紅包的筒子,莫急莫急,這章依舊會派發紅包的~2014好運來

『肆』 誰許情深誤浮華31章

第31章

他想要把盛嘉言的生活小助手職能剝奪得一干二凈……
這樣也好,最好把她對盛嘉言的那點不該有的留戀也剝奪得一干二凈……
任司徒這么想著,便又多釋然了一分。
可任司徒並沒有想到,她回到自家門外,按響門鈴後,前來應門的既不是孫瑤,也不是尋尋,而是——
「回來了?」
盛嘉言站在門內看著她,語氣也稀鬆平常,任司徒卻是臉色一白。
她兀自鎮定了好一會兒,有些僵硬地換了鞋:「你怎麼在這兒?孫瑤呢?」
盛嘉言只回答了她的第二個問題:「她在房間。」
任司徒沒能找到孫瑤的蹤影,倒是一眼就看見了正在一桌豐盛的菜餚前大快朵頤的尋尋。
想必這一桌佳餚都是出自盛嘉言之手了,尋尋昨晚還大罵了她和盛嘉言一通,此刻卻吃得如此津津有味,見任司徒回來,立即嘬著油滋滋的手指頭,笑著招呼孫瑤:「快來嘗嘗嘉言叔叔做的蜜汁子排!」
任司徒無奈失笑,來到餐桌旁敲了敲尋尋的腦門:「小沒良心的,你忘了你昨晚還罵過我和盛嘉言一通了?」
尋尋嘿嘿一笑,放下筷子做誠摯道歉狀:「我一早起來,嘉言叔叔就跟我解釋了,是我誤會你們啦!更何況,今天的早餐和午餐都是嘉言叔叔給我做的,我以後再也不跟你們亂生氣了。」
小孩子的情緒本來就是陰晴不定的,任司徒倒也沒在意,反而是尋尋這番話里透露出的訊息令她有些詫異,不禁扭頭看向剛走進飯廳的盛嘉言:「你一大早就過來了?」
盛嘉言只笑了笑,沒回答,眉宇間藏著的倦意令他看起來像是一夜都沒睡,連他身上穿著的衣服也和昨晚一樣、沒換。
又或許,他不是一大早就趕過來,而是……他這一晚根本就沒走,直接在這兒等了她一晚?
任司徒當下就被自己這種荒唐的設想逗得苦笑連連,尋尋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自顧自地問道:「對了,任司徒,你不是一大早就去找長腿叔叔了嗎?那你到底向他解釋清楚了沒有?他昨晚走的時候看起來好生氣。」
「一大早?」任司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一大早?」
「我早上起床的時候看你不在家,嘉言叔叔就告訴我,你一大早就跑去向長腿叔叔解釋了。」尋尋著急地問,「那你到底有沒有跟長腿叔叔解釋清楚啊?」
任司徒表情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
尋尋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很快就專注地低頭、繼續大快朵頤起來。
盛嘉言也跟沒事人似的,一邊問任司徒:「你還沒吃飯吧?」一邊就准備進廚房幫她盛飯。
任司徒根本顧不上回答他的問題,只疑惑地看著他,低聲問:「你幹嘛騙尋尋?」
盛嘉言卻只是笑著反問:「難不成你還要我對一個孩子說你跑去別的男人家裡留宿,徹夜未歸?」
他的語氣明明是調笑,可為什麼任司徒覺得自己在他的眼裡看到了一絲落寞?
這種自作多情的錯覺令任司徒恨不得當場狠狠地刮自己兩耳光,她逼自己去想些別的,正好這時瞥見了飯桌上除了盛嘉言和尋尋的碗筷外,還有一副用過的碗筷——應該是孫瑤的。
看來孫瑤胃口不好,碗里的米飯幾乎只動了幾口。
任司徒就如同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問尋尋:「孫瑤在我房裡么?」
尋尋點點頭,一邊「嗞嗞」地嘬著香噴噴的子排,一邊支吾著搭著腔:「孫瑤阿姨今天好奇怪,她一早上已經跑去洗了好幾次澡了,剛才飯吃到一半,又跑去洗了。」
任司徒不禁眉心一凜。
***
任司徒在老家的這棟公寓是簡單的兩居室,偶爾回來過節時,都是尋尋住一間,任司徒和孫瑤住一間,兩個女人之間一向沒什麼秘密,可如今任司徒來到卧室門外,卻破天荒地猶豫起來:要不要敲了門再進去?
就在任司徒的手叩在門上猶豫不決時,房門被人自內拉開了——
孫瑤拉開門的那一刻完全在走神,連門外站著的任司徒都被她徹底忽略了,直到邁出一步險些撞到任司徒,她才驀地醒過神來,如驚弓之鳥般,有些慌張地掃了任司徒一眼。
孫瑤的臉色被熱氣蒸得泛紅,露在家居服外的手背、脖頸上都有搓洗過度後留下的紅痕,頭發上還滴著水——
這個樣子的孫瑤,任司徒其實一點也不陌生。
當任司徒還是個實習醫生時,帶她的前輩就收治過孫瑤。那時候的孫瑤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總在影視劇里演一些龍套角色、甚至是替身。因為一場涉及侵`犯的替身戲,孫瑤整個人在片場徹底失控,之後孫瑤就被介紹到了任司徒實習的診所。任司徒第一次在診所見到孫瑤,孫瑤就是如今這副驚弓之鳥的姿態——
但和當年相比,孫瑤已經緩和了很多,當年的她只要和異性有稍微親密的肢體接觸,就恨不得把自己用消毒水泡在浴缸里一整天,身上到處都是搓傷。
如今……就只是多洗幾遍澡、身上多幾道紅痕而已。
可當年的任司徒出於職業角度總會想方設法地剖析孫瑤的內心,如今的任司徒,卻連問都不忍心問她,只支吾了一句:「你……和徐敬暔……」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孫瑤笑了一下,像是對自己的嘲笑,又像是把一切都看淡了似的雲淡風輕:「本來還挺你情我願的,可我突然發現他那張臉太像徐敬延了,我就沒忍住砸了他,他現在估計還在醫院縫針。」
孫瑤那違心的一笑,任司徒看在眼裡,可越是親近的人,任司徒就越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思來想去,最終說出口的就只能是毫無力度的一句:「什麼也別想了,趕緊去吃飯吧,飯菜都涼了。」
孫瑤點了點頭,這就和任司徒一道返回飯廳,可沒走兩步,孫瑤又停下了。
她回頭看向任司徒,對任司徒的擔憂,不比任司徒對她的少:「差點忘了問你,你和盛嘉言昨晚是怎麼了?」
任司徒心弦一緊:「幹嘛這么問?」
「我早晨6點多回來的,盛嘉言竟然在,看樣子是等了你一晚,雖然他沒承認。」
「……」
「……」
任司徒沉默了將近有一分鍾。
她回想起了盛嘉言的那句:別和他結婚……
可就算回想起來了,又如何?任司徒有些無力地朝孫瑤笑了笑:「別告訴我這些,我已經不想再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了。」
嘴上雖這么說的,可任司徒回到飯廳,驀地與盛嘉言目光相觸的那一刻,終究還是沒忍住,心裡猛地一緊。
可盛嘉言抬眸看她,眼裡哪有郁結難平?哪有不忿?哪有隱忍?哪有愛?
只是一貫的溫潤如玉,一貫的如摯友一般:「你們來得可真是時候,尋尋剛把最後一塊排骨啃完。」
任司徒強迫自己笑了一下,強迫自己把視線從盛嘉言臉上移開,從桌邊的紙巾盒中抽了張紙巾,走去給尋尋擦嘴:「你看你,都吃成花貓臉了。」
只有孫瑤,目光在這兩個人之間逡巡了一輪,終究是什麼也沒說,只無奈地搖了搖頭,坐回了座位上——
這兩人,總以為「不打攪」才是對自己、對對方都好的選擇。
***
春節假期就這么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回到b市,或許意味著人生也要翻開嶄新的一頁。
中午一到飯點,任司徒照舊和莫一鳴到醫院的附屬食堂排隊,可排到一半,就猛地被人「拎」走了。
被不知名人士箍著肩走了好幾步,任司徒才從驚慌中回過神來,抬眼看去,見到一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任司徒反倒更詫異了:「你怎麼來了?」
西裝筆挺的時鍾只低頭看了她一眼,給了她一記淺淡的微笑,什麼也沒說,而原本箍在她肩頭的手也順勢往下滑落到了她的腰上,就這樣摟著她的腰,直奔角落唯一的那個空座位而去。
落座後,他才帶著笑意解釋:「約你吃午餐約不到,只好親自跑一趟了。」
任司徒有些悻悻。
昨晚他們從老家驅車回到b市,當時在車上,確實約好今天中午一起吃飯,可她11點多的時候打電話給他確認餐廳,卻是那個孫秘書代為接聽的,說時總在外區的工地視察,從外區的工地趕回市內起碼要一個小時,未免奔波,她就請孫秘書轉告,改天再一起吃午餐。
只是沒想到……
他真的風塵僕僕地趕回來陪她吃食堂里的三菜一湯?
且他那句話實在是有失偏頗——並不是她難約,是這位時總太忙,她說要改天,也是為了他好。可不等任司徒為自己辯解一句,就看見孫秘書一個人端著兩人份的午餐從排隊的人群中突圍而出,快步走向他倆。
可憐的孫秘書剛把辛苦排隊得來的午餐拜上桌,慘無人道的老闆就揮揮手,連口都不開,就示意他走了——
孫秘書累感不愛。
任司徒看一眼孫秘書那沒精打採的背影:「你就這么讓他走了?不一起吃么?」
時鍾就只是笑了笑,一手將筷子遞給對面的女友,一手摸出手機,迅速的編輯了一條簡訊發送出去——
「新年給你漲工資,給我打起精神來。」
不出片刻,那原本極端沒精打採的背影突然精神抖擻地挺直了,孫秘書就這樣在任司徒詫異的目光下,邁著歡快的步子離開了食堂。
***
這頓午飯吃完,任司徒已經料想到自己會被莫一鳴尋上門來聞八卦,果然她送時鍾下樓後回到診所,還沒進自己辦公室,在通往辦公室的走廊就被莫一鳴逮著了。
莫一鳴很直白的開場道:「誰啊?」
任司徒和他打馬虎眼:「什麼『誰啊』?」
「中午和你一起吃飯那個。一表人才啊!」莫一鳴撞一撞任司徒的肩膀,「你這是鐵樹開花了?」
鐵樹開花……
沖這四個字任司徒就不打算再搭理他了,直接繞過他就走。
莫一鳴卻還站在原地嘖嘖嘆:「你這棵大鐵樹都開花了,孫瑤那棵小鐵樹應該也為時不遠了吧?」
任司徒腳下不禁一頓,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搭理他,繼續邁步往前走。
「難怪我前兩天碰到盛律師一個人喝悶酒了,我還以為他在煩律師執照的事,原來是因為你談戀愛了……」
任司徒腳步徹底停了。她愣了幾秒,倏地回頭:「什麼?」
莫一鳴被她的表情唬地一滯。
隨後才斂了斂神志,以為她這是在問喝悶酒的事,便也悉心回想一下當時碰見盛律師的場景:「我就納悶了,往年你們倆一向是一起回去過年、再一起回來上班的,怎麼這次他比你早回來,還一回來就跑去喝……」
任司徒忍不住快步往回走,站定在莫一鳴面前,硬邦邦地打斷他:「……律師執照是怎麼一回事?」
***
任司徒獨自一人回到辦公室,關上門後就一直倚著門背,呆了許久,還是沒忍住打電話去律師事務所問情況。
盛嘉言的助手就只給了任司徒一些冠冕堂皇的解釋,反倒是事務所的合夥人林律師,提到這件事還有些憤憤難平——
歸根到底,還是因為盛嘉言惹了不該惹的人。
林律師是盛嘉言在國外留學時的學長,和任司徒的交情也不錯,如今也是越說越惋惜:「嘉言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推掉了蔣公子的官司,還揍了蔣公子一頓,結果被蔣家的人大肆渲染了一番,我們事務所已經在其中積極調停了,也暫時安排嘉言放假,可……蔣公子依舊咬著這事不放,堅持要告嘉言,還舉報到了律協。真被他告贏了的話,嘉言有可能會被吊銷律師執照。」
任司徒覺得自己拿電話的那隻手已經僵硬得不能自已:「可……盛嘉言壓根提都沒提過這事。」
「你也知道嘉言這人的個性了,什麼都憋在心裡不說,就是不想讓別人替他擔心。」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你嗅到了一絲虐將來臨的意味……某色已經頂鍋蓋走了
ps:看最近的評論,clock分別被姓徐的+某色微博直播的相親男搶了風頭,clock表示全中國的廁所都不夠他哭的了好么?
還有妹紙說相親男的三言兩語比我的《誰許》更吸引人,莫非某色的文筆真的比不上一個工科男,真的hold不住大家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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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誰許情深誤浮華第30章

第30章
此時此刻的盛嘉言就站在窗邊,看著樓下那個男人將那女人打橫抱起,最終抱上車絕塵而去。
窗外的路燈將夜色靜靜地包裹,直到那一刻盛嘉言才終於明白:自己到底失去了什麼……
同一時間,孫瑤臉色鐵青地坐在徐敬暔的車里,不發一言。
直到車子駛進了醫院大門,孫瑤心中驀地生出一絲可怕的預感,忍不住警覺地開口:「來這兒幹嘛?」
無需徐敬暔開口,坐在副駕駛座的助手已十分恭敬地向孫瑤解釋起來:「任晏尋的dna樣本我們已經弄到,現在就差孫小姐你的了。還請孫小姐多多配合。」
孫瑤原本看向身旁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的目光,頓時因驚恐而失焦了幾秒。
她現在已經無暇去顧及這個男人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到孩子的dna樣本的——「徐敬暔,你到底想干什麼?就算驗出來他是我的孩子,也不關你的事!」
「……」
「……」
他終於開口了,語氣慢條斯理,音色高高在上,「怎麼不關我的事?如果真驗出來了,那他就是我的……」直到這時,他的語氣里終於有了一絲微不可聞的顫抖,可他很快就恢復了一貫的疏離口吻,冷冷地繼續道,「侄子,也是徐家唯一的孫字輩,以後自然會成為唯一的繼承人。」
孫瑤不禁冷笑。徐敬暔表現得越是毫無破綻,她越是要在這高高在上的面具上劃下幾刀,「怎麼?看來你不僅腿廢了,那兒也廢了不成?」孫瑤不屑地斜睨了一眼這男人的腹下,「自己生不出孩子,就來搶別人的孩子?想得美!你們徐家活該斷子絕孫!」
徐敬暔卻完全無視了她的刻意激怒,只淡淡地朝助手抬了抬下巴,表情始終毫無波瀾,助手卻看懂了他的示意,下車後直接拉開了孫瑤那側車門,數名保鏢卻已經從後頭的那輛車里下來,來到車外靜候著。孫瑤卻依舊安坐於車內,絲毫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助手眼帶征詢地看了眼徐敬暔,見徐敬暔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便示意保鏢把孫瑤強行拉下車。
轉眼孫瑤半個身子就被保鏢拽出了車門,孫瑤死咬著牙齒,一言不發地掙扎著,而徐敬暔的助手就和他的主子一樣道貌岸然,竟然還能很客氣地對孫瑤說:「抱歉了孫小姐,既然你不願配合,我們也只能這么做了。」
助手話音一落,孫瑤突然詭異地放棄了掙扎,保鏢們感受到這女人抗爭的力道瞬間消失了,一時都還沒反應過來,但都條件反射地鬆了手——畢竟都知道徐先生和這孫瑤的關系不一般,真傷了這女人的話,他們也擔不起這責任。
孫瑤揉了揉被拽痛的手腕,回頭,特別輕巧地笑著問仍端坐在車中的徐敬暔:「你要我下車是嗎?可以。」
孫瑤話音一落,驀地就把自己的外套給脫了。外套被她扔進車里的同時,周圍人嚇得頓時噤了聲,徐敬暔的眉心也倏然深蹙,孫瑤的動作卻片刻不停,內里是件套頭衛衣,她直接抓住兩邊衣角往上掀。
轉眼間孫瑤脫得就只剩身上那件胸衣,就在她手繞到自己身後准備松開搭扣的瞬間,突然被一股暴怒的力量扣住了手腕、拽進了車里。
孫瑤整個後背跌撞在了硬實的真皮靠椅上,她那一側的車門也「砰」地一聲關上,幾乎震疼了她的耳膜,她卻笑得極其開心,肆無忌憚地回視著身旁這個暴怒的男人。
徐敬暔拿起她丟進車里的外套,圍在她身上,氣得手都在抖。他瞟了眼坐在駕駛、嚇得不敢出聲的司機——
「下車!」徐敬暔幾乎是在對著司機低吼。
已經嚇傻了的司機這才猛地醒過神來,慌忙開門下去。
車里終於安靜,他的手卻還和鐵鉗似的,緊緊箍在她身上。這是一個近似於擁抱的動作,可是無論是摟著的那個還是被摟著的那個,估計都已恨極了彼此。
什麼事情都攻不不克的他,終於被滿滿的挫敗感包圍:「你個瘋女人……」
孫瑤驀地推開他的懷抱,退到離他最遠的角落,挑釁地看著他,目光、語氣無不飽含冷嘲:「原來你還把我當人看?我早就沒把自己當人看了……」
「……」
「……」
這個女人或許真的已經看透了一切,當她擱在外套口袋的手機震動起來時,她竟然瞬間就能恢復一派輕松愜意,當著徐敬暔的面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喂?」
聽這慢悠悠如貓兒伸懶腰一般的語氣,誰都想不到這之前發生的是一場多麼令人不愉快的鬧劇。
徐敬暔握著手杖的手指指節僵硬得不成樣子,幾乎要將那精貴的木質捏碎,他身旁的這個女人卻帶著滿滿的笑意問電話那頭的人:「你怎麼用時鍾的手機給我打電話?你跟他在一起?」
「……」
「哼……他一個廢人能拿我怎麼樣?放心,我待會兒就能回去睡個好覺了。」
「……」
「真的,不騙你。你就放心吧,我會替你照顧好尋尋的,你呢,就大膽地出去『**一刻值千金』吧。」
孫瑤掛了電話,虛浮在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散去,她深呼吸了幾輪才勉強調試好了情緒,扭頭看向徐敬暔,嘗試著學習一下他的道貌岸然——其實並不費力,只要違心一點,語氣客氣一點:「徐先生,請送我回家,謝謝。」
彷彿為了刻意壓制著某種情緒,徐敬暔的目光被層層寒冽緊密地包裹,沒有半點溫存的餘地:「撇開我們之前的恩怨不談,你知不知道那孩子成為徐家唯一的繼承人意味著什麼?」
她對此置若罔聞:「送我回家,謝謝。」
她有多久不曾這樣對他微笑了?即便這笑容里滿是虛情假意,也看得徐敬暔雙眸微微一黯。
那曾是多麼美好的記憶?美好到如今的一切都瞬間失控,一直斂著眉目的徐敬暔在毫無徵兆間,突然猛地箍過她的後頸,瘋狂地吻她。
不顧後果,不顧一切……
***
同樣是在停止不前的車里。
任司徒聽著手機里傳來的盲音,才猶豫著掛了電話。如今的孫瑤或許真的已經堅不可摧,可那個徐敬暔,又怎麼是那些容易對付的一般角色?
任司徒無奈地搖了搖頭。
結束通話後手機屏幕就自動跳轉回了通話記錄的頁面,任司徒掃了一眼,時鍾這部私人手機里給她取的備注名是「徒徒」——
之前同學聚會上還口是心非的說不知道她當年的外號是什麼……
或許變扭的男人自由變扭的魅力,任司徒看著自己的備注名就忍不住微微一笑,通話記錄里也大部分是打給她的,她陪孫瑤在外頭喝酒、手機沒電那會兒,他連續給她打了三通電話——他那時候聯系不到她,也難怪當看見她和盛嘉言一同回到家時,他那麼生氣了。
再往下翻,沈沁基本每天都會打一通電話過來——應該是養成一種習慣了,只是時鍾一向話不多的,任司徒也猜不到他們每天能聊些什麼。
任司徒這么想著,原本不自禁的微笑也不自覺地隱去了,其實她是有些心虛的,暫時把手機擱回充電槽里,這才扭頭望了眼窗外,時鍾五分鍾前把車停這兒,自己去街邊的葯店買東西,看樣子應該快回來了,任司徒忍不住又瞟了一眼手機,壓抑住了要把手機拿過來、再翻一遍通話記錄的沖動。
果然不一會兒時鍾就拎著葯袋回到了車上。
「不是買消腫噴霧么,怎麼去了那麼長時……」任司徒一邊接過他手裡的葯袋,一邊翻里頭的東西,突然就噤聲了。
袋子里不止有消腫噴霧,還有兩小盒……計生用品。
他其實透過車內的後照鏡就已經將這女人的羞窘盡收眼底,可他只是勾了勾嘴角,再隱秘不過的一笑,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語氣平平地解釋道:「口味太多,太難挑,所以多花了點時間。」
因為用的太快而必須時不時地補充貨源的,除了那些……計生用品外,似乎還有她的某些小衣物。
比如隔日一早醒來,穿著浴袍從浴室里出來的任司徒一瘸一拐地找遍了這間整300平的公寓,終於在客廳的沙發底下找到了自己的內衣,簡直是欲哭無淚。
一來她完全記不起自己的內衣怎麼會脫在這個地方,二來這內衣……又被野蠻人給扯壞了。
正當她坐在沙發上,手指勾著已經不能穿的內衣不知如何是好時,身後悄然伸來一雙臂彎將她摟住。
「起這么早?」時鍾貼在她身後,柔聲問她。
任司徒回頭就看見他頭發微亂,眼睛微闔的樣子,有些不羈的性感。折騰到凌晨3、4點才睡,現在還不到8點,他自然還帶著睡意。
「我得趕回去問問孫瑤那邊是怎麼回事。」任司徒邊說邊試著拿開他疊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可他稍一用力就迫使她轉了身,人還在他懷里,只不過變成了面對面。
他啄一下她還有些紅腫的嘴唇:「回b市以後,搬去我那兒住?」
「偶爾來你這兒一次就壞一次內衣的節奏,我哪敢天天待這兒?」她數落他,語氣卻是柔柔的,更像在撒嬌。
時鍾也沒強求,視線移向她的腳踝:「那上了葯再走。」
任司徒其實有點不敢讓他幫自己上葯,昨晚就是他堅持要幫她上葯,起初她坐在沙發上,這男人還幫她噴葯、推揉散瘀,她還能感受到沁涼的噴霧味道在鼻尖鬱郁地散開,可揉著揉著,那罪惡而靈活的手就順著她的腿側向上撫去——
任司徒終於回想起自己的內衣為什麼會被脫在這組沙發底下了,卻為時已晚——
此時此刻,他的手已經探進了她的浴袍。昨晚她起碼還穿著長褲,可以稍稍阻礙一下他的進程,如今她身上就一件浴袍,他只稍稍扯鬆了浴袍帶子,撩開袍子的一角,就能對她上下其手。
任司徒被他揉得呼吸都不穩,原本想要阻止他的手也很不爭氣地發軟,完全忘了明明是上葯,怎麼演變到最後,卻成了她背對著他坐在他身上……
腰側被他控制著,那裡被他深入著,任司徒唯一能做的就是酥酥地喘著氣,神思凄迷地感受著他的熱度,速度……
直到將近11點,時先生才慷慨地放她離開,送她回家。
看著車子停在了自家公寓樓下,任司徒渾身酸軟,都有點不想下車了,他就坐在駕駛座上笑:「捨不得離開我了?」
任司徒白了他一眼,自以為眼神里的威嚇力已足夠震懾他、不讓他亂耍嘴皮子了,可他看了她的眼神後,竟忍不住笑著伸手揉她的頭發。
任司徒無奈。運足了氣力准備開門下車。他卻把她的手拉了回去。任司徒不明就裡地回頭,就見他把一張她有些眼熟的門禁卡放到了她手裡。
「這是?」
「門禁卡。」
任司徒繼續無奈,她當然知道這是門禁卡,還知道這是他在b市公寓的門禁卡,出入電梯和房門都靠它,但是……「我沒有答應要搬去你那兒住吧?」
時鍾卻只是挑眉,噙著笑反問:「沒有么?」
在他如此篤定的目光下,連任司徒都不禁有些遲疑了。她蹙著沒仔細回想了一番,頓時臉色就不好了——
就在今早,在她被他操持得一絲力氣都不存、只能被他抱在懷里,神志都還沒太緩過來的時候,他就一邊細密地吻著她,一邊用那低沉而美妙的嗓音問她:「搬去我那住吧?嗯?」
他當時的聲音就如同魔音穿耳一般,任司徒根本就沒有招架之勢,神思凄迷地點了點頭。
可如今真的要她收下這門禁卡……
任司徒還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收下,時鍾已經自行把門禁卡塞進了她的大衣兜里。
見她沒把門禁卡從兜里拿出來還給他,便默認她這是心甘情願地接受他的提議了,時鍾微微一笑,輕揚的眉梢眼角里,藏著一絲志得意滿:「下次如果我用這招哄你戴上戒指,估計你也會真的戴上。」
他說這話時,明明是開玩笑的口吻,任司徒卻莫名地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一絲真摯。
如果當時,他趁著她意識不清的時候,說的不是「住我那」而是「嫁給我」,她會不會也頭腦昏聵地答應了下來?
如果此時此刻他拿出的不是他家的門禁卡,而是求婚戒指,她是不是也會收下?
任司徒不敢再順著這種假設往下想。婚姻……對任司徒來說是如此恐怖而遙遠的詞。
任司徒逼自己想些別的,比如,同居之後會面臨的各種各樣的難題——
「我做菜很難吃。」任司徒覺得有必要提前打下預防針。
「早知道了。」他無所謂。
「我沒空給你打掃房間,洗衣服什麼的。」
「我有請家政阿姨。」
確實,以他的經濟實力,做他的女友不用承擔過多的附屬義務,可——「我上班的時候很忙,有時候連飯點和睡覺的時間都趕不上。」
陪吃飯、陪……睡覺,這是女友逃不掉的義務吧。任司徒默默地琢磨著。可這個問題也被時鍾四兩撥千斤地回了過去:「正好,我也一樣。」
「……」
「況且,」時鍾微笑補充,「關於性這件事,我歷來是重質量、輕數量的。」
任司徒被他鬧得耳根一熱。
他這時候就跟故意似的,語氣曖昧地征詢她的意見,眼睛還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你說是嗎?」
關於性,這男人確實是無論多少次,都能百分之百的保證每一次的質量……
任司徒實在是不想再被他逗得面紅耳赤,只好刻意擺出了嚴肅的皺眉狀:「還有,尋尋怎麼辦?不僅我得照顧他,哪天我忙起來了,還得麻煩你去照顧他,接送他上下學什麼的。」
她確實是個麻煩女友,光工作、孩子這兩項,就差不多佔據了她所有時間。
但很顯然,時先生不怕麻煩:「這你不用擔心,我有秘書替我分憂。」
「……」
彷彿有秘書分憂還不足以誘惑這女人點頭,時鍾又悠哉地補充:「不妨讓尋尋也住過去,我那是學區房,又是上下兩層,他也快上小學一年級了,也是時候擁有屬於他的獨立空間。」
上下兩層樓……這男人明明是在告訴她,即便尋尋住他那兒,也不會妨礙到他和她的「獨立空間」吧?
如此有財有色、懂體貼會體諒、話又說得如此毫無破綻的男人,任司徒完全想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
最終,任司徒在他滿意的目光下,懷揣著門禁卡下了車,上了樓。
確實,尋尋馬上就要上小學一年級,時鍾公寓的所在地又是b市最好的學區,可她該怎麼向尋尋解釋,才不會引起他的懷疑,畢竟之前一直都是盛嘉言在幫她分擔照顧尋尋的職責的……
想到這里,任司徒走向電梯間的腳步猛地一滯。
原本她忙起來的話,總得麻煩盛嘉言這個生活小助手去照顧尋尋、幫忙做飯,可如今看來,盛嘉言的「生活小助手」的職能,也快要被時鍾剝奪得一干二凈了……
這才是時鍾要接管尋尋的最大目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同居的節奏+把加鹽兄趕出大耳朵生活的節奏……時先生,你真的不是好人哎╮╭
這進度還可以吧,馬上就要展開同居生活了,你們都期待發生些什麼呢?比如製造小寶貝什麼的……
------------大家都好給力的分割線-----------------
之前很擔心紅包派完+春節假期結束=大家都又不見、我這兒又恢復冷清╭)但幸好你們都還在,好像除了我的飛吻和更多的感激之外,就只有繼續送積分+繼續碼字,以表示我的感謝了。
統統mua一個,2014,我們都不孤單,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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