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小說人物與古典小說人物的異同
『壹』 中西方小說刻畫人物的差異性
文學史就其最深刻的意義來說,是一種心理學,研究人的靈魂,是靈魂的歷史。毫無疑問,小說創作中注重心理描寫,這是中、西方作家共同的理性認識和審美追求。
中西古典小說在人物塑造上,雖說都注意人物的內心世界,但相比之下,兩者在心理描寫的詳略、表現方式上卻存在著極大的差異。
一、中國古典小說人物心理描寫簡練動作化。
刻畫人物的成功與否往往決定小說的成敗,中國古典小說中人物塑造往往是在情節運動軌跡中,用簡練的語言刻畫細節動作,從而准確展現人物的內心世界。
二、西方古典小說人物心理描寫細膩深入化
西方古典小說作家則特別重視細致入微地刻畫人物的內心世界,他們善於直接深入到人的心靈,去剖析和挖掘人們隱蔽的,多側面,又富於變化的內心世界。
從以上我們可以看出西方古典小說在刻畫人物性格或揭示人物精神世界的時候,善於深入人物內心世界的開闊地,甚至挖掘人物內心的潛意識,捕捉每一瞬間的變化並把它精細、准確地加以再現。我國古典小說中的心理描寫,則緊密結合人物行動簡練而又傳神地進行動態描寫。
三、 二者差異比較探析
首先兩者在小說傳統方式繼承與創作主體間差異很大。中國古典小說這種獨特心理描寫與其歷史淵源有關。中國古代文言小說脫胎於史傳文學,白話小說則來自說書藝術。以史實說活是史傳文學的本色,歷史的記載更多是關注時間、地點、以及行動事件本身,有時在或隱或顯文字中作出簡單評價。很少深入人物內心挖掘更深層次的心理世界。而西方古典小說算是史詩和戲劇兩種文學樣式的共同後裔。荷馬史詩以一兩個主人公的命運歷史為主體,結撰規模宏偉的敘事結構,以及在此創作土壤上,形成的亞里士多德的「一件作品,只模仿一個對象」,「模仿就只限於一個完整的行動」(《詩學》)以求人物達到「普遍性」意義的論斷,奠定了西方敘事文學結構的基礎和理論,影響那麼廣泛和深遠,幾乎遍及歐洲各國的敘事文學。這種以一兩個主要人物為主線的結構模式,使作家有精力有餘地去精雕細刻人物的完整形象.一會兒身外,一會兒內心,猶如天馬行空,從容自如,完成對典型形象的主體描繪。
綜上所述,中西古典小說是在不同的土壤中培育出來的果實,由於歷史、社會氛圍,創作習慣等因素的不同,它們在思想內容和藝術表現手法,特別是在人物心理描寫方面存在很大差異,就不足為怪了。這些差異不可用孰優孰劣孰高孰低的價值標准來判斷,應該歷史地辯證地比較分析研究評價,清晰地把握特點,才能夠清醒地進行繼承、吸收和揚棄。
『貳』 現代小說比古典小說有什麼好處
中國傳統白話小說,是從講經、變文中來的,是面對聽眾講故事的,所以中國古典小說以講故事為職志。但從晚清開始,隨著報刊書籍的繁榮,以及出版周期的縮短,使作家很難再維持對著聽眾講故事的「擬想」自覺意識到小說是寫給讀者讀的,而不是說給聽眾聽的,由「講什麼」到「寫什麼」的寫作預設的變化,改變了作者的敘事方式。在逐步取消「且聽下回分解」之類的說書套語和楔子、回目等傳統章回小說的「規矩」的同時,許多原來屬於禁區的文學革新的嘗試——包括敘事方式的多樣化,也都靈活松動了。中國傳統白話小說的敘事模式是:以全知視角連貫地講述一個以情節為結構中心的故事。而中國現代小說從三個方面進行破壞:全知視角變成限制視角;連貫變成斷面;小說不一定要講有頭有尾的故事。
中國現代小說敘事時間方面的變化有:一、作家著力於表現人物在特定情境下的特殊心態,而不是講述一個曲折有趣的故事,越是進入人物的意識深處,自然對時序越不適應,現代小說很少是正敘的,往往追敘,倒敘;二、扭曲小說時間,不在於遵循故事自身的因果聯系,而在於突出作家的主觀感受,借不同時空場面的疊印或對比來獲得一種特殊的美感效果。中國現代小說敘事角度方面的變化有:一、限制敘事者的視野,免得因敘事者越位敘述他不可能知道的情況而破壞小說的真實感;二、有意間離作者與敘述者,以造成反諷的效果,或者提供另一個審視角度,留給讀者更多回味的機會。中國現代小說敘事結構方面的變化有:一、現代作家注重小說「意旨」,強調藝術個性與表現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決定了小說「非情節化」的趨向;二、現代小說「心理化」與「詩化」的傾向,使作家注重人物感受、聯想、夢境、幻覺乃至潛意識,追求小說的「情調」、「詩趣」和「意境」。
『叄』 志人小說與現代小說有哪些不同之處
摘要 志人小說是中國古典小說的一種,指魏晉六朝流行的專記人物言行和記載歷史人物的傳聞軼事的一種雜錄體小說,又稱清談小說、軼事小說。其中「志人」這個名稱,是魯迅從「志怪」推衍出來的。「志人」這個名目,為魯迅《中國小說的歷史的變遷》所設立,與「志怪」相對而言。
『肆』 中外小說在人物塑造上的區別
中西古典小說在人物描寫方法上有明顯的差異,主要表現在:
中國古典小說注意寫人物細節的動態過程和動作特徵。這種動態的細節敘述使得中國古典小說能夠「極省儉」地畫出人物最有特徵的神韻。因為要從動態和動作中提煉寫人細節,中國古典小說中人物的心理描寫相對西方小說來說確實少了許多,但中國古典小說在描寫人物復雜、微妙的心理時,也是結合著動態性和動作化的寫人細節來進行。
西方小說,特別是西方19世紀下半葉以後的批判現實主義小說則多從人物的心理、意識中選取、提煉人物的情感細節,形成與中國古典小說區別明顯的寫人物深層意識和深層心理動機的藝術特徵。
『伍』 以具體論點論證中國古典小說和中國近現代小說的差異性
反映現實、鑒賞古代小說的語言三個角度入手:或淡化情節、阿城。英國小說家伊麗莎白·鮑溫論述這個問題時說,所有這些小說;一反過去圖解說教式,徐星的《無主題變奏》。……而我們應該知道;或追求情節的詩化,王安憶的《小鮑庄》,壞人身上也有長處,周立武的《巨獸》等都絕不能因沒有傳統的「典型人物」而否認其中各具風格的人物形象的存在,彭見明的《那人那山那狗》等、情感、汪曾棋的一些作品、虛化或怪誕化;古代小說重情節,就是古代白話、多義性與含蓄性體現,何士黨的《喜悅》,一方面好人身上也有缺點,抑或是王蒙的《海的夢》《雜色》,而呈模糊性;古代小說的語言有文言白話之分,又有「原生態」典型形象,雖沒有了傳統小說起伏跌宕的故事情節,可以不要主題意旨。這里有一個對故事,一方面有善惡,具體可以從了解古代小說的特點,通過人物語言動作表現人物心理;或使情節抽象化、思想觀念等均可成為主題)、具體,動人心弦的沖突:它們寫的可能是心理的古今小說有許多相通之處,小說是以人物,但古代小說也有其自身特點,也應有科學理解,結構上形成一種模式,劉震雲的《塔鋪》。逼真、情節,認為小說可以不要背景環境、環境這三要素有機融合的生動,黃燦的《孤島》,如張承志的《大坂》,香雪》。
古代小說來自民間。因此,以意境取勝,正在於它是否是向前發展的。
同時:「凡是小說就一定包含有故事;對現代小說主題改變過去內涵的單一性(即只將主題理解為思想觀念)而呈多樣品格(即信息,立足現實,韓少功的《飛過藍天》等。在情節安排上,許多現代小說也與傳統故事型小說不同,而承認只要是動態過程就含情節與故事這一新理解。」如果我們擺脫傳統觀念對情節與故事的束縛,方方的《風景》等,故事的檢驗標准。
簡言之,無論是池莉的《煩惱人生》、是非之分。
現代小說只是沖破傳統「現實主義」的規范,就自然會對現代小說的情節要素的體現有正確的把握與認識了、懸念,如鐵凝的《哦、心理型「內向化」典型形象與抽象化「象徵性」典型形象等。不能以此為據,對現代小說中環境背景的抽象化,表達人民群眾的思想感情,應根據古代小說自身的特點來加以欣賞,但以此證明小說可以不要情節,或者是宗璞的《泥沼中的頭顱》,與現當代小說語言也有不同程度的差異;古代小說繼承了史傳文學的傳統。因而欣賞時,情緒的或內在的事物,殘雪的《阿梅在一個太陽天里的愁思》等、自然的藝術畫圖來反映社會人生的散文體敘述文學樣式,描寫人物。但是這些故事可能是在一個你所不熟的或是沒有料到的平面上,史鐵生的《我的遙遠的清平灣》、單向指定式;古代小說有現實主義的傳統,如何立偉的《白色鳥》,回目往往是一副對子、欣賞古代小說的人物形象、情節的理性認識問題,通過情節表現人物,是人民群眾思想,王鳳麟的《野狼出沒的山谷》、意境,無疑是淺薄無知的;古代小說由「話本」發展為章回小說,以及殘雪,使人物形象除簡單的社會學意義上的「典型化」人物外、願望以及生活實際的反映
『陸』 古代小說和現代小說的相同點
古代的小說都是一些富有哲理的、有深遠意義的,而且其中文字簡潔精煉、或者是文言文,比如:《水許傳》、《三國演義》、《聊齋異志》、《儒林外史》等這樣的。 現代的小說都是白話文、通俗易懂、簡潔便了的那種類型,而且其中文字語言風格都是繼承自西洋的,時間一長,反而失去了中華文化語言其獨有特有的魅力,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追問: 說的不錯,可以再補充點么?我寫篇小論文。多找點題材。 回答: 那我給你提供點題材和觀點吧,希望對你寫論文有些幫助: 我國小說經過長期的發展,古今小說產生了差異。但從小說在典型環境中,在故事情節的發展中,塑造典型性格這一表達主題的方式來看,卻是相同的。古今小說描寫典型環境的方法較有差異,留待後面分別討論。這里先來討論小說在故事情發展中,塑造典型性格。 運用藝術概括方法塑造典型性格,是小說創作的最主要的手段,也是小說的最主要的特徵。故事情節是塑造典型性格的依託。優秀小說的故事情節都和塑造典型性格緊緊結合,故事發生、發展、結束的過程,也就是從開始到完成塑造典型性格的過程。 塑造典型性格不能脫離故事情節。脫離故事情節描寫人物,即使非常細致,也都毫無意義。優秀小說,即使描寫人物獨處一室的內心活動,也總是緊緊扣住故事情節。《狂人日記》的多次描寫狂人的內心獨白,就都緊緊扣住了封建思想、封建禮教對他的迫害。 故事情節服務於典型性格的塑造。故事情節越典型,越能體現人與人間的關系和矛盾斗爭,就越有利於典型性格的塑造。脫離塑造典型性格,故事情節再曲折生動,也都毫無意義。優秀小說,總是以特定的故事情節,服務於特定的典型性格的塑造。《促織》的波瀾起伏、曲折跌宕的故事情節,就很好地起到了服務於塑造成名這個典型性格的作用。 鑒賞小說的故事情節,要緊緊聯系著典型性格,著意體會其中體現的矛盾斗爭,為鑒賞典型性格作好鋪墊。這是鑒賞故事情節的目的,也是鑒賞典型性格的前提條件。 小說的敘述故事情節,有順敘、倒敘、插敘等方法。順敘是基本的敘事方法。倒敘,把故事的結尾或其中某一重要部分提前,作為作品的開始,作品的主體部分還是順序故事情節。《祝福》是採用倒敘方法的一個範例。插敘,在順敘故事情節當中,插入敘述一些相關內容。《楊修之死》是採用插敘方法的一個範例。倒敘、插敘,都是順敘故事情節中配合使用的敘述方法。 鑒賞小說的故事情節,既要著意體會作品具體運用倒敘、插敘方法的表現力量,又要把倒敘、插敘部分,還原於發生的時間順序之中,展現出故事情節和矛盾斗爭的發展進程,把鑒賞故事情節和鑒賞典型性格統一起來。 塑造典型性格的寫作方法,包含直接描寫和間接描寫。小說創作也用間接描寫方法塑造典型性格,以描寫其他人物來襯托、表現主要人物的性格特徵。《葯》中夏瑜這個典型性格,就是通過描寫華老栓、夏四奶奶等等人物的相關行動、情態、語言,間接描寫、塑造出來的。最常見的還是用直接描寫方法塑造典型性格,在故事情節發展中描寫人物的語言、行動、肖像、心理活動,表現人物的性格特徵。這樣,讓人物在矛盾斗爭中說話、行動、神情變化、心理活動,能夠刻畫出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產生直接的感染力量。 鑒賞小說,主要是鑒賞典型性格。鑒賞典型性格,要扣住故事情節的發展,著意體會作品對人物所作諸多描寫的表現力量。要在腦海中展開故事情節,展現生活圖景,浮現人物形象,展開人物活動,鋪開相關人物語言、行動所體現的矛盾斗爭,著意體會典型人物在這矛盾斗爭中的語言、行動……的表現意義,深刻理解典型人物的性格特徵;從接觸活生生的人物形象當中受到形象的感染,從體會人物個性當中理解人物性格的典型意義,理解作品的主題及其社會意義。 追問: 不是我寫…我女朋友寫。應該就是比較這兩個有什麼差異。你能說說你的個人觀點么?網路上搜的,別人也會搜到,老師發現就不好了…… 等會再給加一百分。謝了 回答: 呵呵,你自己給她寫不就OK了,那樣她會更高興的哎。那我自己說下、、本人語言水平不高。 古代小說和現代小說其實是許多相同之處的,但是古代小說有其自身特點和獨特魅力。所以在欣賞的時時候,應該先根據這本古代小說自身的特點、主題來加以欣賞,具體可以從三個方面來解釋: 1:了解小說的特點。 2:品析小說的語言。 3:欣賞小說的人物形象。 所以可以根據《水許傳》來寫,因為該書語言精煉、使用古白話文寫的,而且人物眾多,108位。 再說說現代,現代的小說作品很多,如:王蒙的《海的夢》《雜色》、周立武的《巨獸》、彭見明的《那人那山那狗》、宗璞的《泥沼中的頭顱》。 這些現代小說實際只是突破古代小說思維方式,使人物形象經典化、簡單化,甚至以該人物為書的主角,過多描寫主角內心自白、感情思想等等,隨是這樣,但反而失去了古代小說原本應有的精華,沒有了傳統小說起伏跌宕的故事情節,動人心弦的沖突、懸念,所以說,小說可以不要情節,無疑是淺薄和無知的。 通過對比:如果我們擺脫傳統觀念對情節與故事的束縛,而承認只要是動態過程就含情節與故事這一新理解,就自然會對現代小說的情節要素的體現有正確的把握與認識了。 小說的真正內涵意義:以人物、情節、環境這三要素有機融合的生動、具體。逼真、自然的藝術畫圖來反映社會人生的散文體敘述文學樣式。 最後樓主再把《紅樓》、《水許》、《儒林》、《三國》這任意基本和現代小說作下對比就可以看出差異和區別了,按照現代人的思維是無法正常寫出古文風的那種經典小說了。
『柒』 現代小說和古代文人創作的小說有區別嗎,為什麼寫小說的人越來越多
有區別,古代小說一般比較難懂,而且可能有多方面含義。而如今是一個網路的時代,讀者的口味更加豐富,因此小說的種類也很多,內容也很豐富,作者的作品能夠在網路上飛速傳播,盈利能力也較強,所以寫小說的人越來越多。現在的現代小說有很多是非常優秀的,它們往往能反應一個時代普通老百姓的社會態度和社會生活,例如,王安憶1995年的《長恨歌》,它不僅於2019年入選「新中國70年70部長篇小說典藏」,還曾一度於2006年就被改編成電視劇《長恨歌》,由張可頤主演,你沒有看錯,就是主演港劇《金枝與欲孽》的「張可頤」。此外,像劉震雲《手機》、賈平凹《秦腔》、陳忠實《白鹿原》、路遙《平凡的世界》都質量非常高。
還有就是古代小說來自民間,是人民群眾思想、願望以及生活實際的反映;古代小說有現實主義的傳統,立足現實,反映現實,表達人民群眾的思想感情;古代小說重情節,通過情節表現人物,通過人物語言動作表現人物心理;古代小說繼承了史傳文學的傳統,描寫人物,一方面有善惡、是非之分,一方面好人身上也有缺點,壞人身上也有長處;古代小說由「話本」發展為章回小說,結構上形成一種模式,回目往往是一副對子;古代小說的語言有文言白話之分,就是古代白話,與現當代小說語言也有不同程度的差異。
『捌』 古典小說現代小說區別
古典小說與現代小說的區別
中國古典小說裡面沒有人物的心裡描寫,西方的小說裡面有,現代很多小說都借鑒了西方的小說在裡面加入了大量的人物心裡描寫。
同時古典小說一半作者都是站在客觀或者說是講故事的角度,盡管裡面融進了作者的主管意見,但是裡面其實在講述的時候還是以第三者的身份進行描寫,現帶小說卻不是著樣,現在的小說的寫的時候作者許多都是以第一人稱的身份寫的。同時古典小說一般都是以話本為基礎,所以寫的時候更加註重的是講故事,但是現代小說則不是,許多都是作者在寫故事的時候加入了大量的自己的主觀意見,許多時候甚至都不在乎小說的故事性,這就是為什麼會有人看許多小說感覺不像小說倒像是散文了.
單從中國現代小說與古典小說在敘事方面的區別講
中國傳統白話小說,是從講經、變文中來的,是面對聽眾講故事的,所以中國古典小說以講故事為職志。但從晚清開始,隨著報刊書籍的繁榮,以及出版周期的縮短,使作家很難再維持對著聽眾講故事的「擬想」自覺意識到小說是寫給讀者讀的,而不是說給聽眾聽的,由「講什麼」到「寫什麼」的寫作預設的變化,改變了作者的敘事方式。在逐步取消「且聽下回分解」之類的說書套語和楔子、回目等傳統章回小說的「規矩」的同時,許多原來屬於禁區的文學革新的嘗試——包括敘事方式的多樣化,也都靈活松動了。中國傳統白話小說的敘事模式是:以全知視角連貫地講述一個以情節為結構中心的故事。而中國現代小說從三個方面進行破壞:全知視角變成限制視角;連貫變成斷面;小說不一定要講有頭有尾的故事。
中國現代小說敘事時間方面的變化有:一、作家著力於表現人物在特定情境下的特殊心態,而不是講述一個曲折有趣的故事,越是進入人物的意識深處,自然對時序越不適應,現代小說很少是正敘的,往往追敘,倒敘;二、扭曲小說時間,不在於遵循故事自身的因果聯系,而在於突出作家的主觀感受,借不同時空場面的疊印或對比來獲得一種特殊的美感效果。中國現代小說敘事角度方面的變化有:一、限制敘事者的視野,免得因敘事者越位敘述他不可能知道的情況而破壞小說的真實感;二、有意間離作者與敘述者,以造成反諷的效果,或者提供另一個審視角度,留給讀者更多回味的機會。中國現代小說敘事結構方面的變化有:一、現代作家注重小說「意旨」,強調藝術個性與表現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決定了小說「非情節化」的趨向;二、現代小說「心理化」與「詩化」的傾向,使作家注重人物感受、聯想、夢境、幻覺乃至潛意識,追求小說的「情調」、「詩趣」和「意境」。
『玖』 古典小說人物比較
《說岳全傳》,全稱《新增精忠演義說本岳王全傳》,是一部以岳飛抗金故事為題材、帶有某種歷史演義色彩的英雄傳奇小說。
岳飛,字鵬舉,是南宋著名的愛國將領。他堅決抗戰、英勇殺敵,生前身後都贏得了人民深深的愛戴。在他被害不久,民間就開始演唱他的故事,至元明兩代,岳飛精忠報國的事跡更是廣為傳布。如元雜劇中有《地藏王征東窗事記》等,明代有傳奇《精忠記》等。明代小說中有熊大木的《大宋中興通俗演義》及據熊本刪改的鄒元標編訂的《岳武穆王精忠傳》、於華玉的《岳武穆盡忠報國傳》等。至清初,則出現了這部八十回的《說岳全傳》。該書題為「仁和錢彩編次」、「永福金豐增訂」,錢彩、金豐二人可以視作本書的共同作者。錢、金二人生平事跡不詳,大概都是生活在社會下層的知識分子。他們綜合了歷代說岳題材作品,並在此基礎上進行加工改造,寫出《說岳全傳》。《說岳全傳》問世之後,其影響之大,使過去同題材的作品都相形見絀,從而成為這類題材的小說中帶有總結性和定型化的作品。
《說岳全傳》是一部思想內容比較復雜的作品,它以忠奸斗爭為線索來展開民族矛盾,在民族矛盾中表現忠奸斗爭。忠奸斗爭,是一個比較古老的主題,但是不同時代的忠奸斗爭有不同的具體內容。《說岳全傳》中所寫的忠奸斗爭是在南宋立國未穩、金兵大舉進兵中原的特殊歷史背景之下展開的。岳飛等愛國將領,力主抗戰,收復失地。而秦檜為首的權奸集團,則竭力主張賣國求和。因此,愛國與賣國、抗戰與投降,便成為作品中反映的忠奸斗爭的具體內容。由於最高統治者皇帝站在投降派一方,這就使作者和作品的主人公面臨著不可克服的矛盾:一方面歌頌抗戰是說岳故事固有的中心內容,也是符合作者思想的;另一方面,忠君是封建社會最高的道德准則,是「三綱之首」,作者逾越不了這個認識。本來,在皇帝本人就是投降派頭子的情況下,忠君與愛國二者是不可得兼的。但在《說岳全傳》里,作者要盡力將兩者統一起來,結果造成了作品主題思想和岳飛性格的復雜性。作者解釋不了現實的悲劇,便在岳飛故事之外,加上了一個給人以安慰的尾巴。因此,《說岳全傳》八十回,自然分成相對獨立的兩大部分:前六十一回,是岳飛的「英雄譜」和「創業史」;後十九回,是岳飛死後的故事——岳飛沉冤得伸並被謚為「精忠武穆王」。
岳飛是作者集中筆墨塑造的民族英雄形象。為了突出這一形象,作品從寫他的出生起,就賦予多種色調的傳奇色彩:洪水中母子坐於花缸之內飄至異鄉;困難中得周侗教授武藝,成為文武全才,並結識眾小英雄;爾後又得神槍和「湛盧」寶劍,並擇取非同一般的坐下馬;在京師考武狀元時,又槍挑小梁王,觸忤權貴,如此等等,這些都為這位「身先士卒常施愛,計重生靈不為名」的國家棟梁以後建功立業作了很好的鋪墊。正因為有這樣的思想基礎和文武韜略,所以在南宋王朝危急存亡的關鍵時刻,他毅然應征抗金,並一再排除奸臣的陷害干擾,為國殺敵,屢建奇功。在朝野抗戰派的支持下,終於當上元帥,加之牛皋等又率太行山義軍相投,聲勢更振,殺得金兀術膽戰心寒,以至於要以自殺來遮掩慘敗的羞辱。而岳飛形象至此也已達到光輝的頂點。
由於岳飛思想上存在忠君與愛國這一難以克服的深刻矛盾,當秦檜里通外合,向高宗進讒,用十二道金牌將其從快要取得最後勝利的前線召回時,他卻抱著「既是朝廷聖旨,那管他權臣弄權」的愚忠觀念,俯首聽命,並不準王橫反抗,又將長子岳雲和將軍張憲召來京師,以防他們激反,最後懷著對奸臣的怨憤和忠孝節義俱全的自我安慰,與岳雲、張憲一起被害於風波亭上。他這種忠於最高封建道德規范的悲劇,與其轟轟烈烈的抗金斗爭形成鮮明的反照,既表現了作者對「忠臣為國死含冤」的痛苦和對「姦邪誤國」的憤懣,也反映了作者對愚忠的認同。
如果說,岳飛是一個為國戰功赫赫而又死於愚忠的悲劇英雄,那麼牛皋則是一位不僅痛恨權臣,而且敢於指責昏君的草莽英雄。作者對他那種憨直樂觀而又嫉惡如仇、英勇無畏的性格的刻畫,相當生動。這是作品中最富光彩的形象之一,《說岳全傳》在民間的巨大影響,與這個形象是分不開的。他不像岳飛那樣「糊塗」,雖然粗魯莽撞,卻正氣耿耿,是非分明,對於昏君奸臣,始終保持著清醒的認識和強烈的反抗情緒。他沒有岳飛那麼多的封建教條,槍挑小梁王之後,張邦昌要斬岳飛,他就敢於揮鐧打斷旗桿,號召大家造反;之後,他真的聚眾太行,稱孤道寡,替天行道,並自號「公道大王」。聖旨來招安,他說:「太凡做了皇帝,盡是無情義的,我牛皋不受皇帝的騙,不受招安。」當欽臣以異族入侵相激時,牛皋又能深明大義,以民族利益為重,毅然下山參加岳飛的抗金隊伍。
如果說,作為悲劇形象的岳飛,較多地表現了思想、倫理、道德的價值,催人淚下,那麼,牛皋這一形象則較多地閃耀著性格的光輝,在悲劇的氛圍里給作品增添了喜劇的色調,他既是一個李逵式的猛漢英雄,又是一個程咬金式的福將,李逵式的天真正直和程咬金式的潑辣風趣融為一爐,呈現一種嚴肅的滑稽,很富於喜劇的審美情趣。與岳飛悲劇性格相比,牛皋保持了草莽英雄本色的喜劇性格非常鮮明,更真實,更富於人情味和民間色彩。這是張飛、李逵、魯智深以及後來的程咬金等這一類喜劇英雄形象系列中的又一個活生生的藝術形象。
《說岳全傳》充滿了傳奇色彩。岳飛單槍闖敵營、梁紅玉擊鼓戰金山、牛皋將金兀術騎於胯下大笑而死等情節,都寫得有聲有色,富於感染力。其他如李若水面對殘酷刑法,凜然不屈,還一口咬下老狼主耳朵;宗澤憂國如焚,大叫「過河殺賊」而死;王佐為了混入金營策反,用「苦肉計」砍下自己胳膊等等,都能給人留下難忘的印象。
《說岳全傳》的情節安排,有自己的特色。以岳飛為中心,形成眾星拱月之勢。此外,作品在縱向主線分明的同時,又注意了橫向方面情節的生動性和人物性格的豐富性,縱橫交錯,條理清晰,主於突出,枝葉茂密,古典小說常用的懸念、埋伏、照應、烘托、渲染等手法都運用自如,比較成功。
《說岳全傳》通篇都是說書人口氣,語言通俗流暢、簡潔明快、精彩動人,可讀性強。
應該指出的是,由於受傳統的因果報應觀念影響,《說岳全傳》把宋與金的矛盾、忠與奸的矛盾歸結為宿怨相報,天數使然,岳飛與金兀術的矛盾被解釋為大鵬鳥與赤須龍的冤冤相報,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現實描寫中的愛憎感惰。另外,作品虛構了一個皆大歡喜的大團圓結局:岳飛死後受封、奸臣被懲處、岳雷直搗黃龍、氣死了兀術……這種虛構雖然大快人心,但軟弱無力,並不高明。
總的說來,《說岳全傳》是一部比較優秀的作品,其主導思想是積極的,但也含有一些糟粕;小說藝術上有值得稱道的一面,但也有缺陷。今天的讀者只要以正確的態度來閱讀這部小說,就能夠得到歷史的教益和藝術的享受。
『拾』 要有論點並且論證中國古典小說與中國近現代小說的差異
我以為金庸與古龍的小說,有六個大不同。
首先,小說的背景不同。金庸的小說既有歷史的影子,又有新的藝術創造,他的《書劍恩仇錄》寫到乾隆與陳閣老,在《鹿鼎記》中寫到康熙與鰲拜,在《倚天屠龍記》中寫到朱元璋與徐達,都是有史可查的名人,他用了三分歷史七分小說的藝術手法,半真半假,假中有真。而古龍寫小說,則撇開歷史不談,他設置的小說環境幾乎沒有明確的時代背景。既馳騁想像,又合情合理。
第二,對社會環境與風俗人情的描寫不同。金庸在作景物描寫時,大抵有明確的地理位置,寫江南、寫塞北、寫少林、寫武當,都有詳盡具體的描繪,給人以歷史知識的熏陶。而古龍寫小鎮、寫山莊、寫山巒、寫流水,都是信手拈來,無中生有,盡情發揮。一個靠寫實而兼以藝術加工,一個靠激情來構思理想中的社會;在金庸的小說中能領略社會風情,而古龍的小說則是人情世界的坦露。
第三,兩人小說的結構不同。金庸既擺脫了舊武俠小說陳舊的寫法,又繼承了傳統文學的嚴謹結構,因為他寫過電影劇本,又不時運用西方心理描寫手段,來充實結構的多層次與多視角,他的小說,放得開,收得攏,前後呼應,一氣呵成。寫歷史又不呆板、拘泥。《笑傲江湖》就是這方面的代表作。金庸有些小說,長達五卷,有一百多萬字,可自始至終主題鮮明,構思嚴密。可見其扎實的藝術功力。相比之下,古龍則不太講究結構,他有意識地引入西歐文學的表現方法,一路寫來,奇峰突起,設置懸念,撲朔迷離,但由於一味追求情節的離奇,難免有顧首不顧尾的毛病。幸虧古龍才氣橫溢,盡管結構上時有破綻,但由於寫法新穎,想像奇特,兼有如珠妙語,也令讀者大開眼界,愛不釋手,自成一種武俠小說的新文體。
第四,在故事銜接上,也各有各的高明手法。金庸依靠環環相扣的情節來組織故事;而古龍則以製造懸念來吸引讀者,前者叫人越讀越感受到作者的想像奇突,後者則令讀者進入一個撲朔迷離的藝術天地。
第五,在人物典型塑造上,也各有自己對藝術典型的偏愛。金庸筆下,芸芸眾生,除韋小寶外,他最擅長塑造朴實無華的英雄人物,如郭靖、喬峰,都顯得厚道、忠誠、大度,甚至有點魯鈍而謙恭;古龍則不同,他更善於描摹英雄人物的機智、瀟灑、豪放和不拘小節,如陸小鳳、楚留香、李尋歡、江小魚。相比之下,金庸寫機智的人物,未免遜色;古龍筆下的鐵中棠、沈浪,也不如陸小風、楚留香寫得精彩而感人。
第六,金庸與古龍最大的差別,還是在兩人的語言表達上。金庸的文體,在梁羽生新派武俠小說的基礎上,為之一變,他的語言老練沉著,博大精深,既成功地繼承中國古典小說的傳統語言,又融入新文藝的筆觸,由於兩者結合得天衣無縫,使老讀者不致生厭,新讀者又擊掌叫好。古龍則追求武俠小說的語言歐化,他擅長寫短句與分行式,對話中多警句,交代事情來龍去脈,多段落、多層次,他力求把句子寫得很美,很可玩味,很有哲理,給人一種面目一新的格局。古龍在語言上的創新,當然不是說絕對成功,他的某些小說,如《天涯·明月·刀》就有過分追求散文詩的傾向,讀來太雅,令讀者困惑。但古龍的新文體畢竟突破了武俠小說的原有文體,並形成了一種自己的新的語言藝術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