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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的現代性特徵

發布時間: 2021-10-09 06:00:20

A. 小說的基本特徵

一、篇幅短小,蘊含豐富

字數少,篇幅短,以小見大,微言大義,是小小說的一個顯著特點。它是以少勝多、以短勝長的「微雕藝術」
小小說,由於篇幅的「小」和「微」,它只能抓住生活中的一個點,一個畫面、一聲贊嘆、一個插曲、一個耐人尋味的場景等來展開藝術構思,表現出一種智慧,一種美,一種新鮮的思想,一種生活的情趣。一滴水珠見太陽,半瓣花上說人情。它要以極有限的篇幅,高度概括現實生活中的某一側面,濃縮進豐富的生活內容,表現最深廣的社會內涵,做到一滴水見大千世界,從一瞬間見一個時代,從一隅一人一事見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世界總之,小小說的形體特徵雖然是微小的,但在短小的篇幅里卻要融進豐富的質的內涵。小中寓大,微中顯著,微言大義,這是小小說的本質特徵之一
小小說作為一種具備獨立品質和尊嚴的文學樣式,自應有其相對規范的字數限定,可是目前對於小小說字數多少的限定,還沒有統一的認識。有的認為,小小說的字數,限制在三五百字,最多不超過一千字;有的認為,小小說的字數在1500字以內為宜,這與美國評論家羅伯特·奧佛法斯特的看法基本一致;茅盾在《一鳴驚人的小小說》中說過:「以『小小說』的名稱出現於各種報刊上的二千字左右的作品,放射了驚人的光芒。」我認為,從小小說創作的實踐和讀者的閱讀心理兩方面來看,小小說的字數限定在三五百字至一千五百字以內為宜著名作家王蒙寫過多篇極為精彩是小小說,大都在1000字以內
有人說,小小說的理論之一,就是「露出冰山一角」。這是個極為貼切、形象的比喻,小小說表現的只是大千世界的一枝一葉,是冰山一角,是一點一隅,小小說作家就是要通過這一枝一葉,冰山一角表現大千世界的豐富多彩,喚發出讀者的好奇心和閱讀的興趣,同時,也要給讀者提供閱讀後的快感,能夠引發讀者無窮的想像。「一粒沙子看世界,半瓣花上說人群」,小小說微言大義,在有限的篇幅里,體現了無限的可能
二、情節單一,構思精美。
情節,是指許多相互聯系的,按照事物發展規律直接構成文藝作品內容的生活事件。文藝作品中的人物性格與情節有著密切的聯系。前蘇聯作家高爾基說:「文藝的第三要素是情節,即人物之間的聯系、矛盾、同情、反感與一般的相互聯系——某種性格、典型的成長和構成的歷史。(《文學論文選》297頁)這就是說:人物的性格決定著情節和情節結構,而情節則是表現人物性格的基本憑借。情節愈典型愈能深化和擴大作品的主題思想,愈能在人物行動中揭示人物性格。生動、豐富的情節可以產生吸引讀者、感染讀者的力量而「情節不夠,議論來湊」的做法,則是文學創作拙劣的表現
小小說的情節和長篇小說、中篇小說、短篇小說,沒有質的區別,而在量上卻有明顯的特色它的情節不能像其他三類小說的情節那樣,由一系列具體事件組成,而只能是比較單一的
小小說的篇幅和字數這種最外部的特徵,是由情節單一(單純)這種核心特徵所決定的情節的單一性,是小小說情節的基本特點。他不可能是一系列具體的生活生活事件,它也不可能詳盡地寫人狀物,不可能大段地敘事抒情。因而,它必須突破一般小說的展現矛盾——發展矛盾——解決矛盾的三段式情節結構。它至多隻能敘述一個具體事件,只能以典型的一瞬一隅、一個細節、一個場面、一種情緒、一點感受來反映生活的本質,提供給讀者聯想和想像的廣闊天地。一般說來,短篇小說的情節是由兩個以上的事件組成的復雜情節,而小小說的情節只能是由一個事件構成的單一情節。這是小小說與短篇小說相互區別的一個重要標志
小小說的情節雖然是單一的,但是這個單一並不等於單調,小小說在情節上的本質特徵,恰恰是在於從單一中追求完整和精美但由於小小說單一情節本身較難有跌宕起伏的變化,引人入勝的過程,這就必須講究結尾的藝術。「一篇之妙,在乎落句。」(洪邁《容齋續筆》)所以,小小說作者總是著力在情節的結尾,通過出人意外的突轉來構成藝術的波瀾,來實現單一情節的精美。因此,小小說往往有「歐·亨利式」的意外結局:或如驚嘆號,使讀者受到強烈的震動,發出由衷的感嘆;或在故事最精彩處,戛然而止,留下懸念,猶如一個問號,令人回味深思;或別開生面,如同省略號,言盡而意無窮,引導讀者去遐想遠思;或在結尾揭示全文之旨,成為畫龍點睛之筆
三、刻畫人物,突出特徵
小小說由於情景單純,篇幅有限,它只能著力刻畫一二個主要人物,只能抓住主要人物性格的某一側面,只突出人物性格的主要特徵,即傳神之點,閃光之點。小小說往往從橫切面著筆,通過對人物的一個典型動作,有個性的語言,一點感情的抒發或瞬間的心理狀態的描寫,把人物性格特徵畫龍點睛般地勾勒出來,給讀者流下深刻的印象
但是,小小說人物描寫的這中單純性並不等於單薄。在小小說的構思中,作者完全可以讓這一側面的性格特徵概括出人物的整個性格側面的主要特徵,並讓它凝聚豐富的時代和歷史的底蘊。因此,在小小說人物描寫的單純性中,同樣可以寫活人物,同樣可以在人物描寫的單純中實現性格描寫的豐富和圓滿,寫出性格鮮明、栩栩如生的富有立體感的人物形象來
從以上三個方面,來界定小小說的外在的形態特徵和本質特徵,還是比較科學的
小小說和小故事是兩種不同的文體,小故事不是小小說。目前,中外小小說作家、評論家、理論研究者對小小說的要素、特徵等問題,還存在著分歧。比如,一些小小說(或微型小說)的選本及理論著作,常將美國一位作者為徵文而寫的故事《三封電報》,作為最短的小小說的範例。其實,《三封電報》只是個故事,而不是小小說,因為它不具備小小說的要素先看原作:
三封電報
伊莉薇娜的弟弟佛萊特伴著她的丈夫巴布去非洲打獵不久,她在家裡接獲弟弟的電報:「巴布獵獅身死。——佛萊特。
伊莉薇娜悲不自勝,回電給弟弟:「運其屍回家三個星期後,從非洲運來一個大包裹,裡面是一個獅屍。她又趕發了一個電報:「獅收到弟誤,請寄回巴布屍
很快,得到了非洲的電報:「無誤,巴布屍在獅腹內。——佛萊特
《中外微型小說精品鑒賞詞典》收入了這篇作品,賞析文字分析了人物,認為「其人物清晰可見」,「清晰地勾勒了姐弟二人的形象,特別是弟弟的喜劇性格還頗為鮮明」,並認為十分真切地顯示了伊莉薇娜的復雜的內心世界。但是,這樣評價其人物似過高。作品雖然通過情節點出了人物間的關系及佛萊特的態度,但其喜劇性格並不鮮明,作品更沒有反映什麼社會問題,揭示出什麼人生哲理,純是為編故事而編故事作為一個精彩的故事,自然有其一定的審美價值,但它不是小說,缺乏小說應有的藝術魅力
作為一種獨立文字題材的故事,它和小說的區別是明顯的故事
側重於事件過程的描述,強調情節的生動性和連貫性,不十分強調人物形象的鮮明和豐滿而小說則十分注意人物,即使有所謂「淡化人物」的小說,也一定有通過人物或其他因素表現出來的「思想」。人物及其思想,應該是小說不可缺少的因素
當然,在短小故事趣聞中,也有堪作小小說的。如《聊齋志異》中的《快刀》:
明末,濟屬多盜,邑各置兵,捕得輒殺之。章丘盜尤多。有一
兵佩刀甚利,殺輒導窾。一日,捕盜十餘名,押赴市曹,內一盜識兵,逡巡告曰:「聞君刀最快,斬首無二割。求殺我!兵曰:「諾。其謹依我,無離也盜從之刑處,出刀揮之,豁然頭落。數步之外,猶圓轉而大贊曰:好快刀
這個故事短小生動,也未著力刻畫人物,但作品情節包含著深廣的社會生活內容,揭示了那一代階級斗爭的嚴酷性。它和《三封電報》只注重編故事,忽視作品的人物面貌和思想性是不一樣的

B. 小說的特點是什麼

價值性

小說的價值本質是以時間為序列、以某一人物或幾個人物為主線的,非常詳細地、全面地反映社會生活中各種角色的價值關系(政治關系、經濟關系和文化關系)的產生、發展與消亡過程。非常細致地、綜合地展示各種價值關系的相互作用。

容量性

與其他文學樣式相比,小說的容量較大,它可以細致地展現人物性格和人物命運,可以表現錯綜復雜的矛盾沖突,同時還可以描述人物所處的社會生活環境。優勢是可以提供整體的、廣闊的社會生活。

情節性

小說主要是通過故事情節來展現人物性格、表現中心的。故事來源於生活,但它通過整理、提煉和安排,就比現實生活中發生的真實實例更加集中,更加完整,更具有代表性。

環境性

小說的環境描寫和人物的塑造與中心思想有極其重要的關系。在環境描寫中,社會環境是重點,它揭示了種種復雜的社會關系,如人物的身份、地位、成長的歷史背景等等。自然環境包括人物活動的地點、時間、季節、氣候、景物以及場景等等,用來表現人物的身份、地位。自然環境描寫對表達人物的心情、渲染環境氣氛都有不少的作用。

發展性

小說是隨著時代的發展而發展的:魏晉南北朝,文人的筆記小說,是中國古代小說的雛形;唐代傳奇的出現,尤其是三大愛情傳奇,標志著古典小說的正式形成;宋元兩代,隨著商品經濟和市井文化的發展,出現了話本小說,為小說的成熟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明清小說是中國古代小說發展的高峰,當時是沒有可超越者,四大名著皆發於此。

純粹性

純文學中的小說體裁講究純粹性。「謊言去盡之謂純。」(出自墨人鋼《就是》創刊題詞)便是所謂的「純」。也就是說,小說在構思及寫作的過程中能去盡政治謊言、道德謊言、商業謊言、維護階級權貴謊言、愚民謊言等謊言,使呈現出來的小說成品具備純粹的藝術性。小說的純粹性是閱讀者最重要的審美期待之一。隨著時代的發展,不光是小說,整個文學的純粹性逾來逾成為整個世界對文學審美的一個重要核心。

C. 試論中國現代文學的現代性特徵

(1)文學從一般的文字文章以至於文化中分離出來,成為一種自覺的、獨立的,同時又是面向整個社會的藝術。

(2)以改變文學語言為突破口,對文學的形式、表現手法、內容,進行了全面深刻的變革,產生了不同於傳統文學的新的詩歌、散文、小說和戲劇,還引進和創造了散文詩、報告文學、電影文學等新的體裁。

(3)創作主體的個性、自我意識和描寫對象社會化的廣度與深度,都得到從未有過的強化,成為作家迫切的自覺的追求,並且相輔相成地結合在一起。

(4)現代意義集中表現在對於人的命運和人民、民族命運的關注(不同於傳統的「仁」和傳統的愛國主義)。現代的民主主義(包括個性主義、人道主義)和社會主義思潮,是新的文學主潮的思想基礎。

(5)作品一般都具有強烈的理性色彩和鮮明的政治傾向,從二十年代中期起,單純著眼於宣傳鼓動的作品大量出現。抒情文學在最初的十餘年裡有過繁榮,三十年代中期以後卻日見蕭條,直到七十年代末期才復甦過來。

(6)知識分子的道路、農民的痛苦——抗爭——解放、武裝斗爭(階級的和民族的戰爭),是作品中最常見的題材。歷史人物和事件得到新的描繪,外國題材比較多的進入中國文學作品,關於人物內心生活,包括潛意識的渲染也開始出現。

(7)作家和讀者之間有更為廣泛和親切的交流。大眾化和化大眾(教育群眾)這既矛盾又統一的雙重任務加強了文學與人民群眾廣泛深刻的聯系,並在現實生活(主要是政治斗爭)中發揮了前所未有的作用;不過,同時也相對地忽略了藝術本身的提高和文學多種功能(特別是審美作用)的全面發揮。

(8)現代文學誠然是幾千年來的中國文學在新的社會歷史條件下的發展,也是廣泛接受了世界文學新潮滋養的產物。通過外來影響的民族化和文學傳統的現代化,才創造出新的民族文學,並且成為現代世界文學的自覺成員。

D. 什麼是小說的現代性

什麼是現代性?

1,馬克思和波德萊爾對現代性的理解。
在列斐伏爾看來,馬克思經常用「現代」這個詞語來「表示資產階級的興起、經濟的成長、資本主義的確立、他們政治上的表達以及後來——但不是最終——對作為一個整體的這些歷史事實的批判」。列斐伏爾的這句話包含兩個領域的話題:政治、經濟。這兩個領域關系密切,但也可以作為兩個獨立的對象進行闡述。列斐伏爾接著引用了馬克思的兩段話,這兩段畫主要講述的是資產階級的現代國家如何抽象出了形式上的普遍利益,個人(私人生活)也被抽象為個人利益(個人的權利和義務?);而對國家、個人進行抽象的資產階級時代是分離、分裂和兩重性的。(8頁對這三個詞語的表述是「分離、分化和多重兩分」,是一個意思,「革命性的實踐起步於跨越鴻溝:私人與公共、專門與普遍、自然與人……」,這一句話應該是對「兩重性」的具體表述)列斐伏爾在這樣一個角度下具體講述了馬克思觀察到的被稱為現代性的一些分離的狀況:私人生活與社會-政治實踐的分離,理性與非理性的分離,表面的理性統一的背後是普遍的「非現實」。最後的結論是:只有通過革命性的實踐才能改變這些分離狀況,重建真正的統一。(馬克思的現代性具有更多的政治內涵,而波德萊爾的現代性則有很強的體驗性,他試圖將短暫、瞬間性納入對現代性的解釋當中。他在永恆和變動的兩重性中注意抓住變動的一方,(永恆只是他的起點),因此他把現代等同於時尚,認為從短暫的、變動的意象中把握住的東西,與永恆之間存在神秘聯系。換句話說,波德萊爾的理想是在現代資產階級世界內部創造一個審美的藝術的世界,即所謂「世界化的世界」。這個世界追求的是時尚,他通過對時尚的把握來創造一個華麗的高級世界。也由此,波德萊爾沒有馬克思的那種追求自然的統一性的的傾向,他理解的自然是一個叢林的自然,是「咬嚙和殺戮」產生的地方,人工技巧才是他的追求。
1848年革命使馬克思看到了自己從哲學角度理解資產階級世界(現代)的局限性,他開始採用「實證」的方式,更多地關注歷史與經濟。但是他對通過革命性的時間推翻資產階級世界創造一個統一的世界的信念並沒有變化。
1848年革命卻使波德萊爾產生的變化。他「在身負革命和失敗的創傷、滿心厭惡資產階級和斥責資產階級世界的情況下,承認了革命性實踐的失敗,他挪用起兩重性和分離性來,他與它們妥協了,他拒絕那樣接受它們了,它們已不足以讓他滿意了,他極其厭煩它們,他深究它們,以便發掘出代替已失敗了的真正變革的觀念化變革的根源」。這里的它們應該是「資產階級」和「資產階級世界」。波德萊爾的妥協是指「接受資產階級社會為『世界』」,這一妥協中,我們可以看到現代性這一概念羽翼漸豐,開始飛翔。波德萊爾接受了現代性所暗含的自我與真實、珍視與理念或可能之間的裂隙、分化,並試圖用詩性語言構築一個獨特的審美世界,並以此抵抗、解決前述分化、二重性。詞語在這里成了唯一的有效的武器,波德萊爾通過詞語完成對資產階級世界的蔑視、嘲弄。但是這種詞語的「煉金術」仍然臣服於既定的環境,審美是出於環境之中的,雖然它的目的是展示和改變世界,但是詞語本身卻必將陷入孤獨。
19世紀是資產階級上升和進步的黃金時期,1905年發生的俄國革命宣告了世界正在轉型,而沉浸在19世紀的好日子中的資產階級連同它的哲學還沒有反應過來。列斐伏爾說:「1905,一個突變。」它預告了一個新時代的到來:新技術發明急劇增殖並穿透了日常生活;「非連續性相伴涌來」,構成了對19世紀諸多領域的連續性的觀念的沖擊。(這一部分有幾句話很費解。第9頁下面,「每個試圖安置知識和行動、社會政治生活後果的人將失去他們的立足之基。這是遲早的事。」和「還是此時,個人主義的時代結束了,集體組織的時代雖無絕對的突破,但已開始顯露崢嶸;個人要為捍衛自己而竭力斗爭,爭得有效的橋頭堡:相關的、想像性的藝術」)

在新的時代,專家的角色越來越重要,「網路全書派過時了」;結構、非連續性等概念被廣泛應用,「講綜合」成了「老一套」。在變化的變現中(實際上應該是對變化的理解過程中),「變異、突變的性質差異概念」深深影響了不同的圖式。所有這些非連續性和非連續性概念已經嵌入了現代性之中。

接著,列斐伏爾把非連續性這一「新生事物」(在這里他表述為「抽象的非連續性和非連續性的抽象力量」)帶入對具體生活境遇的感知當中。他舉了信號、圖像、電光照明的例子,說明由於非連續性的力量(包括具體的技術?),我們的物理感知已經無法分辨出抽象和趕出了,「『真實』失去了它陳舊而熟悉的特徵,成了膠合拼板玩具的拼片」,「它也變得更具體更不真實了」。這一段話的意思可能是非連續性的力量已經模糊了具體/表象與本質的絕對鴻溝,使人置入一個無法獲得象徵意義或本質性理解的境遇。列斐伏爾認為,非連續性的信號、物、聲響已經支配了人的感覺,象徵及其附著的文化、意義在信號的壓迫下急劇貶值。一些藝術家傾向於把握這些非連續性的信號,試圖在非連續性的現實當中創造出一個自由的世界(這也可能是藝術家們的異想天開)。另外一些藝術家感受到真實世界中的「它性」(非連續、斷裂、無本質、無意義、異己感),試圖重新找回「久遠年代的象徵」來代替異化的現實。

在描述了洶涌而來的非連續性和變化之後,列斐伏爾總結說,「現代性誕生於這些重大的變化、誕生於這個明顯的但仍未得到解釋的現象」,「在這個新顯露出的現代性核心中,存在著解構和自我解構的內在矛盾和原則」。

E. 簡述 吶喊 彷徨 兩部小說集的現代性特徵

《吶喊》、《彷徨》既是中國現代小說的開端,同時又是其成熟的標志。
魯迅說他「吶喊」幾聲,目的在於慰藉那些斗爭中「賓士的猛士」,使他們勇敢直前。作者創作《吶喊》的目的是:慰藉那些在寂寞里賓士的勇士,使他不悼於前驅。
原來參加過新文化運動的人,「有的退隱,有的高升,有的前進」,魯迅當時象布不成陣的游勇那樣「孤獨」和「彷徨」。《彷徨》表現了他在這一時期在革命征途上探索的心情。

F. 二十世紀中國文學的現代性特徵表現在哪幾個方面

表現在外發性和後發性:中國文學思潮從西方引進, 二者之間存在著時間差; 中國文學受到多種世界文學思潮的影響, 具有復合性。在接受過程中, 中國文學出現了對外來文學思潮的誤讀, 主要是對浪漫主義和現實主義的誤讀。由於中國現代性與現代民族國家的
沖突, 導致文學思潮演變的倒序和反復, 如五四啟蒙主義被新古典主義取代以及新時期啟蒙主義的復興; 也導致中國反現代性文學思潮的薄弱、滯後, 而浪漫主義、現實主義和現代主義始終沒有成為主潮。

G. 魯迅小說的現代性特徵是什麼

伴隨著魯迅先生的作品,一同凝望逝去的歷史,解讀上個世紀中國最憂患的靈魂,同時在成長中,不斷剖析自我個體的生命存在,這已是我們見證深刻的必修課,而且勢必仍將持續下去,成為我們靈魂深處不可磨滅的永恆。有人說:魯迅是一個難以表述的存在,走進他的內心深處,是相當困難的,魯迅思想的深刻性和復雜性,使得後人在接近的時候,常常會陷入表述的尷尬。但對於我們而言,從學者抑或評論家的角度去品味、體會,實在是被置入另一種無地的尷尬中,我只能記下那些在我的成長中慢慢風化卻又自信彌堅的感想,來告慰先生的偉大,以及見證一些…… 田園牧歌中的現實主義者 《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是最早時讀到的先生的作品,幽默、詼諧、妙趣橫生,那菜畦、石井欄、皂莢樹、桑葚、黃蜂、叫天子以及人形的何首烏,還有長媽媽講的有關赤練蛇、美女蛇的故事,都曾引起兒時最遠最深的遐想,田園牧歌式的生活恰似那時的心境。文章天成,如同園中的草木,枝葉繁茂,盡皆奇花異草,隨手摘取。這種以孩童的眼光來觀察事物,使之形成一種張力,令人目不暇接。《故鄉》里的閏土是經常盼望突然來臨的遠客,帶著故鄉的趣事,捕鳥、拾貝殼、守西瓜地,以及如歌吟般的「一輪金黃的圓月」所照亮的美麗的世界。還有《社戲》,那麼一群天真爛漫的孩子,兀自劃了船去看戲,「兩岸的豆麥和河底的水草散發出來的清香」、淡黑的起伏的連山、依稀見望的山莊,和咿咿呀呀地旦角的哼唱,歸來時偷煮豆的歡晌,都成為我們回憶中的美景。 魯迅以他特有的細膩的筆觸為許多年後中國的孩子勾勒了一幅幅美輪美奐的童年圖景,卻以自我的孤獨實踐、審識了所謂的原鄉情調,這種懷舊中隱藏的對現實的思考是更為深刻的歷史使命感與生命剖析,這是我很久以後再讀先生作品的體會,繼而顛覆了置於一個時期和年齡的思想。 《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選自魯迅的散文集《朝花夕拾》,是之中少有的童話般的文字,也使之成為兒童教育中的經典讀物。百草園中的草木鳥獸、三味書屋裡的搖頭晃腦,都以一種幽默的筆調來調節給人的目不暇接的緊張感,這些都在文末「這東西早已沒有了罷」的感慨中結束,給人一種回憶的階段性與模糊感,帶著無法挽回的憂傷繼續行走,在回望與現實中,反而更突顯了生命存在悲哀,這種悲哀正是魯迅思想中有關「中間物」的體現,他是一個「感得全人間世,而同時領會天國之極樂和地獄之大苦惱」的博大的詩人,不承認歷史發展,社會形態,他拒絕了永恆,否定了歷史社會生命的「凝固」與「不朽」,製造了空前的現實感與孤立姿態,這種「中間」的論調使對於百草園、三味書屋的回憶與現實產生一種巨大的隔膜,把人置於虛無的境界,推向絕望的極致。 《吶喊》小說之一《故鄉》將虛構作者與現實結合,令人不得不懷疑作者與小說人物的統一性,濃郁、強烈的抒情性,使這首「還鄉詩」塑造了童話般的抒情世界。在所謂的「離去——歸來——再離去」的建構模式中,田園牧歌的情感也在閏土的一聲」老爺」中徹底破滅,「我」的再次離去與閏土的離去是相互見證與背離的。魯迅是真正透徹了解農民的心靈的作家,這種隱含在文字中的對農民個體生命意識的描寫正是於悄無聲息中洞穿,而這又是於平靜中對現實的毀滅性的認識,在人們被鄉村美麗深深打動的同時,不得不直視現實。《故鄉》比起古典文學構築的童話世界更富於現代性,它是描寫無暇的童話世界中被毀滅的悲哀,他「描寫現實世界與童年經歷的分裂對立,表現在現實世界中童年的純粹而美麗的童話般世界的崩壞與墮落,以及那個為『一輪金黃的圓月』所照亮的想像世界的歌吟般的追尋」,實際上是引導人們的目光投入更深沉與痛苦的現實。鄉村是沒有陌生人的世界,與《祝福》、《社戲》中的「我」一樣,魯迅卻正是從一個陌生人的視角來發現、觀察「陌生化」的「故鄉」的,它是對現實的一種永恆的拯救,關照現實對立的想像,以田園牧歌的筆調上位於這種自己身處其間卻又終是孤獨的陌生,極其高超的寄託了自己的現實主義精神。這種現實主義,不同於直接的白描,正是童話般的想像世界加深了現實的深重性。「幻景」與」現實」混沌一片,從「離鄉」到「作懷鄉夢」,「我現在的故事」始終在「心理的回鄉」與「現實的回鄉」所構成的張力中展開,而且必然是一個「幻景」與」現實」相互剝離的過程,剝離的痛苦與「金黃的圓月」相映成輝,是折射後更為苦痛的現實

H. 中國現代小說的基本特徵是什麼

一、小說的觀念
小說,是一種以相對完整的藝術形象體系,細致、逼真地反映社會人生的散文體文學樣式。
和詩歌、戲劇、散文等其它品類的文學樣式相比,它的容量較大,既可以細致深人、多方位地刻畫人物思想性格,展示人物命運;又可以完整地表現錯綜復雜的社會與人生的矛盾沖突;同時還可以具體形象地描繪人物生活的環境。因此,它在整體地、廣闊地、生動逼真地反映復雜的社會生活方面具有的獨到長處,是上述其它幾種文學樣式所不及的。而報告文學、人物傳記、回憶錄之類的文章樣式,由於它們受真人真事的局限,不能如小說那樣可在不違背生活本質真實的基礎上編排虛構。進行深一層次的改造,因此也不如小說在創作上享有較大的藝術自由度。
小說具有三要素,即人物,情節,環境。它以這三要素的有機構成或所呈示出的藝術畫卷反映生活。現代小說打破傳統小說一統獨尊的格局,顯現出異彩紛呈。多元並列的局面,這是藝術創作繁榮的體現。但是,即使在現代小說中,三要素也是不可或缺的。所謂「三無」小說,事實上是不存在的,那隻不過是換一種手法、呈別一類樣式而已,一些人之所以提出這種說法,只在於對傳統小說僵硬呆板模式的一種反抗與挑戰。比如人物塑造,現代小說只是沖破傳統「現實主義」的規范,使人物形象除簡單的社會學意義上的「典型化」人物外,又有「原生態」典型形象、心理型「內向化」典型形象與抽象化「象徵性」典型形象等。因此,無論是池莉的《煩惱人生》,王安憶的《小鮑庄》,方方的《風景》等,抑或是王蒙的《海的夢》《雜色》,徐星的《無主題變奏》,殘雪的《阿梅在一個太陽天里的愁思》等,或者是宗璞的《泥沼中的頭顱》,王鳳麟的《野狼出沒的山谷》,周立武的《巨獸》等都絕不能因沒有傳統的「典型人物」而否認其中各具風格的人物形象的存在。在情節安排上,許多現代小說也與傳統故事型小說不同:或淡化情節,如鐵凝的《哦,香雪》,史鐵生的《我的遙遠的清平灣》,劉震雲的《塔鋪》,以及殘雪、阿城、汪曾棋的一些作品;或追求情節的詩化,以意境取勝,如何立偉的《白色鳥》,何士黨的《喜悅》,彭見明的《那人那山那狗》等;或使情節抽象化,如張承志的《大坂》,黃燦的《孤島》,韓少功的《飛過藍天》等,所有這些小說,雖沒有了傳統小說起伏跌宕的故事情節,動人心弦的沖突、懸念,但以此證明小說可以不要情節,無疑是淺薄無知的。這里有一個對故事、情節的理性認識問題。英國小說家伊麗莎白·鮑溫論述這個問題時說:「凡是小說就一定包含有故事。但是這些故事可能是在一個你所不熟的或是沒有料到的平面上:它們寫的可能是心理的,情緒的或內在的事物。……而我們應該知道,故事的檢驗標准,正在於它是否是向前發展的。」如果我們擺脫傳統觀念對情節與故事的束縛,而承認只要是動態過程就含情節與故事這一新理解,就自然會對現代小說的情節要素的體現有正確的把握與認識了。
同時,對現代小說中環境背景的抽象化、虛化或怪誕化;對現代小說主題改變過去內涵的單一性(即只將主題理解為思想觀念)而呈多樣品格(即信息、情感、意境、思想觀念等均可成為主題);一反過去圖解說教式、單向指定式,而呈模糊性、多義性與含蓄性體現,也應有科學理解。不能以此為據,認為小說可以不要背景環境,可以不要主題意旨。
簡言之,小說是以人物、情節、環境這三要素有機融合的生動、具體。逼真、自然的藝術畫圖來反映社會人生的散文體敘述文學樣式。
那麼,什麼是短篇小說呢?
人們一般常以字數論定:三五千字,至多萬余言,即歸人短篇小說之列。這種裁判固然有其直接、簡明的優點,卻也含有片面性:因為它沒能涉及小說本質,只限於表象,有時就容易偏頗。比如莫泊桑的《羊脂球》,長達三萬字,按上述規定應為中篇小說,實際上卻是公認的短篇佳作;而魯迅的《阿Q正傳》比《羊脂球》的字數少五千之多,卻進人中篇行列而沒有異議。
那麼,正確劃分的根據是什麼呢?
我認為是:根據小說的具體容量與其把握生活的藝術方式。
就容量而論,短篇小說主要是反映生活中特定的某個「紐結」,一般不做客觀的全景式社會人生展現。魯迅論此道:「借一斑略知全豹,以一目盡傳精神。」也就是說,對生活中的一個局部、一個側面、一個場景、一件小事、一段心緒,甚至只是一個典型細節,經作者開掘,進而由此及彼、由小見大,從「片斷」、從「點』中使讀者產生聯想或深思,推知社會生活的某些本質規律,時代的某種精神風貌。
短篇小說這一規定性便決定了它以下特點:除了文字短小精悍外,第一,人物較少,人物關系不太復雜,對人物性格描寫不做多方面展開,一般不展示人物性格的動態變化,多呈靜態顯現。第二,情節簡明,多為單線索,有時甚至沒有什麼故事,只包含幾個、(或一個)場面。第三,環境描寫雖具體,但極簡略,社會背景一般不作展開描述,有的幾乎沒有明顯的背景,只有些抽象暗示。總之,短篇小說的特點是高度單純化:單純的背景,單純的人物,單純的情節,單純的氛圍。英國作家毛姆說:「短篇小說……只是敘述一個事件,或者物質事件,或者精神事件,凡是無助於說明這個事件的細節全部刪掉,這一來就能賦予作品以一種生動的一致性。」在這個認識基礎上再看《羊脂球》與《阿Q正傳》,就可以明白:《羊脂球》篇幅雖長,卻情節單純、環境集中,只寫了一個主要事件,並且這事件的具體背景高度濃縮在一輛逃難的馬車上。因此,它只能是個短篇小說;《阿 Q正傳》中人物雖不比《羊脂球》多,但它情節復雜,過程長久,背景廣闊,反映的社會生活較全面,因此,它當然只能歸人中篇小說行列。
短篇小說的理性觀念,經歷了三個認識階段,即:「縱剖面」說;「橫截面」說;「紐結」說。就中國而論,最早的短篇小說基本上是展現一段相對完整的「縱剖面」。例如《三言》、《二拍》中的篇章,基本上是對人生經歷、世事滄桑的縱向展示。到了「五四」時期,現代小說出現在文壇上,於是產生「橫截面」說。「短篇小說是用最經濟的文學手段,描寫事實中最精彩的一段,或一方面……譬如把大樹的樹身鋸斷,懂植物學的人看了樹身的『橫斷面』,數了『年輪』,使可知道這樹的年紀。」胡適在這段話里,不過是用了個比喻,來說明短篇小說以小見大性質,而任何比喻嚴格說都是不確切的。但新中國成立後,許多研究者及一般教科書中,不顧及胡適的全文,偏面地、絕對地沿用「橫斷面」說,並將之現實化。這種觀念,雖指出現代小說打破傳統小說只縱述人生故事的模式而具有了片斷的橫向展示的特點,但畢竟太片面。因為,即使在出色的現代小說中也不乏採取「縱剖面」加以描述的作品,只不過這種縱向剖示是通過幾個重點斷面的邊綴顯示出來,而不同於流水帳式按部就班敘述而已。比如莫泊桑的《項鏈》,契河夫的《寶貝兒》,魯迅的《祝福》,高曉聲的《李順大造屋》,茹志鵑的《剪輯錯了的故事》……等等。如果按照「橫斷面」說的嚴格界定,則這些短篇精品便不能歸人短篇范圍,豈不荒唐!於是出現「紐結」說:「現實生活中的關系是非常復雜的,而且往往夾纏在一起。其中有大的矛盾,有小的矛盾,有這方面與那方面的矛盾,也有內部與外部的矛盾,然而仔細加以觀察,也往往自成為一個組結。而這個組結,也就是一個單位或個體。對作者來說,取用那大的紐結,就是一個長篇,取用那個小的紐結,就成為一個短篇。這里並沒有什麼橫斷面和整株樹乾等等的分別存在。」應該說,「紐結」說比較確切地反映了短篇小說的本質內容。錯綜復雜的社會生活中無處不有各種大大小小的「紐結」,這些「紐結」不受時間空間過於機械的限制,而是從「質」上體現生活現象的各個單元。所有這些單元,既含生活流程的橫向斷面,又不能脫開縱向糾纏。因此,一個「小組結」就較全面、確切地說明了短篇小說的內涵本質。比如何士光的《鄉場上》,反映的是外界社會壓力與自我內心抗爭的一個人生小組結,它以橫斷面(鄉場上小糾紛)為主,同時又穿插著縱向的時代歷史變遷、人事因果牽制。在這個組結中,縱橫兩方面展現恰到好處、缺一不可。再如高曉聲的《李順大的造屋》,以主人公造屋經歷中的奮斗與挫折為紐結,以縱向剖示為主,但又輔以幾個橫斷面的橫繪。在這一組結中,縱橫兩方面互相補充,缺一不可。
現代短篇小說就其內容側重來說,大體有以下幾種類型:
1、情節小說。
情節小說側重於故事的完整性、生動性及趣味性表現。作者既要用細針密線穿綴情節,使讀者獲得清晰的時間、空間感,又要注意將必然性放在偶然性中顯示,使讀者人乎情理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進而產生一種引人人勝的魅力。情節小說要求故事的首尾銜接照應,情節的節奏與密度的控制,矛盾沖突過程的懸念設置,巧合。誤會的運用等。以中國新時期小說為例,如《尋訪畫兒韓》、《白牙》、《沒有星光的夜》、《剩下的都屬於你》等,從內容側重上看,就都屬於情節小說之列。
2、性格小說。
指以人物性格塑造為主的小說。
由於人物形象是這類小說的表現中心,因此其它兩要素要完全服從於人物塑造的需要:情節不能以生動曲折的故事獨立出現,而必須作為人物性格的歷史來演進發展;背景環境必須緊緊配合人物活動,成為人物性格的表演舞台。
在寫法上,社會生活的縱向敘說不再是作者的致力所在,而重心一般移在了橫向的展開上以此來增加人物具體活動的清晰性。復雜性與深刻性。
在人物形象體現方面,除了寫人物做什麼、怎麼做之外,一般還真實確切地寫出人物為什麼這樣做,進而從外在行動與內心情態雙方面刻畫人物,甚至集中筆墨深人表現人物的內心世界,從而塑造傳統小說中不曾有過但更能發揮小說特長的心理人物。這類小說名篇特多,如梅里美的《瑪特渥·法爾高納》,屠格涅夫的《本木》,傑克·倫敦的《在甲板的天篷下》,契河夫的《胖子和瘦子》,莫泊桑的《米隆老爹》,以及中國當代作品如《陳美生上城》,《轆轤把兒胡同九號》等等。
3、氛圍小說。
以特定氛圍的藝術意境感染讀者。這類小說中,又可分為三種:
第一,心理情緒型。這類小說不在於刻畫人物性格,而只是展示一種「情境」,一種「心態」。它們不是通過故事情節或人物行動,而是通過人物復雜、微妙的內心意識、情緒的活動來發揮藝術感染力,讓讀者去「感受」作品氛圍,去「體驗」生活對心靈的觸動。比如西方意識流小說及中國當代一些意識流型作品,均屬這種。
第二,外景意境型。這類作品表面沒有作者或作品人物的主觀介人,只「客觀」地描畫出某種社會場面、自然景觀或人物行止。由於其間氤氳著特定的藝術氛圍,故使人讀後產生一種悟性與美感。比如魯迅的《示眾》,何立偉的《白色鳥》等作品,就是此類優秀篇章。
第三,內外融合型。將客觀環境與主觀感受融為一體,造成一種物我相融的藝術氛圍。這類作品如萬之的《網中的夕陽》,何士光的《喜悅》,楊詠鳴的《甜的鐵,腥的鐵》等。
4、抽象小說。
抽象小說是指其藝術體現而言。若按其內質而論,可稱「哲理小說」或「象徵小說」。
這類小說的特點是:將現實社會生活的內涵抽象化,通過象徵符號式文學形象進行哲理演繹,進而表達某種既定觀念、思想或情感。這類小說大多提出並探討帶哲理性的問題,常在較大時空范圍內,對現實社會與人生作整體的思考。因此,抽象小說的人物並不是個人、個性的體現,常常是「人」、「人類」、「生命」、「自我」。「慾望」或某種社會勢力的抽象代表。情節也帶有象徵性,是現實生活與社會矛盾的抽象演繹。其內中環境也大都籠統、抽象,不是現實環境的確指。西方現代派的某些篇章,如卡夫卡的《變形記》、《城堡》,恰佩克的《萬能機器人》等,都屬這類小說。中國現代作品中,如魯迅的《過客》(一般人將它視為散文,因編在《野草》內,而從文學機制而論,則是小說),宗璞的《泥沼中的頭顱》,甘鐵生的《灰蛾和白蛾》,蔡康的《空屋》等,亦可歸人抽象小說之列。
以上四類小說,同時並列於中國當代文壇中,各有優秀篇章,紛呈斑讕色彩,為豐富、繁榮小說創作均做出各自貢獻。
有評論者提出一種論調,似乎小說創作分為幾檔,由低向高:情節小說棗性格小說棗氛圍小說(或稱心理小說)。而且斷言,情節小說以至性格小說終將衰落、消亡,而為心理型「內向化」小說所取代。這未免偏頗而幼稚了。主要原因是他們根本不尊重當代小說的創作實際與廣大的各階層讀者的豐富多端的審美情趣。無論如何,百花齊放、多元競爭是小說天地不可否認的現實。
二、小說的發現
就短篇小說而論,「發現」比「表現」更重要。能不能「發現」小說,是衡量短篇小說作者藝術才具的首要的、也是最重要的標准。
如何才能發現?下面,我們分四步來談。
第一步,生活基礎:積累與感受。
要能「發現」小說,就必須有深厚的生活基礎。先要能感受生活,對生活有確切的、獨到的把握,才可能從中提煉出、「真金」來。
對於什麼是生活基礎?怎樣才算「有生活」?有人從寬度上理解,認為小說作者應該到盡可能廣泛的生活領域中去增加見識、擴充視野,於是便有「深人工農兵,深入三大革命斗爭實踐」的號召。有人從深度上理解,認為不必面面俱到,只要深人到所處生活的具體內容中,便能寫出別有新意、發人深省的作品,於是便有「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口生活的深井」之說。我們以為恰當的提法應是:深人確切地感受、認識盡可能多的生活方面,進而獲得對社會、人生的深層次理解。西班牙作家德利維斯談道:「觀察人物的本質,在作品中抓住人物的本質,這是小說家的任務。生活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倫敦或者紐約,對小說家來說不會減去什麼,也不會增加什麼,經驗的取得不在於住地人口的密度,而在於睜著眼睛觀察生活。……世界性產生於對世界的一塊地方,哪怕是一塊小地方,進行尖銳、深刻的觀察,並通過它反映出整個世界、整個生活的面貌。……小說家最崇高的任務是寫好他有幸在那裡生活的那塊地方。」即是說,感受自己所熟悉的生活是主要的。當然,這不是反對作家拓寬視野。德利維斯同時就談到他「周遊世界」的作用時認為,在走過了歐洲、非洲和美洲之後的最大收獲是:重新發現了他的故鄉,也是他小說所應深人表現的卡斯提亞!
對於小說的作者來說,生活的積累與感受不可或缺,但感受更為重要。用筆記本去搜集、記錄各種素材,自然不無壞處,但若不用心靈去真正地參與生活、體驗生活,則無論記錄多少材料也往往沒有用途:因為那隻是你聽來的材料,而不是你感受到的生活。阿·托爾斯泰曾說:「札記本,這是胡扯。只需記很少的東西。與其把生活記在小本子上,不如去參與生活!我提出的這一點作為對『觀察』的補充。」
第二步,觸發點契機
積累了大量的、深厚的生活感受後,在此基礎上,便容易產生創作沖動:因某種觸發點的碰撞引起靈感,形成寫作的契機。寫作契機出現於生活感受與藝術想像的結合之中。
只要具備一定生活積累與一定的藝術素質,觸發點隨處可以產生。王蒙說:「它可能是一個故事的梗概,它可能只是一個畫面,它可能只是一段抒情獨白或者是一句警語,它甚至只是一段風景描寫或一個物的肖象……。」其實,又何止這些?一個閃念,一段夢幻,一種情緒,一種感覺乃至一陣涼風、一場細雨、一棵老樹、一朵落花……均可能成為觸發點,引出創作契機。
觸發點引起強烈的創作沖動,使作者無暇它顧,伏案揮毫、縱情紙筆,似乎不由自主地,一篇小說便「神奇」地產生了。而且,有時竟可出現連作者也驚異不止的優秀篇章棗這確不乏見。但更多情況則是:乘興塗出後,靜心重讀時,往往大失所望。如劉趣所說:「方其搦翰,氣倍辭前;暨乎篇成,半折心始。何則?意翻空而易奇,言徵實而難巧也。」
因此,出現觸發點,產生了契機,還不能說已經「發現」了小說。它不過提供了開始寫作的一個「機遇」而已。必須進人小說發現過程的下一步。
第三步,構思意向。
構思意向指靈感經觸發之後,對小說未來內容所作的定向想像與聯想。
構思意向可有下列兩種類型:藝術感知型;觀念演繹型。
藝術感知型中,常見的方式有:
聯覺式。作者通過外界或內心某一現象的觸動,引出與之有關聯的別一現象或事物;再作第二重乃至第三、第四重的聯黨想像,進而形成一定范圍的聯想圖景。這種方式,作者並無事先的材料准備,而完全憑藉當時的形象思維,比如因環境的某種特殊性,使作者想到某種曾熟悉的氣氛;又因這氣氛聯及某些有關人、事,又因這些人、事,想到有關人生片斷……
生發式。作者因某種客觀場景。人事,感受到其中的深刻或奇特內涵,為深人探求,於是以這客觀場景、人事為中心,生發開去,將與之有關的各方面內容,縱橫交錯地調動,挖掘出來,進而確定某種寫作意向。
引爆式。作者心中蘊含著某種既定情感,壓抑胸中無由表達,而突然因外界觸發,找到了適當的憑藉物或發泄口,於是,含情乘勢,借題發揮。這外界觸發物,可以是人,也可以是事,可以是場景,也可以是某種情境……將這外在觸發物因內心情感的滲透、充實或引領,升華為藝術之噗,以供進一步定向開鑿。
觀念演繹型構思意向是指作者頭腦中預先有某種觀念、某種思維,當找到某個契機時,即將這種觀念、思維,充實進具體的生活真實內容中去,並通過確切、自然的生活進程,將這種觀念逐步地體現或演繹出來。只要不違背生活的真實,並在形象思維的參與下自然、藝術地展現,則觀念演繹型構思意向是不該、也不能否定的。
如魯迅寫《阿Q正傳》,便是在心中早就蘊積著一種對當時「國民性」的批判性觀念,「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一直想通過小說反映出來,用先生自己的話說即是:「在我心目中似乎確已有了好幾年,但我一向毫無寫他出來的意思」。因為「要畫出這樣沉默的國民的魂靈來,在中國實在第一件難事。」直到後來因某一「機遇」,才將這既定觀念通過「阿Q」這一形象體現出來。即使小說發表之後,魯迅還沒有把握是否已把這既定觀念充分表現出來了:「我雖然已經試做,但終於自己還不能很有把握,我是否真能夠寫出現代的我們國人的魂靈來。」我們能說《阿Q正傳》不是優秀篇章么?
至於西方現代派的某些小說,如卡夫卡、格里耶、馬爾克斯的一些短篇,更明顯地是通過抽象的藝術品格對觀念進行演繹了。同時,我們也不能否認它們的價值。
作為構思意向類型、方式,本無高下優劣之分。只一點要注意:對於缺乏藝術修養的作者來說,使用觀念演繹型構思方式確易產生圖解概念式的作品。
第四步,結構核。
結構核是小說結構的生發點、核心,是思想和形象初步結合的意象實體。
作者經過想像、聯想之後,最初的創作沖動已與具體、豐富的生活形象結合了起來,朝著小說創作的具體實現又邁進了一步。在其頭腦中,已經蘊積、活躍著與創作意圖有關的廣闊的生活畫面、人間景象或心理意象。它表明作者關於生活、社會與人生的某種思索與探求得到了初步的定向意念,並同時找到一個形象表達的對象群體。
但到此,尚不可急於下筆,倉促成文。因為,此時作者心境中的一切(包括意念與形象群)雖有初步囊括,卻還很不清晰,很不完整,尚缺乏有機的把握,有時還處於一種飄忽不定、稍縱即逝的狀態,仍具有很大的可變性。
於是,下一步工作就是在構思意向基礎上,對產生。想像出來的意念及物象群體作進一步的辯析、選擇,穩定、定型,即對小說的主體矛盾,小說的人物性格及人物關系,小說意旨取向及深度,應有基本設想。
到這里,結構核出現,小說才真正被「發現」了。
結構核不是抽象的主題思想,也不是一般的題材,而是蘊藏著巨大主題思想能量並對題材中所有內容具有高度吸引力和粘合力的主要事實,是將思想和形象初步結合的最富於啟示力與表現力的意象實體。因此,過於強調構思中感覺以至直覺成分,完全排除理性;或過於強調觀念,全不考慮形象及形象的真實性、自然性,均不可能形成好的構思,當然也就難以發現好的小說。美國當代作家喬伊斯·歐茨也說:「我認為,形象和觀念,這兩者以某種奇怪的方式一起逐步形成,創造出一個令人滿意的,兩全其美的結構來。」
例如,魯迅的《葯》所要表現的主題思想是:辛亥革命時期群眾的愚昧和革命者的悲哀,或者說,因群眾的愚昧帶來的革命者的悲哀。但僅憑這樣一個抽象的主題還無法結構作品。實際上,《葯》的結構核是「革命者的血被愚昧的群眾當葯吃掉了」這樣一個觸目驚心的事實,顯然,在這個事實中,正蘊藏著主題思想的巨大能量。
一般而言,短篇小說的結構核是一個有著深刻內涵的單純的事實(外在事實或內心事實)。即一個集中的矛盾沖突。如陸文夫的《圍牆》,其結構核是:面對亟待重修的圍牆,建築設計所的幾派專家各持己見,長時間扯皮;一旦圍牆被別人修好並受到表揚時,他們又一個個爭相表功,當事後諸葛亮。何士光的《種包穀的老人》的結構核則是:一個垂暮之年幸逢盛世的老農,本來享受「五保」,衣食不愁,偏揀一塊半荒的山坡地種包穀,為的是在去世前了卻一樁心願:用自己的汗水給困難時期出嫁的閨女補辦一份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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