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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思君令人惱免費閱讀

發布時間: 2021-12-07 14:15:38

Ⅰ 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棄捐勿復道,努力加餐飯什麼意思

意思是只因為想你使我都變老了,又是一年很快地到了年關。還有許多心裡話都不說了,只願你多保重切莫受飢寒。

該詩句語出兩漢佚名所作《古詩十九首》中的第一首《行行重行行》,全詩原文如下: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相去萬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

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返。

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棄捐勿復道,努力加餐飯。

白話文釋義:你走啊走啊老是不停的走,就這樣活生生分開了你我。從此你我之間相距千萬里,我在天這頭你就在天那頭。路途那樣艱險又那樣遙遠,要見面可知道是什麼時候?北馬南來仍然依戀著北風,南鳥北飛築巢還在南枝頭。

彼此分離的時間越長越久,衣服越發寬大人越發消瘦。飄盪游雲遮住了太陽,他鄉的遊子不想回還。只因為想你使我都變老了,又是一年很快地到了年關。還有許多心裡話都不說了,只願你多保重切莫受飢寒。

(1)小說思君令人惱免費閱讀擴展閱讀

《行行重行行》是一首在東漢末年動盪歲月中的相思亂離之歌。盡管在流傳過程中失去了作者的名字,但情真、景真、事真、意真,讀之使人悲感無端,反復低徊,為女主人公真摯痛苦的愛情呼喚所感動。

詩中淳樸清新的民歌風格,內在節奏上重疊反復的形式,同一相思別離用或顯、或寓、或直、或曲、或托物比興的方法層層深入,首敘初別之情——次敘路遠會難——再敘相思之苦——末以寬慰期待作結。不迫不露、句意平遠的藝術風格,表現出東方女性熱戀相思的心理特點。

首句五字,連疊四個「行」字,僅以一「重」字綰結。「行行」言其遠,「重行行」極言其遠,兼有久遠之意,翻進一層,不僅指空間,也指時間。於是,復沓的聲調,遲緩的節奏,疲憊的步伐,給人以沉重的壓抑感,痛苦傷感的氛圍,立即籠罩全詩。

「與君生別離」,這是思婦「送君南浦,傷如之何」的回憶,更是相思之情再也壓抑不住發出的直白的呼喊。詩中的「君」,當指女主人公的丈夫,即遠行未歸的遊子。「相去萬余里」相隔萬里,思婦以君行處為天涯;遊子離家萬里,以故鄉與思婦為天涯,所謂「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長」承上句而來,「阻」承「天一涯」,指路途坎坷曲折;「長」承「萬余里」,指路途遙遠,關山迢遞。因此,「會面安可知」!當時戰爭頻仍,社會動亂,加上交通不便,生離猶如死別,當然也就相見無期。

「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這兩句用比興手法,突如其來,效果遠比直說更強烈感人。表面上喻遠行君子,說明物尚有情,人豈無思的道理,同時兼暗喻思婦對遠行君子深婉的戀情和熱烈的相思:胡馬在北風中嘶鳴了,越鳥在朝南的枝頭上築巢了,遊子啊,你還不歸來啊!

「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思婦說:自別後,我容顏憔悴,首如飛蓬,自別後,我日漸消瘦,衣帶寬松,遊子啊,你還不歸來啊!正是這種心靈上無聲的呼喚,才越過千百年,贏得了人們的曠世同情和深深的惋嘆。

「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反」,這使女主人公忽然陷入深深的苦痛和彷惶之中。詩人通過由思念引起的猜測疑慮心理「反言之」,思婦的相思之情才愈顯刻骨,愈顯深婉、含蓄,意味不盡。

「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老」並非實指年齡,而指消瘦的體貌和憂傷的心情,是說心身憔悴,有似衰老而已。「晚」,指行人未歸,歲月已晚,表明春秋忽代謝,相思又一年,暗喻女主人公青春易逝,坐愁紅顏老的遲暮之感。

坐愁相思了無益,與其憔悴自棄,不如努力加餐,保重身體,留得青春容光,以待來日相會。故詩最後說:「棄捐勿復道,努力加餐飯。至此,詩人以期待和聊以自慰的口吻,結束了她相思離亂的歌唱。

Ⅱ 一篇小說,名叫 思君令人老

思君令人老

那夜霧靄繚繞,遮得蒼白的月陰測測地掛著。

庭院中的紅蓮開得正艷,在墨色的夜裡殷紅得晃眼,她轉過迴廊,卻未見到一人,偌大的庭院死寂一般。

忽聽遠處傳來,悶悶的敲擊聲,一聲一頓,落落地響在空盪的院落。她循聲而去,在一處緊閉房門的正堂停下。

朱紅鏤花門,被誰一聲一頓地敲著。

「誰在裡面?」她問。

空盪盪的,沒有回答,只有敲擊不停,捶在胸口一樣悶悶的。

她微詫的推門,沒鎖,吱呀便開了,剛待探頭查看,突然腳脖一緊,被人猛地抓住,驚的忙低頭,落目是一隻已然腐敗的手,綠色潰爛的血肉,透著白森森的骨頭,死死的抓住她的腳。

渾身一聳,她極力掙扎卻無濟於事,突然一顆腐敗的看不出面目的頭顱射門檻伸出來,用一雙搖搖欲墜的眼珠盯著她。

直勾勾,剜心剖腹的恨意。

那頭顱突然張口,一字一字地詛咒:「永世不得安寧!我用葯王谷滿門的血詛咒你永世不得安寧!」

一.月色挑紗幔

是霍然驚醒,冷汗涔涔。

阿螢攥著一手心冷汗喘息不止,窗外是郎月中天,打鏤空的窗花里斑駁了一壁入內,極白的,照得她面無血色。有膩著嗓子的夜貓,一聲一疊地叫著,無端端地惹人心煩,將額頭埋在手掌里,皆是密密的冷汗,講不明的難受。

窗外突地騷動起來,驚得夜貓尖叫著竄開。腳步聲慌亂,落在門口,吱呀推了門入內,一抹極秀美的身影投在盪盪的紗幔上,瞧不清面貌,阿螢試探地喚了一聲:「傾之?」

「是我。」一聲應答未落,軟紗的幔子便被挑開,玉琢似的的眉目明朗在眼前,就著月色,有些虛虛實實的不真切,只是眉頭蹙的緊。

阿螢微詫:「出什麼事了嗎?」

林傾之沒答,只是上前抬手封住了阿螢的穴道。

心下一驚,阿螢聽他道:「阿螢你好生待著,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來。」攔腰將她抱起,小心地藏在樟木紅漆櫃中,落蓋之時頓了頓,伸指撥開她額前濕漉漉的發,淡笑道:「以後要好生照顧自己。」還想講什麼,啟唇卻又咽下,轉頭合上櫃子。

鋪天蓋地的黑,只有縫隙中微小的光亮打在眼裡。阿螢動彈不得,開口不得,只有死盯著他合櫃剎那消失在眼前。

沒有一零星聲音的死寂,空落落的余著林傾之輕扣窗欞上的聲響,一聲一落,莫名的節奏。一陣風過空庭,他突然頓了手指幾乎呢喃地道:「比我想像中要快一些。」臨窗而立,就著一身月華,淡笑著提了聲,「收起你們的暗劍,我隨你們回去便是了。」

風聲突然一寧,紗幔撩開一角落出一排清一色的黑衣人,皆都握了劍虎視眈眈。

林傾之卻轉身,挑了紗幔而出,目光不落地越出房間,也不問其它,只是雲淡風輕地道:「走吧。」

盡數的黑衣人都愣了一愣,怎麼也未料到這次任務竟可以劍不血刃的完成。

他竟是毫不反抗。

二.丹青透微光

是過了多久頭頂那一線遮蓋才本揭開的阿螢不記得了,只記得那瞬間她被已經中天的日陽晃得幾乎盲了眼,讓她瞧不清立在眼前的人,只從輪廓覺察是個女子。

「抓走林傾之的黑衣人是毒王秋水的人。」珠玉落地的脆脆,那女子言語利落,抬手解了阿螢的穴道。

阿螢躍身而起,四肢卻困得發麻,踉蹌倒出了樟木櫃子,「毒王秋水為何要抓傾之?」適應了光線才發現那女子遮了面,蹙眉道:「你……是誰?」

女子聳肩,答非所問:「為何抓他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但凡落在毒王手裡的人皆是生不如死……」突然俯身遮了阿螢頭頂的日陽,道,「你想救林傾之嗎?」

阿螢沒有答話,只是篤定地點了頭。

她便從懷中抽出一幅畫卷,刷地攤開在阿螢眼前。

背著一壁日陽,那畫卷被折射在背面的光線晃得發黃,隱隱透了微光,將畫卷上勾勒的丹青耀得極清楚。

阿螢是瞬間失語,盯著畫卷上勾勒的人,啟唇許久才出了聲音:「畫中人是……」

「洛無離。」女子輕笑答,「你若想救林傾之,從現下起你就必須是畫中之人,洛無離。」

阿螢詫詫抬頭,剛好對上女子的眼,琉璃一般莫測,便止不住問:「你到底是誰?」

女子笑了,玉碎一般地落地,反問她:「重要嗎?你只需要知道我並不是幫你,而是在幫自己。」她突然眉目輾轉,道,「我們有同樣的目的。」

三.梨渦淺淺笑

兩日後落了雨,入冬的冷雨,毫無症狀卻大的出奇。困了不少過客在客棧之中。

有黃衣女子坐在窗旁的角落裡,點了些許小菜卻不動筷,只是極安靜地瞧著打窗花落進來的雨,濕了一角衣袖。

忽地門外傳來一陣罵咧,一行四人入了客棧,三名黑衣男子,一名遮了面紗的女子,卷了凄雨冷風入堂。

眾人只是略略地抬眼,窗旁的黃衣女子卻定了眼神在一行人身上,黑衣,袖藏暗刀,腰間皆都配有一塊烏木小牌。

那是……毒王秋水宮的標志。

黑衣男子掃了一眼四周,要了一間廂房,撂下一錠銀子便前後護著遮面女子上樓。

黃衣女子也不動聲色地起身,入了客棧後堂。

天字三號房。

一行人入房沒多會兒,便有人叩門。

領頭的一名黑衣男子,放下手中剛倒上的茶,皺眉問:「誰?」

門外有女子嬌怯怯的聲音傳來:「掌櫃的瞧各位官爺都淋透了,特地吩咐燒了熱水給官爺擦把臉。」

領頭人有些不耐煩,「不用了,等雨停我們就動身了。」

「那隨行的姑娘可需要熱水?」門外女子又道,「我瞧姑娘也淋透了。」

領頭人頓了頓,瞧了一眼怯怯坐在榻上,渾身濕了透的女子,終是起身開了門。落眼是立在門口託了銅盆的黃衣小丫頭,抬頭沖他一笑。

倒不是怎樣絕色的模樣,只是一對清淺的小梨渦甜得膩人。

「打攪官爺休息了。」她笑盈盈地託了一盆熱水入內,安置在盆架上,轉身對榻上安坐的女子道:「需要我服侍姑娘換身衣裳嗎?」

女子聞言抬頭,一雙透在面紗下的眸子,盈盈脈脈地望了她一眼,又怯怯地望了黑衣男子,慌忙斂下,咬了唇沒答話。

「大哥,讓她換吧,免的生了什麼毛病,惹尊主責罰。」其間一人開口,領頭人略一沉吟,點了頭,揮手招了一行人出去,合上了門,守在門口。

榻上女子剛要起身,忽聽門外領頭人冷冷道:「姑娘最好安分點。」瞬間顫了身子,眉目緊得盈盈欲泣一般。

黃衣小丫頭伸手去扶她,不動聲色地壓了聲音在她耳側:「姑娘可想逃出去?」

女子大驚,詫詫的看黃衣小丫頭:「你……」

只見她梨渦淺淺地一笑。

不過半盞茶的工夫,黃衣小丫頭便托著微裊熱氣的銅盆出了房。

「換好了?」領頭人問。

小丫頭微一驚,點頭,言語不清地應了一聲擦肩而過。

房內女子已經換好凈衣,遮好軟紗,端端地坐在榻上。

四.青石嗅梅香

江湖人人都在傳聞,毒王秋水其實是個製作成毒物的人,沒有血性,心狠手辣。也有人傳秋水是個容顏傾城的美人,蛇蠍心腸。只是傳聞始終是傳聞,而見過秋水真面目的人,只有兩種,秋水宮的人和被製作成的毒人。

毒王秋水的存在如同鬼魅,神秘卻人人畏懼。秋水毒王最初的名頭是因為葯王谷,一夜之間毒殺了葯王谷三百多條人命,手段極其殘忍,是渾身腐爛而死。

而讓江湖中人人切齒的是秋水喜歡製作毒人,每年都會選資質優良的人入宮,製成毒人,或男或女卻都是眉目如畫。

客棧中的遮面女子便是今年被選中的。

入秋水宮之時,雨停了,天卻沉得厲害,陰陰鬱郁的濃墨一般壓在頭頂,讓人不敢抬眼。

黑衣男子領著那名女子一路輾轉入了一片梅林,妖妖灼灼的紅,燒得人落不得目。一路青石小徑,嗅著梅香便入了林子。

黑衣男子頓在一處林密間,恭敬地單膝落地:「尊主。」

妖紅的梅林間有一角白衣晃動,叮咚清落的溪水聲中有聲音傳來:「帶她進前讓我瞧瞧。」

極溫軟,絲綢緞子落地一般的聲音,帶著三分笑意,讓遮面的女子愣了愣。

黑衣男子推她上前,一個踉蹌便入了一旁的梅林,是驚得生生木木。

眼前哪有什麼毒王,只有妖紅灼灼的梅樹下,白衣似月的男子,蹲在溪水旁握著一枝被雨水打落的紅梅,極小心地清洗著。

白衣黑發逶了一地,未束的發尾不經意地落在溪水中,濕了一戳,他的手極白,襯在紅梅之間,晃眼一般。

他抬頭,一雙眼睛,極黑,極深,拿濃墨點畫了一般,在陰郁的天色里暈著層層的氤氳。他撞上那女子的眼睛也是微愣,轉瞬輕笑道:「姑娘便是蘇娉婷?」

那女子猛然回了心神,錯開目光點頭。

將手中的紅梅插在一旁的美人肩瓷瓶中,他擦了擦手:「摘下面紗讓我瞧瞧。」

五.秋水眉如黛

遲疑地摘下面紗之際,突有人上前稟報:「尊主,有個自稱葯王谷之人的女子送了一幅畫給你。」雙手奉一卷畫軸。

毒王秋水眼瞼一顫,落在那畫軸上,喃喃:「葯王谷之人……」許久後才道,「打開。」聲音發緊。

畫卷應聲打開,一點點地展現在他眼前,是瞬間收縮的瞳孔,他一把抓住那畫,眉目蹙得緊:「那女子現下在哪?」

「還在宮外不肯離……」

「帶她進來見我!」秋水霍然截口,幾乎眉蹙如黛。

一旁的蘇娉婷似乎鬆了一口氣,放下摘面紗是手,微詫地探眼瞧那幅讓毒王如此的畫卷,有點眼熟。

不過半刻的時間,黑衣人已經領著一名女子入林,薄紅的衫子,也是輕紗遮面。

是不等那女子站穩,秋水便直直地落目她身上道:「這畫你是哪裡得來的?」

那女子淺笑,入耳是碎玉般的聲音:「我不僅有這幅畫,我還知道這畫中之人現下在哪。」

「她在哪?」秋水霍然上前一步。

直直地迎上他的眼,女子冷了笑:「要我告訴你可以,不過那是要用代價交換的。」

秋水站定,沉了眉目道:「你想要什麼?」

「你的命。」女子笑得陰冷。

一旁的黑衣人霍地上前欲擒下她,卻被秋水攔了住。

聽她又笑道:「莫緊張,我只不過想與你比上一場,籌碼是你的命,你若輸了便即刻死在我面前,我若輸了,就告訴你畫中之人在哪。」

「比什麼?」秋水問。

她輕笑道:「你比你名揚天下的用毒。」

「好。」

六.思君令人老

其實要比的很簡單。

那女子會在一個人身上下一種毒,只要秋水能辨出是什麼毒,便算是贏了。

秋水瞧著灼灼的紅梅突然笑了:「姑娘,你確定要這么比嗎?」

「當然。」她答得毫不猶豫。

秋水便輕笑:「那就請姑娘挑人試毒吧。」

透在面紗外的眼睛眯得狹長,她依次掃了一遍林子里的人,最後定在旁邊的蘇娉婷身上,她道:「便是她好了。」

蘇娉婷一愣,秋水已然點頭應下。

那女子上前,打袖中掏出一根青青的竹管,揭開,至竹管中抽出一根閃著綠光的銀針,落目在她身上,「我要下針了。」

蘇娉婷抬頭迎上她的眼,極其熟悉,便點了頭。

針入太陽穴,極痛極麻,彷彿千萬只螞蟻撕咬一般,蘇娉婷痛得攥緊了手心,額頭上滲了密密的汗,幾欲昏倒。

秋水上前,瞧了那針,又觸了她的脈,許久才變了神色:「思君令人老!」猛地看那女子,「你在哪得來的這毒葯?」

那女子不答,笑道:「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暮,果然是好名字。」

秋水眯了眼睛,這毒葯他怎麼會不認得,世上只有一味,是當初師父給他的,只是後來連同忘憂丹一起被他師弟偷了去,此刻卻怎麼在她手上?

想擒住她的手,卻被躲開,秋水道:「既然這味毒葯在你手裡,那忘憂丹想必也在你手中了?」

女子不答他,只是笑道:「毒王果然是毒王,此番我輸了。」

認得利落,倒叫秋水一愣,還未開口,她便一把將半昏迷的蘇娉婷推在他懷里。

「願賭服輸,我現下便告訴你,她在哪。」她頓了頓,不動聲色地退了半步,笑道,「遠在天邊近在咫尺。」拔步便閃出了梅林。

還不待秋水反應又聽她遠遠道:「你贏了又如何,瞧瞧你懷中之人是誰……」

心便猛地一緊,秋水緩緩地揭開懷中蘇娉婷的面紗,瞬間天塌地陷一般:「無離……」

七.眉眼淺如水

頭疼得厲害,皮發之下彷彿有千百隻螞蟻一點點撕咬一般,鑽入腦髓。痛的掙扎,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昏迷間,忽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極溫軟,卻生疼的緊,那人在耳側道:「我在這里,我在這里……」一遍一遍,卻只這一句,如春如素的盤在耳側,讓她無端端定了心神。

她是記得的,林傾之也曾這樣握著她的手,一遍遍重復,我在這里。

只是林傾之喚的是阿螢,這個人喚的卻是無離。她想告訴他,她不是無離,可是突然想起,有個女子曾讓她看了一幅畫,畫上的女子是於自己一摸一樣的眉目,分毫不差。

你若想救林傾之,從現下起你就必須是畫中之人,洛無離。

那女子是這樣對她講,可是她是阿螢,林傾之的阿螢。她記憶的開端便只有林傾之。

她不記得了,遇到林傾之以前的事,她一點都記不得了。她只記得醒來時林傾之的眉眼便躍在眼底,緊攥著她的手,溫軟如玉,一雙清淺如水的眉眼因疲倦而通紅,卻依舊如春如素。

他道:「我在這里。」

一遍一遍,定了她心神。

這便是她記憶的開端。

林傾之說,他是在一場滅門廝殺中救下她的,她著螢黃的衣,跌坐在成河的血泊里,抱了頭不說話,還以為是傻了,未想到她突然抬眼看他,直愣愣,沒有光亮,第一句話便是向他討葯。

她問:「是什麼葯?」

林傾之淡淡地答:「毒葯。」

只這兩個字,任她再這樣問,林傾之都不言答。

到底是什麼毒葯?她不記得了,什麼都記不得了,過去的所有。

她甚至連姓名都忘記了。

林傾之給了她名字,阿螢,簡單卻滿是光亮的名字。他說忘了便忘了吧,那些過去不見得是好的,你只要記得從今天起你叫阿螢就夠了。

那樣的字句被他講得不溫不吞,是剛剛好讓人堅信的語氣。

如此,他給了阿螢一切,也成為阿螢的一切。

八.桃花灼其華

阿螢做了個夢,夢里桃花灼灼,妖妖其華。

她拿了姐姐的胭脂,新奇的俯在溪邊用小指挑了一抹胭脂,慢慢地,細細地,學著姐姐的樣子,漸次暈開的塗滿秀唇。熏人的香,濃到化不開。

突然有人在身後道:「是誰家女子,偷偷地動了春心?」

那聲音盈盈脈脈,恰得所然地驚落了她手中的胭脂,叮咚如泉地落入了清淺的溪中,白的瓷,紅的脂,在明晃晃的瀲灧里一點點的暈開了一粒粒猩紅。

她有些惱怒的回頭,卻似被晃花眼一般,緊眯了眉眼。

逃之夭夭,灼灼其華。

他倚在桃樹下,滿身薄紅落花的樣子,讓阿螢禁不住想到了那樣的句子。

極柔軟地笑著,他抖落了一身落花上前,突不其然地伸指在阿螢瑩潤的唇上,染了一指的胭脂,放在鼻翼間輕嗅,道:「好香的胭脂,無離是塗擦給我瞧的嗎?」

給誰瞧?阿螢愣怔,他袖下襟間的桃花香,盈了鼻尖心頭,是怎樣的胭脂都不敵的,是想答話,卻忽聽身後有人嗔道「「秋水,你在這兒做什麼?」

女子的聲音,嬌嬌脆脆,讓眼前男子瞬間失了笑容。

來不及看身後女子是誰,阿螢便霍然驚醒,驚是不是其它,而是居然會夢到秋水……

睜眼是秋水一雙倦倦的眉目,熬得微紅,如同這些天每次醒來一樣,他守著她,攥著她的手,溫笑道:「我在這里的。」

是啊,他終是在這里,從阿螢中毒以來未曾離開她半步,小心守著,怕她出一點岔子,是比從前的林傾之還要仔細。

秋水伸手擦了她額頭上密密的冷汗:「夢到了什麼?」

是一愣,阿螢瞧著他憔悴了許多的眉目,倉皇地撇開臉,躲過他的手:「我……沒事。」

他的手僵在半空,默默地收回,輕不可聞地苦笑:「你還是不記得我嗎?」

阿螢言答不上,他先笑了,道:「忘了好,我們重新開始。」伸手攥了她的手。

不動聲色地抽回,阿螢淡笑:「我餓了……」

「我去喚人給你煮粥。」他起身,眉有喜色,輾轉又道,「還是我親自去吧,你先睡會兒,一會兒便好。」

阿螢扯了一下嘴角的梨渦點頭,是直至他的腳步聲消失在迴廊之中,才起身,赤著腳來到窗邊,推開便瞧見了,倚在窗旁榕樹之上的女子,遮了面。

那女子道:「莫忘了,你的時日無多了,那毒葯只剩三日你便會徹底老死,再不動手非但救不了林傾之,連你自己也救不了了。」

白發盪在身前,阿螢握著滿頭似雪的白發,淡笑:「思君令人老……真是極好的名字……」

那女子抬手拋了一物件入窗,當啷落在阿螢腳邊,是一把鏤了花紋的匕首。她道:「今晚便殺了他,救了林傾之也救了你。」

九.若是忘了愛

思君令人老,並不是種極致毒葯,而是讓你在七日之內迅速老去,白發蒼蒼,而後老死。它是有解葯的,只是奇怪了點。

一顆心,它的解葯是一顆真真切切愛著中毒者的心,熬湯吞食。

所以那女子說,殺了他,救了林傾之,也救了你。

可是阿螢不清楚,他那顆心愛的是洛無離不是她,也能解毒嗎?

或者她只是不清楚,自己是誰?

天黑的快,剛出庭堂便沉沉地壓了下來。

秋水行在沒有星月的夜裡,不入廚房,而是去了後堂的密室。

插滿紅梅的瓷瓶,轉了一圈,緊閉的青牆便轟隆隆地開了。

密室里點了蠟,秋水入內就落目在了靠在密室牆角的林傾之。

他臉色極蒼白,唇角卻挑笑道:「還想逼我交出忘憂丹嗎?我說過已經給了別人,你便是將我製成毒人,我也交不出了。」

「是給了無離嗎?」秋水上前,壓了一壁陰影看他。

他笑著抬頭,問:「哪個無離?」

一把攥了他的衣襟,秋水幾乎一字字道:「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她一遍遍地喊你的名字,她的記憶里只有你了!若不是你給了她忘憂丹怎會如此?她忘了我,忘了全部!」

「這樣不好嗎?」林傾之迎上他的眼,「忘了你,總比一輩子恨著你要好,你希望她記得你這個利用她,毒殺她父親和滿門三百多人的兇手嗎?師兄是你傷害了她……」

便是一句話讓他徹底失了力氣,是寧願她恨著一輩子,也不想被忘記嗎?

林傾之又道:「你抓我來,不就是為了忘憂丹,好忘記她嗎?何必愛得這么痛苦。」

一時落了寂靜,誰都不再說話。

許久之後,秋水突然開口,愣愣地直視林傾之,「你愛她嗎?」

十.涼風入夢來

這樣的季節也該是下雪了。

阿螢望著窗外陰沉欲雪的天,突然覺得冷。

有人推門而入,瞧見她赤腳立在窗旁不可抑制地心疼:「天冷,擔心身子。」聲音略啞。

阿螢轉頭,瞧見一手提了狐裘一手託了蓮紋青瓷碗的秋水:「去了哪裡?這么久?」

秋水微顫了顫,輾轉笑道:「去見了你心尖惦記著的人,又熬了湯,所以遲了些……」

梨渦瞬間冷在嘴角,阿螢臉白如紙。

秋水上前為她裹上狐裘,將手中的蓮紋青瓷碗遞給阿螢:「趁熱喝了吧。」臉色襯在陰影里瞧不真切。

瞧著青瓷碗中清清淡淡的肉湯,阿螢一點點攥了掌心問:「這……是什麼?」

他從陰影中出來,臉色極白,撇開眼不看阿螢,閃爍地答道:「快喝吧,喝過後睡一覺,等醒來什麼便都好了……」

阿螢一顫,突然瞧見他白玉一樣的指縫間有點點的血污,不起眼卻是新落的。青瓷碗中的肉湯裊著熱氣,略腥卻極香,碗底沉著瞧不出形狀的肉片,是瞬間涼的頭皮,直至心肺四骸的毛骨悚然。

愣愣地接過青瓷碗,阿螢喃喃:「喝了便全都好了嗎?」

秋水沒有答話,只是扶了窗欞,極低地道:「不要怪我,無離……」

窗外忽起一陣涼風,呼嘯而入,吹得阿螢瑟瑟抖如落葉,便是再也講不得什麼,仰面喝下了那碗極腥的湯,卷著肉片一下子涌在心口,輾轉又上喉頭,幾欲作嘔。

秋水伸手落在她蕭瑟的肩膀,手指涼的她一顫。

阿螢猛地抬眼看他,眼裡強忍了潮濕:「你愛我嗎?」

聲音突兀,在空寂寂的庭院中有些驚心。

秋水看她,疲憊的笑了:「愛的,不論你是恨極我,或者徹底忘記我,我都是愛你的……」

便霍然拔出了袖中的匕首,阿螢緊閉了眉眼,一刀刺如他的心口,卻在瞬間呆了住。

空的,他的心口是空的,沒有心臟。

秋水頹然倒地,胸前白衣一片殷紅,他突然笑顏如月:「你以為他真愛你嗎?只有我的心才做的了你的解葯……」

至此一片死寂,許久許久後才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

十一.只有洛無離

有人入屋,一左一右的壓了陰影在阿螢頭頂,愣愣地抬頭便瞧見兩人。

是林傾之和那名遮面女子。

林傾之上前一把扯下秋水腰間的毒王玉佩,笑的肆意:「終於奪回屬於我的東西了,也不枉我甘心被抓,演的一初苦肉計。」

心口突然一窒,阿螢呆若木雞地看著眼前的男子。

那遮面女子卻轉身便走。

一把扯住女子的腕,林傾之道:「你要去哪無離?」

那女子回頭望了阿螢一眼:「這場棋已經下完了,你奪回了毒王稱號,我也為父親報了仇,還留下來做什麼?」拔步要走,阿螢卻突然開口。

將眉目盡數隱在如霜的白發中,她一字一字地問:「你是誰?我又是誰?」

那女子回身,緩緩扯下面紗,落在光亮中的是一張與阿螢一模一樣的容顏,分毫不差,她答:「忘的真徹底啊,不記得我們是孿生嗎?你是洛無端,我是洛無離。」

你是洛無端,我是洛無離。

那麼我是做了你的替身嗎?

最開始的爭斗是毒王秋水的揚名戰役,是與師弟林傾之秋水宮尊主之位的爭斗。

他們約定,誰先拿下葯王谷,誰便是尊主。

於是,洛無離在桃花灼灼的季節遇到了白衣溫軟的秋水,一顆心便無從安放。只是誰都未想到,豆蔻初開的不止是她一人,還有與她形影不離的孿生妹妹,洛無端。

所以在秋水錯把無端當無離要於她私奔的時候,洛無端幾乎是毫不猶豫,她按照秋水的吩咐在葯王谷的飲水中下了葯,秋水是說,那隻是迷葯。

可是後來……全部都死了,只剩下她和剛出門歸家的洛無離。

父親在死前詛咒她,永世不得安寧,果然應驗了。

秋水喜歡的只有洛無離,盡管她幫他毒害了父親,他也只是說了聲對不起,轉身去追趕洛無離。

那之後,她遇到了林傾之,他在滿庭屍骸里看到她,坐在血泊之中,抱著頭不說話。卻在林傾之離去之時,扯住了他的衣袍,開口第一句話便是:「有一種毒葯可以毒死過去和現在的自己嗎?」

他道:「有,忘憂丹,可以忘記過去現在,只餘下未來。」

他給了她忘憂,給了她新的名字和未來。

可是初衷卻是為了利用她。

他說,你叫阿螢。

尾聲

後來在落雪的天氣里,有個滿頭華發的女子老死在了雪地里。

江湖傳言,她中了已經絕跡江湖的毒,名字叫——思君令人老。

可是沒人知道她已經服了解葯,她也是致死才明白,那顆做解葯的心自始自終只愛洛無離。

而她是洛無端,或者阿螢

Ⅲ 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兩詩的詩眼及原因

"老"與"晚"是詩眼."老"指消瘦的體貌和憂傷的心情,是說身心憔悴,有似衰老之感."晚"表明春秋忽代謝,相思又一年,暗喻女主人公青春易逝,坐愁紅顏老的遲暮之感.

Ⅳ 思君令人老 下一句是什麼。

下一句是軒車來何遲!出自兩漢佚名《冉冉孤生竹》:

冉冉孤生竹,結根泰山阿。

與君為新婚,菟絲附女蘿。

菟絲生有時,夫婦會有宜。

千里遠結婚,悠悠隔山陂。

思君令人老,軒車來何遲!

傷彼蕙蘭花,含英揚光輝。

過時而不採,將隨秋草萎。

君亮執高節,賤妾亦何為!

釋義:我好像那荒野里孤生的野竹,希望能在大山谷里找到依靠的伴侶。你我相親新婚時你遠赴他鄉,猶如兔絲附女蘿我仍孤獨而無依靠。兔絲有繁盛也有枯萎的時候,夫妻也應該會要有倆相廝守的時宜。我遠離家鄉千里來與你結婚,正是新婚恩愛時你卻離我遠赴他鄉。

相思苦歲月摧人老青春有限,多麼的盼望夫君功成名就早日歸來。我自喻是樸素純情的蕙蘭花,正是含苞待放楚楚憐人盼君早采擷。怕過了時節你還不歸來采擷,那秋雨颯風中將隨著秋草般的凋謝。你信守高節而愛情堅貞不渝,那我就只有守著相思苦苦的等著你。

(4)小說思君令人惱免費閱讀擴展閱讀:

創作背景:

《冉冉孤生竹》是《古詩十九首》之一。《古詩十九首》大約是東漢後期作品,今人綜合考察十九首詩所表現的情感傾向、所折射的社會生活情狀以及它純熟的藝術技巧,一般認為這十九首詩所產生的年代應當在東漢獻帝建安之前的幾十年間。

至於《冉冉孤生竹》的具體創作時間則難以考證。有人認為此詩是婚後夫有遠行,妻子怨別之作;也有人認為此詩是寫一對男女已有成約而尚未成婚,男方遲遲不來迎娶,女方遂有種種疑慮哀傷,作出這首感情細膩曲折之詩。

賞析:

此詩主要抒寫女子對相愛的男子(或丈夫)的各種疑慮與哀傷,表達了女主人公對愛情的希望與忠貞,表現了中國古代女子的婚姻觀和愛情觀。全詩運用比喻與反問手法以及心理描寫方法,情感豐富,層次清楚,結構嚴謹。

Ⅳ 思君令人老 苟政猛於虎 是什麼意思

「思君令人老」意思:相思苦歲月摧人老青春有限。
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老」,並非實指年齡,而指消瘦的體貌和憂傷的心情,是說心身憔悴,有似衰老而已。「晚」,指行人未歸,歲月已晚,表明春秋忽代謝,相思又一年,暗喻女主人公青春易逝,坐愁紅顏老的遲暮之感。

苟政猛於虎:
【解釋】:政:政治。統治者的苛刻統治比吃人的老虎還要凶惡暴虐。苛政,指統治階級對人民進行殘酷壓迫剝削的統治,包括政令、賦稅等。

Ⅵ 思君令人老 歲月忽已暮誰寫的什麼詩

漢代<古詩十九首>中有篇《行行重行行》,表現女子思念遠方情人。詩的開頭敘初別,然後說路遠難見,再說相思之苦,最後以勉強寬慰之詞結束: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
相去萬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
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
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
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返。
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暮。
棄捐勿復道,努力加餐飯。

Ⅶ 思君令人老,軒車來何遲的背景

一、「思君令人老,軒車來何遲」出自——《古詩十九首·冉冉孤生竹》,寫作背景是——
婚後丈夫要遠行,妻子怨別之作。然細玩詩意,恐不然。或許是寫一對男女已有成約而尚未成婚,男方遲遲不來迎娶,女方遂有種種疑慮哀傷,作出這首感情細膩曲折之詩。

二、附原文如下:
冉冉孤生竹,結根泰山阿。
與君為新婚,兔絲附女蘿。
兔絲生有時,夫婦會有宜。
千里遠結婚,悠悠隔山陂。
思君令人老,軒車來何遲?
傷彼蕙蘭花,含英揚光輝。
過時而不採,將隨秋草萎。
君亮執高節,賤妾亦何為?

【譯文】
我好像那荒野里孤生的野竹,希望能在大山谷里找到依靠的伴侶。
你我相親新婚時你遠赴他鄉,猶如菟絲附女蘿我仍孤獨而無依靠。
菟絲有繁盛也有枯萎的時候,夫妻也應該會要有兩相廝守的時宜。
我遠離家鄉千里來與你結婚,正是新婚恩愛時你卻離我遠赴他鄉。
相思苦歲月催人老青春有限,多麼盼望夫君功成名就早日歸來。
我自喻是樸素純情的蕙蘭花,正是含苞待放楚楚憐人盼君早采擷。
怕過了時節你還不歸來采擷,那秋雨颯風中將隨著秋草般的凋謝。
你信守高節而愛情堅貞不渝,那我就只有守著相思苦苦地等著你。

【賞析】
「冉冉孤生竹,結根泰山阿。」竹而曰「孤生」以喻其孑孑孤立而無依靠,「冉冉」是柔弱下垂的樣子。這是女子的自喻。「泰山」即「太山」,大山之意。「阿」是山坳。山是大山,又在山阿之處,可以避風,這是以山比喻男方。《文選》李善注曰:「結根於山阿,喻婦人託身於君子也。」誠是。
「與君為新婚,兔絲附女蘿。」兔絲和女蘿是兩種蔓生植物,其莖蔓互相牽纏,比喻兩個生命的結合。《文選》五臣註:「兔絲女蘿並草,有蔓而密,言結婚情如此。」從下文看來,兔絲是女子的自喻,女蘿是比喻男方。「為新婚」不一定是已經結了婚,正如清方廷珪《文選集成》所說,此是「媒妁成言之始」而「非嫁時」。「為新婚」是指已經訂了婚,但還沒有迎娶。
「兔絲生有時,夫婦會有宜。」這還是以「兔絲」自喻,既然兔絲之生有一定的時間,則夫婦之會亦當及時。言外之意是說不要錯過了自己的青春時光。
「千里遠結婚,悠悠隔山陂。」從這兩句看來,男方所在甚遠,他們的結婚或非易事。這女子曾企盼著,不知何時他的車子才能到來,所以接下來說:「思君令人老,軒車來何遲!」這首詩開頭的六句都是比,這四句改用賦,意盡旨遠,比以上六句更見性情。
「傷彼蕙蘭花,含英揚光輝。過時而不採,將隨秋草萎。」這四句又用比。蕙和蘭是兩種香草,用以自比。「含英」是說花朵初開而未盡發。「揚光輝」形容其容光煥發。如要採花當趁此時,過時不採,蕙蘭亦將隨秋草而凋萎了。這是希望男方趁早來迎娶,不要錯過了時光。唐杜秋娘《金縷衣》:「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與此兩句意思相近。
最後二句「君亮執高節,賤妾亦何為?」張玉谷說:「代揣彼心,自安己分。」誠然。這女子的疑慮已抒寫畢盡,最後遂改為自我安慰。她相信男方諒必堅持高尚的節操,一定會來的,那麼自己又何必怨傷呢?

Ⅷ 「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出自哪裡

出自《行行重行行》

作者是(無名氏)
全文是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

相去萬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

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

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

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返。

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

棄捐勿復道,努力加餐飯!

Ⅸ 「思君令人老」出自哪誰的作品

行行重行行

(無名氏)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

相去萬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

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

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

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返。

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

棄捐勿復道,努力加餐飯!

這是一首在東漢末年動盪歲月中的相思亂離之歌。盡管在流傳過程中失去了作
者的名字,但「情真、景真、事真、意真」(陳繹《詩譜》),讀之使人悲感無端,
反復低徊,為女主人公真摯痛苦的愛情呼喚所感動。
首句五字,連疊四個「行」字,僅以一「重」字綰結。「行行」言其遠,「重
行行」極言其遠,兼有久遠之意,翻進一層,不僅指空間,也指時間。於是,復沓
的聲調,遲緩的節奏,疲憊的步伐,給人以沉重的壓抑感,痛苦傷感的氛圍,立即
籠罩全詩。「與君生別離」,這是思婦「送君南浦,傷如之何」的回憶,更是相思
之情再也壓抑不住發出的直白的呼喊。詩中的「君」,當指女主人公的丈夫,即遠
行未歸的遊子。
與君一別,音訊茫然:「相去萬余里」。相隔萬里,思婦以君行處為天涯;游
子離家萬里,以故鄉與思婦為天涯,所謂「各在天一涯」也。「道路阻且長」承上
句而來,「阻」承「天一涯」,指路途坎坷曲折;「長」承「萬余里」,指路途遙
遠,關山迢遞。因此,「會面安可知」!當時戰爭頻仍,社會動亂,加上交通不便,
生離猶如死別,當然也就相見無期。
然而,別離愈久,會面愈難,相思愈烈。詩人在極度思念中展開了豐富的聯想:
凡物都有眷戀鄉土的本性:「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飛禽走獸尚且如此,何
況人呢?這兩句用比興手法,突如其來,效果遠比直說更強烈感人。表面上喻遠行
君子,說明物尚有情,人豈無思的道理,同時兼暗喻思婦對遠行君子深婉的戀情和
熱烈的相思--胡馬在北風中嘶鳴了,越鳥在朝南的枝頭上築巢了,遊子啊,你還
不歸來啊!「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自別後,我容顏憔悴,首如飛蓬,自別
後,我日漸消瘦,衣帶寬松,遊子啊,你還不歸來啊!正是這種心靈上無聲的呼喚,
才越過千百年,贏得了人們的曠世同情和深深的惋嘆。
如果稍稍留意,至此,詩中已出現了兩次「相去」。第一次與「萬余里」組合,
指兩地相距之遠;第二次與「日已遠」組合,指夫妻別離時間之長。相隔萬里,日
復一日,是忘記了當初旦旦誓約?還是為他鄉女子所迷惑?正如浮雲遮住了白日,
使明凈的心靈蒙上了一片雲翳?「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反」,這使女主人公忽然
陷入深深的苦痛和彷惶之中。詩人通過由思念引起的猜測疑慮心理「反言之」,思
婦的相思之情才愈顯刻骨,愈顯深婉、含蓄,意味不盡。
猜測、懷疑,當然毫無結果;極度相思,只能使形容枯槁。這就是「思君令人
老,歲月忽已晚。」「老」,並非實指年齡,而指消瘦的體貌和憂傷的心情,是說
心身憔悴,有似衰老而已。「晚」,指行人未歸,歲月已晚,表明春秋忽代謝,相
思又一年,暗喻女主人公青春易逝,坐愁紅顏老的遲暮之感。
坐愁相思了無益。與其憔悴自棄,不如努力加餐,保重身體,留得青春容光,
以待來日相會。故詩最後說:「棄捐勿復道,努力加餐飯。至此,詩人以期待和聊
以自慰的口吻,結束了她相思離亂的歌唱。
詩中淳樸清新的民歌風格,內在節奏上重疊反復的形式,同一相思別離用或顯、
或寓、或直、或曲、或托物比興的方法層層深入,「若秀才對朋友說家常話」式單
純優美的語言,正是這首詩具有永恆藝術魅力的所在。而首敘初別之情--次敘路
遠會難--再敘相思之苦--末以寬慰期待作結。離合奇正,現轉換變化之妙。不
迫不露、句意平遠的藝術風格,表現出東方女性熱戀相思的心理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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