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人性監禁好看嗎
㈠ 《肖申克的救贖——人性》
2018年,第十二本書
史蒂芬金,一個極有天賦的的恐怖小說作家,肖申克的救贖一書,算是難得由幾篇不太過沾染恐怖氣息的中篇小說構成的作品,既然作者以四季命名這幾篇故事,那麼,便淺從其中入手,看看這四季輪轉。
春天的希望 肖申克的救贖
若論故事中角色的權謀,心計布局深遠,在國外小說中,愚認為《基督山伯爵》可排首位,其次便可以是這肖申克的救贖,後者吃虧吃在了篇幅過少,用第一人稱的敘述視角來旁觀安迪的生活。多少有些單薄,可也幸好篇幅不長,不過寥寥數萬字,否則一個如此聰明的安迪,他心中的所思所想,數十年來為越獄進行的精心准備。小場景,才更難把控火候,想寫出這樣一番心路歷程,世間人,幾無此等水準。
監獄,對常人而言可能是一生都沒有機會接觸的地方,那種幽閉空間下的叮咬感,以及人身完全被監禁,剝奪自由的奴役與屈辱感,很難想像。文中那蒼老,在肖申克中度過了大半輩子的圖書管理員。在得到假釋時,並未感到高興,相反則是深深地害怕與抗拒,那隻養了許久的鳥也因為他的離去,失去了自我生存的能力,奄奄一息。人與鳥,都是一樣,一個地方呆的久了,盡管剝奪了你的自由,可卻把你浸在了另一種意義上的安逸,當你適應了這一切,並為此感到心安理得,甚至長出了在安逸中呼吸的鰓,而拋棄了自己的肺泡,那麼,不過轉瞬,安逸的溫水頃刻便被抽干,只留下一個瀕臨窒息的你。希望是個頗為虛無的詞,可千百年來,未曾湮滅,自有其道理。老話講人活一口氣。心氣兒沒了,人也就成了活屍。留得青山在,凡有所圖謀,必細細謀劃而後動,縱有天傾之虞,又何足道哉?
夏日沉淪 納粹高徒
既是沉淪,總得先處於優渥。作為一個「別人家的孩子」托德無可挑剔。可正是這無可挑剔,如一汪靜潭,看的久些,便了無意趣,因此托德與杜山德的遭遇,是偶然,更是必然。即使沒有托德的發現,以及後來的追根究底,查到了杜山德的真面目。在那種平淡無味的刺激下,托德的人生,亦會走上同樣的道路。
暴力,鮮血,剝奪他人生命的快感,那是人類作為生物,且是祖先食肉習性下留存的野性。且這種野性,是具有與性高潮與毒癮類似的快感。一但接觸,接受,便很難停止。托德和杜山德不再做噩夢了,而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又一個流浪漢的慘死。對於這二人而言,這是他們排解內心焦慮,壓力以及追逐快感的必要生存方式,與吃飯喝水一樣。都說納粹是魔鬼,可魔鬼究竟是什麼,若下個定義,大概是,一群追逐著原始快感,無法自拔的靈魂。人生若蜉蝣,朝生暮死。無法評論負重前行與肆意妄為哪個更正確,只是,人之一字,不同於獸的地方,便在於理智,這是人類進化中為自己戴上的枷鎖,亦是讓人真正站起來的核心支撐力。
不在純真的秋天 屍體
史蒂芬金作為以恐怖小說而見長,在這篇文字中,雖無過多筆觸,描寫屍體,可氛圍的渲染上,可見一斑。不過敘事的情節與結構上,有些鬆散,夾雜著幾篇戈登兒時自撰的故事,鑲嵌的時機也並未覺得如何高明。整篇故事圍繞著四個孩子為了追尋一個屍體,想以此得到他人贊揚的心理。倒覺得有些跟《等待戈多》相似。沒有人知道那屍體,找到了,究竟能怎樣,又為什麼一定要去尋找這屍體。只是一個簡單的念頭,確令四個孩子,踏上了冒險的路途。
純真,孩提的專屬詞。每個人的人生中,會遇到各式各樣的存在,不同的靈魂,帶來不同的碰撞。生存,生活本身,在這世上,就是一件奇妙而頗為不易的事。此刻無論何種年齡段的你,某種意義上,都是勝利者,因為在陽光照射不到的陰影下,許多你不曾注意的角落,或者目力所不能及之地,有個和你年齡相仿的靈魂,卻永久失去了生存的權力。每個人的起始點不同,盡管終點都是死亡,可手上不同的卡牌,所出的排列組合亦不相同。而那稀少的純真,在一場又一場牌局中,消耗殆盡。
暮冬重生 呼——吸——呼——吸
應該說,這是四篇故事中,開頭抱有興趣最大的一篇,在開局便設置了頗為有趣的伏筆暗線,一個神秘的俱樂部,一群懷揣著神秘故事的人們。有些陰森的暗色調而令人慾罷不能。只可惜虎頭蛇尾,種種的伏筆,因為文中的「我」的顧慮,而不再發問,看似合乎情理,實則轉承生硬。史黛菲小姐與我一起構成的「廉價的魔法」作為文中核心,亦是亮點。流言猛於虎,可一個兩塊錢的戒指,便可讓一個被眾人唾棄的盪婦,變成一個可憐的未亡人,著實可笑。盡管故事中,屍體的呼吸荒誕離奇,但我仍願相信。女子本弱,為母則剛。史黛菲小姐的意志力,並不在於對她生活處境種種艱苦的描寫,恰恰是那最輕描淡寫的一句,我應該做些什麼,對肚子里的孩子更好。在面對極為明顯的利益選擇上,她甚至都不曾有過放棄孩子的想法,哪怕是潛意識,此種心性,堅韌不足以道。
四季奇譚,春天的希望,夏日沉淪,不再純真的秋天,暮冬重生。看似毫無關聯的四個故事,四個不同的主人公,盡管故事的水準良莠不齊。可卻不約而同的劍指一處——人性。這世上有那麼多人喜歡武俠小說,很大程度上在於快意恩仇,情感種種,盡付琴酒詩劍,好不痛快。可生活如水。厚重而滔滔不絕。一時的心血來潮,或許使你成為弄潮兒,可不知何時,由突然深陷水底,淹個半死。輪回,方是人性,無恆久,卻又時刻皆是永恆。對錯與否,不在道德法律,而在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