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科幻小说的课文
1. 关于生化的科幻文章
耽美看不?非天夜翔的2013 这是关于丧尸的。我觉得写出了人类面临生死不同的表现,揭露了人性。 2013年,丧尸潮爆发故土沦陷,人类展开一场大规模保卫战主角们在长夜中等候黎明的到来末日来临之际,何去何从?过去在灰烬里破碎信念在烈火中新生为免误入还是扫一下雷好了:耽美文,圣母傲娇受,脑残未成年受,双CP,三观诡异非常逻辑混乱,伪科幻文,科幻部分经不起推敲,情节考据失真掺杂养父子,未成年戏份,雷以上者请慎入,日更。
主角:刘砚,蒙烽,张岷,决明。配角:人山人海的丧尸和炮灰 网络连载时间:2011.8.1~2011.10.23
非天夜翔的朝圣。这本书里有很多关于人类文明的东西。
2. 科幻小说 洞课文
4. (1) 科幻小说探洞填洞幻想(2) 首先,这个题目形式新颖有趣,能够吸引读者的阅读兴 趣;其次,“喂一-"-出来”这句话是年轻人初次见到洞时所 喊出来的,最终它又从洞里出来了,它也含蓄地反映了本 文的主题。
3. 求一篇关于科幻小说的文章,800字左右,写什么的都行,只要是科幻小说。
科幻作文——月球之旅
我坐着时光机来到了1000年后,哇!3004年真是不同凡响。街道上到处是悬浮汽车,每个人都忙碌着。我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一张海报。上面写着月球之旅。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我立刻报了名,开始我的月球之旅。我坐上超光速飞船向月球进发,忽的一下子便来到了20.44万千米高空中,这时候电脑发出警告,离月球还有18万千米。一瞬间便来到了月球。
月球上什么时候盖起了宾馆。宾馆的招牌上刻着五个刚劲有力的大字“广寒宫宾馆”,我想,这八成是嫦娥仙子开的宾馆吧!我走进一看,有一个人影向这边奔赴,她身穿彩衣,裹着白纱,手里抱着一只玉兔,美极了!“Hello!欢迎光临!”我说了一句:“谢谢!”我走进宾馆找了个空座位坐下,叫了几盘这儿最出名的酒菜。不一会儿,一桌巧夺天工的酒菜便上桌了。每道菜都有它们自己的特色,就是不知味道如何。我怀着试一试的心理尝了尝,哇!这儿的菜不光中看,吃起来更是让人叫绝。不知是哪位神仙做的菜,我让嫦娥仙子把这儿的名厨请来。这不是灶神吗?怎么当起厨师了?这时天外来了个旅行团,他们个个都怪模怪样,天哪!我居然看见了UFO!天庭什么时候也开始了外交关系?牛郎织女正骑着牛儿向这儿奔来,你一定很奇怪他们俩怎么能在一起呢?其实王母娘娘早已下令能让众仙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可让猪八戒和吴刚大有可趁,他俩不分昼夜的为嫦娥做义务劳动。希望讨得嫦娥的欢欣。齐天大圣驾着金斗云来了,瞧!他拿着今年以他做广告的手提电脑正在交网友。宙斯和他的妻子赫拉、儿子赫耳墨斯开着劳斯来斯在天街闲游。许仙、白素贞也在这儿吃饭。法海来了,不用当心,他们现在可是朋友了。
吃完了饭,我便来到了这儿的风景区瑶池仙境。这儿的荷花可真美,还闪着金光,五彩缤纷。听说,这里的水能治百病,我带些回去试试。随后又来到了蟠桃园,这儿的仙桃可真大,5元一个,真馋人。
天上一日,地上十年。我依依不舍地乘着飞船返回地球。
4. 模仿初中课文 喂 出来 写一篇科幻小说
那个日本作家写的?
可以给你一个参考思路
他写的貌似就是莫名地出现了一个大洞,最后呼吁人们要环保
你可以写无意中开启了一扇门,从门里走出来许多濒危灭绝的或者已经灭绝的动物......
最后呼吁要爱护动物,保护濒危动物,名字可以叫 啊!回去!
5. 大家给一篇短的科幻小说或文章,700至1200字不等
文章名称:钓
他独自坐在河边,幽紫的河水凝重地流过,掀不起一丝波澜。头顶上的太阳像是刺刀,透过已经不存在的大气层。一席白光洒下,连丝杂光都没有。看看天上,一片刺目的白色。叹了口气,他想,自己现在头顶上的壳又要达到水沸腾的温度了吧。
像自己这样的蛛人,活得还真是窝囊。上游没有别的在此钓的蛛人了,否则,自己又要另找个地方开牙荤了。说是钓,其实是不准确的,它只是以自己作为蛛人的能力,在河内织了一网而己,如果有人流过,就会被阻隔下来。上游是一家高级蛛人的住宅,不知为何,这家所养的人类在死亡后,如果他们不吃的话,就会扔河里。只是这样一来因死掉而味道差点的人类因为扔到河里受到河水中放射性物质的腐蚀,味道就变得更差了,只要稍有品味的蛛人就不会去碰,只有自己这种三年不见骨髓滋味的最穷最低级的蛛人才会趋之若骛呢。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他们也像其他家的高级蛛人那样,恐怕也会有很多像自己一样的蛛人去一哄而上抢吧,到时自己恐怕连片肉都吃不上。
多亏自己是经过变异过的蛛人,不但可以承受一般强度的环境影响,而且可以吸收太阳能来获得令自己正常生存的动力。来钓个人吃,开开荤,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过这需要的时间也太长了一点。唉,他又叹了一口气,卡卡自己上颚,拿起旁边的瓶子,迅速地打开,迅速地呷上一小口,迅速地闭上。饶是如此,沸腾掉的水就比喝掉的水都多。这么下去自己就渴死了,下次是不是得去偷个活人类卖掉换个大的蛛网伞啊。
又想起自己那一次和别的蛛人一起在一家高级蛛人家外等人吃的时候,听到里面的一个声音朗诵一篇文章,名字叫做《胜利者的勋章》。大意讲的是原本世界的主宰——人类,因为自己与自己的战争,将自己毁灭了,同时也把整个环境破坏了,原本的空气变得无比稀薄,什么臭氧层也被完全破坏了,地球上的水几乎全部没了,河中的水都是放射性元素的功劳。只有一部异变后的蜘蛛活了下来,然后,这些蛛人的智力、能力都有了很大的提高,终于成了地球的主人,而人类,也成了这些蛛人的奴隶和食物。正不留神间,一块很大的石头飘在河水面上流来,带着很强的腐蚀性,便给蛛网剖开了一个大洞。他叹口气,走过去,重新结网。
回到岸上,不经意地放目远眺,发现旁边有几具空壳。走过去一看,应该是自己同类的吧,只是壳的颜色却是紫色。应该是那些高级蛛人的吧,自己可是黑褐色呢。说起来,自己到现在为止还没见过高级蛛人咧,他们似乎总是窝在自己的窝里,也不出来。挖了几个坑将它们都埋了,回到网前。来了猎物:一个小女孩。他跳下去捞上来,发现这个小女孩的神态很安祥,虽然在他眼中人类的脸都是很难看的,但他依然能她身上感受到一层发自内心深处的,静谧的安详。他陷入一个难题之中:吃,还是不吃?
身体陷入无意识的颤动之中,而他却依然在思考这个问题:吃,自己几年来的瘾就会缓解,也就不必受那不定期发作的因受潜意思控制的对人体渴望的痛苦,如果不吃,这个小女孩就会有一个善终。吃还是不吃?等他回过神来,小女孩已经被自己撕成碎片了,而自己的口中,正塞满了小女孩的灰白色的像是豆浆一样的脑浆!等到好的身体被他完全吸食干净,他才能逐渐取回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身体对人体的渴望太强了,这可不管我的事。他苦笑着向自己解释。
忽然,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只是,最后一眼,他看到的是从高级蛛人家中探出的两个头和自己变得紫色的,壳。他忽然想笑,原来,自己还是那种上钓的鱼啊,不管自己以前如何天真的以为,这个星球上的生物永远都会这样的:弱者永远没有生存的权利。
高级蛛人家里的那两个探出的小脑袋正残忍地笑着,一个得意洋洋道:“怎么样,这次我设计的计划不错吧?”“的确是不错,不过你好像浪费了一个一定很好吃的人类哦!”“那有什么,你不觉得这次我们玩得最开心吗?”“是啊,这是——最好玩的一个——上钓的。”
6. 谁可以提供一篇关于环保的科幻小说不要说课文的!!
你见过可以遮体御寒,还能变出运动衣,带你飞向蓝天的衣服吗?假如你有一支神笔,画下什么就有什么那该多好啊。也许有一天,我们可以种下一棵树,既能结西瓜,也能结冰淇淋,还可以长面包。我们的房子是五颜六色、香味扑鼻的花房。坐在一个溢满果香的教室里上课,在满是水果的操场上踢足球,那感觉多棒!我们居住在月球上,来自四面八方不同习性的朋友,在一起共度中秋,会是什么情景呢?
我们的生活日新月异,千变万化。同学们不如展开丰富的想象,幻想人类未来的“衣、食、住、行”会是什么样子,会有怎样的变化等。把它写成一片习作,构筑人来美好的未来。
想象要大胆合理,要有科学依据,不能凭空乱想;要有意义。构思要巧妙。
教材说明:
孩子的想象是何等的丰富,他常常想到星月以上的境界,想到地面下的情形,想到花卉的用处,想到昆虫的言语,他想飞上天空,他想潜入蚁穴------我们的生活也千变万化,日新月异。同学们一定可以展开丰富的想象,描绘未来生活的蓝图,表达自己美好的愿望。
习作的时候,先确定一个基本思路,从现实生活出发,展开合理的想象。幻想未来生活的“衣食住行”会是什么样子。比如:夏天腰带遮阳帽,冬天腰带保暖帽,一顶帽子是否既可以遮阳又可以保暖呢?酷热的夏季理日子的确不好过,热汗滚滚,讨厌的蚊子在耳边嗡嗡乱飞,心里自然烦躁不安。我们就可以设计一种具有解热、透气、吸汗、除蚊效果的衣服?玉皇大帝的仙宫不是一个虚无飘渺的去出,而是一个美食世界,那里有美妙的玩具,巧克力铺的马路,描画糖做的云朵,薯条作的小船;住惯了钢筋、水泥建造的房子,孩子们可以想象一座于我们现实生活中不一样的房子,人们不住在地面,居然住在了空中,还在美丽的彩虹旁边;小轿车能在天上飞,铁路、马路能使垃圾自动挥手,自行车能听音乐、能驱热、能自动架起透明雨棚------这些都能激起孩子们的兴趣。只要引导孩子们开动脑筋,大胆想象,一篇不错的科幻作文就可以写出来了。
7. 求一篇科幻短文~!!!
不知道你看不看 科幻世界上有一篇文章 谁动了我的钱包 就是以所谓的角镜为基础写的
http://bbs.bandari.net/thread-11420-1-1.html
可以对你有所启发
8. 求一篇科幻方面的文章
谁动了我的钱包? 覃政
(一)
我花了一个小时又十分钟来接受我的钱包已经丢了这个现实。
这个结论是我把整个宿舍掘地三尺以后作出的。我坐下来静静地回忆,最后一次用钱包是吃完饭以后在超市发门外的报刊亭买了一本12期科幻世界,然后就直接回宿舍睡午觉了。路上遇见了我们班的两个女生,微笑了一下,把手插到裤子口袋里,那时钱包还在的……一点五十被叫醒,慌忙收拾书包去上课,三点五十下课了又直接杀回来,显然,钱包应该一直在宿舍才对。我记得推门进来之后屋里没人,我便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小时数分作业,就在大脑快要崩溃的危机关头,胡锦回来了,我说我最后一题积不出来了,他就给了我一点提示,然后我搞定了数学高高兴兴决定要吃猪脑壳肉大补一下阵亡的无数脑细胞,然后找钱包,书包里没有,书架上没有,床上枕头下没有,桌上柜上没有,床下地下没有……书包里没有,书架上没有……找了一圈又一圈……
坐在床上的我,脚和头都虚弱地垂着。头皮里仿佛钻出各种蚂蚁,奇痒无比,浑身冒汗……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是:我的钱包丢了,现金十七块七毛,身份证,学生证,饭卡,银行卡,上机卡,科幻协会会员卡,图书大厦积分卡,百货公司优惠卡,动感地带SIM卡,GOGO的大头贴……全没了……
我的视线在屋内游离,像一只撞了树的野兔,慌乱地巡视周围的一切。这时,我看见了那个之后被成为“冒烟的枪”的证据,两个脚印,黑乎乎泥沼沼的,就在桌子靠我这侧的边缘上,我意识到……我回宿的时候,门没锁……一个可怕的事实呈现在眼前,230遭受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盗窃……
截止到周一晚九点,据不完全统计,我们宿舍共损失一个钱包,两个MP3,一个随身听。可以想象,那个可爱的小飞贼从门上的上亮翻进屋内见到好东西时眼里泛出的绿光以及打开大门大摇大摆离开时那种不虚此行的满足感……“太恶心了!”搞笑如是说。
(二)
“大哥……我钱包里就十七块钱,你何苦呢?”
在我的阵阵叹息中,楼管准时断电了。黑暗中,我思念着我的钱包,犹如失去了至爱的亲人一样悲伤……大家都还沉浸在被盗的镇静与愤怒之中,本来卧谈会的主题是关于宿舍防火防盗问题的若干决议,结果被搞笑跑题到了灵异事件上……我说反正睡不着,搞笑你讲个鬼故事吧,于是他就讲了一个女生如何成为女鬼再荣回母校祸害人民的故事,水房那一段特别精彩:
“一天晚上,一个女生去上厕所,发现水房的镜子前站着一个人,把脸紧紧贴着镜子,很是奇怪,这个女生没太在意。等解决完个人问题,出来看见那人还在那站着,就问了一句……突然!那个人转过身来,原来!是那个死去的女孩!满脸煞白,布满着裂纹和鲜血,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故事的结果是那个可怜的上厕所的女孩子死掉了,那我就纳闷既然死掉了这个故事是怎么传出来的呢?难道还有别的目击者?就像小时候我看到雷锋叔叔的照片都觉得记者仿佛无处不在。还有我想告诉搞笑鬼是没有脸的,更不会有眼珠子……
可此时有比这更严峻的问题等待着我,我睡前喝了几大缸子水指望明早不至于赖床,可没想到这会大自然就开始召唤我了。
“利华?陪我去上个厕所吧?”
“……”
“老大?你陪我去吧?”
“……”
他们都在装睡,我只好自己去。
我们楼的厕所跟搞笑故事里的一样,水房跟厕所是对门,最近水房里面两面相对的墙上装了两面大镜子,两面镜子相互反射,构造出深不可测的“隧道”,白天也会让人不寒而栗,何况是晚上……
我一个人抱着枕头出了门,平时走廊上都会有几个坐着小板凳借光苦读的同学,可是今天却一个人也没有。走廊上的灯比平时暗了许多,可能是由于电压不稳吧,我想。
一阵寒风袭来,彻底清醒了我,也让我的需求更加迫切。我加快脚步走向走廊尽头。路上隐隐约约能听见哗哗的水声,一定是谁忘了关水龙头了。
我径直进了厕所,厕所里那一扇扇门全半开着对着窗户,在我的角度根本看不到里面。恐怖片里面打开虚掩的门的人通常没有好下场,所以我只好就近在便池解决掉。伸手关掉冲淋器的水龙头,可是还是有水声,哗……哗……很显然,来自水房。我一向很注意节约用水。如果不去把水关掉,这样一晚上能浪费多少吨水啊!我这样想着,给自己壮了壮胆,便往水房走……
这时候如果我看见一个人在水房里拿脸贴着镜子,那这文章就成了一篇蹩脚的鬼故事,怎么能算科幻呢?所以,水房里也空无一人。我低着头走到了水龙头前,手伸了过去,在即将碰到开关的那一刻,恐怖片里面这时候水应该变成红色才对,可是……一切都很正常,拧紧开关,我告诉自己,干吗要自己吓唬自己呢,不信你现在抬头看镜子里面,我就不信会出现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我抬头了,如果当时我看到了我自己,那我理应马上回宿舍睡觉去,故事到此结束。可事实上我没看见任何人,镜子里面的空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三)
我把手伸向镜面,此时的心情已分不清是恐惧还是兴奋,手已经在颤抖,手已经接触到镜面了……果然,跟科幻小说里面描写的一样,手像是伸入了平静的水面一样,荡起了层层涟漪,波光粼粼……
很显然,这已不是十八楼二层西头的水房的镜子,直觉告诉我,这里通向某个地方……
我一个人在水房大口大口喘着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思考到底要不要进去。事后证明这种情况下我都会选择进入,而我,就穿着睡衣睡裤大拖板翻身上了水池,将手放进去试探虚实,我看到手进入了镜子那头的世界,显然,那里是真实世界的一个镜像。
穿过镜面没有任何阻力,进入以后我便有一种十分异样的感觉,空气的味道很奇怪,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后来才知道那个镜像世界中的一切物质都是真实世界的镜像,幸亏氧气是非手性分子,否则我将马上窒息而死……
窗外一片雾蒙蒙的,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我记得真实世界里现在应该是月明风高满天星斗才对。
我来到对面的镜子前,此刻再奇异的景象也不足以将我震撼,但我还是令我瞪大了牛眼睛,因为我看到,这面镜子里头的世界,阳光明媚,窗外的树在风中摇晃,绿影斑驳……
(四)
相比之下那个充满阳光的世界当然更吸引我,于是我穿过了第二层镜面。
这个白天的世界空气清新,我出了水房,四下没有发现什么动静。延走廊走到了230,因为没带钥匙,我干脆光着脚从门上的上亮翻了进去,屋里没人。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自然,仿佛事先设计好的,我只不过是按程序执行罢了。
我爬上了自己的床,一切摆设都和我的世界一模一样,不同的是……我看见了我亲爱的钱包,他还健在!打开看看,十七块七,各种证件,一样没少。
呵呵!物归原主!
(五)
那晚之后我再也不敢熄灯后出去上厕所,可我能感觉到,那两面大镜子还在那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好似怪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胡锦和搞笑看到我的钱包失而复得都会惊奇地问我,我会回答说,不知道哪位好心人捡到了给我送了回来,还真要感谢他呢!其实我心里暗道,这个人也只能是上帝了,还会有谁能给出更有创意的解释呢?
答案是有的。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上完自习回宿舍,我发现床上放着一张纸条,上书:
今晚十二点主M201开会,如有条件请自带O2。
一开始我认定是有人开玩笑,毕竟,主M201不是通宵自习室,十二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开门的,后面的一句更匪夷所思。可是看到落款,我便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了。字条下方签着我的英文名“Commata”,我的笔迹……
十一点五十的时候,我推门出去直奔水房,镜子里依然看不到我自己,而在第一个镜像里的水房的门上,贴着一张纸,
开会由此行→
我进入了镜像空间。这里是晚上,楼道里的灯光非常昏暗,出了楼我就迷路了,外面的大雾笼盖了一切,直到我意识到这的空间完全是真是空间的镜像,才按完全相反的路线艰难找到了去主M的路。空气中泛着阵阵恶臭,感觉甚是恶心,于是加快了脚步……
(六)
上楼时,从我后面跑上来一个人,飞快地超过了我,并回头对我说:“快!要迟到了!”
这个人(以下暂称为我A)长着我的模样,但他见了我一点也不奇怪,倒是我,吃惊地下巴都快掉了。他见了,笑着说:“你新来的吧?没关系,以后就熟悉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嘛!呵呵!”
在门口一个覃政拦住了我们,问:“以前来过没?”我没反应过来,我A倒替我开口:“我以前来过,他是新来的。”于是乎门口那位撕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127”,“这个是你的临时编号,赶紧找地方坐吧,要开会了。”
站在门口往里望,我刚修好的下巴又掉了。里头坐着满满一屋子“我”,他们穿的衣服不一样,但都用我老家的方言交谈。有的在座位上写作业,有的在跟别的“我”用手机联机玩游戏,有的在听MP3。前面有一些“我”在忙碌着,有的在讲台上调试扩音器,有的在黑板上写艺术字,我看见他写的是“覃政代表大会第七次会议”……
(七)
大部分座都已经被占,我和我A只能坐最后几排。
我看了下手机,没信号,时间是十二点整。会议准时开始了,一个“我”走到讲台上,打开扩音器开始说话:“大家肃静,会议现在开始。”
我A告诉我:“说话的这个人(以下暂称为我L)是覃政管理委员会的主席,是委员会的创始人,经常由他来主持一些日常工作。管委会举行的活动很多,像这样的会议,主要是让大家表决一些决议,了解一下大家的学习生活工作情况,还有就是负责发展新会员,搞一些联谊活动等等。”
我越听越玄乎,“那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有这回事?”
他解释说:“当时管委会成立的时候,就约定只有进出过镜像的覃政,才能而且必须吸纳为成员,否则这种超自然的离奇经历可能会对其一辈子产生一种不可知论的消极影响,这也是出于对同胞前途的考虑;另一方面,人多力量大,也许可以通过群体智慧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弄清楚。”
“那现在他们搞出点什么名堂没有?”
“现在大概知道跟丢钱包有关,在座的每一个覃政,都是受害者,同时又都是小偷,这样说也许不太合适,因为他们总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来到了下一个受害者的世界,把那个钱包当作自己的给拿回来,这样周而复始,所以被牵扯进来的覃政也就越来越多。”
看来我也是其中的一环,我接着问:“那事情总有个起因,知道是什么引起的么?”
“最初是由于学校的水房里安了两面相对的大镜子,众所周知,一面镜子只能得到一个镜像,而两面则可能通过多次反射得到许多完全一样的世界。可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搞清楚到底是镜子打通了各个世界间的通道,还是镜子创造了这些世界。”
我插话道:“如果是镜子创造了世界,那宇宙一下子就扩大了无限倍,必然会超负荷,我一直深信宇宙只是一台超级电脑而已,所以……如果用平行宇宙来解释的话,可能比较合理吧?”
“如果说平行宇宙,他们分析分裂至少是从装上镜子以后才开始的,不然就无法解释咱们的世界的那么多相似性,因为只要有一点微小的不同,就可以导致天差地别,你知道蝴蝶效应吧?”我点点头,他继续说,“这些问题也正是大家所疑惑的,这个事情一开始就荒诞不经,我觉得还是别太理性地去看它,我看再等二十年也不一定能弄明白!”
“后面的兄弟讨论比较热烈嘛?有什么问题到上面来讲,别老在下面叽叽咕咕的!”我L在前面感觉到自己被忽视了,有点不高兴。我A吐了吐舌头,“神气什么啊?都是覃政,当了主席就了不起啊?”我示意他等会再聊,先听前面怎么说。
“好,那我接着讲今天会议的主题。”我L满意地继续,“现在我们只是知道每个覃政都丢了钱包,又都进入了镜子拿了另一个覃政的钱包,从而构成了一个多米诺骨牌阵,现在的问题是,谁推动了第一张骨牌?即整个事件的第一推动是什么?大家就这个问题谈谈看法。”
大家仿佛都不太热心,各忙各的事,倒是那些跟我一样的新成员对这事很感兴趣,期待着会议能解答满肚子的疑惑。
(八)
见半晌没人发言,核心组的一位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开始抛砖引玉:“今天第一次来开会的新成员请举一下手,嗯……首先,我代表管委会热烈欢迎新加入的兄弟们!”下面的成员很配合地给予了热烈的掌声,“问一个问题,据调查,现在为止所有的覃政都是被偷了钱包,经历没什么差别,凭良心说,今天新加入的成员中,你们有没有谁是因为不同的经历而来到了这里?”
会场上没人应答……
“看在大家都是覃政的份上?告诉我,真的没有?”
人群中有人笑了,可仍没有人回答他。
“好!那我们暂时只能推定,那个第一推动本身就是一场盗窃,真实的盗窃案。”
(九)
之后的一个小时里,我成了众矢之的。
因为我想到了我和大家的本质区别,我们宿舍丢的东西不只是我的钱包,还有王五的MP3,建国的随身听,而如果是“我”去偷的,无论从道义上还是感情上,他都没有理由拿别人的东西,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担保。还有就是所谓的“冒烟的枪”的罪证,宿舍桌上那双泥脚印,我根本没有那样的鞋子有那样的鞋印,我相信不光是我,在座的覃政们都是光着脚进去拿钱包的……
我在会议中场休息的时候去前面把自己的情况说明了一下。下半时一开始,我L就迫不及待地向大家宣布:“第一推动终于找到了!127号覃政有重大嫌疑,在被小偷入室盗窃以后,他的空间的接口碰巧打开,然后他去拿了另一个覃政的钱包……”
会场顿时一片哗然,周围的人都纷纷指责说这人真没有素质,自己丢了钱包还偷别人的,害我们跟着……然后我估计这位老兄就意识到了自己只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不吱声了。我很了解自己,如同我了解在场的每一个人,我这人就一个字,厚道!
(十)
这天开完会后我就作为重要线索人被吸收进核心组,从而接触了一些更加详细的资料,让我对镜像系统的结构和性质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核心组的成员对镜像作了开创性的研究工作,他们大都是最早一批经历循环进入镜像的,对整个事件了解颇多。一次同他们谈话,我将心里的疑惑和盘托出。
“第一推动不是应该在你们最先进来的那批人当中去找吗?怎么我成了第一推动?”
“说来话长啊!我先来给你解释一下咱们这个镜像系统。整个镜像系统是由正像反像相间排列的,每个像之间又互为镜像。正像就是我们每个覃政所来自的所谓真实世界,而所有的反像世界都指向了同一个雾蒙蒙昏暗畸形的虚世界,即是我们开会的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动物植物甚至很可能连有机物都不存在,因为在这个世界里小到量子级别的结构全是真实世界的镜像,所以由于某种原因,可能是……我记得以前有一个覃政曾经提出用宇称不守恒来解释这个问题,即宇宙是有方向性的,宇宙排斥反像世界的产生,在反像世界里一些理化规律得不到有效的手性反演从而失效,直接导致了这个世界不可能从真实世界里克隆出生物,所以我们看不到反覃政跟我们坐在这里讨论镜像。”
“我们推测两面镜子装上以后就具备了产生镜像世界的条件,由于偶然原因,多米诺的第一张骨牌被推倒,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奇怪的是镜像时间具有相对性,即丢失钱包后,你所在的世界的接口会自动指向比你的时间早九个小时的世界,那个时候钱包的主人正在上课,从而让你误以为这个世界没有人,心安理得地将钱包拿走。更加奇怪的是由于时空错杂,所有的平行宇宙的时间都不同步,所以在你出现之前我们一直都无法确认第一推动是否发生。就像在一个时间不均匀的房间里玩多米诺骨牌,从一个假想的超然者得角度去看整个骨牌表演,你会发现也许第一张牌还没动的时候,后面的牌就自己开始倒了。我们来到虚世界,就好比大家从高速路上的不同车里来到了同一辆大巴上。”
(十一)
接下来的那个周六,我第二次收到了开会的通知,不同的是这次的会议改在了镜像世界的学校体育馆举行。
到了那儿我才明白会议改址的原因,因为最近被牵扯进来的覃政的人数暴涨,已经达到三千多人,并且还在疯狂上升。
这次会议的围绕如何应对目前的人口爆炸展开讨论,由于循环发生的时空永远是不可预知的,想要人为干预根本不可能,所以,与会的覃政们大体分为两派观点。其左派坚持认为既然第一推动已经找到,那么就应该从源头入手,试着让死循环结束;右派则提倡无为而治,任其循环,反正两面镜子创造了无穷多个世界来为循环提供必要场所。右派的主要以老成员为主,其中不乏核心成员,他们主张解散管委会,不再吸纳新的成员,任其自生自灭。
两派辩论异常激烈。
一个覃政站起来发言:“想必大家都知道无限概念的一个经典悖论吧,即是旅馆悖论,说的是:一个旅馆,有无限多间客房,每间客房都住满了房客,此时又有一位新客人要求住房,于是房东安排一号房间的客人搬到二号,二号房间的客人搬到三号……依次类推,结果是,一号房间空了出来,所有的客人都有了自己的房间……”
大家都很有耐心的听他把故事讲完,其实他完全不必讲这么详细,我想在场的每一个“我”都是很清楚这个悖论的。
“我的想法是,不必去理会事情如何开始如何结束,既然循环已经开始,并且很可能永远也不会停下来,倒不如顺其自然,反正每个覃政丢了钱包,又会去下一个镜像拿回钱包,这样,到最后不又是每个人都有了钱包?”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又一个“我”站起来,“既然大家相信宇宙只不过是台电脑,那我们面临的问题显然是一个宇宙电脑无法终止的死循环,学过C程序设计大家应该很清楚,死循环对于电脑系统意味着什么,如果说咱们的电脑死机了还可以重启,那请问上帝的电脑的重启键在哪?”
……
这次会议没什么进展,人多口杂,很难再让群体智慧得以发挥,管委会也感到开展工作的难度,大有撒手不管之意……
(十二)
循环的停止没有任何先兆。
进入过镜像的人数定格在了7438,管委会派人检查了所有可以打开的镜像链接,发现再也没有新增的镜像空间。所以,管委会觉得到了事情该了结的时候了,于是邀请全体7438位覃政召开了大会,希望通过全民公决的形式决定管委会的前途。
这天的会议直接选址在田径场上进行,是很明智的,因为没有一个覃政缺席,大家都空前团结,奔着同一个目标而来。
会议一开始,由我L公布官方最新调查结果。循环停止的原因简单得可笑。由于右派的同志们思想腐朽,经验教条主义严重,他们犯了一个大错误,那就是:他们把一切情况理想化了,事实上循环根本不可能永远进行下去,两面平行且相对的镜子确实能够产生无限多个镜像空间,但是在实际生活中安装镜子时怎么可能做到绝对平行呢?只要有一个微小的偏差角,镜像链就不再是一条直线而是一个封闭的圆,封闭圆上的镜像数目便是有限的。
然后由覃政代表发言,就是这位哥们见证了循环的停止,他被偷了以后,接口直接指向了虚世界,他成为了在场7438个覃政中惟一一个没有钱包的可怜虫。他痛斥了那个引发第一推动的小偷,就是这个人民的敌人社会主义的害群之马害得他失去了相依为命三年的钱包小黑。说得是声泪俱下,在场之人无不顿生恻隐之心。
之后的问题便简单了。
管委会的人说咱们这么多人一人给他一毛钱就够补偿他的损失的,倒不如赶紧打发了了事。
可是人民群众不答应啊,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是疾恶如仇的,不打倒一切黑暗势力誓不罢休。大家齐声喊起口号:“抓住元凶!”,“打倒管委会!”,“人民万岁!”。
于是管委会在历史的洪流中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抓捕工作领导小组。
他们制定了周密的计划,考虑到钱包里有我的所有证件,那个小偷肯定已经记得我的长相。既然我们有人多的优势,那就采用鸟枪法,全线出击遍地开花。我们把全校两万多人分为七千份,平均每个覃政盯三个人,战略战术很简单,就是死死盯着你的目标,找机会出现在目标的视野里,然后用目光瞄准,猛烈炮轰,直到对方丧失还击能力。这样的攻势下,我们相信真正的犯罪分子必定闻风丧胆抱头乱窜,当目标知道无论怎样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时候,目标就会在良心的谴责下拱手交出钱包跪地求饶。
于是乎讨贼大军浩浩荡荡开赴十八楼,全部通过镜像接口进入了我的世界……
这些都是的,自己选吧哈~~~~~
9. 找一些关于阿西莫夫的资料和文章
艾萨克·阿西莫夫 Isaac Asimov
(1920-1992)
当代美国最著名的科普作家、科幻小说家、世界顶尖级科幻小说作家,他也是位文学评论家,美国科幻小说黄金时代的代表人物之一。他一生高产,著述颇丰,一生著述近500本,其中有100多部科幻小说,早已远远超过了“著作等身”的地步。是20世纪最顶尖的科幻小说家之一。曾获代表科幻界最高荣誉的雨果奖和星云终身成就「大师奖」。以他的名字为号召的「阿西莫夫科幻杂志」,是美国当今数一数二的科幻文学重镇。他是一位生于俄罗斯的美籍犹太人。作品极其丰富,代表作有《我,机器人》(I,Robot) 、《基地》系列、《钢穴》(The Caves of Steel) 系列、《赤裸太阳》(The Naked Sun) 等。他于1941年发表的作品《Runaround》中第一次明确提出了著名的“阿西莫夫机器人三定律”(即:一、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或看到人类受到伤害而袖手旁观;二、在不违反第一定律的前提下,机器人必须绝对服从人类给予的任何命令;三、在不违反第一定律和第二定律的前提下,机器人必须尽力保护自己)。以其名字命名的《阿西莫夫科幻小说》杂志,至今仍然是美国当今数一数二的科幻文学畅销杂志。
这位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化学博士,波士顿大学的副教授,先是业余写作科幻小说,1958年开始专职写作,以他渊博的科学知识和丰富的想像力很快就成为引人注目的科学作家。其科幻小说的代表作为“机器人”系列和"基地"系列等,其他科学和科普著作有《生物化学简史》、《化学简史》、《碳的世界》、《月亮》、《海洋知识》、《空间知识》、《圣经入门》、《莎士比亚入门》等。阿西莫夫笔下的机器人,改变了原来科幻小说中机器人老套的奴隶工具或人类敌人的怪物面目,开始成为人类的亲友,他在科幻小说中制订的“机器人三定律”一直被奉为机器人科幻的经典,这定律几乎成了以后科幻作家创作有关机器人的作品时必须遵循的法则。
艾西莫夫以真切的物质科学及人文现象演绎出他的科幻世界,又加进侦探与推理小说的技法,使得他的作品情节生动,扣人心弦,让人不忍释卷。
主要作品 《苍穹微石》(1950)《星空暗流》(1952)《钢穴》(1953)《终结》(1955) 《赤裸的太阳》(1956)《基地三部曲》(1964)《我,机器人》《机器人的其他故事》
《基地》系列: “基地三部曲”(《基地》、《基地与帝国》、《第二基地》),“基地续集”(《基地边缘》(1982)《基地与地球》(1986)),“基地前传”(《基地序曲》(1988)、《基地在前进》)
《机器人》系列《黎明世界的机器人》(1984)《机器人与银河帝国》(1985)(1988)《赤裸的太阳》 《我,机器人》 《复仇女神》(1988)
「基地」、「机器人」等系列是艾西莫夫最脍炙人口的代表作。这些看似各自独立的故事,相互贯串起来,竟是一部俯仰两万年的长篇史诗!艾西莫夫特意将科幻场景巨幅拉大,在全银河的背景下架构他独有的科幻世界、借由银河帝国的兴亡史来讨论人性与政治、经济、军事等文明要素产生的互动影响。这种宏观视野使他的作品处处闪动着关怀人类未来的笔触,超越一般科幻作品的局限。
10. 求科幻小说《请在我入睡的时候守护我》是以前世界科幻博览上的文章
请在我入睡的时候守护我 让-克洛德·迪尼亚什
12岁时,我吞下了我的精灵,事情纯属意外。那天,天气实在太热了,我看着一群山羊,不知不觉就在奔流的小溪边枕着一块晒得热乎乎的岩石睡着了。我猜我的嘴巴当时是张开的——我这人有时确实爱打呼噜。我还在做梦呢。精灵们听得见那些没有说出口的心愿、欲望和诅咒,但梦是最吸引它们的东西了。
我感觉她溜进了我的双唇之间,锋利的翅膀边缘划破了我的舌头。我条件反射地咬住牙关,可太晚了。我的叫声吓坏了羊群。我满嘴都是黏糊糊的血,忙唤来我的狗帮我把羊群归拢在一起。我喝了几口山上流下来的雪水,冰得牙齿都疼了。
我顺着小溪回到农场,一路上感到精灵在我的肚子里轻轻地动弹。她正在充满酸水的胃里筑巢。不知怎的,这一切并不让我害怕。
可爸爸的怒火却吓坏了我。
家里的饭是我做的——妈妈在生我时死了,婶婶呢,天一热就没法走路。于是就挥舞着拐杖发号施令。她没有孩子可以继承农场,所以不是特别喜欢我。见我比平时回来得早,羊群也没吃饱,她便连珠炮般地向我发问。她检查了我嘴唇上的口子,连连摇头,然后把我打发到厨房里去了。
我听到爸爸和叔叔从地里回来了,然后是婶婶比平时更加尖厉的声音:“你那个蠢儿子不看羊,反倒睡着了,结果吞下去一个精灵!”
厨房的门开了。叔叔用微微后倾的身体支撑着妻子。爸爸朝我走来,手里拿着一根皮带。
“今晚你就进城去。”他低声说,直视着我的眼睛,“但是,在你走之前,我要教会你干活的时候不要做白日梦!”
他并不是个坏人。哪怕只有我们俩在场,他的惩罚也是公正的。我没有试图逃跑,尽管婶婶用尖锐的嗓音在一旁煽风点火。精灵开始在我的肚子里放毒,皮带抽在身上,我也不太感觉得到。我想,我应该装出痛苦的样子,像那些老掉牙的故事里面一样。可是我太小了,不明白这个道理。
见我不哭不闹,叔叔操起了扫帚也来打我。扫帚把我的腿打折了,我听见骨头裂开的声音。接着,剧烈的疼痛向我袭来,我大叫了一声,昏倒在壁炉前。
醒来时,我躺在厨房的桌子上,骨折的那条腿由一块临时夹板固定住。绑在腿上的是两段扫帚把,贴在我的膝盖两侧。叔叔家里的任何东西都是不能浪费的。我感到骨折的腿部一阵阵疼痛,与背上和嘴里的伤口带来的烧灼感交织在一起。
“对不起,儿子。”上方一个声音说道。
爸爸伏在我的伤腿上,没有碰它。屋子里静悄悄的。
“你叔叔去找铁匠了。骨头是我接的。不是粉碎性骨折——以后你还是能走路的。”
我眨了眨眼,疼痛让我筋疲力尽。一捆捆草药悬挂在天花板上,气味早已散尽了。它们的影子在被烟熏黑的房梁上投下一块块阴影。
“你去不了了,”爸爸用疲惫的声音又说道,“等你的腿痊愈,能够上路,要一个月以后。这段时间太长了。你要勇敢。”
“精灵怎么办呢?”我问,想起了发生的事情,感到不知所措。
“不许说那个字!她会听到的。”
他用一只散发着泥土和马厩气味的巨掌捂住了我的嘴巴。
“那个脏东西会随时孵化,然后离开你的。你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吗?”他的眼睛盯住我,“嗯?”
我点点头。他的手还盖在我的嘴巴上,我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疼痛逐渐消退下去了,这是精灵在我体内存在的证据。她就在我的胃里,在那儿作茧。我的胃酸在她身上起了作用,让她发生改变。等一切就绪,她就会从我的嘴里飞出来,假如我允许她这么做的话。而我们之间的纽带就再也不会被切断了。她会随时应我的召唤出现在我面前,为我翩翩起舞,别人却无法看到。精灵会改变它们的主人。每个孩子都知道这一点。
我只进过一次城,是在10岁那年,我进城去看秋季博览会。叔叔带我去瞧一个满头乱发的男孩,年纪大我一倍。他被关在一个笼子里,笼子用一把简易的门闩锁着。他在阳光下扭动着手指,对着它们说话,好像在演一出王子和小鸟的木偶剧。他结结巴巴地讲着故事,可是说得太快,听不明白。因为总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太阳看,他的眼睛已经瞎了。
叔叔给了男孩母亲两个铜板,让我可以靠近看看他。叔叔出人意料的大方,同笼子和笼子里关的男孩一样让我很是吃惊。
“等铁匠到了,你一定要勇敢。”爸爸不厌其烦地对我说。我去瞧一个满头乱发的男孩,年纪大我一倍。他被关在一个笼子里,笼子用一把简易的门闩锁着。他在阳光下扭动着手指,对着它们说话,好像在演一出王子和小鸟的木偶剧。他结结巴巴地讲着故事,可是说得太快,听不明白。因为总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太阳看,他的眼睛已经瞎了。
叔叔给了男孩母亲两个铜板,让我可以靠近看看他。叔叔出人意料的大方,同笼子和笼子里关的男孩一样让我很是吃惊。
“等铁匠到了,你一定要勇敢。”爸爸不厌其烦地对我说。
这既是命令,也是请求。我在他的手掌下哼哼着,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弯下腰凑近我,用寥寥数语向我解释了他们要对我做的事情。
我想我尖叫了起来。铁匠使用钳子的时候,我又晕了过去。他们拔掉了我的几颗牙齿。拔牙时爸爸不让任何人抓住我。
当我再次苏醒过来,已经躺在妈妈原先的那张床上,两个封闭的铁环钉在我的嘴角上,使我无法张嘴。我的牙齿被一根烧得发红的铁钉打出了几个洞,硬生生塞进去一个匆忙打就的笼嘴。笼嘴的铁齿把我的上下颚钉在了一起。我痛苦地不停呻吟着,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疼。一阵热浪卷上我的大腿,在我的胃里盘旋,穿过我的嘴唇炸了开来,仿佛戛然而止的呼叫。热浪很快又变成了刺骨的冰冷。每吸一口气,我的嘴里就充满了发苦的、带有土腥味的浓沫。
起初,他们把我的双手绑在床柱上,这样我就不会用手把铁环扯掉,伤了自己。一周后,我虚弱得几乎动弹不了。他们终于松开了我的绑绳。为了不让我饿死,铁匠把我上面的两颗门牙拔掉了,留出的洞隙刚刚足够喂进去一点山羊奶、肉汤,还有爸爸找得到的葡萄酒。每天早晨,下地干活之前,他都耐心地喂我东西,对婶婶抱怨他要晚了的话充耳不闻。之后我就孤零零一个人躺在那儿,直到晚上他回来,跟我讲讲羊群和干草的味道,一面用沾了水的稻草团为我擦身,
他们给我一些可以咀嚼的食物,可我再也不能用门牙咬东西了。每天凌晨,当疼痛暂时停止的时候,我会想出各式各样的诅咒,只是无法骂出声。剩下的时候,我倾听着口腔里血管跳动的声音,等待伤骨的愈合。
我只有12岁,根本不懂沉默是怎么回事儿。
我消瘦了,整个人处于痛苦之中。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在我的脑海中,我在粉刷得雪白的墙壁上画画,一面用指尖拨弄嘴上的铁环。我的骨折愈合得很慢,爸爸每天晚上都陪在我的床边。他减少了喂给我的葡萄酒,增加了羊奶的分量,用勺子送进
我牙齿上的那个洞里。有时他甚至给我喂点肉汤或是蛋花汤。到后来,我能够自己吃东西了——我的手不再发抖了——可怎么跟他说他都不理。
“省省力气吧。”他喃喃地说,擦去我下巴上的污迹。
精灵在我的肚子里蜕变,我的梦境里充满了明亮的色彩。但我总是一个人醒来后,什么都记不得,因为戴着笼嘴,我无法在睡梦中哭喊出声。
我试着轻轻地把脚放在地上,小心冀翼地走到房间另一头婶婶放夜壶的地方。后来,有一天我拄着爸爸拿白蜡木做的拐杖下地走路了。木料还没有干透,每走一步都要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树液沾在我的皮肤上,好像尚未愈合的伤口在手指挤压下冒出的脓水。在窗台上放的水盆里,我照见了自己的影子,它从里面盯着我,仿佛一匹不羁的马儿。这副尊容让我刚想咧嘴大笑,却疼得泪水涌了出来。
终于有天晚上,我能够独自下楼来到晚餐桌旁,叔叔放下手里正在切的灰色的面包条,表情沉重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妻子。
“我们明天就走。”
我点点头,接过爸爸递给我的一碗羊奶,小心翼翼地倒进齿缝间。羊奶像条小溪一样从我的下巴上流淌下来,在桌子上汇成一滩。金属笼嘴磕在碗上,丁丁当当的。其他人都不吃。我转向婶婶,她的身子直往后退,眼里满是恐惧。
“已经太迟了,”她喃喃地说,在胸前划了个十字,“这孩子有股邪气!”
爸爸咒骂她,叔叔诅咒我。我呢,不再去听他们讲什么。在我的脑子里,精灵开始说话了。
“我要给你讲些故事。”那个声音说。
我四仰八叉地躺在马车后面的一堆马铃薯口袋上。天空飘着毛毛雨,打湿了我的嘴唇。我既不能回答精灵的问题,也无法抱怨。叔叔说,暴风雨恐怕就要来了。
“你的金属笼嘴会把闪电引下来的。”他嘟囔着,啪啪地抽着马鞭。
我观察着越压越低的乌云。到城里需要一天的路程。因为日落时分才能到,所以我们要么在小旅店里住上一晚,要么就只好睡在马车下面的烂泥里了。讲故事也不能让雨停啊。
“我要告诉你一些秘密。”那个声音又开始了。
我想着被我撇下的山羊,想着我的狗,它已经跑掉了,因为在我养伤的时候,没人乐意喂它。世上没有秘密,只有没时间照管的东西。
“认清自己,你就能做得比自己想的要好。”精灵仍不放弃。
我看得见映在叔叔眼中的我的模样。我知道他如何看我。他驾马的时候,朝我嘴上的皮带和铁环瞧了一眼,摇了摇头。外表也许具有欺骗性,可事实常常更糟。
精灵在我的胃里坐立不安。晚上,她曾小心翼翼地来到上面,看见我的牙齿形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我听到她哭了起来。她的啜泣听上去就像冬天里瀑布最后的水流冲裂冰层的声音。我本想告诉她,这些并不是我的选择,可话到嘴边却被笼嘴挡了回去。最后,我含含糊糊地哼起了我唯一会唱的那首歌,努力把它唱好,直到她停止了哭泣。
“我不想让你成为和我们不一样的人。”爸爸把我的上下颚锁上之前对我说。我只希望我从未这么想过。
精灵不停地和我说话,天上又飘着雨,尽管如此,我还是睡着了。醒来时,只听得马蹄在路面上发出的得得声。闪电并没有击中我,泥泞的小路也变成了阳关大道。我们正接近一道木头城墙。空中飘着一股烟味和腐臭味,还夹杂着其他一些我分辨不出的气息——有的甜,有的酸得刺鼻。几个卫兵拦住了我们,用草耙把马车上的干草翻了个遍。叔叔付钱给他们,一边咕咕哝哝地发牢骚,他们放我们进了城门。头顶上方,城墙走道两边的石槽里烧着羊齿草。星星已经出来了,店铺老板们正忙着把铺子的窗板关上。街上仍有行人。小城是个封闭的世界,有着不同的规则,这些规则叔叔不太明白,也从不提起。然而,当我看见城里人上下打量我的那种神情,就知道我们与他们之间的差别并不深。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精灵哀求道。
我坐了下来,靠在干草堆上,盯着那些看我的路人。叔叔本来是可以让他们付钱观看我这副怪模样的,可我马上省悟到他觉得太丢人了,才不会有这个念头呢。我也不敢有任何要求。我的梦想很简单,而且,我也不确定自己想要的东西究竟是否存在。
“你守在马车旁,”叔叔边说边解下马匹,“明儿一早我就回来。假如有谁靠近马车,你就站出来。你的尊容会把所有的小偷都吓跑的!”
他把我带来的毯子披在马背上,然后牵着马的缰绳离开了,消失在街道尽头的黑影里。我不知道他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马车停的地方是个小广场,周围的房子窗板里面窜了出来,飘荡在夜空中。我不敢从马车旁边逛开,而是钻进了干草堆里。夜晚潮湿而阴凉。精灵一声不响。我久久地望着躲在云彩背后的月亮,她那张麻子脸比我的脸还要难看,可她笑眯眯的,逍遥于尘世之外。
我并不是很困。小城里充斥着一千种新的声音,让我无法安宁。我轻轻揉擦肿胀的牙龈,听着笼嘴上的铁环发出的丁当声。一簇簇的建筑物包围着我,这些房屋、街道和墙壁比我一辈子看到的还要多。屋顶的线条在天空的映衬下形成了字母的形状。字母不时被火把隔断。那是巡逻的士兵,他们负责保护城里的人们。城外的世界广阔得不可思议。关在铁笼和草堆里的我想起了叔叔的农场,想起了牧场上熟悉的小路。牙齿的疼痛很快会过去的。我的伤腿也会痊愈。
突然,我感到胃里的精灵动弹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孤单。我很想让爸爸和我们一起到城里来,可叔叔永远也不会答应的。我侧耳倾听,想听听脑子里的那个声音是否又开始说话了。她也是个囚徒,我们都有理由憎恨对方。
我呻吟着伸展了一下四肢,可并没有吵醒精灵。在我的胃里,茧已经张开了,精灵就躲在里面。我想象她身上披着破破烂烂的旧茧衣,躲在黑暗的洞穴深处,对她来说,这里和外面的世界同样不可思议。叔叔告诉我,精灵会想方设法来诱惑我的。
“你睡着了吗?”我尽可能张大嘴巴,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我把手放在肚子上,等待她的回答,等了好久好久。
“你不要我。”那个声音终于说道。
我摇摇头,铁环丁当作响。夜晚使得声音好像被放大了,听上去更加尖厉。我无法告诉她我有多了解她,也无法告诉她为什么我和她的命运是同样被注定的。我的嘴里只发出了一阵难听的咯咯声。
我费劲地牵动嘴唇和舌头,努力说出在我心里萦绕不去的话,连说了三遍。我的要求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了。我不要什么王国,不要什么金银财宝,也不要额外恩赐的权力。我不确定自己要的东西能否得到。
“请在我入睡的时候守护我。”我恳求道,怎么也说不清楚。
我擦去下巴上带血的口水,等待她的回答。
我“有很多东西可以给你,”她说,“我只有靠你了。”
我以为她又要哭了,可是她的眼泪早已流尽。她用疲惫的声音跟我道
了晚安。我数着星星,一直数到眼前的一切模糊起来。
黎明时分,雄鸡的打鸣声把我吵醒了。没过多久,叔叔就来了,身后牵着那匹马。开窗板的声音,早起第一拨商家的叫卖声,还有鸟儿的啾啁声此起彼伏。空中弥漫着烟味。我的肚子饿极了。
“我白白丢了两把铜板给那些卫兵,”叔叔看也不看我地说,“他们的骰子沉得都滚不动了。这趟来花了我好大一笔钱,你可给我记住!”
他给马套上轭具,在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记。马车朝前驶去,车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头顶的一扇窗开了,我差点没躲开一只夜壶里倒下的尿液。
“老格里姆利奇正等着我们。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他见过的精灵比头上的头发还要多呢。”
叔叔用鼻子哼了一声,从衣服底下拿出一个面包头。我饿极了,嘴里直流口水。铁环与舌头接触的地方生锈了。我舔了舔铁锈,以缓解肚里的饥饿感。马蹄敲打在鹅卵石上,震得我的牙齿咔哒作响。
我还没看见玻璃作坊,就已闻到了它的存在。街道上弥漫着熔化的玻璃和燃烧的海藻的气味。房子又长又窄,后院是个工场,阁楼上是学徒们住的地方。这儿甚至有专门拴马的圆形场地,有钱人家就有这个,这是爸爸哄我睡觉时说起的。
叔叔拿起钳子,扶我从马车上下来,粗手粗脚地帮我掸掉屁股上的草棍。我拄着拐杖跟他走进屋里。一个从作坊里往外走的年青女佣转过脸去,随后似乎又改变了主意,给了我一个鼓励的微笑。我也费力地朝她笑了笑,铁环拉扯着我的嘴唇。她在门前的台阶上停下,一直看着我,直到我走到柜台后面。那儿有一扇门通往玻璃作坊。
一股热浪朝我直冲过来。房间正中央是一口吊在火炉上的盛满玻璃熔液的坩埚。一个穿着围裙的矮个老头儿正忙着拨弄火。在他身后的一张工作台上摊着许多钩子和刀具,还有映出火苗的扁平的瓶子。一根金属棒立在一桶灰乎乎的水里,比我的个子还要长,像一条蛇那样粗。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
精灵开始在我胃的深处扭动。
我被叔叔推了一把,朝炉火走去,木底鞋踩在地上,发出咯咯的响声。火星从坩埚底下飞溅出来。我把拐杖留在门边,以免着火。
“是你儿子?”老头儿问道,也不抬头,“他知道该怎么做吧?”
“是我兄弟的儿子。是的,他知道,他会听话的。”他斜眼看了看我,又说,“不管怎样,他不是个坏孩子。”
“钱呢?”
叔叔从钱包里把钱掏出来。老格里姆利奇把铜板逐个放进嘴里咬一咬,然后揣进围裙的口袋里。然后,他往手心里啐了口唾沫,拿起那根金属棒。
“如果你想卖掉它,我要分三成的钱。”他说着,把棒子一端戳进坩埚里的玻璃熔液中,“那是一大笔钱,不过我的顾客都很富有,能够让我们俩都满意。让这男孩准备好!”
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俯下身去。叔叔将大手按在我的后脖颈上,强迫我直起腰。
“很快你就自由了,”他说着,手里的钳子朝我的脸伸过来,“我要把铁环钳断,这样你就能张嘴了。不过,我让你张嘴的时候你再张。嘴巴一张开,你就使劲朝管子里吹气……”
“你必须从丹田向外吹气,”格里姆利奇说,“就像喊叫时那样。”
“准备好了吗?”
我满肚子都是酸水。精灵没有出声,但我感觉到她在我的胃里漫无目的地四处乱撞。想到我将带给她的痛苦,我呜咽了起来。叔叔怒气;中;中地哼了一声,用胳膊夹住我的头。钳子伸进了金属笼嘴里。嘎吱一声,第一根铁环断了,然后又是一根。接下来,笼嘴的铁齿也被钳断了,我的牙龈开始流血。
“把嘴闭紧,小子!”老头儿喝道,“看着我!”
金属棒从坩锅里伸了出来,顶上颤巍巍地挂着—个熔化的玻璃球。老头儿鼓起腮帮子,把棒子的一端对准嘴唇。借着火光,我看到他用尽浑身力气吹着,脑门上青筋迸出。
等玻璃球膨胀到我的两个拳头那么大时,他把它在火焰上转动了一下。叔叔松开了我,手中的钳子仍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的嘴巴从来没有这样疼过。
“现在吹气!”格里姆利奇喊道。
他把管子的一头凑在我肿胀的嘴唇边。我尝到了他口水的味道,胃里一阵翻搅。一声哭喊回声一般从我的腹腔深处传了上来。没喊出一个字。只有恐惧在我的骨髓里回荡。叔叔扳住我的肩膀,老头把棒子举在坩锅上。我正要尖叫,他用力在我的肚子上捶了一拳。
一大口胆汁冲进我的嘴里,我用尽力气喷了出去。
精灵从我嘴里射了出去。
在作坊里红彤彤的阴影里,她发出太阳般的光芒。她被我吹得蜷作一团飞了出去,落在熔化的玻璃里。她竭力展开翅膀,顾不上炙人的热气,也顾不上疼痛。玻璃球的中心出现了一片呈涡旋状旋转的五彩斑斓的光影。她的叫声湮没在熔化的玻璃之中,最后听不见了。
“放松点,”格里姆利奇说,把金属棒从我手中接了过去,“剩下的我会处理的。”
叔叔松开了我。我跪倒在地,呕吐起来,把茧吐了出来,就像排出死胎的胎盘一样。我不敢抬眼去看精灵烧剩的残骸。
“我可以把它卖个好价钱,”叔叔欣喜若狂地说,“多漂亮的颜色!”
“很快就不烫手了,”玻璃匠人说,“很奇怪,这些脏家伙好像从里面把热量全部吸收掉了。瞧瞧她,好像还在动呢。”
我感到太阳穴怦怦直跳。我呻吟着站起来,从叔叔手中夺过钳子,猛地击在金属棒顶端悬着的玻璃球上。随着一声脆响,玻璃球上出现了一道裂纹,随即整个裂开,散落在地。叔叔大吼起来,我朝他挥舞钳子,吓得他连忙后退,用手护住脸。
精灵像一片叶子似的旋转着落向地面。她的身上扎满了细小的结晶体,我伸手接住她,她那透明的翅膀在我的指间化为灰烬。火星雨点般从炉火中迸溅出来,点燃了她的头发。
她像彩虹一般燃烧着。
从那以后,风从我牙齿上的洞隙中呼啸而过,我也笑得少了。我再也没有离开过农场。我常常在河边躺下,头顶的天空一望无垠,空空如也。云彩对我来说不再像是书写在空中的白色诗歌,我也再认不出水中有什么符号了。从那以后,我要么细细咀嚼自己做的梦,要么把梦全都呕吐出来。
叔叔去世的最早,接着是爸爸。婶婶在一场大病后再也不会说话了。有时,我会坐在她对面,坐在拐杖打不到的地方,她可以看见我的脸,用眼睛来回应我的话。毕竟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打呼噜的时候还是张着嘴。但我现在睡在屋里,安全地躲在紧闭的窗户后面。再也没有精灵在我睡着的时候来守护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