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与地坛听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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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我与地坛
豆瓣评分:9.2
作者:史铁生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年:2011-1-1
页数:226
内容简介:
《我与地坛》收入《我与地坛》、《记忆与印象》等以记事为主的散文,配少量图片。《我与地坛》由中国当代著名作家史铁生著。是史铁生文学作品中,充满哲思又极为人性化的代表作之一。其前第一段和第二段被纳入人民教育出版社的高一教材中。前两部分注重讲地坛和他与母亲的后悔,对于中学生来说,这是一篇令人反思的优秀文章。
作者简介:
史铁生,1951年生于北京,1967年毕业于清华附中,1969年去延安一带插队。因双腿瘫痪于1972年回到北京。后来又患肾病并发展到尿毒症,需要靠透析维持生命。自称是“职业是生病,业余在写作”。2002年获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杰出成就奖。写有著名散文《我与地坛》鼓励了无数的人 。
② 《我与地坛》的梗概
第一次读到《我与地坛》还是上高中的时候,那时的我被文章中深沉的母子之情打动了。一个双腿残疾的儿子,一个默默付出,默默承受的母亲,在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深情,让我感动了好久。当年我曾在这篇文章扉页上写下了这样一句话:为了爱,甘愿受苦。
1
一个原本普通的母亲,因为有了一个双腿残疾的儿子而备受煎熬。遭受打击的儿子,原本只以为这煎熬是属于他的,后来他才明白这煎熬在他的母亲那里是成倍地增加。
一对相濡以沫的老人,相扶相依,风雨无阻;一个热爱唱歌的小伙子,一个酷爱饮酒的老者,一个漂亮却智商有问题的小姑娘。
其实不止是地坛,我们的生命中何尝不是一个又一个故事呢?
3
为何说《我与地坛》是最有人性关怀的作品呢?
人为什么活着?这个无数人都在思考的一个问题。我认为《我与地坛》给了我们一个相当优秀的答案。它以一种平实、冷静、温情而透彻的语调,给我们讲述了一个双腿残疾的儿子战胜苦难的故事,一个有一个残疾儿子的母亲默默无言的爱。它告诉我痛苦是用来面对的,死不是一件急于求成的事情。
世界是一个万花筒,五彩缤纷,同时也会有风雨和磨难,只要活着总会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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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我与地坛
作者:史铁生
豆瓣评分:9.1
出版社:春风文艺出版社
出版年份:2002-5
页数:399
内容简介:
收有“午餐半小时”、“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命若琴弦”、“第一人称”、“两个故事”等15篇史铁生的代表作。
作者简介:
史铁生,1951年生于北京。1967年初中毕业。1969年去陕北农村插队,三年后双腿瘫痪转回北京。回京后在一家街道工厂做临时工,七年后因病情加重回家疗养。1979年始有小说、散文、剧本等作品发表。主要作品有:短篇小说《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命若琴弦》、《老屋小记》;散文《我与地坛》、《好运设计》、《病隙碎笔》;中篇小说《关于詹牧师的报告文学》、《中篇1或短篇4》;长篇小说《务虚笔记》、《我的丁一之旅》等。
⑤ 求史铁生的散文《我与地坛》
我与地坛史铁生一我在好几篇小说中都提到过一座废弃的古园,实际就是地坛。许多年前旅游业还没有开展,园子荒芜冷落得如同一片野地,很少被人记起。地坛离我家很近。或者说我家离地坛很近。总之,只好认为这是缘分。地坛在我出生前四百多年就座落在那儿了,而自从我的祖母年轻时带着我父亲来到北京,就一直住在离它不远的地方——五十多年间搬过几次家,可搬来搬去总是在它周围,而且是越撤离它越近了。我常觉得这中间有着宿命的味道:仿佛这古园就是为了等我,而历尽沧桑在那儿等待了四百多年。它等待我出生,然后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四百多年里,它一面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记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这时候想必我是该来了。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我摇着轮椅进入园中,它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那时,太阳循着亘古不变的路途正越来越大,也越红。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自从那个下午我无意中进了这园子,就再没长久地离开过它。我一下子就理解了它的意图。正如我在一篇小说中所说的:“在人口密聚的城市里,有这样一个宁静的去处,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两条腿残废后的最初几年,我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间几乎什么都找不到了,我就摇了轮椅总是到它那儿去,仅为着那儿是可以逃避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我在那篇小说中写道:“没处可去我便一天到晚耗在这园子里。跟上班下班一样,别人去上班我就摇了轮椅到这儿来。园子无人看管,上下班时间有些抄近路的人们从园中穿过,园子里活跃一阵,过后便沉寂下来。”“园墙在金晃晃的空气中斜切下—溜荫凉,我把轮椅开进去,把椅背放倒,坐着或是躺着,看书或者想事,撅一杈树枝左右拍打,驱赶那些和我一样不明白为什么要来这世上的小昆虫。”“蜂儿如一朵小雾稳稳地停在半空;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猛然间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而去;瓢虫爬得不耐烦了,累了祈祷一回便支开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树干上留着一只蝉蜕,寂寞如一间空屋;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摔开万道金光。”“满园子都是草木竟相生长弄出的响动,悉悉碎碎片刻不息。”这都是真实的记录,园子荒芜但并不衰败。除去几座殿堂我无法进去,除去那座祭坛我不能上去而只能从各个角度张望它,地坛的每一棵树下我都去过,差不多它的每一米草地上都有过我的车轮印。无论是什么季节,什么天气,什么时间,我都在这园子里呆过。有时候呆一会儿就回家,有时候就呆到满地上都亮起月光。记不清都是在它的哪些角落里了。我一连几小时专心致志地想关于死的事,也以同样的耐心和方式想过我为什么要出生。这样想了好几年,最后事情终于弄明白了: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这样想过之看我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不再那么可怕。比如你起早熬夜准备考试的时候,忽然想起有一个长长的假期在前面等待你,你会不会觉得轻松一点?并且庆幸并且感激这样的安排?剩下的就是怎样活的问题了,这却不是在某一个瞬间就能完全想透的、不是一次性能够解决的事,怕是活多久就要想它多久了,就像是伴你终生的魔鬼或恋人。所以,十五年了,我还是总得到那古园里去、去它的老树下或荒草边或颓墙旁,去默坐,去呆想、去推开耳边的嘈杂理一理纷乱的思绪,去窥看自己的心魂。十五年中,这古园的形体被不能理解它的人肆意雕琢,幸好有些东西的任谁也不能改变它的。譬如祭坛石门中的落日,寂静的光辉平铺的—刻,地上的每一个坎坷都被映照得灿烂;譬如在园中最为落寞的时间,—群雨燕便出来高歌,把天地都叫喊得苍凉;譬如冬天雪地上孩子的脚印,总让人猜想他们是谁,曾在哪儿做过些什么、然后又都到哪儿去了;譬如那些苍黑的古柏,你忧郁的时候它们镇静地站在那儿,你欣喜的时候它们依然镇静地站在那儿,它们没日没夜地站在那儿从你没有出生一直站到这个世界上又没了你的时候;譬如暴雨骤临园中,激起一阵阵灼烈而清纯的草木和泥土的气味,让人想起无数个夏天的事件;譬如秋风忽至,再有——场早霜,落叶或飘摇歌舞或坦然安卧,满园中播散着熨帖而微苦的味道。味道是最说不清楚的。味道不能写只能闻,要你身临其境去闻才能明了。味道甚至是难于记忆的,只有你又闻到它你才能记起它的全部情感和意蕴。所以我常常要到那园子里去。二现在我才想到,当年我总是独自跑到地坛去,曾经给母亲出了一个怎样的难。她不是那种光会疼爱儿子而不懂得理解儿子的母亲。她知道我心里的苦闷,知道不该阻止我出去走走,知道我要是老呆在家里结果会更糟,但她又担心我一个人在那荒僻的园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我那时脾气坏到极点,经常是发了疯一样地离开家,从那园子里回来又中了魔似的什么话都不说。母亲知道有些事不宜问,便犹犹豫豫地想问而终于不敢问,因为她自己心里也没有答案。她料想我不会愿意她限我一同去,所以她从未这样要求过,她知道得给我一点独处的时间,得有这样一段过程。她只是不知道这过程得要多久,和这过程的尽头究竟是什么。每次我要动身时,她便无言地帮我准备,帮助我上了轮椅车,看着我摇车拐出小院;这以后她会怎样,当年我不曾想过。有一回我摇车出了小院;想起一件什么事又返身回来,看见母亲仍站在原地,还是送我走时的姿势,望着我拐出小院去的那处墙角,对我的回来竟一时没有反应。待她再次送我出门的时候,她说:“出去活动活动,去地坛看看书,我说这挺好。”许多年以后我才渐渐听出,母亲这话实际上是自我安慰,是暗自的祷告,是给我的提示,是恳求与嘱咐。只是在她猝然去世之后,我才有余暇设想。当我不在家里的那些漫长的时间,她是怎样心神不定坐卧难宁,兼着痛苦与惊恐与一个母亲最低限度的祈求。现在我可以断定,以她的聪慧和坚忍,在那些空落的白天后的黑夜,在那不眠的黑夜后的白天,她思来想去最后准是对自己说:“反正我不能不让他出去,未来的日子是他自己的,如果他真的要在那园子里出了什么事,这苦难也只好我来承担。”在那段日子里——那是好几年长的一段日子,我想我一定使母亲作过了最坏的准备了,但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为我想想”。事实上我也真的没为她想过。那时她的儿子,还太年轻,还来不及为母亲想,他被命运击昏了头,一心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一个,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她有一个长到二十岁上忽然截瘫了的儿子,这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情愿截瘫的是自己而不是儿子,可这事无法代替;她想,只要儿子能活下去哪怕自己去死呢也行,可她又确信一个人不能仅仅是活着,儿子得有一条路走向自己的幸福;而这条路呢,没有谁能保证她的儿子终于能找到。——这样一个母亲,注定是活得最苦的母亲。有一次与一个作家朋友聊天,我问他学写作的最初动机是什么?他想了一会说:“为我母亲。为了让她骄傲。”我心里一惊,良久无言。回想自己最初写小说的动机,虽不似这位朋友的那般单纯,但如他一样的愿望我也有,且一经细想,发现这愿望也在全部动机中占了很大比重。这位朋友说:“我的动机太低俗了吧?”我光是摇头,心想低俗并不见得低俗,只怕是这愿望过于天真了。他又说:“我那时真就是想出名,出了名让别人羡慕我母亲。”我想,他比我坦率。我想,他又比我幸福,因为他的母亲还活着。而且我想,他的母亲也比我的母亲运气好,他的母亲没有一个双腿残废的儿子,否则事情就不这么简单。在我的头一篇小说发表的时候,在我的小说第一次获奖的那些日子里,我真是多么希望我的母亲还活着。我便又不能在家里呆了,又整天整天独自跑到地坛去,心里是没头没尾的沉郁和哀怨,走遍整个园子却怎么也想不通:母亲为什么就不能再多活两年?为什么在她儿子就快要碰撞开一条路的时候,她却忽然熬不住了?莫非她来此世上只是为了替儿子担忧,却不该分享我的一点点快乐?她匆匆离我去时才只有四十九呀!有那么一会,我甚至对世界对上帝充满了仇恨和厌恶。后来我在一篇题为“合欢树”的文章中写道:“我坐在小公园安静的树林里,闭上眼睛,想,上帝为什么早早地召母亲回去呢?很久很久,迷迷糊溯的我听见了回答:‘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我似乎得了一点安慰,睁开眼睛,看见风正从树林里穿过。”小公园,指的也是地坛。只是到了这时候,纷纭的往事才在我眼前幻现得清晰,母亲的苦难与伟大才在我心中渗透得深彻。上帝的考虑,也许是对的。摇着轮椅在园中慢慢走,又是雾罩的清晨,又是骄阳高悬的白昼,我只想着一件事:母亲已经不在了。在老柏树旁停下,在草地上在颓墙边停下,又是处处虫鸣的午后,又是乌儿归巢的傍晚,我心里只默念着一句话:可是母亲已经不在了。把椅背放倒,躺下,似睡非睡挨到日没,坐起来,心神恍惚,呆呆地直坐到古祭坛上落满黑暗然后再渐渐浮起月光,心里才有点明白,母亲不能再来这园中找我了。曾有过好多回,我在这园子里呆得太久了,母亲就来找我。她来找我又不想让我发觉,只要见我还好好地在这园子里,她就悄悄转身回去,我看见过几次她的背影。我也看见过几回她四处张望的情景,她视力不好,端着眼镜像在寻找海上的一条船,她没看见我时我已经看见她了,待我看见她也看见我了我就不去看她,过一会我再抬头看她就又看见她缓缓离去的背影。我单是无法知道有多少回她没有找到我。有一回我坐在矮树丛中,树丛很密,我看见她没有找到我;她一个人在园子里走,走过我的身旁,走过我经常呆的一些地方,步履茫然又急迫。我不知道她已经找了多久还要找多久,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决意不喊她——但这绝不是小时候的捉迷藏,这也许是出于长大了的男孩子的倔强或羞涩?但这倔只留给我痛侮,丝毫也没有骄傲。我真想告诫所有长大了的男孩子,千万不要跟母亲来这套倔强,羞涩就更不必,我已经懂了可我已经来不及了。儿子想使母亲骄傲,这心情毕竟是太真实了,以致使“想出名”这一声名狼藉的念头也多少改变了一点形象。这是个复杂的问题,且不去管它了罢。随着小说获奖的激动逐日暗淡,我开始相信,至少有一点我是想错了:我用纸笔在报刊上碰撞开的一条路,并不就是母亲盼望我找到的那条路。年年月月我都到这园子里来,年年月月我都要想,母亲盼望我找到的那条路到底是什么。母亲生前没给我留下过什么隽永的哲言,或要我恪守的教诲,只是在她去世之后,她艰难的命运,坚忍的意志和毫不张扬的爱,随光阴流转,在我的印象中愈加鲜明深刻。有一年,十月的风又翻动起安详的落叶,我在园中读书,听见两个散步的老人说:“没想到这园子有这么大。”我放下书,想,这么大一座园子,要在其中找到她的儿子,母亲走过了多少焦灼的路。多年来我头一次意识到,这园中不单是处处都有过我的车辙,有过我的车辙的地万也都有过母亲的脚印。三如果以一天中的时间来对应四季,当然春天是早晨,夏天是中午,秋天是黄昏,冬天是夜晚。如果以乐器来对应四季,我想春天应该是小号,夏天是定音鼓,秋天是大提琴,冬天是圆号和长笛。要是以这园子里的声响来对应四季呢?那么,春天是祭坛上空漂浮着的鸽子的哨音,夏天是冗长的蝉歌和杨树叶子哗啦啦地对蝉歌的取笑,秋天是古殿檐头的风铃响,冬天是啄木鸟随意而空旷的啄木声。以园中的景物对应四季,春天是一径时而苍白时而黑润的小路,时而明朗时而阴晦的天上摇荡着串串扬花;夏天是一条条耀眼而灼人的石凳,或阴凉而爬满了青苔的石阶,阶下有果皮,阶上有半张被坐皱的报纸;秋天是一座青铜的大钟,在园子的西北角上曾丢弃着一座很大的铜钟,铜钟与这园子一般年纪,浑身挂满绿锈,文字已不清晰;冬天,是林中空地上几只羽毛蓬松的老麻雀。以心绪对应四季呢?春天是卧病的季节,否则人们不易发觉春天的残忍与渴望;夏天,情人们应该在这个季节里失恋,不然就似乎对不起爱情;秋天是从外面买一棵盆花回家的时候,把花搁在阔别了的家中,并且打开窗户把阳光也放进屋里,慢慢回忆慢慢整理一些发过霉的东西;冬天伴着火炉和书,一;遍遍坚定不死的决心,写一些并不发出的信。还可以用艺术形式对应四季,这样春天就是一幅画,夏天是一部长篇小说,秋天是一首短歌或诗,冬天是一群雕塑。以梦呢?以梦对应四季呢?春天是树尖上的呼喊,夏天是呼喊中的细雨,秋天是细雨中的土地,冬天是干净的土地上的一只孤零的烟斗。因为这园子,我常感恩于自己的命运。我甚至现在就能清楚地看见,一旦有一天我不得不长久地离开它,我会怎样想念它,我会怎样想念它并且梦见它,我会怎样因为不敢想念它而梦也梦不到它。四现在让我想想,十五年中坚持到这园子来的人都是谁呢?好像只剩了我和一对老人。十五年前,这对老人还只能算是中年夫妇,我则货真价实还是个青年。他们总是在薄暮时分来园中散步,我不大弄得清他们是从哪边的园门进来,一般来说他们是逆时针绕这园子走。男人个子很高,肩宽腿长,走起路来目不斜视,胯以上直至脖颈挺直不动;他的妻子攀了他一条胳膊走,也不能使他的上身稍有松懈。女人个子却矮,也不算漂亮,我无端地相信她必出身于家道中衰的名门富族;她攀在丈夫胳膊上像个娇弱的孩子,她向四周观望似总含着恐惧,她轻声与丈夫谈话,见有人走近就立刻怯怯地收住话头。我有时因为他们而想起冉阿让与柯赛特,但这想法并不巩固,他们一望即知是老夫老妻。两个人的穿着都算得上考究,但由于时代的演进,他们的服饰又可以称为古朴了。他们和我一样,到这园子里来几乎是风雨无阻,不过他们比我守时。我什么时间都可能来,他们则一定是在暮色初临的时候。刮风时他们穿了米色风衣,下雨时他们打了黑色的雨伞,夏天他们的衬衫是白色的裤子是黑色的或米色的,冬天他们的呢子大衣又都是黑色的,想必他们只喜欢这三种颜色。他们逆时针绕这园子一周,然后离去。他们走过我身旁时只有男人的脚步响,女人像是贴在高大的丈夫身上跟着漂移。我相信他们一定对我有印象,但是我们没有说过话,我们互相都没有想要接近的表示。十五年中,他们或许注意到一个小伙子进入了中年,我则看着一对令人羡慕的中年情侣不觉中成了两个老人。曾有过一个热爱唱歌的小伙子,他也是每天都到这园中来,来唱歌,唱了好多年,后来不见了。他的年纪与我相仿,他多半是早晨来,唱半小时或整整唱一个上午,估计在另外的时间里他还得上班。我们经常在祭坛东侧的小路上相遇,我知道他是到东南角的高墙下去唱歌,他一定猜想我去东北角的树林里做什么。我找到我的地方,抽几口烟,便听见他谨慎地整理歌喉了。他反反复复唱那么几首歌。文化革命没过去的时侯,他唱“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我老也记不住这歌的名字。文革后,他唱《货郎与小姐》中那首最为流传的咏叹调。“卖布——卖布嘞,卖布——卖布嘞!”我记得这开头的一句他唱得很有声势,在早晨清澈的空气中,货郎跑遍园中的每一个角落去恭维小姐。“我交了好运气,我交了好运气,我为幸福唱歌曲……”然后他就一遍一遍地唱,不让货郎的激情稍减。依我听来,他的技术不算精到,在关键的地方常出差错,但他的嗓子是相当不坏的,而且唱一个上午也听不出一点疲惫。太阳也不疲惫,把大树的影子缩小成一团,把疏忽大意的蚯蚓晒干在小路上,将近中午,我们又在祭坛东侧相遇,他看一看我,我看一看他,他往北去,我往南去。日子久了,我感到我们都有结识的愿望,但似乎都不知如何开口,于是互相注视一下终又都移开目光擦身而过;这样的次数一多,便更不知如何开口了。终于有一天——一个丝毫没有特点的日子,我们互相点了一下头。他说:你好。”我说:“你好。”他说:“回去啦?”我说:“是,你呢?”他说:“我也该回去了。”我们都放慢脚步(其实我是放慢车速),想再多说几句,但仍然是不知从何说起,这样我们就都走过了对方,又都扭转身子面向对方。他说:“那就再见吧。”我说:“好,再见。”便互相笑笑各走各的路了。但是我们没有再见,那以后,园中再没了他的歌声,我才想到,那天他或许是有意与我道别的,也许他考上了哪家专业文文工团或歌舞团了吧?真希望他如他歌里所唱的那样,交了好运气。还有一些人,我还能想起一些常到这园子里来的人。有一个老头,算得一个真正的饮者;他在腰间挂一个扁瓷瓶,瓶里当然装满了酒,常来这园中消磨午后的时光。他在园中四处游逛,如果你不注意你会以为园中有好几个这样的老头,等你看过了他卓尔不群的饮酒情状,你就会相信这是个独一无二的老头。他的衣着过分随便,走路的姿态也不慎重,走上五六十米路便选定一处地方,一只脚踏在石凳上或土埂上或树墩上,解下腰间的酒瓶,解酒瓶的当儿迷起眼睛把一百八十度视角内的景物细细看一遭,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一大口酒入肚,把酒瓶摇一摇再挂向腰间,平心静气地想一会什么,便走下一个五六十米去。还有一个捕鸟的汉子,那岁月园中人少,鸟却多,他在西北角的树丛中拉一张网,鸟撞在上面,羽毛戗在网眼里便不能自拔。他单等一种过去很多面现在非常罕见的鸟,其它的鸟撞在网上他就把它们摘下来放掉,他说已经有好多年没等到那种罕见的鸟,他说他再等一年看看到底还有没有那种鸟,结果他又等了好多年。早晨和傍晚,在这园子里可以看见一个中年女工程师;早晨她从北向南穿过这园子去上班,傍晚她从南向北穿过这园子回家。事实上我并不了解她的职业或者学历,但我以为她必是学理工的知识分子,别样的人很难有她那般的素朴并优雅。当她在园子穿行的时刻,四周的树林也仿拂更加幽静,清淡的日光中竟似有悠远的琴声,比如说是那曲《献给艾丽丝》才好。我没有见过她的丈夫,没有见过那个幸运的男人是什么样子,我想象过却想象不出,后来忽然懂了想象不出才好,那个男人最好不要出现。她走出北门回家去。我竟有点担心,担心她会落入厨房,不过,也许她在厨房里劳作的情景更有另外的美吧,当然不能再是《献给艾丽丝》,是个什么曲子呢?还有一个人,是我的朋友,他是个最有天赋的长跑家,但他被埋没了。他因为在文革中出言不慎而坐了几年牢,出来后好不容易找了个拉板车的工作,样样待遇都不能与别人平等,苦闷极了便练习长跑。那时他总来这园子里跑,我用手表为他计时。他每跑一圈向我招下手,我就记下一个时间。每次他要环绕这园子跑二十圈,大约两万米。他盼望以他的长跑成绩来获得政治上真正的解放,他以为记者的镜头和文字可以帮他做到这一点。第一年他在春节环城赛上跑了第十五名,他看见前十名的照片都挂在了长安街的新闻橱窗里,于是有了信心。第二年他跑了第四名,可是新闻橱窗里只挂了前三名的照片,他没灰心。第三年他跑了第七名、橱窗里挂前六名的照片,他有点怨自已。第四年他跑了第三名,橱窗里却只挂了第一名的照片。第五年他跑了第一名——他几乎绝望了,橱窗里只有一幅环城容群众场面的照片。那些年我们俩常一起在这园子里呆到天黑,开怀痛骂,骂完沉默著回家,分手时再互相叮嘱:先别去死,再试着活一活看。现在他已经不跑了,年岁太大了,跑不了那么快了。最后一次参加环城赛,他以三十八岁之龄又得了第一名并破了纪录,有一位专业队的教练对他说:“我要是十年前发现你就好了。”他苦笑一下什么也没说,只在傍晚又来这园中找到我,把这事平静地向我叙说一遍。不见他已有好几年了,现在他和妻子和儿子住在很远的地方。这些人现在都不到园子里来了,园子里差不多完全换了—批新人。十五年前的旧人,现在就剩我和那对老夫老妻了。有那么一段时间,这老夫老妻中的一个也忽然不来,薄暮时分唯男人独自来散步,步态也明显迟缓了许多,我悬心了很久,怕是那女人出了什么事。幸好过了一个冬天那女人又来了,两个人仍是逆时针绕着园子定,一长一短两个身影恰似钟表的两支指针;女人的头发白了许多,但依旧攀着丈夫的胳膊走得像个孩子。“攀”这个字用得不恰当了,或许可以用“搀”吧,不知有没有兼具这两个意思的字。五我也没有忘记一个孩子——一个漂亮而不幸的小姑娘。十五年前的那个下午,我第一次到这园子里来就看见了她,那时她大约三岁,蹲在斋宫西边的小路上捡树上掉落的“小灯笼”。那儿有几棵大梨树,春天开一簇簇细小而稠密的黄花,花落了便结出无数如同三片叶子合抱的小灯笼,小灯笼先是绿色,继尔转白,再变黄,成熟了掉落得满地都是。小灯笼精巧得令人爱惜,成年人也不免捡了一个还要捡一个。小姑娘咿咿呀呀地跟自己说着话,一边捡小灯笼;她的嗓音很好,不是她那个年龄所常有的那般尖细,而是很圆润甚或是厚重,也许是因为那个下午园子里太安静了。我奇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一个人跑来这园子里?我问她住在哪儿?她随便指一下,就喊她的哥哥,沿墙根一带的茂草之中便站起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朝我望望,看我不像坏人便对他的妹妹说:“我在这儿呢”,又伏下身去,他在捉什么虫子。他捉到螳螂,蚂蚱,知了和蜻蜒,来取悦他的妹妹。有那么两三年,我经常在那几棵大梨树下见到他们,兄妹俩总是在一起玩,玩得和睦融洽,都渐渐长大了些。之后有很多年没见到他们。我想他们都在学校里吧,小姑娘也到了上学的年龄,必是告别了孩提时光,没有很多机会来这儿玩了。这事很正常,没理由太搁在心上,若不是有一年我又在园中见到他们,肯定就会慢慢把他们忘记。那是个礼拜日的上午。那是个晴朗而令人心碎的上午,时隔多年,我竟发现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原来是个弱智的孩子。我摇着车到那几棵大栾树下去,恰又是遍地落满了小灯笼的季节;当时我正为一篇小说的结尾所苦,既不知为什么要给它那样一个结尾,又不知何以忽然不想让它有那样一个结尾,于是从家里跑出来,想依靠着园中的镇静,看看是否应该把那篇小说放弃。我刚刚把车停下,就见前面不远处有几个人在戏耍一个少女,作出怪样子来吓她,又喊又笑地追逐她拦截她,少女在几棵大树间惊惶地东跑西躲,却不松手揪卷在怀里的裙裾,两条腿袒露着也似毫无察觉。我看出少女的智力是有些缺陷,却还没看出她是谁。我正要驱车上前为少女解围,就见远处飞快地骑车来了个小伙子,于是那几个戏耍少女的家伙望风而逃。小伙子把自行车支在少女近旁,怒目望着那几个四散逃窜的家伙,一声不吭喘着粗气。脸色如暴雨前的天空一样一会比一会苍白。这时我认出了他们,小伙子和少女就是当年那对小兄妹。我几乎是在心里惊叫了一声,或者是哀号。世上的事常常使上帝的居心变得可疑。小伙子向他的妹妹走去。少女松开了手,裙裾随之垂落了下来,很多很多她捡的小灯笼便洒落了一地,铺散在她脚下。她仍然算得漂亮,但双眸迟滞没有光彩。她呆呆地望那群跑散的家伙,望着极目之处的空寂,凭她的智力绝不可能把这个世界想明白吧?大树下,破碎的阳光星星点点,风把遍地的小灯笼吹得滚动,仿佛暗哑地响着无数小铃挡。哥哥把妹妹扶上自行车后座,带着她无言地回家去了。无言是对的。要是上帝把漂亮和弱智这两样东西都给了这个小姑娘,就只有无言和回家去是对的。谁又能把这世界想个明白呢?世上的很多事是不堪说的。你可以抱怨上帝何以要降请多苦难给这人间,你也可以为消灭种种苦难而奋斗,并为此享有崇高与骄傲,但只要你再多想一步你就会坠人深深的迷茫了:假如世界上没有了苦难,世界还能够存在么?要是没有愚钝,机智还有什么光荣呢?要是没了丑陋,漂亮又怎么维系自己的幸运?要是没有了恶劣和卑下,善良与高尚又将如何界定自己又如何成为美德呢?要是没有了残疾,健全会否因其司空见惯而变得腻烦和乏味呢?我常梦想着在人间彻底消灭残疾,但可以相信,那时将由患病者代替残疾人去承担同样的苦难。如果能够把疾病也全数消灭,那么这份苦难又将由(比如说)像貌丑陋的人去承担了。就算我们连丑陋,连愚昧和卑鄙和一切我们所不喜欢的事物和行为,也都可以统统消灭掉,所有的人都一样健康、漂亮、聪慧、高尚,结果会怎样呢?怕是人间的剧目就全要收场了,一个失去差别的世界将是一条死水,是一块没有感觉没有肥力的沙漠。看来差别永远是要有的。看来就只好接受苦难——人类的全部剧目需要它,存在的本身需要它。看来上帝又一次对了。于是就有一个最令人绝望的结论等在这里:由谁去充任那些苦难的角色?又有谁去体现这世间的幸福,骄傲和快乐?只好听凭偶然,是没有道理好讲的。就命运而言,休论公道。那么,一切不幸命运的救赎之路在哪里呢?设若智慧的悟性可以引领我们去找到救赎之路,难道所有的人都能够获得这样的智慧和悟性吗?我常以为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我常以为是愚氓举出了智者。我常以为是懦夫衬照了英雄。我常以为是众生度化了佛祖。六设若有一位园神,他一定早已注意到了,这么多年我在这园里坐着,有时候是轻松快乐的,有时候是沉郁苦闷的,有时候优哉游哉,有时候栖惶落
⑥ 史铁生(我与地坛)全文
《我与地坛》如下:
我在好几篇小说中都提到过一座废弃的古园,实际就是地坛。许多年前旅游业还没有开展,园子荒芜冷落得如同一片野地,很少被人记起。
地坛离我家很近。或者说我家离地坛很近。总之,只好认为这是缘分。地坛在我出生前四百多年就座落在那儿了,而自从我的祖母年轻时带着我父亲来到北京,就一直住在离它不远的地方一五十多年间搬过几次家。
可搬来搬去总是在它周围,而且是越搬离它越近了。我常觉得这中间有着宿命的味道:仿佛这古园就是为了等我,而历尽沧桑在那儿等待了四百多年。
它等待我出生,然后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四百多年里,它一面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圮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
这时候想必我是该来了。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我摇着轮椅进入园中,它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那时,太阳循着亘古3不变的路途正越来越大,也越红。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
自从那个下午我无意中进了这园子,就再没长久地离开过它。我一下子就理解了它的意图。正如我在一篇小说中所说的:“在人口密聚的城市里,有这样一个宁静的去处,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
两条腿残废后的最初几年,我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间几乎什么都找不到了,我就摇了轮椅总是到它那儿去,仅为着那儿是可以逃避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我在那篇小说中写道:“没处可去我便一天到晚耗在这园子里。
跟上班下班一样,别人去上班我就摇了轮椅到这儿来。园子无人看管,上下班时间有些抄近路的人们从园中穿过,园子里活跃一阵,过后便沉寂下来。”
“园墙在金晃晃的空气中斜切下一溜荫凉,我把轮椅开进去,把椅背放倒,坐着或是躺着,看书或者想事,撅一杈树枝左右拍打,驱赶那些和我一样不明白为什么要来这世上的小昆虫。”
“蜂儿如一朵小雾稳稳地停在半空;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猛然间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而去;瓢虫爬得不耐烦了,累了祈祷一回便支开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树干上留着一只蝉蜕,寂寞如一间空屋;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摔开万道金光。”
“满园子都是草木竞相生长弄出的响动,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片刻不息。”这都是真实的记录,园子荒芜但并不衰败。
除去几座殿堂我无法进去,除去那座祭坛我不能上去而只能从各个角度张望它,地坛的每一棵树下我都去过,差不多它的每一米草地上都有过我的车轮印。无论是什么季节,什么天气,什么时间,我都在这园子里呆过。
有时候呆一会儿就回家,有时候就呆到满地上都亮起月光。记不清都是在它的哪些角落里了。我一连几小时专心致志地想关于死的事,也以同样的耐心和方式想过我为什么要出生。
这样想了好几年,最后事情终于弄明白了: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这样想过之后我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不再那么可怕。比如你起早熬夜准备考试的时候,忽然想起有一个长长的假期在前面等待你,你会不会觉得轻松一点?并且庆幸并且感激这样的安排?
剩下的就是怎样活的问题了,这却不是在某一个瞬间就能完全想透的、不是一次性能够解决的事,怕是活多久就要想它多久了,就像是伴你终生的魔鬼或恋人。所以,十五年了,我还是总得到那古园里去,去它的老树下或荒草边或颓墙旁,去默坐,去呆想,去推开耳边的嘈杂理一理纷乱的思绪,去窥看自己的心魂。
十五年中,这古园的形体被不能理解它的人肆意雕琢,幸好有些东西是任谁也不能改变它的。譬如祭坛石门中的落日,寂静的光辉平铺的一刻,地上的每一个坎坷都被映照得灿烂;譬如在园中最为落寞的时间,一群雨燕便出来高歌,把天地都叫喊得苍凉;
譬如冬天雪地上孩子的脚印,总让人猜想他们是谁,曾在哪儿做过些什么,然后又都到哪儿去了;譬如那些苍黑的古柏,你忧郁的时候它们镇静地站在那儿,你欣喜的时候它们依然镇静地站在那儿,它们没日没夜地站在那儿从你没有出生一直站到这个世界上又没了你的时候;譬如暴雨骤临园中,激起一阵阵灼烈4而清纯的草木和泥土的气味,让人想起无数个夏天的事件;
譬如秋风忽至,再有一场早霜,落叶或飘摇歌舞或坦然安卧,满园中播散着熨帖而微苦的味道。味道是最说不清楚的。味道不能写只能闻,要你身临其境去闻才能明了。味道甚至是难于记忆的,只有你又闻到它你才能记起它的全部情感和意蕴。所以我常常要到那园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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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地坛》的评价
我以为1991年的小说即使只有他一篇《我与地坛》,也完全可以说是丰年。
——作家韩少功
史铁生写的不是油滑遁世的逸情散文,不是速生速灭的快餐散文,不是自矜自吟的假“士大夫”散文,不是撒娇发嗲的小女人散文,挫折、创痛、悲愤、绝望,固然在其作品中留下了痕迹,但他的作品始终祥和、安静、宽厚,兼具文学力量和人道力量。
——广州日报
《我与地坛》像是与整个人类精神的对话与探寻,字字句句昭示“生命偶然,但不能轻视”主题,那些同期作品也揭示了”人生是一个经受磨难的过程”。史铁生曾经自嘲“被种在床上”,这句话中充满了磨难和自我调侃,“几十年病痛对他的折磨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和承受力,这种磨难早已融合进他的思想和灵魂。”
——作家曹文轩
⑦ 史铁生 我与地坛 史铁生作品我与地坛全文 我与地坛史铁生原文赏析 史铁生我与地坛散文读后感txt
近日读了史铁生的《我与地坛》领悟了不同寻常的人生,史铁生虽然肢体残疾,但在我看来他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充实的人生,始终有伴随着他的地坛。
地坛在史铁生的生命里充当一个重要的角色,从而引发了我对地坛的遐想。书中描述:它一面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退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记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阑,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藏幽,到处的荒草野藤也都茂盛的自在坦荡。这是史铁生第一次看到的地坛。园中凋零萧瑟的景象展现出史铁生的内心的无助与悲惨的遭遇,但野草荒藤都茂盛的自在坦荡,从中体现了残疾生命里不服输的精神。不在遭遇中倒下,而是坚强的崛起,自在坦荡,从不同的环境中寻回自己。
他两腿残废后,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就摇着轮椅总到那儿去,仅为着那儿是可以逃避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跟别人上下班一样在那里消磨时间,躺在轮椅上或者是坐着看书或者是想事,撅一杈树枝左右拍打,驱打小昆虫,蜂儿如一朵小雾稳稳的停在半空;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猛然间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而去;瓢虫爬的不耐烦了,累了祈祷一回便支开翅膀,忽悠一下子升空了;树干上留着一只蝉蜕,寂寞如一间空屋;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摔开万道金光。满院子都是竞相生长弄出的响动,窸窸窣窣片刻不息。园中荒芜但并不衰败。
史铁生看院子荒芜但并不衰败,看到了他心情的转变,看到了生命的希望。史铁生也使我看到了世界自然地美妙,生命的意义。只要细心观察,留心注意,不管何处都有他美好的一面。
地坛的每一棵树下他都去过,不论什么时间,什么天气他都在院子里呆过。他总是想一些我们看起看来很平常的事,如:经常反复想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这样想后他便觉得安心了。还有是怎样生活,这几乎是困扰他的重要问题,但有些东西是任谁也无法改变的:比如祭坛石门中的落日,寂静的光辉平铺的一刻,地上的每一个坎坷都被映照的灿烂;比如在园中最为落寂的时间,一群雨燕都出来高歌,把天地都喊得苍凉;比如秋风忽至,再有一场早霜,落叶或飘摇歌舞或坦荡安卧,园中播散着熨帖而味苦的味道。这样的想法是他得到了安慰。也是我从沉迷中醒来,领悟到不变得美,他时刻伴随着生活。春之润,夏之热,秋之爽,冬之洁,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让我们快乐起来,用心沐浴生命的每一束阳光。、
不仅是地坛陪伴他,还有一个时刻关心、牵挂着他的母亲。史铁生到过的每一处,他的母亲都不知走过了多少焦灼的路。母亲总是悄悄地来找他,又不让他发觉,每一次找到后又悄悄的离开。等他母亲去世后他才懂得那坚韧的意志和毫不张扬的、无私的爱,他的伟大的值得他骄傲的母亲在他心中渗透的深彻。啊,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使我想到了我的母亲,母爱不一定是轰轰烈烈,感天动地。平淡中流露着真情,爱如淡茶,越品味越浓香。母爱是一处港湾,让我们远离风浪,享受安宁。母爱是雪中炭,给了我们慰藉;是失败时的鼓励,给了我们信心。
如果以一天中的时间来对应四季,当然春天是早晨,夏天是中午,秋天是黄昏,冬天是夜晚。以乐器来对应四季,春天是小号,夏天是定音鼓,秋天是大提琴,冬天是圆号和长笛。以声音来对应四季?那么,春天是祭坛上空漂浮着的鸽子的哨音,夏天是冗长的蝉歌和盐树叶子哗啦啦的对蝉歌的取笑,秋天是古殿檐头的风铃响,冬天是啄木鸟随意而空旷的啄木。.声……………….以梦哪?春天是树枝上的呼喊,夏天是呼喊中细雨,秋天是细雨中的土地,冬天是土地上的一直孤零的烟斗。这句子不但生动明确,细细品味确实真实的描述。自然真是无奇不有,生命是上帝赐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我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这与史铁生比起来,我更加感到欣慰。一定要享受自己完美的人生,无尽的奥妙在等待着我。
在这个地坛中有一些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15年前的一对中年夫妇,现在已经成了一对老人,依旧来园中散步;一个热爱唱歌的小伙子;还有一个老头,算得上十一哥真正的饮者,他在腰间挂一个扁瓷瓶,里面装满了就酒;有一个捕鸟的汉子,园中人少鸟却多;有一个中年女工程师,每天工作都要穿过院子;;还有一个是史铁生的朋友——一个长袍家,这位长跑家来园中,史铁生为他计时,经过他长期不懈的努力终于的到了第一名,并破了记录;最后还有一个孩子——一个漂亮而不幸的小姑娘,她是个弱智儿。
谁有能把这个世界想个明白那?世上的很多事是不堪说的。你可以抱怨上帝何以要降诸多苦难给这人间,你也可以为消灭种种苦难而奋斗,并为此享有崇高和骄傲,但只要你再多想一步你就会坠入深深地迷茫了。
假如世上没有了苦难,世界还能够存在吗?没有愚钝,机智还有什么光荣那?要是没有丑陋,漂亮又怎么维系自己的命运?要是没有了恶劣和卑下,善良与崇高又将如何让界定自己又如何成为美德哪?要是没有了残疾,健全会否因其司空见惯而变得腻烦和乏味那?
史铁生终于走出来了自己的阴影,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和不同的人生观: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是愚氓举出了智者,是懦夫映照了英雄,是众生渡化了佛祖。
是的,世界太不公平了,但又是公平的,拥有生命是上帝给我们最公平的见证。我平时总是抱怨世界不公平,为什么别人那么高大,而我那么矮小;为什么总是别人那么聪明,而自己那么笨……………?我看了史铁生坚强的写照之后,给了我很大的鼓励。我认识到,既然上帝造就了我,那么这个世界中一定有我充当的角色,虽然不是一朵红花,但那也是一片绿叶,为什么不试着享受绿叶的快乐?我不甘心,机会难得“不试白不试”。
史铁生之后就在园中开始了他的写作生涯。他总是拿着木子和笔,到园中找一个最不为人打扰的角落,偷偷的写。有事人走过来他就把木子合上把笔叼在嘴里,他怕写不成发落的尴尬,结果他发表了几篇,并出了点小名。之后他又开始思考要不要去死?为什么活?干嘛要写作?自己把自己卷入一个难以逃离的漩涡。可是他还是想活。人为什么活着个?因为人想活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人真正的名字叫作:欲望。所以精神上无法得到自由,所以消灭恐慌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消灭欲望,来消灭人性最有效的办法也是消灭欲望。园神对他说:孩子,这不是别的,这是你的罪孽和福祉 。
对地坛多寄托的感情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他们不能变成语言,也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他们了。他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
史铁生是当代中国也是我最敬佩的作家之一,他的写作与他的生命完全够在一起,写出了最为健全而丰满的思想。他体验到的是生命的苦难,表达出的却是明朗和欢快,睿智的言辞,照亮的反而是我们日益幽暗的内心。他居住在自己的内心,仍旧苦苦的迫索人之为人的价值和光辉,仍旧坚定地向存在荒凉地带进发,坚定地与未明事物作斗争,这种勇气和执着难道不值得我们去学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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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我与地坛
作者:史铁生
豆瓣评分:9.2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年份:2011-1-1
页数:226
内容简介:
《我与地坛》收入《我与地坛》、《记忆与印象》等以记事为主的散文,配少量图片。《我与地坛》由中国当代著名作家史铁生著。是史铁生文学作品中,充满哲思又极为人性化的代表作之一。其前第一段和第二段被纳入人民教育出版社的高一教材中。前两部分注重讲地坛和他与母亲的后悔,对于中学生来说,这是一篇令人反思的优秀文章。
史铁生是当代中国最令人敬佩的作家之一。他的写作与他的生命完全同构在了一起,在自己的“写作之夜”,史铁生用残缺的身体,说出了最为健全而丰满的思想。他体验到的是生命的苦难,表达出的却是存在的明朗和欢乐,他睿智的言辞,照亮的反而是我们日益幽暗的内心。
地坛只是一个载体,而文章的本质却是一个绝望的人寻求希望的过程,以及对母亲的思念。
作者简介:
史铁生,1951年生于北京,1967年毕业于清华附中,1969年去延安一带插队。因双腿瘫痪于1972年回到北京。后来又患肾病并发展到尿毒症,需要靠透析维持生命。自称是“职业是生病,业余在写作”。2002年获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杰出成就奖。写有著名散文《我与地坛》鼓励了无数的人 。
⑨ 《我与地坛〉全文梗概与佳句理解
课文节选自史铁生的散文《我与地坛》,是文章的一、二两部分,从内容上看是紧密联系的,第一部分是写了我与地坛的故事,第二部分是写了在地坛这个大背景下我与母亲的故事,从主题思想上看,也是浑然一体,地坛使我平和豁达对待生死,解决了为什么生的问题;母亲使我找到了生存的意义,解决了怎么活的问题。地坛、母亲,都给过我生命的启示,可以这么说,地坛是我虚化了的母亲,母亲是心中永远的地坛。
史铁生,1951年生于北京市,1967年在清华大学附属中学初中毕业,1969年赴陕西延安插队,三年后21岁时因病双腿瘫痪转回北京,后到街道工厂当工人,1981年因病情加重停薪留职回家。1979年发表第一篇小说《法学教授及其夫人》,1983年加人中国作家协会。代表作有小说《我与地坛》《我的遥远的清平湾》《插队的故事》《夏日的玫瑰》《合欢树》《礼拜日》《舞台效果》等。还有散文集《爱情问题》《学习对话》等。《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和《奶奶的星星》曾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他的创作比较突出地表现出对于残疾人命运的关注。有的作品反映了他对于社会与人生的某些带有哲理性的思考,语言优美,具有很强的表现力。
史铁生的散文《我与地坛》写于1989年5月,改定于1990年1月,全文1万3千余字,共分七个部分,从方方面面写了作者自己跟地坛的关系,其中主要内容是对于人生的思考。
地坛的正式名称叫做“方泽坛”,坐落在北京老城的东北角安定门外路东,是明清两代皇帝祭祀地神的地方。始建于明朝嘉靖九年,清朝乾隆时又加以扩建,是一组颇具规模的古建筑群。整个建筑群呈方形,象征大地,主建筑是“皇祗室”和拜台。“皇祗室”中设地神牌位,拜台为二层方台,四周开沟贮水。此外还有神库、神厨、斋官、宰牲亭、祭器库等建筑。每年夏至,皇帝在这里举行隆重的祭祀典礼。辛亥革命后祭祝活动废止。1925年辟为“京兆公园”,1928年改称“平民公园”,但是在战乱年代,此处曾被驻军占用,园内建筑屡遭毁坏。新中国建立以后,经过修葺开放,称“地坛公园”,并由北京市人民政府列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文化大革命”期间因遭毁弃及疏于管理等原因,园址荒芜。现在皇祗室、拜台、斋宫等主要建筑保存尚好,恰如作者所说,“园子荒芜但并不衰败”。近些年来,这座古园又获得新生,经过整饬,成为现代化城市里的一座闹中取静的公园,是人们晨昏锻炼身体和休闲的好去处,每年春节还在园中举行大型的“庙会”活动。
作者是在双腿残废的沉重打击下,在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间几乎什么都找不到了的时候“走”进地坛的,从此以后与地坛结下了不解之缘,直到写这篇散文时的15年间,“就再没有长久地离开过它”。作者似乎从这座历经400多年沧桑的古园那里获得了某种启示,汲取了顽强生活与奋斗的力量。在《我与地坛》一文中,除了我们在节选为课文的部分里所见到的内容外,作者还写了在古园中的见闻和所遇到的人与事,述说了自己的所思所想,而其中更多的还是抒发自己对于命运和生死问题的感悟。
课文节选的是《我与地坛》中的第一第二两个部分。所选部分涉及两个问题,一个问题是作者在突遭不幸双腿瘫痪后对于生死的深沉思考,一个问题是作者悔恨在母亲过早去世后才理解了母爱的无私与伟大,文章有一定的哲理意味。
我与地坛》所讲述的是有关生命本身的问题:人该怎样来看待生命中的苦难。这问题的提出首先是由于他自身经历中的残酷事件,即“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这种并非普遍性的事件落到了个体的头上,使他的命运顿时与他人判然有别,而他对这命运的承受也只能由他独自来完成。从这个意义上说,史铁生对生命的沉思首先是属于他个人的心境内容。
在整篇散文中,这沉思大致是历经了前后两个阶段。在最初的那个阶段中,史铁生观察与反省个人的遭遇,渐渐地看清了个体生命中必然的事相:“这样想了好几年,最后事情终于弄明白了: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这样的结论便引出了无法反抗的命运的观念:人生就是一种不可捉摸的命运的造就,包括生命中最不堪的残酷与伤痛也都是不能选择的必然,人对于由超越个体生命的外在力量所设定的事实显然没有任何改变的余地。
接下来,史铁生将视界稍稍越出自身的范围,写到来这园子里的其他人,去看看别人都有什么样的命运和活法。先是写到他的母亲。他自己的不幸在母亲那里是加了倍的。
他在园子里又遇到一个漂亮但却是弱智的少女(删节部分),再一次感受到“就命运而言,休论公道”,这就是一个因苦难而有差别的世界,如果你被选择去充任那苦难的角色,“看来就只好接受苦难——人类的全部剧目需要它,存在的本身需要它”。既然如此,事情也就变得非常绝望了。不幸的命运已经为你规定了承受苦难的角色,那么你还能有什么别的方式来度过你的人生呢?或者说,你还能有属于自己的救赎之路吗?很显然,问题的关键就是在于那个想不透的方式:人到底应该怎样来看待自己的苦难。
史铁生个人的问题其实已变成了众生共同的问题——“一切不幸命运的救赎之路在哪里呢?”有论者从“平常心和非常心”的关系来看史铁生的写作,所谓“平常心”的根基所在,是指“他把内在的痛苦外化,把具体的遭遇抽象化,把不能忍受的一切都扔给命运,然后再设法调整自我与命运的关系,力求达到一种平衡”。这种在根本上认可了苦难的命运和不幸的角色,却不是看轻生命自身的残酷和伤痛,而是把这生命的残酷和伤痛从自我中抽离出来,去融入到一个更大也更恢宏的所在之中。这个“所在”就关系到了“非常心”。它是指“以最真实的人生境界和最深入的内心痛苦为基础,将一己的生命放在天地宇宙之间而不觉其小,反而因背景的恢宏和深邃更显生命之大”。这就是史铁生在这篇散文中最后画出的自我形象了:他静静坐在园子的一角,在融会了过去现在和未来,融会了死生的时刻里。看到了包容任何孤独的个体生命在内的更大的生命本相。关于怎样活着和怎样达到自我救赎的困扰,也终于为所有生命永恒的欲望所涤净,当投入到永无终结的生命之舞中时,对于个体苦难以及一切不幸命运的自我超越就都变成了一种必然。这样一种洋溢着生命本色之美的境界,既成就了史铁生内心的希冀与不舍的探询,也完成了他为文的寄托。为文与为人在此才是真正的一体。整篇《我与地坛》都是那样的和美亲切。
痛苦让它如此美丽———《我与地坛》(节选)的赏析
在生命最灿烂的季节,他双腿残废;当辉煌的成功就要走近他的时刻,他至爱的母亲却永远地合上了疲惫的双眼。作家史铁生的人生何其痛苦!然而人生的苦难经史铁生咀嚼,竟焕发出神奇、瑰丽的光彩,痛苦让它如此美丽;第一次读《我与地坛》,我不禁惊异于它的美丽。 一、浑融的结构与深邃的主题 文章以相对独立的两部分结构,深刻地展示了作者走出残疾阴影的心路历程。第一部分写“我”与地坛,以景物描写为主,表达作者对生命的感悟;第二部分写“我”与母亲,采用追忆回想的方式,表达了作者对母亲的怀念。两部分内容看似不相关,其实贯穿着明暗两条线索:明线———“我”与地坛的缘分;暗线———作者对人生的思考。在第一部分中,“我”去地坛是为了逃避现实;“我”思考了三个问题:①关于死。②为什么出生。③怎样活。在第二部分中“我”去地坛则是为了感受亲情,追念母亲,因为这里处处都有关于母亲的回忆。在这里“我”也思考了两个问题:①母亲为什么就不能再多活两年。②母亲盼望我找到的那条路到底是什么。最终作者找到了答案,两部分于是在不同的层次上突出了相同的中心:对照地坛荒芜而不衰败的景象,作者感悟到“我残疾但不能颓废”,应该像地坛那样,让生命张扬出活力;而对照母亲苦难坚强的一生,作者明白了自己应该像母亲那样,勇敢坚强地面对人生的不幸,让“坎坷”灿烂。不仅如此,作者在结尾处还用这样的语句将文章两部分结构融成一体:“这园中不单是处处都有过我的车辙,有过我车辙的地方也都有过母亲的脚印。”因而这篇文章尽管篇幅长、容量大,行文奔放洒脱,却不失严谨,充分显示了作者结构行文的功力。 二、细节化的景物与传神的虚写 文中的景物描写动静结合,生动、新奇、细腻。作者或捕捉静态的景物写“古殿檐头剥蚀的琉璃”“门壁上淡褪的朱红”,用以表现地坛沧桑的历史;或描摹动态的景物,写“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猛然间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而去”,来表现渺小生命生存、思索、奋斗的快乐;写“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摔开万道金光”表明即使短暂平凡的小生命也能创造出生命……
《我与地坛》哲理警句赏析
《我与地坛》是史铁生的一篇抒写人生感悟的优美散文。它以自己和母亲为对象,以“我”的肢残为缘起,将个人的痛苦写得淋漓尽致,将母亲的艰难展示得极为充分。在表现这一内容时,作者大量地运用了恳切优美的文字,因而富有哲理的警言佳句甚多,兹引几例赏析:
1.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
赏析:作者残疾之后,地坛公园是他较长时间活动的场所,是这一独特“沉静”的环境,使他活过来,使他感悟到人生的艰难,从而产生了质的飞跃和超越。这种环境“弥漫”着沉静的“光芒”,是培养他飞跃超越的土壤。他感受到了“时间”无声无息的流逝,更看到了自己残疾的“身影”。可见,这句话将环境、时间和个人的遭遇紧紧联在一起,揭示了时间的无情和现实的残酷,同时,也表现了作者不逃避、不懦弱、勇敢面对现实的坚强意志。
2.一心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一个,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
赏析:这句话先说自己“不幸”,后说母亲“不幸”。前者是说肢体的残疾,后者是说心灵的苦难。它将两个人两种不同的不幸联在一起,以自己的不幸来衬托母亲的更不幸,既表现了母亲对儿子不幸的无奈和痛苦,更突出了作者对母亲痛苦心理的感受,是对母亲深沉的爱,是对母亲深切的理解,以此来揭示母子之间各以对方为重的纯真感人的深情厚意,极具震撼力。
3.她艰难的命运,坚忍的意志和毫不张扬的爱,随光阴流转,在我的印象中愈加鲜明深刻。
赏析:这句话是作者对母亲多年来深切关爱自己的总结,是对母亲坚强生活的综合评赞。母亲日日夜夜生活在愁苦之中,生活在忧虑之中,她是世上“活得最苦的母亲”,她的命运多么“艰难”啊!可是,她从来不向苦难低头,默默地承受着,默默地关注着“我”的生活、变化和命运,直至猝然去世,这是无人知道的,只有“我”才能体会得最深最切,尤其是当“我”撞开了一条人生之路。母亲离世之后,这种体会就更加“鲜明深刻”了,这是对母亲的怀念、感激和深情赞美,是母亲和母爱伟大的集中体现。
4.这园中不单是处处都有过我的车辙,有过我的车辙的地方也都有过母亲的脚印。
赏析:这句话将“我”的“车辙”和母亲的“脚印”联系在一起,一方面勾勒了“我”与公园的密切关系,表现了自己与地坛的特殊情缘;另一方面也说明了母亲来公园寻找“我”的艰难历程。“我”的残疾给母亲带来了极大的痛苦,她不得不以“我”的行踪为她魂牵梦绕的线索,为她全部生活的焦点,这是一曲母子相依相怜、共度患难、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人间颂歌
⑩ 我与地坛背景简介
史铁生于1969年作为知青,到陕西省延安地区“插队”,1972年因病致瘫而回京。在双腿残疾的沉重打击下,在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间几乎什么都找不到了的时候“走”进地坛的,从此以后与地坛结下了不解之缘,直到写这篇散文时的十五年间,“就再没有长久地离开过它”。
当人们为《我与地坛》的通透圆融和超越之美而感动的时候,很少有人意识到,这个生命再次出发艰难跋涉的起点,距离他写出并且发表《我与地坛》,已经是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没有人能够想象和体会他的艰难困苦—身体的障碍与精神的绝望曾经试图以自然的名义击垮他。
但是史铁生走过了这个艰辛的“二十年”,然后他以一种令人感动的平静说到了“四百年”:仿佛这古园就是为了等我,而历尽沧桑在那儿等待了四百多年。
(10)散文我与地坛听书网扩展阅读:
《我与地坛》是一篇长篇哲思抒情散文,中国当代作家史铁生著。这部作品是史铁生文学作品中,充满哲思又极为人性化的代表作之一。其前第一段和第二段被纳入人民教育出版社的高一教材中。是作者十五年来摇着轮椅在地坛思索的结晶。
散文中饱含作者对人生的种种感悟,对亲情的深情讴歌。地坛只是一个载体,而文章的本质却是一个绝望的人寻求希望的过程,以及对母亲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