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❶ 五十℃灰小说
《五十度灰》[中文版]全.txt 文件大小:1.05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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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烟灰 第十章 人面桃花
“记得想我啊。”舒展拥着我在站台上,泪水涟涟的样子。我笑着擦擦她的眼角,说:“不至于吧这样,又不是上战场。”舒展松开环在我腰上的手,不情愿道:“走吧。”我再一次吻吻她的额头,恋恋不舍地转身登上了开往长沙的k318。
回家后我除了吃饭睡觉看电视就是给舒展打电话发短信,像大家闺秀一样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生活。由于贪恋老妈做的饭菜,我的体重像手机话费一样与日俱增,先前合身的牛仔裤现在就是吸气收腹都无法安置我的“丰腿肥Tun”。为了积极响应党中央关于建设小康社会的号召,确保过年能有裤子穿,我决定上街tian置一些衣服。
春节的罗城就像一锅沸腾的八宝粥,接踵摩肩已经不能形容这时的人口密度了。中国人就是这样,一年有十一个月都在勒紧裤腰带,图的就是过年能“酒池肉林”过一把暴发户的瘾。所谓过年的风俗,总结起来不过是:拼命地买拼命地吃拼命地送。
我置身于“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中,举步维艰。为了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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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缘,红尘怨,痛了惆怅的心。流年于指尖散落。
今生缘,今生怨,湿了等待的眸。浅唱低吟成悲曲。
一场离别的痛,能蔓延多久?一份思念的重,又能承载几个秋?——题记
一纸誓言,穿梭于流年之间,朦胧了多少等待的双眼,消瘦了多少思念的红颜。只因那个千年都解释不了的情字,苦了多少痴情的心。纵使容颜空对泪,纵使流年不经盼,青丝熬白发,美人迟暮间,依旧,不曾改变。风吹流云散,而三生石上的诺言,又被岁月沧桑了多少遍。我握着那一纸的誓言,蹉跎于红尘流年之间。只为初见你时的浅浅的笑脸,前世的相许,今世只是遇见,而那天长地久的缘分,又该许到哪一天?
如果,等待会有结果,赌我的一生,算不算短?不怕路长,不怕情苦,只怕已成事实的结局。可惜,长长思念无处寄,山水迢迢梦相依。短短的转瞬,也只剩叹息。这一声叹息啊,承载了尘世千年的离别与错过。这一声叹息亦承载了多少红尘结局。
流年沧桑,不解风情,落花流水,思量成空。疼痛湿了思念的外衣,结局浸透了我的心凉。一纸誓言换一支穿心的剑。千年的缘也敌不过情短的剑,在浪漫的风花雪月,也飘不过天涯海角,在缠绵的誓言,也走不到地老天荒。
惊鸿一瞥的红颜,刹那让人醉意心头。从此,千帆望尽的三尺惆怅,我一饮而尽。爱已无言,痛也无声。秋风阵阵,南雁声声还有我的一片情,飞吧,能飞多远就飞多远,不要停留,不要落泪,你若落泪,秋的枫叶,瞬间染红。月入窗,落入眼,独自叹。寂寞谁懂,苦楚谁共。这漫长的以后,思念陪着月该圆多少次,心痛伴着月该缺多少回,才能走完我今生的轮回。
看此刻,叶纷飞,弹指飘落的瞬间,似谁的思念无处安放,恰如流年薄幸了红尘,丝丝隐痛,随叶轻舞,不愿离去却又是力不从心。叶落,也是一个轮回吧。从春天的撕裂和伸展的疼痛,到秋天的叶的剥离和落地的坠痛。没有结局的情感是否也隐匿如此?红尘万丈,却望眼欲穿。我只有在流年里等待轮回。等到可以许天长地久的那一天。
前尘往事若灰飞烟灭,叹回首今世情何以堪。琵琶声声,弹尽尘世为何长别离,弹尽心中情深缘浅的孤寂。红尘缘,红尘怨。痛了惆怅的心,执笔,流年于指尖散落。今生缘,今生怨。湿了等待的眸,画心,浅唱低吟成悲曲。
一场爱太痛,也许只是一场没有遗忘的梦,让我不舍的清醒,不知你的情,能否埋葬我对你的爱,涣散的眼光,聚起的永远是你的梦璃,默默的天空在哭泣,是哭泣你的梦,还是哭泣这只是一个默默等待的游戏,也许我注定只是擦过你身边的雨滴,看似擦肩而过,却永远不能停留在你的脑海里,现实的你我,也许只是一段没有测量的距离,我洒着泪大踏步的去追你,为什么你的身影却总是那么的不清晰,爱,不知从何说起,也无法让你的泪为我流一滴,我只想为我的爱坚守阵地。
有时发现自已如一颗蒲公英,没有归宿,总是随风摇摆,风一吹,就不知自己将飘落何方,每一次停留,只是记忆的一份美好,总是付出自己的全部想要扎根于此,却不知那篇倪留之地早已开花结果,已没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也许终生的目标只是在寻找一个归宿,但却每次都被满怀的期待扎的遍体鳞伤,也许只是已习惯了那股悲伤,在有风的日子里,让我随风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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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故事
在经过一段自作聪明的写作后,我慢慢知道:我本质是个悲伤的人,悲伤降低了阅世门槛,使我以为世上并无一人值得嘲讽。
阿乙
1.极端年月
壹
1998年2月14日下午
天空浩渺,一只鸟儿忽然飞高,我感觉自己在坠落,便低下头。影子又一次叠在残缺的尸体上,就像我自己躺在那儿。
以前也见过尸体,比如刺死的,胸口留平整的创口,好让灵魂跑出来;又比如喝药的,也只是嘴唇黑掉一点。但现在我似乎明白肉身应有的真相:他的左手还在,胸部以下却被炸飞,心脏、血管、肉脂、骨节犬牙交错地摆放在一个横截面里。这样的撕裂,大约只有两匹种马往两个方向拉,才拉得出来吧。
五米外,躺着他烧焦的右手;八米外,是不清不楚的肠腹,和还好的下身;更远的桥上,则到处散落着别人的人体组织和衣服碎片,血糊糊,黏糊糊。桥中间的电车和出租车,像两只烧黑的鱼,趴在那里,起先有些烟,现在没了。
上午我往桥上赶时,已看到小跑而回的群众在呕吐,现在风吹过来,我还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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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感觉过了很久自己才渐渐苏醒过来。她感到很累,头很晕,好像全身无力。她想喊叫,自己却听到了低沉的“呜呜”声,是完全被压制住的声音。她这才感到嘴里塞满了好像是棉布之类的东西,把她的嘴堵得严严实实。张静本能的想用手把塞在嘴里的东西掏出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身后。怎么回事,张静心想。她费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平房的土炕上。大衣被脱掉,手套、手表和都已经被人摘掉,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大腿和双脚也被人用布条捆了起来。嘴里塞着布团之类的东西,软绵绵的,把口腔塞满了,压住了舌头,外面还勒着宽布条,在脑后让人给打了个结,用舌头根本顶不出去。坏了,我被人绑架了,张静心想。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是无济于事。张静只能嘴里“呜呜”闷叫着,绝望地看着窗户上的铁条。
过了一会儿,屋子的门开了,进来两个女人,看打扮和长相,象是农村女人。衣服很旧,很朴素,皮肤黝黑。两个女人一高一矮,高的那个三十多岁,身体健壮。矮的那个二十多岁。两个农妇小声嘀咕了几句,那个高个子的女人就出去了。剩下那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那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叫刘香草,是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的妹妹。香草小的时候看的电影里面,那些穿靴子的都是些坏人,象日本鬼子,国民党军官等。前几年和姐姐进城打工,那些穿着皮靴的城里女人一个个都显得非常精神,很多城市女人都对穿着朴素的她和姐姐投去鄙视的目光。自己对这些穿着入时的城里女人既嫉妒,又气愤。今天自己和姐姐终于绑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城里女人。她们已经盯上她好几星期了.这是个很爱臭美的女人, 每次看到她时,这个女人都穿着漂亮衣服和皮靴,看上去漂亮又神气-----第一次时是黑色貂皮大衣,黑丝袜和黑色高跟皮靴,第二次见到她时她穿的是浅蓝色大衣和黑色低跟皮靴。第三次这个女人穿的是灰色呢子大衣,黑丝袜和棕色中跟皮靴,第四次时她穿着白色裘皮大衣,下身穿了灰色靴裤,亚麻色长袜和黄色过膝翻毛皮靴,还有的时候她穿着小风衣,搭配黑色及膝长靴。有时她穿长款皮衣搭配黑色过膝皮靴-----这让香草心里十分妒忌,同时心里也痒痒得.心里想着要把她抓到后一定要好好折磨羞辱一番. 她经常穿靴子,而且每次都是长筒的皮靴。今天她穿着米黄色长大衣,粉色高领毛衣,灰色休闲裤和黑色粗中跟皮靴。今天早晨香草和姐姐春花从城里把这个女人迷晕弄来,姐妹俩把这个女人的大衣脱掉,摘掉围巾,手套和手表,捆住手脚塞住嘴。尽管现在这个女人被捆绑堵嘴,只能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她,嘴里“呜,呜呜”的叫着,象是求饶。但是乌黑的长发,白皙的皮肤,姣好的容貌,优美的身材,漂亮的衣着(在香草看来这身打扮就是漂亮)让香草这个农村女人非常嫉妒。尤其是张静脚上还穿着黑亮的长统皮靴,就仍然显得很神气。
香草走到炕边,伸出手摸张静腿上那双皮质很好的靴子,张静吓得把脚缩了回去。
“老实点,不然我把我姐和姐夫叫进来把你扒光吊起来。听见了吗?”张静点点头。
“把脚伸出来。”香草说道。张静把脚伸了出去。香草贪婪的摸着张静脚上黑亮的真皮长靴,心想,真好看。对张静的美貌和衣着的嫉妒使香草觉得一定要脱掉这个女人的皮靴,让她没法臭美.
香草对张静说:“靴子不错,但在炕上,你也不用穿了.我给你把皮靴子脱了晾晾脚,把炕都踩脏了,你要是敢踢我,哼。别怪我不客气!” “呜”张静虽然不愿意她脱掉自己的靴子,但是心里很害怕不敢拒绝,只好点了一下头。
香草解开捆绑张静双脚的布条。左手抬起张静的右脚,右手轻轻拉开了靴子拉链,然后双手拽着靴跟把靴子脱了下来,露出了张静那只穿着黑棉袜的脚。张静的脚比较大,有39码,丰满匀称,紧紧包在袜子里,五个脚趾顶在袜尖里,从外面看形成一道优美的曲线,香草面对着张静的脚心,只见黑色的棉袜衬托出张静脚心优美的曲线,就象一个拉长的“S”,而黑色的袜子更增加了一种神秘感。这只脚真漂亮,香草心想。接着她又慢条斯理地脱掉了张静左脚上的皮靴,把张静的双脚推到炕上。香草脱掉自己的棉鞋穿上张静的靴子在屋子里试。但是香草个子矮,腿短,脚也小,穿着张静的长统皮靴不合适。香草只好脱掉靴子上炕。
香草抬起张静的右脚从侧面看,发现张静的脚比较薄,而足弓比较高,所以从侧面看又增加了几条优美的曲线。香草把张静的裤子和毛裤的裤口向上卷了一下,没有看见袜口,又卷了一下,才看见张静白色的秋裤和黑色的袜口。袜筒比较长,与白色的秋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双袜子象一样紧紧包在张静的脚和腿上。保护着张静的双脚。张静冬天喜欢穿袜筒长的黑袜子,袜筒紧紧包在秋裤外面,象双小靴子一样保护着自己的脚。香草也注意到张静那双小棉靴一样的袜子,为了羞辱张静,她自然更要脱掉张静脚上的这最后一层保护,让她光脚呆着。
“臭美,穿那么长的袜子。”香草说着,话里带着一股嫉妒。香草挠了一下张静的脚心,张静想把脚缩回去,但是被香草抓住。她很怕,不知道香草要干什么.靴子被脱掉,她的脚少了一层保护,现在脚被抓住,她更有些慌.
“得把你的袜子脱了。”“呜呜,呜呜”张静摇着头,想求香草别脱她的袜子。
“又不听话了。得把你的袜子脱了,让你光着脚,看你怎么逃跑。”香草双手拽着张静的双脚说道。
张静不喜欢光脚,也不愿意让人看见自己的赤脚,即使在夏天,张静也要穿着长筒或者短筒丝袜,她觉得被人脱掉袜子就象被扒光衣服一样难为情。而今天这个绑架她的农村女人脱了她的靴子之后却还要脱她的袜子!但是如果自己反抗,肯定会受到折磨,再说对方也是女人,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也只好由她去了。说着,香草就把双手的手指从袜口的两侧伸进张静右脚的袜子,勾住袜子慢慢向回拽。香草脱得很慢,她心想,你不是不想让我脱掉你的袜子吗,我偏要脱,还要慢慢脱,叫你害羞。袜子脱过了秋裤的裤脚,转过脚后跟,张静白嫩的脚踝和红润的脚后跟露了出来。当袜子脱到脚心时,香草停了一下,象是要欣赏一下自己的作品。张静脚掌的前半部分和脚趾还包在袜子里,袜子脱下来的部分堆在张静的脚掌上面,白嫩的脚掌和黑色的棉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香草用左手握住张静的脚,“呜——”香草的手凉,张静叫了出来。香草没有理睬张静的反应,继续用左手牢牢握着张静的脚,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则拽住袜尖轻轻向上提,张静的脚一点点从黑棉袜里露出来。柔软的棉袜轻轻蹭着张静的脚,使张静觉得有些氧。香草向上提着袜子,最终,张静的脚趾路了出来,袜子完全脱了下来。张静那不愿意轻易向别人展示的玉足终于呈现在香草面前.
香草拽住袜尖向上提,把张静的袜子脱了下来。“这只大白脚。”香草说道。那是一只保养得很好的脚,丰满,干净,白嫩,脚心白里透红。,没有老皮和茧子。“脚趾还挺长。”香草说着,一边捏着张静的第二个脚趾。张静瞪了香草一眼。香草又用右手托起张静的左腿的小腿肚子,左手从小腿的后面伸进袜口,把袜口翻过来,拽着袜口慢慢向回拉,一直把袜子脱过了脚踝,香草看见张静白嫩的脚一点点露出来。她把袜口向上提着继续慢慢脱张静的袜子,当袜子脱到脚尖处,张静只有五个脚趾包在袜子里时,香草把张静的脚放下,松开手,让袜子脱下来的部分耷拉在张静的脚面上,让张静更觉得屈辱。香草轻蔑地“哼”了一声,拽起袜口向上提,把袜子拽了来。“去,臭脚。”香草打了一下张静的脚心,把张静的脚推开。香草把张静的袜子拿到鼻子底下闻了一下,让香草奇怪的是,以往和姐姐弄来的女人都是农村姑娘,扒下来的棉袜或尼龙袜没有臭味已经算干净的了。而眼前的这个城里女人的袜子不仅没有臭味,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难道这个城里女人的脚不臭吗?香草以为自己的鼻子出了问题,把张静的袜子又放在自己的鼻子底下仔细闻了闻,才确定自己没有错,这个城里女人的袜子散发出棉袜特有的香气,混合着靴子里淡淡的皮革味,甚至还隐隐透出些许香水气息。原来,张静有时会在自己的脚腕和袜子上洒些气味淡雅的香水。袜子很干净,看的出来主人很爱干净,勤洗勤换袜子。香草看着躺在炕上的张静,想到这个早晨还很神气的城里女人现在已经成了自己和姐姐的俘虏,她那双神气的靴子和袜子已经被自己脱掉了,露着白嫩的双脚,自己还打了一下她的脚心。这更增强了香草作为征服者的感觉。拿着张静的袜子,香草又想出了一个羞辱张静的办法。她趴在张静身边,把袜子揉成了一团,解开围在张静嘴上的布条,掏出塞住张静嘴的布团,笑嘻嘻地对张静说:“你的袜子还挺香的,来,你自己也尝尝。”
“求求你,放了我吧。”张静扭着头说到。
“求你不要,呜,不,呜,呜呜”不等张静说完,香草就用右手捏住张静的腮帮子,用左手把袜子塞进了张静的嘴里,并使劲地往里顶了顶。“好好尝尝,啊。”香草一边笑嘻嘻的说,一边用布条紧紧地包住张静的嘴,在脑后收紧打结。
“呜,呜”自己的袜子被人脱掉塞进自己的嘴里,张静感到恶心和屈辱,但是她只能徒劳的蹬着自己那双白嫩的脚。
“老实待着。”香草把张静的双脚按住,用布条捆了起来。
香草用左手揉捏着张静右脚的第二个脚趾,一边用右手抚摩着张静右脚光滑的脚心,笑嘻嘻的说:“你的脚丫子真嫩。”香草起身出了屋。
张静虽然是个善良的人,但是她也有些看不起农村人。每到冬天,当她看见那些穿着臃肿,脸膛黑红的农村妇女时,穿着华丽考究皮草大衣的张静就有一种优越感。而把农村妇女脚上的棉鞋和自己脚上的名牌皮靴一比,张静的这种优越感就更强了。没想到今天自己落到了两个农妇的手里,被她们捆绑起来,任她们摆布,自己喜欢的靴子和自己的袜子被扒掉,自己的袜子还被塞进嘴里。她从来没有被这样羞辱过。张静的袜子虽然是早晨新换上的,还很干净,但是干燥的袜子塞在口腔里,让张静感到嘴里很干。而且今天她穿的这双棉袜袜筒比较长。这是因为张静冬天喜欢在长筒皮靴里穿袜筒长的袜子,又暖和又舒服。这样,袜子团起来,体积就比较大,把张静口腔塞得严严实实。张静想,没想到自己在穿袜子上的偏好今天竟方便了绑架自己的人。她想用舌头把嘴里的袜子顶出来嘴里,并发出“呜呜哼哼”的声音。可是香草是先把袜子塞在张静的嘴里,然后一点点塞进去的,塞得很严实,把张静的舌头压住,外面又用宽布条围上。张静用舌头的力量根本顶不出来。张静想,还是先把布条弄开。她挣扎了几下,想挣脱捆绑手脚的布条,但是香草捆得很结实,根本没法挣脱。张静累得挪到炕边“呼,呼”地喘着粗气.她感到光着的双脚冰冷,看着地上放着的自己的靴子,长长的靴筒歪倒一边耷拉到了地上. 在心想,不如先把脚从捆绑的布条里褪出来,伸到靴子里暖和暖和。张静用力地蹭着双脚,想把脚从捆绑的布条里褪出来。可是香草捆得太紧了,张静根本褪不出来。张静心里想,唉,现在自己的脚这么冷,却只能光着脚,连靴子也穿不了。
过了一会儿香草再进来时,手里端着一盆冷水。香草把盆放在地上,把张静的双脚拽出炕边,又把盆里泡着的毛巾拧了出来,用左胳膊夹住张静的双脚,用右手把水淋淋的毛巾包在张静的脚上。张静的脚冻得生疼,双脚拼命想抽回来,但是自己太柔弱,而香草虽然矮,但是力气很大,死死拽住她的脚。香草又用泡在盆里的茶缸子在盆里捞了一缸子冷水,浇在张静的脚上。这时,香草的姐姐春花走了进来,一把把香草拽开,冲香草喊到:“干什么呢?你!”,又压底声音说:“要是把她弄病了咋办?哎,她的袜子呢?”香草朝张静一努嘴。春花脱掉棉鞋上了炕爬到张静旁边,仔细看了一下张静嘴里塞着的袜子和嘴上围着的布条,对香草的堵嘴方法表示满意,说:“行,挺严实。干得比你姐还好。拿条干毛巾来。”香草这才出去,找了条干毛巾。春花接过毛巾,给张静擦脚,说:“行了,你出去吧。”春花给张静擦完脚,用一条枕巾把张静的双脚包在一起,包好又很细致地把枕巾的几个角系好,解开了围在张静嘴上的布条,拽出塞在嘴里的袜子放在一边。“噗,大姐,我的脚很冷,能让我穿上袜子吗?”春花很和气地对张静说:“你的袜子塞在嘴里,肯定已经湿了,揪出来也是湿的,这么冷的天,穿湿袜子非感冒不可。待会儿我给你找双干袜子换上。不过我还得把你的嘴堵上。”“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张静趁自己的嘴还没有被塞住,向春花哀求着。“又不听话了。张嘴!”春花生气了。张静只好张开嘴。春花又把刚才的布团塞进张静的嘴里,再用布条围上,在后脑勺打结。这次张静没反抗,春花比较容易地完成了。“不许乱动。”春花说到。张静“呜,呜”点了两下头。春花便转身出了屋子。
看着春花出了屋,张静再也忍不住了,屈辱和痛苦的泪水流了出来。张静心想,这两个女人为什么要绑架自己?还要脱掉她的皮靴和袜子来羞辱自己。尽管脚擦干了,还包上了枕巾,张静还是觉得自己的双脚很冷,而且把脚包在枕巾里让张静觉得很滑稽。张静扭头看了看自己被那双春花扔在炕上的袜子,再看看自己的双脚上包着枕巾。自己被捆绑塞嘴,自己的靴子和袜子离得很近,却不能穿上。想到自己现在只能任人摆布,张静心里非常难过。很快春花就又进来了。春花手里拿着一双自己的花双尼龙袜,她解开张静脚上的枕巾,摸了一下张静的脚,说:“哟,还这么凉!”然后就开始给张静搓脚。春花的手很有力气,手心里布满老茧,搓在张静白嫩的脚上,磨疼了张静。张静“呼,呜”轻轻叫着。“疼了?”“呜”张静点了点头。“你的脚还挺嫩。”等脚搓得热了,春花把袜子放到张静面前。春花解开捆住张静双脚的布条,拿起一只袜子,双手的拇指从袜口的两侧伸进去,其余的手指配合着一点一点的把袜子收到袜尖处,然后把袜子套在张静的左脚上,使脚趾部分和前半个脚掌包在袜子里,袜口和余下来的部分在张静的脚掌处堆着。然后春花拽住袜口两侧把袜子给张静往上穿。春花把袜口拽过脚踝,包在张静的秋裤外面,然后向上拉挺了袜筒。紧接着又给张静的右脚穿上袜子。张静的大脚把袜子撑了起来,使得袜子的图案很清晰地显露出来。那是一双农村女人常穿的花尼龙袜。袜口,脚跟和袜尖是红色的,脚底部分也是红色,在脚底部分从红色的袜跟到红色的袜尖有很多平行的细小的白色条纹,袜跟上面的袜筒和脚面部分则是白色,有一些细小的红条从袜口一直通到红色袜尖,平行的红条分出的白色条格部分则有些小红点平行与红线平行排列。每只袜子两侧的脚踝部分都有一个菱形的黄色花朵图案。张静很讨厌这样的花尼龙袜,觉得很俗气。只有那些没有品味的农村人才穿那种袜子,平时买袜子时对这种袜子看都不看。可是今天自己的袜子被人脱掉塞进嘴里,这双自己讨厌的又花哨又俗气的袜子却被人穿在自己的脚上,而且这双袜子不太合脚,紧紧地把脚包住,脚趾顶在袜尖上使张静觉得不太舒服。
春花抬起张静的右脚,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这双以红色为底色的花尼龙袜穿在张静的大脚上,给人一种热烈,妩媚的感觉,使张静的脚显得更加性感。“行,挺好看。你看。”春花对张静说。张静摇摇头。春花不高兴了,“白给你的还嫌不好看,那给我脱下来光脚待着。”说着,春花就用右手抓住张静的右脚,左手伸向袜子的袜口。张静急忙摇头。春花说:“你们城里女人就是臭美。那黑袜子有什么好看的,哪比得了我给你的花袜子。你看,这大红颜色配上这花纹,多漂亮。”
春花指着张静袜子上的花纹图案说着“再说我的袜子也不臭。你别不识抬举。”春花说着,又捆住了张静的脚。
春花看见张静仍然在看着那双扔在一边的黑棉袜,便问张静:“还想穿自己的袜子?”张静点点头。
“那好,你得听话,不然就把你的袜子扔进灶坑烧了。”张静点着头。”我这就去给你把袜子洗了。明天晾干,你就能穿上了。”张静只能点点头,看着春花把自己的袜子拿出去。
春花也是喜欢张静的美脚,她只不过不象香草那样嫉妒得那么厉害。所以她才拿了一双自己喜欢的袜子给张静换上,好欣赏张静的美脚,而且觉得效果不错。
香草看见春花手里端着盆从屋里出来,走上前去说:“姐,这个女人能不能过一段再卖?”
“哟,舍不得了。你是不是喜欢上她的那双脚了?” 春花说。
“哼,我喜欢,你要是不喜欢,能给她洗袜子?”
春花一边洗着张静的袜子,一边说:“也好,先避一避风头,要是在路上让警察发现就麻烦了。”洗完之后,春花把袜子拿到鼻子边闻了闻,说:“嗬,还有香味。也别说,那个女人的脚还真的挺好看。你把拖鞋拿进去给她,把她的皮靴子拿出来,没有靴子,看她怎么逃跑。”
香草拿着一双塑料拖鞋进了屋,只见张静已经坐了起来,正扭动身体想挣脱捆绑的布条。香草说:“别费事了,你挣不开的。我姐绑得紧着呢。”张静又挣扎了几下,这次她把两只捆住的脚互相蹭,想把脚从布条里退出来,脚上的尼龙袜的尼龙袜互相摩擦,发出很小的“嘶嘶”声。张静嘴里“呼,呼”地轻声喘着气,但是没有用,只好停了下来。而她双脚的挣扎却刺激了香草。
香草上了炕,摸着张静脚上的花尼龙袜,看着张静的大脚紧紧包在里面,把尼龙袜撑起来,脚尖处可以看出五个脚趾顶在袜尖里的轮廓,脚踝的部分突出来,这双大脚使得袜子的图案好象就长在张静的脚上一样。香草心想,这女人的脚真是好看,穿靴子看着漂亮,脱掉靴子,穿着黑袜子的时候那真叫好看,光脚时,脚又白又嫩,穿花袜子更好看。嫉妒的香草用手掐了一下张静的脚心,张静闷叫了一声。
“老实点,再乱动就掐死你!”香草说道,然后就下了炕,拿起张静的靴子正要往外走,张静突然闷叫起来,还扭动着身子。香草又回来,问张静:“要上茅房是吗?”张静点点头。“等着”香草拿着张静的靴子出去。过了一会儿,香草把姐姐春花和姐夫卫生叫了进来。春花说:“给你解开,让你上茅房可以,可你要是再废话,就把你捆起来,让你往裤里装。”张静点了点头。三个人给张静解开捆绑的布条,拽出塞嘴的布团,穿上拖鞋。张静的手脚有些麻了。姐妹俩搀着张静走到院子里。张静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被关在一个农家院里。厕所在院子里,春花叫香草回屋,自己扶着张静上厕所。进了厕所,张静发现这里居然很干净,茅坑是那种瓷的,还可以用自来水冲水。只是窗户太小,上面还有铁条,不可能从这里逃跑。张静问:“有纸吗?”春花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个自行车筐,里面有一些揉过的旧报纸。“谢谢”张静有气无力的说。然后春花关上门出去。
等张静从厕所里出来,三个人已经等在外面,她们拽住张静的两条胳膊,又把张静带回屋里。这次她们象刚才一样把张静捆起来,堵上嘴,再把门锁上。
春花姐妹一天都没给张静吃东西,到了晚上才给她做了碗面汤喝。临睡觉前,春花把炕铺好,姐妹两个解开捆绑张静的布条,但是这次没解开围在嘴上的布条,也不让张静自己解开,然后两个女人脱掉张静的衣裤,只让她穿着秋衣秋裤和袜子,再把张静的手重新捆好。自己晚上和丈夫一起睡,屋里只剩下妹妹香草看着这个女人。再加上张静个子比较高,春花不敢大意,所以哪怕麻烦一些,她还是要把张静捆绑起来。让香草自己也脱得只剩秋衣秋裤,把袜子也脱掉了。香草穿上拖鞋和春花和把三个人的衣裤鞋袜抱出去。再回来时,春花端了一盆热水进来,给张静洗脚。她让张静坐在炕边,给张静脱掉袜子。春花闻了一下张静的脚。“行,不臭。”说着,就很仔细地给张静洗了脚。洗完脚,春花把袜子放在土炕对面的桌子上。张静冲着那双袜子“呜呜”叫,意思是想穿上袜子。张静的脚很怕冷,担心夜里自己的双脚会冻着,就用这种方式求春花姐妹给她穿上袜子。春花就又给张静穿上自己的那双袜子,让张静躺在炕上,给张静盖上被子,把香草叫了出去,跟香草说了些要注意的事情,让她晚上要小心些。自己就回屋去了。香草进屋上了炕,关上灯,躺在张静身边,钻进被窝,头朝着张静的脚,和张静一起睡觉。
春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卫生已经上炕躺下了,春花也上了炕,脱去衣服,对丈夫说道:“明天一早就走吗?”“恩,去县城里的劳务市场转转,看能不能弄到一个。”“啥时能回来?”“尽快吧,争取明天就回来。”“那哪来得及啊?”“我主要是不放心你们俩。”“放心吧。她肯定跑不了。”两口子便关灯睡觉了。
半夜,张静感到灯好象打开了,便睁开眼睛,发现果然灯开了,自己的双脚也被拽出了被子,香草就坐在自己的脚边。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香草按倒了。张静只好躺下。香草把张静脚上的捆绑解开。“老实躺着!别动”香草说着。“我脚冷,把你的袜子给我。”“呜~~呜”张静摇着头。“穿我姐的袜子,你也配!给我脱下来!”香草伸手就去解张静脚上的捆绑。“呜~呜”张静闷叫着,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想把脚往回缩,无奈双手和膝盖都被紧紧捆住,行动受到很大的限制。自己的双脚很快就被香草死死地抓住。香草扑过来,趴到张静身上,卡住她的脖子,张静本来已经被塞住了嘴,脖子再被卡住,就更觉得窒息。而这时春花在她那屋说话了:“咋了?”“没事,姐,她不听话。我把她捆紧点。”“不听话就打,这样的贱货,就欠揍。”“按住她,我这就过去。”“哦,不用了,姐,她捆得结实着呢。”“行,那你小心点。”香草对张静说:“听见没有,不老实就叫我姐姐过来治你。”张静这才停止了反抗。其实停不停也都无所谓的,这种牛动和挣扎根本没有用。香草坐在了张静的右腿上,腿被压住,张静这下动不了了。香草用胳膊把张静的左脚夹住,左手抓住张静的小腿,右手的四个手指从小腿后面伸进了袜口,把袜子往下拽,这下动作很干净利索,马上袜子就被脱到脚心,香草左手按住张静的脚,右手拽住袜尖向上一提,袜子就不在张静的脚上了。接着,张静的右脚也遭到了同样的待遇。香草把张静张静的脚又重新捆绑起来。就坐在张静旁边把姐姐的袜子穿上。穿好袜子,香草拉挺了袜筒。双手还把自己的脚抚摸了一下。张静觉得自己现在真是太屈辱了。自己被这两个人贩子拘禁捆绑,身上的衣服也被这两个女人剥得只剩内衣,但不管怎么说,那个年纪大些的女人还给自己双袜子穿,可是现在,自己的这点权利也被剥夺了。张静只能看着香草穿上袜子。这时,香草非常得意。这个城里女人现在已经是披头散发,她的衣服裤子皮靴袜子都被自己和姐姐扒掉,只穿着秋衣秋裤被捆绑塞嘴,还光着脚。她觉得非常解气。都这个模样了,看你还神气不神气。
香草趴到张静身上,用手按住张静的脖子对她说:“给我记住了,要是不老实可是要找罪受。听见没有?”“呜呜呜呜”张静只好尽量点着头。香草闻到这个女人的身上有一股很清香的味道,使她有种特别的感觉。“行了,老实睡觉!”香草说着,用脚踹了踹张静被捆住的双脚,用被子把张静重新盖起来。关上灯,自己也躺下。张静本想不会再有事情,可是她感觉自己的脚趾缝里被插进了手指头。又是香草,她享受着张静那细嫩的脚趾,一边用手指头在张静光滑的脚心上来回划着。这个女人的脚真嫩呀,她心里想。张静非常害怕,心想,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我?为了钱吗?我家有钱,钱不是问题.为什么他们不让我和家里联系,也好要赎金呀,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提呢?但是对她来说,首先还是要适应这种被捆绑塞嘴的状态,这两个女人把她看得那么紧,自己只能忍受,她不想再遭到更多的折磨和羞辱。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张静醒来时,发现自己仍然是被绑着手脚塞着嘴,香草还没有醒,仍然在轻轻打着呼噜。张静用力用双脚踹开被子。因为自己双手双膝和双脚都被捆起来了。她只能在炕上慢慢蠕动。这时,香草睡醒了,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说:“你睡醒了。”香草掀开被子。“呜~~呜”张静冲着香草的脚努嘴。香草知道张静这是要穿袜子。“我给你把脚解开,你老实点。”“呜呜”张静点着头。香草解开了张静脚上的布条,把袜子给张静穿上。“老实待着!听见没有!”香草把张静按倒在炕上,盖好被子。自己则下炕,披上件衣服套上拖鞋就出去了。
看着香草出了屋子。出于好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了解一下周围的情况。张静坐起来,慢慢挪到窗户旁边,背倚着墙,用双手撑着,慢慢站起来。从窗户里面往外看。只看见春花也是只穿着秋衣秋裤,披着棉袄在院子里刷牙。正在这个时候只听一声,“看什么看!”张静就吓了一哆嗦,她一回头,原来是香草喊着,爬上了炕,把张静拽倒在炕上。“我叫你看,我叫你看!”说着,香草没想到张静会反抗,被张静的大脚一蹬,一下子坐在炕上。没等香草回过神来,张静就要下炕,“姐,快来,她要跑!”香草大声喊着,从后面一把抱住张静,把张静往炕里面拖。春花刚刷完牙,还在院子里,听见妹妹叫她,立即回到屋子里。春花看见香草把张静按在身子底下,张静蹬着两只穿着花袜子的大脚。,但她马上反应过来,爬上炕脱掉拖鞋,和香草一起按住张静。三个女人只穿着秋衣秋裤在炕上扭在一起。春花姐妹俩很快就把张静按趴在炕上。“按住她!”春花对香草说到。说着春花下了炕出了屋子。香草趁机把被子拽了过来,蒙住张静的头,骑在张静的后背上。香草左手兜住蒙头的被子,右手用力掐张静的后背。张静疼得直想叫,但是自己的嘴被严严实实地塞住。声音被压制在嗓子里。头被被子蒙住,陷入黑暗的张静感到非常恐惧。她要闷死我吗?应该不会,但是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不,我要呼吸!香草压在她的身上,使她无法扭动挣扎,张静感到自己快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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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臣> 卷一 山海盗 第十二章 竹刺枪 清晨醒来,苏湄与小蛮在岛上没有衣服好换,依旧穿着那身破旧的船工衣裳,将脸上的灯灰洗掉。小蛮毕竟年幼,还未长成,穿着大两号的旧衣裳,更显得身材很瘦小,像是俊俏的少年;苏湄那清媚无端的风情却是这身衣裳掩饰不住的,即使许多少年听声音知道她与小蛮是女孩子,清晨看见她从草棚里走出来,看着清离晨光下她千娇百媚的容颜,甚觉耀眼。 “啊,你们都起来了。”苏湄稍觉困意,刚要抬手哈欠,看见林缚跟诸少年都站在草棚子前的空场地上盯着自己看,傅青河不知道去了哪里,她羞涩不堪的捂着红唇,将哈欠压下去,朝林缚这边走来,想问傅青河去了哪里,林缚低声跟她说笑:“看来你脸上还是抹着灯灰好。” “那也要能找到灯灰才行。”苏湄落落大方的回应林缚的玩笑话,见地上摆着十多根带枝的毛竹,也不知道他们这是从哪里砍来的,问道,“你们砍这些毛竹过来作什么?做竹筏吗?” “做竹筏?”林缚笑了笑,说道,“那真是浩大工程,只怕没等我们将竹筏做成,就会有官兵回来了。” 供三十三人安全横渡两三百里海面的竹筏,可真不是小工程。 萧涛远拿到赎身银之后就会派人过来将这些少年杀掉灭口;之前不杀,是因为他不能确定能拿那三万两赎身银,也许给肉票家人拒绝后他可以派人过来割两只耳朵给肉票家人送去恐吓一番。 “官兵几时会来?”苏湄问道。 “岛上存粮只够吃半个月的,最迟半个月应该派船过来,”林缚说道,“不管他们能不能拿到赎身银子,也会在陆上耽搁三四天,再算上水路行程,最早也会在五六天后才能有船过来,我们这两天还能在这里,过几天就钻进林子去……现在要做些准备。” “准备这些?”苏湄疑惑不解的看着地上的毛竹。 “啊!”小蛮突然发现一声惊叫,只看见小蛮捂着嘴飞奔跑开,苏湄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转头看去,草棚子墙根摆放着六具尸体,就差条大裤衩就给扒得精光。这才注意到尸体身上原来的衣服都穿到陈恩泽等少年的身上。 胡乔中个子矮小,穿着半身皮甲遮住屁股跟裙子似的,腰间拿草藤系紧,看上去有些滑稽,陈恩泽等其他五个少年比他稍好一些,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这些衣裳陈恩泽等身材瘦弱少年穿在身上有些不合体,但是比他们之前穿的绸质或棉质长褂子要便利、更结实。 苏湄能理解林缚为什么让他们这样,不能回崇州,不能跟家人联系,要生存下去,这些少年还要经历许多的磨难。不过六具尸体给扒光丢在墙脚根,尸体上的创口各异,还有着大半的血迹,还真是考验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她只能坚持几呼吸的时间,也就捂着嘴跟小蛮跑到一边去吐了。 她们这才知道为什么好些少年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 林缚将手里的断刀丢下,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抬头极目远眺湛蓝的海面,后世哪里能看到这么清澈漂亮的海?虽然能物质条件要差些,如此优美的风景也算是补偿。 他看到苏湄、小蛮二女在那里一边吐一边看怪人似的盯着自己,笑了起来。 “你怎么还能笑?”二女脸色苍白的走回来,眼睛绝不敢往墙脚根瞟,语气倒不是责怪林缚,只是非常的奇怪,毕竟就在三四天前,眼前这人在她们眼里还是无用、懦弱的书生。 “大家都是劫后余生,不笑难道还要哭?”林缚说道。 苏湄想想也对,不过她不明白林缚算什么劫后余生,他明明可以弃她们不顾的。 “快些将尸体掩埋了,放在那里吓死人了。”小蛮捂着胸口,似乎提到尸体这个字眼就让她心口难受。 “还有用处。”林缚说道。 小蛮不敢问这些尸体还有什么用处,总觉得林缚回答出来会让她跑到一边再狂吐一次;苏湄听着后面有些声音,看过去,傅青河再带着几名少年,又拖了十多根带枝叶的毛竹回来。 林缚说道:“差不多够用了,”跟胡乔中等少年说道,“你们帮傅爷挑些粗毛竹竖六个桩子起来,将尸体绑上去……” 小蛮有些受不住,却跟苏湄一样,对林缚充满好奇,大概也是觉得呆在林缚身边更有安全感,才没有拔脚逃回草棚子里去。 傅青河领着几个少年去竖竹桩子,林缚坐到地上继续削毛竹。 苏湄见他拿断刀将婴儿手臂粗细的青毛竹梢头砍掉,只保留七八尺长的主干,竹竿前头削尖,就像锐利的长矛,然后将毛竹后段的竹枝削掉,差不多两尺多长的前段还保留密集的竹枝,只是稍加修理,将向前头叉/开的竹枝都削尖成刺,实在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说是竹枪,但是前半截竹竿上的细密竹枝保留着做什么? 林缚做了两支怪异的竹枪,然后让一旁观摩的陈恩泽等少年也学着动手,直到傅青河那边竖好竹桩子将六具尸体都绑了上去,林缚才住手,让诸少年都围过去。 苏湄、小蛮不得不目视赤身裸体的尸体了,不过比刚才初见时,要好一些,至少能忍住不跑。 “傅爷,你来?”林缚说道。 “你不要推辞了,”傅青河知道林缚的用意,他也想看眼前这青年到底藏着多大的本事,摆了摆手,说道:“什么事情是我傅某该做的,我不会退后的。” 林缚走到六具给绑起来的尸体面前,按着系在腰间的腰刀,看着身前环围的诸少年,说道:“我不是教你们残忍,不是教你们杀人,但是你们必须要学会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朋友跟家人。你也许觉得这个很难,心里都渴望有傅爷这么好的身手。不错,习武是弱者战胜强者的途径之一,但是习武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成就的事情,我们更要知道战胜强者最重要的,是要有挑战强者的胆气——我们需要有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朋友跟家人的胆气……” 官兵最迟半个月、最早五六天就会过来,二十九名十二岁到十六岁的瘦弱少年、两个娇娇女,林缚一直在想就他跟傅青河如何才能庇护周全?非常时刻也只有行非常之法,至少要让其中一些少年迅速成长起来,能成为他与傅青河的助力。 林缚缓缓而道,苏湄与傅青河站在诸少年之后听着动容不已,没有想到他会将一些道理说得如此浅透。 傅青河之前暗暗观察过林缚的肌肉、筋骨,知道他没有习过武,所以对他能有这身的能耐非常的疑惑,此时听他这么讲,心里也有些感悟。他之前认为除了将这些少年带进密林躲起来之外,这么短的时间里根本不可能让这些少年教导成为助力,却没有想到习武的根本就在于敢直面对手的胆气,心想真是枉在此道中浸淫了这些年,却没有一个门外汉看得透彻。 “有了战胜强者的胆气,我们再来看看这些所谓的强者到底有多强……”林缚侧过身子让诸少年直接看着捆绑在竹桩子上的尸体,他拔出腰刀来,逐一指出致命的创口,“咽喉,扼住或切断,便无法呼吸;这里,这里,都是人身上的主血脉,切断,血流尽就死;胸腹处连接五脏六脾,刺穿即死;受要锺击,脏脾离位,也是重创;太阳堂,刺穿或受重击即死……不管这些人在你们看来有多强,实际上都很脆弱,你们每一个人都有力气给他们如此致命的创口。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来试试,看看他们这里是不是坚若铁石?” “他是死人,活人会躲,我们砍不到怎么办?”胡乔冠这个少年胆气甚足,一大早跟着林缚、傅青河将林子里的尸体搬回来,丝毫无惧。 “潜行至背后,你有没有胆气将他当成死人一刀砍下去?”林缚将刀递给少年胡乔冠,“试着潜行到背后砍一刀,他们已经是死人,咬不到你……” 胡乔冠倒是给咬着一样,手猛的往后一缩,其他少年都笑了起来;他才咬咬牙,从林缚手里接过刀,做出潜行的模样绕到尸体的背后,举起刀,虽然面对只是一具尸体,这一刀却如何都砍不下去…… “为何不敢砍?”林缚断喝道,“他们官兵当贼,抓住你们向你们的家人勒索钱财——事成还要将杀你们灭口,事败又将祸害你们家人,为什么不敢砍?” 少年给林缚一声断喝惊散迟疑与心中的恐惧,闭眼乱刀砍下,一刀却是砍在竹桩上,却无一人笑他。 陈恩泽站出来说道:“我敢砍。”走过去从胡乔冠手里将腰刀接来狠狠的劈下尸体的肩头,都能清楚的听见砍中骨头的钝响。 苏湄这才知道林缚为何清晨说这六具尸体“还有用处”,心想他对这些少年真是“残忍”,也是迫不得已的“残忍”,再看那给绑在竹桩上的尸体,竟没有清晨的难以忍受。 陈恩泽之举震动诸少年,胡乔冠从尸体肩上拨下腰刀,大声说道:“我敢砍。”朝林缚刚才所说,一刀朝尸体的腰肋要害刺去,胡乔中等少年也都站出来,大声说:“我敢砍!” 林缚挥了一下手,他又不想让这些少年变成虐尸的变态狂,他对陈恩泽等少年说道:“那里有几支竹枪,自以为有胆气砍人者,去将竹枪拿来……” 看着诸少年争先恐后去拿竹枪,傅青河轻轻叹道:“习武未必能让弱者变强,胆气却能让弱者不弱。”在之前,只需要三五人就能将这伙少年看管住,甚至不用捆绑都无不用担心他们会反抗,就像最开始时四名看守追进密林,只留下一人看守足已;要是现在还只有留下一人看守只怕给他们活活撕了。 诸少年拿了竹枪过来,林缚让拿竹枪的八名少年站到前面来,他说道:“有战胜强者的胆气,然后才需要战胜强者的技巧,习武不是一朝一夕能成,当我们无一人应敌时,要记住,我们身边还有伙伴——即使是普通士兵,只要训练有素、训练得法,又有合适的兵器,二十九人也足以将任何一名习武高手干翻掉……不信你们问傅爷。” 傅青河苦笑道:“的确如此,双手难敌四拳……习武之人再高明,一旦要对付多个对手,也必须讲究分而击之的策略。”他也奇怪林缚制的竹枪,为何前端要保留竹枝。 林缚接一根竹枪过来,平端在身前,解释道:“大家没有习过武,直面敌人时,没有足够的技巧保护自己跟身边的同伴——这竹枪看上去怪异,我们平端到身前直指前方,就能知道到前端的竹枝层密而坚韧,遮闭一身有余,敌人的刀剑很难将坚韧的竹枝砍断,长枪也刺不透,有四到五支竹枪,就能将敌人挡在外围近不了身……你们四人一组,各将一具尸体当作敌人,我教你们练习围挡刺杀。” 傅青河听林缚解释,才知道竹枪枪头留着竹枝的好处,他捡起一支未处理过的竹子,拔出刀试了试,发现除非劈砍得非常的有力迅捷,不然很难砍断软枝;竹节层深且密,甚至能抵挡长枪的刺入,关键对于初次临战的新手来说,竹枝茂盛,能遮挡身体,能促增胆气,看着林缚走到后面来,忍不住赞叹:“真妙,你怎么能想到竹子能有如此妙用?” “异想天开罢了,”林缚说道,“才有七八柄兵器多余,再说他们七天之前还是书堂读书的少年,那些个兵器又怎么会用?心想竹刺枪更简单些,这岛上的竹质也好,竿坚实,枝软韧,其他地方的竹子只怕不行。” “竹刺枪,”傅青河问道,“这兵器叫竹刺枪就好。” “嗯。”林缚只能点头说是,又不能跟傅青河说竹刺枪的真正学名叫狼筅。 文臣领兵也算是本朝一个渊源悠久的传统,之前的林缚虽然是足不出户的书生,也随潮流读了几本兵书,林缚对此时的兵法、兵器还是有些了解,简便易用、取材简单的狼筅此时还没有问世。 竹刺枪的制作简单,只要看过介绍,就能记住,但是竹刺枪的技击方法,林缚还真不知道,他只能教诸少年拿竹刺枪练习刺、挡、叉三个简单动作;时间有限,也只够时间教些简单的竹刺枪技击。 林缚精通短兵刃近身格斗,只要训练一段时间,等身体素质上升到一定的水平,拿把匕首跟傅青河对搏都有信心不败,但是对中长兵器抓瞎,到了枪械横行的年代,即使是特种侦察兵出任务,谁还会使用中长兵器? 傅青河却是个中好手,接过一根竹刺枪,适应性的挥舞了几下,做出拦、拿、挑、据、架、叉、构、挂、缠、铲、镗等诸多动作来。 林缚在旁看着,心想傅青河应该是精通枪术,再联想到他夸张的箭术,心想他以前莫非是军伍之人?他后来为什么会到江宁开武馆,武馆破落后又来苏湄当保镖?每个人身上都藏着秘密,傅青河不主动说,林缚自然也不会问。 卷一 山海盗 第十三章 海岛生存(一) 求收藏、求红票! *************************************** 接下来三天,傅青河钻入岛上密林探查地形、寻找水源,林缚教诸少年在竹刺枪阵里如何加入陌刀以及腰刀等中长兵刃做简单配合。 八名看守,杀六俘二,林缚他们得了陌刀、棹刀、双矛、腰刀等各式中长兵器八把;两张强弓。两把弓弓力都很大,林缚也只能勉强开四五下,射箭谈不上什么准头。傅青河说他要想练弓箭,最好还是从五斗弓练起;在军中,能用好一石强弓的,少说也能当上从九品的低级武官。 从这八名看守所使的兵器上,也能够想象他们都应该是宁海军镇的精锐,少说也是低级武官身份,不然就算是萧涛远的亲兵,在军营里也没有随意选用兵器的自由——也许萧涛远真有心派一支精锐在这片海域充当海盗里外配合谋取难以想象的暴利。 傅青河第四天返回营地时,才发现林缚将年龄最大的十六名少年分成两组,一组八人,四把竹刺枪、四柄中长兵刃,每组还有两张用细竹枝编织的小盾。小盾上蒙着皮革,是从两件破损的皮甲上割下来的,制成竹牌皮盾,虽然粗糙,有些不堪入目,却颇为实用。 其他年纪更小的少年都拿着约六尺长的短竹刺枪。 傅青河回来时,一身的疲惫。岛虽然不大,但是丛林深密,之前岛民走出来的小径几乎都找不到痕迹了,他在岛上走了三天,身上所受的伤也没有痊愈,其中辛苦是可想而知的。他在草棚子前没有看到林缚他人,陈恩泽、胡乔中、胡乔冠三个少年带着众人在空地练习一些简单的队列配合。看他们演练,虽然还谈不上熟练,但是少年胆气坚锐,倒有几分长与短、矛与盾相结合的军阵意味。傅青河也没有觉得有多意外,林缚虽然看上去不像是习武的,但是这几天在藏船潜伏、狙杀救人的过程所表现的战术素养,傅青河也只能自叹不如,而且他教导少年惩强抗暴先练胆气的思路跟手法,也令他大开眼界。 六具尸体跟竹桩早已经不在,问过才知道在他回来之前,林缚让人拖到林子深处掩埋了。九月还没有过去,天气乍寒还暖,尸体不宜太久暴露在空气里。 “傅伯回来了……” 傅青河回头看见小蛮轻快的走来,林缚赤脚在走后面,裤脚挽到膝盖,手里拿着两支竹枪,走过来,将竹枪丢在地上,问傅青河:“傅爷,林子里发现水源没有?今夜能不能撤进去?” 傅青河看见林缚身后的两个少年,手里各提着几尾白鳞大肚的海鱼,不忙着说撤进林子的事情,笑着说道:“你还能教他们下海捉鱼?” “这么大的消耗,没有肉食可不行。”林缚说道。 “但是林大哥逼我们生吃鱼肉。”小蛮好不容易逮到告状的机会,灵牙利齿的就将林缚给出卖了。 林缚心里苦叹:这娃不晓得后世吃生鱼片有多贵,现在还挑三捡四的。 官兵离开时,留下些肉脯干,但是份量只够八名看守吃几天的,再说官兵也没有打算将肉票养得肥肥胖胖,留下的干粮跟水都很有限。傅青河进林子探查地形,教导这些少年以及想法子给他们足够多的食物,就是林缚的责任了。不敢生火,白天也会让人爬上前头坡上的大树顶放哨,怕白天有海盗船靠近;除了干粮,只能吃些生的。海滩边的蛤蜊等贝类很多,收集也方便,但林缚不敢让大家生吃这个;虽然没有芥末,生鱼肉片成片蘸海盐吃,却是无妨,还能节约淡水。这几天,林缚都要花大量的时间带着少年到小海湾的浅水滩捉海鱼。 小蛮这几天跟着大家吃生鱼片也有滋有味的,看到傅青河回来,难免要撒一下娇,林缚才想起来她终是十四岁的小女孩子,也真是难为她了。 傅青河哈哈一笑,说道:“要不是担心官兵,大家也能在这岛上很好的生存下去……” 林缚知道傅青河只是开玩笑,就算没有官兵的威胁,这里正对着扬子江的出海口,可以说是东海盗从扬子江入寇内地的主要海路,这座小岛比那些沙岛、沙洲更适合当海盗的落脚点,他跟傅青河带着二三十个少年,如何能在这里生存下来?玩鲁宾逊飘流记也不是这么玩的,最大的可能不是给路过的东海盗顺手给灭了,就是给肋裹着入伙。 不过事事无绝对,一直都有传闻说东闽奢家跟东海盗私下勾结,要是传言是真,这段时间东闽奢家跟朝廷请降议和,东海盗的活动自然要克制一些;林缚心想这大概是他们在小岛上一连住了五天都没有看到过路海盗的原因吧。 不过要想在这个世界立足,还是要上岸。 林缚可不会忘了他的举人身份,虽然他不奢望再进一步到考中进士,但是举人已经有当官的资格,虽然只能当个小官吏,却是个很好的立足点。 “傅伯回来了?”苏湄从一间草棚子里走过来,穿着粗布衣裳,挽着发髻,虽然不是男装打扮,却难掩秀色,“林子里有藏身的地方没有?” 小蛮领着两少年往草棚子那边走去,傅青河拿了一根竹枝,与林缚、苏湄到场地边蹲下,将他这三天来探查的地形,边在沙子地上画出来边详细的解说给他们两人听。 草棚子背后的那条小径是能直通岛林深处,只是多年未没有人走过,给荒岛腐叶掩盖,甚至有些路段都给灌木丛重新覆盖,傅青河费了好一番气力才将这条小路走通。 整座海岛南北长约五里,东西长约三里,在茫茫大海里只能算一座极小极小的岛屿。地势东南最高,有一处断崖,傅青河粗略测,崖头到下面的海滩差不多有二十五六丈高,那里便是全岛的最高点。林缚与傅青河登岛时,视野给林木以及这边的坡地遮住,没有看到那边断崖。傅青河还在断崖及背坡发现人曾经活动的痕迹,时间也相当久远了,说明这一段时间来,到岛上落脚的海盗没有往林子深处探查过。 就这么一座孤岛悬于海上,林密岩深,除了大量海鸟将此当作栖息地之外,没有什么野兽。傅青河三天里连只兔子都没有看到;也没有看到蛇鼠,也不知道是不是海鸟太多的缘故。 傅青河没有发现岛上有泉眼之类的天然水源,在林岩深处,有座水塘,不深,蓄了些雨水,面积很小,不过也足他们三十多人饮用的了。 “除了那处之外,其他地方倒没有看到有水塘,也与这岛地势过于平直有关,雨水蓄不住,夏秋雨季的雨水多还好一些,春冬枯雨时节,这岛上就住不了多少人……”傅青河说道,“水塘东南是一片石坡,很平整,看天气,这两天不会有雨,也不会太冷,我们最好今晚就撤进去。” 林缚看着傅青河在沙滩上画的地形图,这座岛虽然是基岩岛,也有海潮淤沙成陆的部分,而且面积相当大,真正的基岩干岛是岛心偏东南一小部分,又高高的突起,整个地形都不利形成能积成雨水的大水塘。也难怪海盗不把这些当成固定的落脚点,在海上讨生活,水源是最重要的。 “今天就进去。”林缚说道。 “那两个人怎么办,也要带林子里吗?”苏湄问道,“能不能让他们听我们使唤?” “凭什么能让他们听命?就因为不杀他们?这些是远远不够的,等宁海镇的官兵再上岛来,他们有机会肯定会第一时间就出卖我们,”林缚站起来说道,“那两个人,还能留下来吗?” 林缚招手让场地里练习简单搏杀的诸少年都停下来,让陈恩泽领两人将络腮胡子跟瘦脸汉子都带出来。诸少年见这边要处置两名俘虏,都围了过来,就连在草棚子里片生鱼肉的小蛮也跑出来观看。 虽然没有刻意折磨,缺粮少水、身上创伤也没人帮他们包裹,三四天的时间,就让这两名精壮汉子有些不成人形了。林缚让陈恩泽将这两人带到跟前来,问道:“你们俩人还有什么好说?” “你们杀了爷爷,爷爷十八年后再来报仇。”瘦脸汉子也知道最后的时刻来了,眼前这些人不会容他们活命,勉强提起精神来说两句豪言壮语。 林缚暗叹真是没有创意,跟“爷爷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有什么区别?他将络腮胡子跟瘦脸汉子推过去,拿刀将他们五花大绑的绳索割开,说道:“不要说什么豪言壮语了,我跟傅爷对你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会杀你们呢?倒是这些少年不肯让你们活命,我们也劝不了。我现在给你们松绑,你们要有本事逃进林子里等到同伙上岛来,就算你们命大!” “……”瘦脸汉子跟络腮胡子都愣了愣,不明白林缚是什么意思,待着他们看到拿着竹刺枪跟中长兵器的诸少年环围在一边,恍然明白过来。 瘦脸汉子心机深沉,仍奢望有活命的机会,络腮胡子破口大骂:“操你祖宗十八代,要杀要剐,放马过来就是,爷能让这些小儿戏弄?”他与瘦脸汉子已经折磨得力气殆尽,身上两处伤口都开始化脓,如何能在这群少年围杀下逃进林子里去?他心里也是奇怪:这些少年四五天前还是待宰的小羊羔子,短短四五天,看他们的眼神,竟似真有杀人的胆气与决心? 林缚才不管络腮胡子怎么骂,跟陈恩泽诸少年说道:“你们两组,各杀一人……”又捡了两支竹枪丢到瘦脸汉子跟络腮胡子,说道,“你们也没资格怨天尤人了,逃命吧。” 傅青河将背上强弓解下拿在手里,就算瘦脸汉子跟络腮胡子给折磨了四五天,又有重伤在身,但是习武之人垂死挣扎,总是有几分力气,他怕诸少年会吃亏,取了两支箭在手里,准备随时策应,又将那些年纪较小的少年都护在身后,免得给劫持令他们投鼠忌器。 当看到络腮胡子就在原地、瘦脸汉子逃到林子边缘给两组少年围杀毙命,傅青河心想他们总算不再是累赘了,虽然真正的战力还很有限,看着林缚走过来,感慨道:“兵圣在世,也不过如此。” “傅爷抬举林缚了,”林缚谦虚道,又掉头看向那些少年,跟傅青河说道,“是他们遭逢大难,比想象中要坚强……”之前的林缚倒是读过几本兵书,傅青河嘴里的兵圣不是指春秋时的兵法大家孙武,而是辅佐本朝太祖开国的一位名将苏晋元,林缚还没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跟苏晋元相提并论,他现在能教给这些少年的,只是些微观的、战术方面的东西,只是他当兵多年学来的东西加以变通罢了,真正的冷兵器战争是什么样子,也只有之前林缚记忆里读过的那几本兵书给他一个大概的印象,显然是远远不足以自傲的。 那两具尸体自有陈恩泽等少年拖到林子深处掩埋,林缚、傅青河率领诸少年准备撤离事宜。黄昏时,等傅青河率领诸少年以及苏湄、小蛮二女钻入山林,林缚与陈恩泽、胡乔中、胡乔冠三个少年留在最后扫尾,弄些断枝残桠尽可能将那进山林的小径掩盖住。 那几座草棚孤零零的矗立在树林外的草地上,在冷寂的夕阳下,草棚子顶上的茅草给大风吹得乱飞
❿ 隐婚 涅盘灰完整小说
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