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轮乱小说校园春色
『壹』 先锋派小说的先锋性是什么呀考试急用
又称新潮小说,它主要是指80年代中期以后出现的一批具有探索和创新精神的青年作家所创作的新潮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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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锋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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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作家马原、洪峰、残雪、扎西达娃、苏童、格非、北村、孙甘露、余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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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 先锋派小说的特点
先锋小说:
现代派小说标示出了一种当代小说在探索中的精神气质的变化。稍后出现的先锋小说则有着更鲜明的"文体"实验的指向。马原、残雪共同作为先锋小说的先声出现。马原对于叙述的自觉探索,和残雪的以非现实的意象冷静的展示"恶"、"暴力"的能力,都作为了先锋小说的资源。
重视叙述,是先锋小说开始最引人注目的共通之处。他们关心的是故事的"形式",即如何处理这一故事。这开始在马原那里就有充足的体现。马原发表于1984年的《拉萨河的女神》是大陆当代第一部将叙述放置于重要地位的小说。之后的洪峰被认为是马原的成功的追随者。1987年间,这种写作成为一种潮流。代表作家作品迭起。这里我们就不例举。
将叙事本身作为审美对象,运用虚构、想象等手段,进行叙事方法的实验。背离传统小说竭力营造和现实世界对应的"真实"幻象的实现途径,明确承认小说的虚构性。这无疑极大地拓展了小说的表现力,极大的在某种程度上凸现小说的独特存在。在这种形式革新的基础上,先锋小说也挖掘包含了特定的意义,这也是与传统背离的,表现在对于性、死亡、暴力等主题的关注。表达了作家们对于历史、现实、社会、人性等的个性化的体验。
『叁』 推荐个可以上的“好看”小说网、校园春色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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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法证先锋3有小说吗
没有 话说某九也想看啊 因为太爱Dr钟了
『伍』 先锋小说的局限性
现代主义认为文学不是再现生活,摹仿生活,而是自我表现,用艺术想象创造客观,再现客观从而表现主体,即作者不再通过在文本中注入自己的价值评判与精神情感来建立其它体性。尤其是后现代主义的“怎样都行”的信条,带着不确定性构方式,加之怀疑与否定的内在性的流动,由此颠覆了现实主义小说创作原则,先锋小说形成了一种从自我存在出发寻求人生价值和意义的哲学文学思潮。
『陆』 什么叫先锋派小说对情节的破坏性
先锋派出现于电影方面大约在1925年前后,比它出现于绘画或诗歌方面晚了一二十年。1914年以前,阿波利内尔、毕加索和麦克斯·雅各布①曾以当时他们对于酒店的窗饰和苏维斯特与亚兰合著的小说《芳托马斯》那种出于兴趣的注意,关心过某几部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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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纪约姆·阿波利内尔(1880—1918),法国象征派诗人;毕加索(1881—1973),侨居法国的西班牙画家;麦克斯·雅各布(1874—1944),法国作家。——译者。
此后不久,未来派的热烈倡导者马利内蒂(后来成为意大利科学院院士,死于墨索里尼统治时期)把电影也列入了他们新的表现方法之内。大战爆发使瓦伦蒂纳·德·圣波温的第一部未来派影片未获实现,但马利内蒂的门徒、戏剧家勃拉盖格利亚,却拍摄了一部由丽达·波莱丽主演、具有未来派风格的布景的影片,名叫《邪恶的诱惑》。可是这部影片与其说是先锋派电影的先声,倒不如说是一部预示卡里加里主义的作品……。
德吕克和他的友人,是从象征主义、俄罗斯的芭蕾舞或保罗·克劳台尔①的戏剧中培养出来的。他们对于后来产生先锋派的达达主义及立体主义,并不很感兴趣。但由于他们团结了那些将电影置于其他各种艺术同等地位的人,因此替后来的先锋派开辟了道路。在这方面,卡努陀的努力起了极积极的作用,他曾创立一个很活跃的团体,名叫“第七艺术之友俱乐部”,德吕克本人也组织了一个“电影俱乐部”,使文艺作家和电影创作者经常在那里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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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法国作家、戏剧家、诗人(1868—1955)。——译者。
这些“电影俱乐部”不久就发生了变化。它们分布各地,变成了一种对电影有鉴赏能力和热情的观众的团体,经常不公开地放映新片,并展开热烈的讨论。无声电影末期,在法国巴黎和外省城市约有20多个这样的组织,它们在谢尔曼·杜拉克领导下,联合组成为一个全国性的团体。在其他国家也有着类似的组织,如比利时的“影片俱乐部”、荷兰的“电影联盟”、德国的“电影之友社”、伦敦的“电影协会”,以及纽约的“电影艺术协会”等等。
从1920年开始萌芽的先锋派运动也在另一种形式下,即在较倾向于商业化和较广泛地和一般观众接触的形式下发展起来的。在很多大城市里出现了一些“专门性的影院”,这种影院因和先锋派的剧院很相近似,因此被称作“先锋影场”或“先锋影院”。例如,在巴黎有让·梯德斯哥在著名的约克·柯布刚停业的剧院旧址创办的“老鸽笼影院”;此外,还有“乌苏林影场”、“巴黎之眼”和“第二十八号影场”等名称的电影院。在有名的“乌苏林影场”开幕典礼上,演员泰里埃和米尔迦曾这样说明他们的宗旨:“我们要从巴黎拉丁区的优秀作家、艺术家、知识分子中间来寻找我们的观众……凡是足以代表一种独创性、一种价值、一种努力的作品,在我们的银幕上都将有它们的地位……”
先锋派的观众只限于一些“优秀的知识分子”,这一点是它和苏联的“实验工作室”不同的地方;虽然两者在文学上和美学上的观点颇相类似,但“实验工作室”的企图,从它创立之日起,却在获得广大的观众。
达达主义是先锋派初期影片的根源。这个文学上的派别,这个具有破坏性而激烈否定传统的运动,是由罗马尼亚的年轻诗人特利斯坦·柴拉于1916年在瑞士苏黎世创立的。瑞典画家维金·艾格林在1917年开始创造一种“造型对位法”的连环绘画,这种绘画不久即采取长达几米的卷画形式(如1919年所绘的《横直线群》,1920年所绘的《对角线交响乐》)。1921年在“乌发公司”的支持下,他在德国摄制了一部名叫《对角线交响乐》的影片,这是一种由螺旋形和梳齿形的线条组成的抽象动画片。艾格林在他故世前的1924年,还完成了《平行线交响乐》和《地平线交响乐》两部动画片。
另一个德国画家汉斯·里希特绘制了一部由黑、灰、白色的正方形及长方形的跳动形象构成的影片,名叫《第二十一号节奏》。第三位画家华尔特·罗特曼最初绘制了一部由一些模糊不清、很象爱克斯光检查器中所看到的形体构成的影片,名叫《第一号作品》。罗特曼是第一个获得广大观众的人,他在摄制了另一些编号的“作品”以后,应弗立茨·朗格的要求,在《尼伯龙根》一片中插进一段《鹰之梦》的插曲,表现一些抽象的、象徽章形的物体的无声舞蹈。
从《对角线交响乐》、《第二十三号节奏》、《第四号作品》这样一些片名可以看出德国抽象派的意图是用一些活动的几何图形,象管弦乐队中的各种声调那样,来创造他们所谓的“沉默的旋律”和真正“视觉的交响乐”。
1921年维金·艾格林曾这样规定他的计划:“我要在纯艺术领域内造成一种重大的变革,即一种抽象的形态,就象通过听觉传达给我们的音乐感觉一样。”
德国先锋派内容严肃的作品,同充满快乐讥讽情调的法国先锋派的初期影片——如达达派美国籍摄影师曼·雷伊所摄制的《回到理性》,立体派画家费尔南·莱谢尔的《机器舞蹈》及雷内·克莱尔为弗兰西斯·皮卡比亚摄制的《幕间节目》等影片——适成强烈的对照。
《机器舞蹈》一片,正如片名所显示的那样,是一部表现物体和齿轮舞蹈的影片,这些物体和齿轮,是用动作的节奏或形状的类似联结在一起的。它不是一部抽象的影片,片中物体几乎都是一些我们日常生活中常见的东西,例如:游戏场的气枪、活动的木马、市场上的商品、摇彩的轮盘、银色玻璃球等。人物在这部影片里并没有完全被排斥,幽默感在它最后的主题,即根据报纸上“价值300万法郎的首饰失盗”这一头号新闻略加改变的主题上,表现得非常突出。在这部影片里,费尔南·莱谢尔在杜德莱·茂费的协助下,把他绘画上的特点,即故意加以简化的景象,搬上了银幕。
《幕间节目》是一部娱乐性质的影片,它是穿插在鲁尔夫·德·马雷请弗兰西斯·皮卡比亚编写的一出芭蕾舞剧演出中间休息时放映的。鲁尔夫·德·马雷当时和一些先锋派的画家和诗人合作,在巴黎领导着一个瑞典的芭蕾舞剧团。
弗兰西斯·皮卡比亚是一位画家和诗人,他和特利斯坦·柴拉及安德烈·布列顿同样是达达主义运动的领导人物。他所表现的幽默有时很近似故弄玄虚,如他所编写的芭蕾舞剧名称就采取巴黎香谢丽舍剧院的通告《今晚休息》。因此剧院有时虽贴出“休息”的通知,而不明底细的赶时髦的人仍会拥挤在真正休息的剧院门前。因此皮卡比亚请雷内·克莱尔摄制在幕间放映的影片,就自然被称为《幕间节目》了。
雷内·克莱尔的本名叫做雷内·修梅特,是巴黎一个商人的儿子。他拒绝继承父业,曾当过新闻记者,在费雅德的系列影片中担任过不重要的角色。在充当约克·德·巴隆塞里的助手以后,他导演了第一部影片《沉睡的巴黎》,从此遂成为一位电影导演。这部影片的剧本是克莱尔自己编写的,具有和费雅德或雅塞的影片相类似的出发点:描写一个疯癫的科学家,用一种魔光使巴黎陷于沉睡状态。这部以有限的资金在露天拍成的影片,所以具有艺术价值,是因为片中克莱尔用轻松的讽刺,描绘了八个人物生活在死寂的巴黎的情况。他叫摄影师德发西奥和吉夏尔拍摄的美丽画面,使他继他的老师费雅德之后成为巴黎一个诗人;艾菲尔铁塔可说是他这部影片里一个真正的演员。
弗兰西斯·皮卡比亚为《幕间节目》所写的剧本只是两页极简单的说明书。雷内·克莱尔却从中发掘各种主题,把这些主题编成一个总体,加以剪辑,使其产生节奏感,而且将内容大大加以扩充。
某些自称博学的人曾故作聪明来解释影片《幕间节目》,他们认为这部影片是一个男子在节日市场作了通宵夜游以后,昏昏沉沉地睡去后所做的恶梦。这种同样可应用于影片《机器舞蹈》的解释,正如有人因埃立克·萨蒂写了《梨形交响乐》而遂认他是一个园艺家的说法一样,同是一种愚蠢的无知。片中皮卡比亚和克莱尔用来装扮瑞典芭蕾舞剧团女主角的黑色假胡子和铁边眼镜,对于那些企图为这部影片构造一个完整的故事情节的人们无异是一个警告。实际上《幕间节目》这部影片的真正主旨不过是达达主义的诗意和它对令人惊奇的或神秘的比喻的爱好而已。
《幕间节目》第一部分把三四个主题巧妙地和很有节奏地糅合在一起,它是在巴黎香谢丽舍剧院临时布置的一个小摄影场里,利用一幅巴黎的全景画,一些圆柱形的烟囱和一位舞女优美动人的缓慢舞蹈来演出的。片中短暂地出现几个达达主义者的娱乐镜头,如曼·雷伊和画家杜向在下棋,皮卡比亚和音乐家埃立克·萨蒂在搬运一尊大炮。然后是瑞典舞蹈团的明星让·布尔林滑稽地穿着蒂罗尔地方猎人的服装,出现在剧场的屋顶上面。皮卡比亚在开枪把他的人物打死以后,就把剧情引到出殡和追逐场面。
出殡的葬礼是在吕那杂耍场的奇特布景中,以一种庄严的节奏开始的。一匹骆驼拖着的灵车,一位打扮得象银行出纳员的牧师,象圆奶油面包似的花圈,所有这些都是达达主义的典型细节,在当时特利斯坦·柴拉或路易·阿拉贡的戏剧中,曾经出现过。但这些“噱头”也来自达达主义曾受其影响的战前喜剧电影。先锋派手法支配着《幕间节目》的第一部分,而战前喜剧的手法则显现在第二部分,即从送葬行列出发起,开始表现出来。在这行列中有作者的朋友(如马赛尔·阿夏尔、乔治·夏仑索尔、皮埃尔·西兹等)和那些在费雅德或让·杜朗的影片中出现过的傀儡人物(如伪装的膝行者、丈母娘、瞥脚的画家、肥胖的绅士等等)。影片除了应用叠印、形象的变形和快速的蒙太奇等形式上的技巧以外,还按照百代公司或麦克·塞纳特的“追逐片”的常规使剧情不断地向前发展。灵车以不断加快的速度沿着吕那杂耍场的布景铁道驰去,越过圣克罗德山岗,又穿过毕迦迪海岸,载着棺木在大自然界中奔驰。在影片结尾时,让·布尔林穿着象魔术师梅里爱那样的服装,用一种魔术使追赶他的人们的形象消失,然后又使自己的形象也从银幕上消失。
埃立克·萨蒂为这部娱乐性的影片写了一个很有讽刺性和节奏感的伴奏曲,很紧密地和画面结合在一起。
在拍了《幕间节目》之后,雷内·克莱尔在《红磨坊的幽灵》一片中,又一次采用《沉睡的巴黎》这部影片的方式,用巧妙的叠印特技把巴黎某一地区的风景表现得极富于诗意。但是这部影片结果却和《幻想的旅行》一片同样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在后一部影片中,克莱尔原想重现《幕间节目》那种新颖和即兴式的笑料,但结果也没有成功。《红磨坊的幽灵》的错误也许在于它把故事情节放在一种不相称的布景中来演出,这种布景很象巴黎的“迷宫”和葛莱凡蜡人馆。由于克莱尔过于追求诗意,结果反而使诗意完全丧失。克莱尔以后又取材于一本平庸的小说,拍了一部闹剧式的影片,名叫《风的俘虏》,从这部影片起,可以说先锋派已走上使德吕克的一些朋友们遭到失败的商业性的道路。
在《机器舞蹈》及《幕间节目》获得成功以后,法国先锋派漫无目的地摸索着自己的道路。贵族出身的埃梯安·德·波蒙伯爵,想以他经营的“巴黎夜总会”来和瑞典芭蕾舞剧团竞争,因此委托雷内·克莱尔的哥哥亨利·修梅特来摄制几部影片。但后者摄制出来的《光和速度的反射》一片,只不过是聚光灯下一些结晶形物体的堆积和从汽车中拍摄下来的一些森林画面的拙劣剪辑而已。倒是《艾马克·巴基亚》一片里的几何形与棋盘形的物象,或《海星》一片里那些系统地加以夸大的晕化画面,比它要好些,但这些由曼·雷伊根据诗人劳伯特·第诺斯所写的剧本拍摄的影片,由于过于追求“抽象的”照相,因此完全缺少电影中所不可缺少的节奏和运动。克劳德·奥当—拉哈的影片《社会新闻》以及让·格莱米永的影片《机械照相术》也都远不能和《幕间节目》相比。至于让·雷诺阿的第一部作品《水上姑娘》是否可以列入先锋派的电影,还很有疑问,因为在这部影片中,自然风景、剧本、演员和近似印象主义的画面,占了很重要的地位。
继抽象艺术和达达主义之后,法国电影走向了超现实主义的道路。谢尔曼·杜拉克根据诗人安东南·阿尔都所写的剧本摄制的《贝壳与僧侣》,可说是第一部超现实主义的作品。阿尔都因为没有能够在这部影片里充任主角,颇感不满,曾纠集了他的朋友们到乌苏林影场大闹一场。这部影片并非没有缺点,这些缺点主要是由于剧本过于天真地追求“诗意”和心理分析,导演的生硬倒还在其次。谢尔曼·杜拉克比较擅长于摄制《第957号唱片》、《阿拉伯花饰》和《节奏与变调》这类的影片。在这些影片中,她用不同的方式模仿里希特和罗特曼的某些手法,使形象的活动与肖邦或德彪西的音乐相适应。她在这些影片中能够把她深刻的感觉和音乐的修养充分发挥出来,反之阿尔都剧本中那种夸张的激烈情节,却和她的性格不甚适合。
继上一超现实主义的最初作品以后拍摄的《一条安达鲁狗》,和影片《幕间节目》同样是先锋派的杰出作品。劳特雷阿蒙①说它“象手术台上一把雨伞和一架缝纫机碰在一起那样的美”,这句话在当时成了超现实主义的金科玉律,而我们对于《一条安达鲁狗》一片的意义也应该从这句话来理解。
本杰明·彼雷的诗或麦克斯·爱恩斯特的绘画,当时都是建立在一些语句或形象的奇特而不谐调的接合上面的。这种奇特的接合,可以出于潜意识(即所谓“自动的书写”)或纯粹的偶合(即所谓“优美的骸体”),也可以出于一种对无缘故、对荒诞不经和对富于诗意的新比喻形式的共同要求。布努艾尔正是这样在画家萨尔瓦多·达利的协助下写出《一条安达鲁狗》的剧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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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法国作家(1846—1870),超现实主义派尊之为该派先驱人物之一。——译者。
随后,有人以为这部影片的整个剧情可以用心理分析来解释。例如影片中有这样一个插曲:主人公想要拥抱他所渴望的女人,结果却被两根系着南瓜的长绳和两个修道士及一架堆满烂驴肉的大钢琴所阻挠,未能达到他的欲望。按照这些注释家的解释,这些比喻可以用一句话来说明,即“恋爱”(由主人公的冲动来表示)和性欲(由南瓜来表示)受到宗教的偏见(由修道士来表示)和资产阶级的教育(由大钢琴来表示)的束缚(由长绳索表示)”。
其实布努艾尔和达利写这个剧本时,他们故意追求一些令人惊奇的怪诞的道具,并没有想使这些道具具有什么象征的意义。这种对惊人的、激烈的、使人难以忍受的效果的追求,和爱森斯坦的“杂耍镜头”的原始观念很相近似。因此,这两种手法,虽然出于不同的先锋派别,但在理论方面却有共同的来源。
《一条安达鲁狗》虽并不含有什么暗示的意义,但却经常地应用超现实主义的、甚或古典的比喻法。例如被一片浮云分成两半的月亮,用来比喻被割破的眼睛,由此引出那个眼睛被剃刀一下子划开的有名画面。
影片《幕间节目》最突出的是轻松愉快的即兴式的描写,作者对死亡的蔑视是通过滑稽的葬礼和追逐场面来表达的。但成为超现实主义者的达达主义者却不是这样,他们提出了下面这样一个问题,即:自杀是不是一条出路?他们对这问题如此急于求得解答,以至有一个达达主义者竟吞服了安眠药。在《幕间节目》中,皮卡比亚开玩笑似的向布尔林瞄准的假卡宾枪,到了《一条安达鲁狗》中就变成了演员皮埃尔·巴契夫手中用来残酷地打死自己的魔术手枪。前一影片是一出轻松愉快的滑稽剧,很象学生的起哄;而后一影片则是一种令人不安的发疯似的绝望,一种无政府主义的骚乱,它同时向列宁和达赖喇嘛求救,对金钱与劳动、宗教与理智、西方世界与文化,不分青红皂白地一律加以诅咒。
所有这种超现实主义的“世纪病”,在《一条安达鲁狗》里表现得淋漓尽致,它成了盲目反抗的青年知识分子的写照。这种无力的愤怒呼声所表现的真实情感,使这部影片具有一种人间悲剧的气氛。
以上这些特点在《诗人之血》一片里是找不到的。在这部影片中,让·谷克多在造型方面虽受到某些超现实主义的电影或诗的影响,但人们却不能把它称之为超现实主义的影片,因为作者只是利用了技巧的多样化来表现他所惯用的主题。作者对那些穿短披肩的小学生的热爱,对天使或青年英雄的崇拜,对特技摄影以及技巧效果(包括焰火)的极度偏好,所有这一切构成了这部矫揉做作、炫耀技巧的影片的特征。女性在这部影片里也占有相当地位,但它所特别刻画的乃是一个戴夹鼻眼镜、心理变态的老女教师。让·谷克多的手法给人的印象乃是一个对自己、对社会都感到满意的玩弄艺术的人的那种虚饰做作。这部影片是由诺阿叶子爵在摄制曼·雷伊的《赌城的秘密》一片以后出资摄制的,在此片以后,他还资助布努艾尔摄制了《黄金时代》一片。
《黄金时代》这部新片进一步加强了《一条安达鲁狗》中对先锋派初期那种无故炫耀技术的作法。影片在格调平凡而近乎庸俗的画面中间,协调地穿插了一些从新闻片和从一部描写蝎子生活的纪录片中剪下来的片断。这种“客观的”展览就象大百货公司的商品陈列,超现实主义者把这些平庸的形象剪接在一起,用来表现他们所谓的“优美的骸体”的奇特蒙太奇。
影片《一条安达鲁狗》,使人感到好象走进一个竞技场,到处都是马、枪、剑、喊叫声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道具。但到《黄金时代》一片摄成时,超现实主义的理论家安德烈·布列顿却声言今后应该用精神分析来解释劳特雷阿蒙的那句名言。照他的解释,手术台象征着床,缝纫机象征着女人,而雨伞则象征着男人……
布努艾尔和达利所写的《黄金时代》的剧本,是试图用弗洛伊德、劳特雷阿蒙、萨特和卡尔·马克思这些人的学说来说明世界。导演甚至想借用《共产党宣言》中的一句话“利己主义计较的冰水”来作为他这部作品的名称。但加斯东·莫笃所饰的影片主人公,却和马尔多罗尔或芳托马斯同一类型。他用鞭打一个瞎子来表示反对慈善,伪装为社会服务来攻击社会,而且沉溺于肉欲的、兽性的和近乎神秘的爱情而不能自拔。
愤怒和泛性欲主义在这部影片里表现得非常突出,它并且有意识地应用暗示的手法。例如那些幼稚得象中学生的戏谑而不象心理分析的性的象征;或那种所谓“革命”的比喻,表现一个高贵的社交场所,忽然冲进一辆垃圾车,车上坐着几个喝得满面通红的抬土工人。《黄金时代》虽因内容极度混乱而令人看了感到不快,但它却标志着一种思想觉悟的开始。布努艾尔一直要到他抛弃掉了形式主义的技巧和超现实主义的比喻以后,方才在他那部具有社会意义的纪录片《无粮的土地》里为无政府主义的反抗与绝望找到了一条正确的出路。
这部由爱利·洛泰尔和皮埃尔·于尼克协助拍成的影片,描写西班牙一个最穷困的名叫犹尔德的地方。它在动物片和旅游片那样客观的形式下隐藏着作者对社会严厉的控诉。在今天看来,《无粮的土地》正说明并预示了西班牙的内战。那次内战期间,长枪党人①枪杀了布努艾尔的友人——胡安·维森斯和迦尔西雅·洛尔加,而萨尔瓦多·达利则在纽约替佛朗哥的大使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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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1933年10月佛朗哥组织的法西斯政党。——译者。
这种演进和分化,乃是所有先锋派和年轻一代的知识分子所共有的特点。在电影界,使先锋派转向纪录电影的这股潮流,并不是在《无粮的土地》出现时才开始的。早在产生先锋派的时候,纪录主义的潮流就已经和德国的抽象派,“纯粹电影”或法国的超现实主义一起涌现出来了。
这个趋势不久就代替了其他各种趋势。抽象电影当时所以还能存在,是因为它把彩色的几何图形和古典音乐结合在一起。华尔特·罗特曼的门徒奥斯卡·费辛格在德国把《第七、第八练习曲》、《绿色乐章》和杜卡斯的《魔术师的徒弟》、勃拉姆斯的《第五号舞曲》拍成影片以后,又在美国应用上一方法,杰出地摄制了李斯特的《匈牙利狂想曲》和葛许温的《蓝色狂想曲》。费辛格这种独创性的尝试,以后被沃尔特·迪斯尼在他的《幻想曲》第一集(即巴赫的《赋格曲》和《托卡泰曲》)中,加以抄袭和庸俗化。这种影片样式当时却颇有发展的希望。
与此相反,达达主义的电影或超现实主义的电影,则以《黄金时代》这部影片而告结束。今天只有美国某些落后于时代的人们,才会对这种电影感到新奇。先锋派运动到达好莱坞很晚,它是随法国人罗伯特·弗劳莱试拍的卡里加里式的作品(即《好莱坞号外》、《零度的爱情》)而传入好莱坞的。抽象电影曾因摄影师拉尔夫·斯坦纳和玛丽·爱伦·布特、刘易斯·约可布、约瑟夫·希林格等人试拍的作品而在纽约流行过一时。玛耶·德连晚近摄制的影片,也就是旧日超现实主义陈腐的遗迹。汉斯·里希特在曼·雷伊、杜向、卡尔德、麦克斯·爱恩斯特、费尔南·莱谢尔共同合作下摄制的《钱能买到的梦》,也颇有价值,但这部彩色片实际上也仅限于采用一些二十年前甚至更早以前用过的主题或造型的题材。它在1945年只是综合了过去的一些经验,而不是复活一种已经消失的影片样式。
阿尔倍托·卡瓦尔康蒂摄制的《只有几小时》一片,可被认为是先锋派中纪录主义潮流的首次表现。这部影片用一个相当灵活的情节来显示一个大都市从早到晚的情况。卡瓦尔康蒂摄制的另一部根据一个民间歌谣改编的影片《小莉丽》,则已预示了他第一部大型片《在码头上》中的那种“平民主义”,后一影片乃是一部继承德吕克的《狂热》和让·爱浦斯坦的《忠诚的心》的传统的作品。卡瓦尔康蒂在开始时与其说是一个纯先锋派的人物,倒不如说他更接近于让·雷诺阿,后者当时在电影中致力于表现一些适合于他的妻子、即女演员凯塞琳·海斯林(曾主演雷诺阿第一部长片《水上姑娘》)的演技的传奇、幻想和怪诞的故事。
根据左拉的原作摄制的《娜娜》,是雷诺阿在德国制片厂能够按照自己的兴趣来导演的一部长片。但是这部有他一部分投资的作品在上映收入上并不成功,因此,他以后不得不改而摄制一些商业性的影片(如《穷乡僻壤》和《古城比武记》等)。这种情况正和他的朋友卡瓦尔康蒂摄制《弗拉卡斯上尉》一样。但雷诺阿曾替“老鸽笼”摄影场摄制了一部根据安徒生童话改编的《卖火柴的小姑娘》,在这部影片中,他企图用摄影场的布景、模型和巧妙的摄影手法,来创造一个梦幻的世界。可是雷诺阿在模仿梅里爱和表现主义者的技巧上却赶不上他模仿左拉或斯特劳亨的技巧那样成功。
让·格莱米永在无声电影末期导演了两部长故事片。他的《灯塔看守人》一片并不是一出闹剧,而是一部得益于苏联和德国的纪录片经验的作品,片中两个人物几乎只在灯塔和它的楼梯的布景中活动。但此片同《马尔东纳》一样,没有获得广大的观众。
苏联电影的兴起,加速了先锋派趋向于纪录电影一途。它给予先锋派的电影以人物和物体应同样重要的观念。代表先锋派末期的两部影片,就是以具有社会性的人作为主题的:拉贡布(曾任雷内·克莱尔的副导演)摄制的《郊区》,几乎完全以纪录片形式来描写巴黎的贫民生活;让·维果摄制的《尼斯的景象》,则是一部激烈抨击社会的作品。
在德国,先锋派电影受维尔托夫的影响很大。另一方面汉斯·里希特又把影片《幕间节目》中的一些手法,应用到他的一部以兴德密斯①的音乐为基础、具有讽刺性幻想的杰出影片《帽子的游戏》(德文原名《午前的幽灵》)中。但他在影片《赛跑交响乐》中,却采取了“电影眼睛派”的手法,用动作的类比把一些从群众中拍摄下来的镜头讽刺地联结在一起。他从1926年宣布“我们要有政治性的影片”以后,就开始在先锋派电影中采取一些社会性的题材(例如影片《通货膨胀》)。以后,他还在苏联拍了一部反纳粹的半纪录式的影片《金属》。但人们如果因此认为唯美主义的先锋派电影必然会走向政治性的先锋派电影,那就错了。因为华尔特·罗特曼受苏联电影的影响比里希特更深,可是他在放弃摄制《作品》这类抽象化的影片以后,却按照“电影眼睛派”的原理,用所谓“客观的现实”的片断,制成了《柏林——一个大都会的交响乐》和《世界的旋律》这两部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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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德国现代作曲家。——译者。
对“室内剧”和摄影场技巧感到厌倦的卡尔·梅育曾计划摄制一部既没有演员也没有故事情节的影片《柏林》,想用一些户外拍来的镜头剪辑起来,表现德国首都的一天的生活。罗特曼在摄影师卡尔·弗洛恩德的协助之下,实现了这个计划。他在《柏林——一个大都会的交响乐》中,特别致力于创造一种运动对位法,并且把视觉上的各种主题象管弦乐似的结合在一起。
这位擅长表现抽象概念的导演,在他只表现一些物象或者把高架电车的运动按照对角线和平行线的形式结合起来时,常能得到很优美的效果。可是他把工人进入工厂的镜头和一群羔羊驯顺地被牵进屠宰场的镜头剪辑在一起时,这种比喻就带有一种侮辱工人的意味,而使动作的类比作用反不甚显著。罗特曼并没有想到把工人比成羊群,这和他使豪华的酒馆和饥饿的孩子们的镜头交错出现而并无攻击社会的意义,正属相同。他不过是依照一种机械的结合,把这些东西联结在一起,就象他把交响乐队、游艺场的音乐、舞女的大腿、卓别林的脚和飞驰的自行车竞赛者等镜头结合在一起,也是出于这种机械的结合一样。
这种致力于细致描写主题的作法,和德国大学教授喜欢作详细分类的癖好,实属同出一辙。在《世界的旋律》一片中,这种作法表现得几乎使人不能忍受,影片被分为各种章节,从睡醒、起床、洗澡、梳洗打扮一直到吃早饭、做深呼吸运动等,都一一详细地加以描写。有些镜头是在世界各地摄制的纪录影片中挑
『柒』 谁能告诉我一些那种短篇小说,就像校园春色的那种。告诉我名字就行!!
嗯、 我给你介绍一些小说吧 超级好看的终极殿下 星座猎手危险游戏 学院魔女记 葡萄宝贝甜心咒 夏洛不哭
『捌』 关于先锋小说的转向
谈先锋派文学90年代后的“转型”�����
汤 红
80年代中后期,马原、洪峰、余华、苏童、叶兆言等青年作家纷纷登上文坛,他们以独特的话语方式进行小说文体形式的实验,被评论界冠以“先锋派”的称号。毋庸置疑,先锋派文学是中国当代文学史进程中一个重要的文学现象。从肇始之初的“先锋实验小说”到所谓的“返璞归真”,先锋派的作家们走出了一条饶有意味的文学创作之路。�马原1984年发表的《拉萨河女神》,第一次把叙事置于故事之上,将几起没有因果联系的事件拼贴在一起,突破了传统小说重点在于“写什么”的范式和困囿,转而表现出对小说叙事技法——“怎么写”的热衷,先锋文学由此徐徐拉开帷幕。之后,一批作家紧随其后,充分发挥文本实验的技能和才华,在叙事的迷宫中自由穿行,他们的创作实绩使先锋派的作品成为文学界一道耀眼的风景。先锋派作家共同的叙事特点表现为元小说技法(即用叙述话语本身言说叙事本身),注意调整叙事话语和故事之间的距离,追求故事中历史生活形态的不稳定性等,但叙事话语的个人化特点,如叙述人角色的设置,故事人物的符号化,叙事圈套,叙事猜测等,又使他们的作品面目各异而显得摇曳多姿。正是这种对文本形式及其结构叙事空间的探索,不仅为这些作家赢得先锋派的称号和评论界的关注,更为重要的是先锋小说的出现为中国小说的发展方向和前途提出了新的理论命题。�
“先锋派文学创造了新的小说观念、叙述方法和语言经验,并且毫不夸张地说,它们改写了当代中国小说的一系列基本命题和小说本身的定义。”�①“先锋文本对于传统的文体理论及观念是一次挑战,因为它对于传统的小说文体模式,既不是文体变异也不是文体嬗变,而是一种文体解构。”�②的确,先锋作家们是以一种反叛和激进的姿态来实现自己关于文学的“有意味的形式”。在抛开种种旧有的叙事成规的同时,先锋小说成为一种纯技术的操作,复杂性的叙事实验——零散片断拼贴后的空无一物,间离效果的营造等,给读者设置了繁难的阅读障碍。然而,语言从它产生那天起就包孕了形式与意义的两层内涵,瑞士结构主义语言学家索绪尔说:“语言可以比作一张纸,思想是正面,声音是反面,我们不能切开正面而不同时切开反面,同样在语言里,我们不能使声音离开思想,也不能使思想离开声音。”�③小说“怎么写”与“写什么”是不可分割的一体两面,形式的创新必然要求和包含着内容的革新。先锋作家们从初登文坛那天起就将着力点锁定在“怎么写”这一单向维度上,以致不可避免地走向语言的狂欢,它在使创作者获得语言快感的同时也付出文本意义丧失的沉重代价。�
进入90年代,苏童、余华先后发表了《米》、《妻妾成群》、《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等小说,预示先锋作家减弱了形式实验和文本游戏,开始关注人物命运,并以较为平实的语言对人类的生存和灵魂进行感悟,现实深度和人性关注又重归文本。不少论者认为这是先锋作家为迎合大众而走向通俗化,这一转向标志着先锋文学向现实主义传统的回归。�
先锋派作家创作上的变化——从对形式的极端重视回复到对意义的关注,这种反复,并非简单地回归,其作品中不乏现实主义的因子,但对题材与主题的处理仍与现实主义的方法迥然有异。如果说从肇始之初,先锋派作家对传统文体形式的颠覆和解构存在着矫枉过正的先天不足,这一缺陷根源于先锋文学萌发的现实土壤。20世纪70年代以后的中国,伴随着神性光环的消褪,民族群体意识向个体意识的迁徙,“人”不仅面临现实经济潮流的挑战,而且遭受各种外来文化思潮的冲击,人们一直信奉和崇尚的理想与价值不可避免地受到质疑。外部历史情境为文学史提供了新转机的现实条件,加上文学史内部始终存在的艺术形式变革的自觉性力量,先锋派们从存在主义哲学以及博尔赫斯等大师们的作品中汲取精神能量踏上探索之程,他们绝非缺乏传统的写实能力或者说为了赶时髦,一种内在的精神需要驱策着他们。先锋派们所作出的激进姿态实际上是用行动表明只有颠覆旧有的传统才能以期开辟新的战场,有其必然的合理性。步入90年代,随着经济政治体制的改革,市场经济的确立,中国用短短的时间就走完了西方二百年的工业化进程。省略性的工业扩张使社会充满了滑稽、荒诞的人情世象,生活中的精神气质却贫弱不堪,外部条件再一次为文学提供了转向的契机。如何逼视庸常或反常的生命形态,以更适合的表达方式体现在社会变革中人们的真实伤痛以及人类存在的各种可能性,成为先锋派作家必须面对的问题。�再者,艺术形式的探索创新显示了创作主体自我实现和自由程度的提高,但主体话语的丧失,人性的消隐,历史的叙事化等等却使先锋作家陷入了主体精神的迷失。先锋派作家们是以叙事的形式游戏对社会历史深度模式的反叛赢得了“先锋”之名,先锋作品中显露出的诸如无中心、无深度、不确定性和零散化的风格又使其呈现出后现代主义征候。然而,后现代叙事理论及其实践在中国的出现并非中国本土社会文化发展的自然结果,而是中国的先锋派作家们“站在文化仿制的立场上”,在“互文”意义上的外向接受,他们从博尔赫斯、福克纳、海勒等的作品中顿悟原来小说可以有别样的写法,因而从某种程度上说先锋派作家首先是对其叙事层面的仿制。先锋文学适时的转向,并非偶然的由后现代向现代主义的回返、迁移甚至合流,他们终于走出了博尔赫斯们的领地,“从整体上显现出‘中国先锋文学的特色’”�④。叙事空间的探索由非经验的抽象渐变为与特定的语境相适应。
因而,先锋文学90年代以后的转型缘于社会生活、审美对象和审美感受已经发生了变化,新的调整势出必然,先锋文学的转型或者说精神流变既是文学创作个人化的结果又是历史的要求。从这一时期起,随着探索的逐步深入,先锋作家们力图走出自己为自己设置的困境,作出适时的调整,重新认识和解决文学创作中“怎么写”与“写什么”这一相互对立的矛盾。质言之,先锋文学的转向既不是为迎合大众走向通俗化,也不是先锋精神的式微或撤退,而是与时俱进的表现和渐趋成熟的标志。先锋文学的先锋精神远未“终结”,先锋作家们一直“在路上”。�以余华为例,他的创作可以说是与先锋文学的发展同步的。余华早期创作的《四月三日事件》和《世事如烟》可以看出他对人、对人所构成的生态和人文的深刻质疑。“四月三日”本身即是一种隐喻和象征;《世事如烟》则在叙事空间显示出更为前卫的姿态,算命、婚丧嫁娶等方面的荒诞事件被强行拼置在一起,人物的姓名也被舍弃,代之以抽象性的阿拉伯数字符号,人物及其性格淹没于数字符号的序列中,对人的苦难和生活的残酷表现出一种彻底的冷漠,语言操作节奏却是流畅而有节制的。无论《四月三日事件》还是《世事如烟》,对人的生存环境和生存条件的怀疑,对人的苦难的思索并不直接来自于经验世界,而是高悬于世象之上的本质真实,形而上的主旨显露充分。从《活着》开始,余华疏离了繁复的语言实验,不再给读者设置阅读障碍,故事的叙述简单、朴实和直白,仿佛重归现实主义的地平线。但创作的前后期艺术反差并不意味着这位先锋派的领军人物已回归到旧有的现实主义的传统,张清华在《文学的减法》中认为余华创作前后期的差别仅仅在于:“前期可能更注重于使经验接近于人性和哲学,而后期则更注重使之接近历史和生存。”�⑤《活着》、《许三观卖血记》有完整的故事,清晰的情节线索,达观的生活态度,福贵、许三观等都实实在在生活在真实语境中,但余华基本上“摘除了小说中人物‘思’的能力,让他们‘简化’为生命本能驱使的符号……他们因此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而只能听任命运的驱遣安排。余华也正是借助这一点得以更多地在‘人类学’而不是‘社会学’意义上来把握他的人物,并构建他的人性探求与哲学主题的”。“他不是一个简单地从道德意义上面对历史与血泪的作家,而是一个从存在的悲剧与绝望的意义上来理解人性与历史的作家。”�⑥先锋文学的审美向度应该是话语形式和精神内涵的有机统一,历史也好现实也好,在优秀的小说家那里不过是充当一个恰当的叙事载体,人、人性、人的命运以及这个世界的存在和虚无才是最终所要表达的旨归。“先锋的品格应该体现为它的精神高度,体现为一种对现实永不停止的质疑和创新,但这种质疑和创新决不仅限于叙事形式而同时公然对意义与价值进行放逐,反过来却必须以对现实生存的关注与体现为前提。”�⑦从此种意义上说,叙事是对现实和历史的再创造。无论从叙事空间还是精神向度上,余华抵达了先锋文学创作的一个新的高度。�
中国先锋小说经过二十多年的探索和实践,虽然有的作家已过了自己的创作高峰期或进入“蓄势”状态或陷于停滞,但先锋形而上的主题与叙事空间的探索并未终结。苏童、叶兆言、格非、北村、潘军……这些先锋派的作家们依旧笔耕不辍,不断有新的作品面世。艺术探索之路绝不是直线向前而是迂回曲折的,毕加索周期性地回复到新古典主义,伍尔芙周期性地回复到比较接近于传统的小说形式,既可以看作是作家酝酿突破之前的“蓄势”过程,也可以看作是其对综合艺术形式组合的尝试。实际上,在今天文学的创作领域,现实主义、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既相互平行又彼此交叉、重叠,小说家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独创性,自由地进行各种形式实验,去创造属于自己的独特的世界。“我们今天的文学之所以呈现多元并存,百花竞放的审美格局,在很大程度上,也正是由于无数先锋作家不断颠覆传统创作模式,探索各种新的表达方式和审美理想的结果。”�⑧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说,“只要文学活着,先锋就不会消亡。只要文学还在发展,先锋就永远存在”�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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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陈晓明:《文化溃败时代的馈赠》,《艺术广角》1993年第4期。�
②张向东:《文体解构:先锋文本的存在状态》,《东北师大学报》(哲社版)1996年第4期。
③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转引自徐剑艺《小说符号诗学》,浙江大学出版社,1991年。�
④鲁枢元:《捕风捉影》,《小说评论》1993年第4期。�
⑤⑥张清华:《文学的减法》,《南方文坛》2002年第4期。�
⑦丁增武:《先锋叙事:漫游和回归》,《安徽大学学报》(哲社版)
2001年第1期。
⑧⑨洪治纲:《永远的先锋》,《小说评论》2002年第6期。�
(本文作者系暨南大学文艺学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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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 先锋小说的先锋变化
八十年代的先锋小说的退场,其原因是多方面的,大致有这样几点:
其一,先锋的空间在缩小。因为先锋小说主要侧重于小说文体、语言的探索,因此很容易走向极端,也走向极点。所以当各种小说的枷锁被拆除后,各种各样的小说的可能性多被实验过以后,文本和语言自身的探索空间变得狭小了,先锋也就失去了存在的空间;先锋小说失去了自身的探索动力和目标。 其二,商业化的影响。商业化时代的到来,消费性和经济性吞没了先锋文学的神圣性和精神性,原先他们呈现在读者面前的那种甘于寂寞、“荷戟独彷徨”的文学清教徒形象终于开始随着时代的文化演进而变化了。没有人再对知识分子的价值体系与没有商业实利作用的话语方式感兴趣。精神广场上的群众已经走散,去了证券交易所和商贸市场,原来他们独居在文学的象牙塔内,不停地创造为读者所冷落的文学精品,不计厉害得失、功过荣辱,文学的眼光更具有超越性,他们也从来不愿为当下的读者写作,因此具有了超前性和前卫性。然而,当大规模的文化转型变成现实,当经济原则和金钱原则彻底击溃了精神原则的时候,清高的传统一击即溃了。
其三,先锋小说的退场,从先锋的实验到回归传统,从另一个角度看,是他们的创作从原先的遁入历史而回避现实,(实际上是丧失了持续解决现实难题的能力),而又重新面对现实来发言了,从自恋情结而重新走向了社会民族历史,这又是成熟和进步的表现。回到世俗,并不意味着先锋精神的泯灭,而是在进行着一种更为扎实的探索。
影响
先锋小说
有一些作家对马原、格非、余华的影响是共同的,在三人的随笔集中不约而同的提到了博尔赫斯、卡夫卡和海明威,这些作家为他们的创作提供了新的视角和不同的小说叙事的可能。但是作家对作家的影响,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不同的地点去读,不同的作家去读,都是两件不同的事,可以说,一部好的作品更像是开启着无限的可供进入的门,不过有一点可能是相同的,那就是阅读一部优秀小说感受到的乐趣,格非说:“所有伟大的作品都是在试图将读者带入一个未知的陌生世界,写作则常常可以带给他一些‘渴望的快乐’。”马原则说:“我在阅读这些天才之作时,切实感受到了领悟带给我的兴奋与激动。”余华认为,小说的世界比现实的世界要丰富的多,宽广的多,每天都是新的,使他发现自己,对自己充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