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述现代派小说的主要特点
A. 结合具体作品,论述现代主义流派的基本特征。
一.现代派指现代主义流派。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主要表现异化主题。其哲学基础是非理性主义:叔本华、尼采、弗洛伊德的主要理论主张。 二、象征主义与意象派诗歌 象征主义的三位主将是马拉梅、魏尔伦和兰波。《恶之花》的作者波德莱尔被认为是象征主义的先驱(鼻祖)。 艾略特的《荒原》,它发表于一九二二年,《荒原》 象征着世界没有水,因而干枯了,趋于毁灭。它是现代诗的一个里程 碑。 三、未来主义 意大利、俄国、法国未来主义主要作家。意大利正统未来主义的基本主张。在文学创作上,主张"文字要自由","想象要没有拘束",反对句子的逻辑结构,喜欢用一连串的名词或动词不定式东拉西扯地拼凑在一起。 伟大的诗人马雅科夫斯基则上杰出的代表,他应归属于"革命的未来派"。1930年马雅科夫斯基去世后,俄国的未来主义渐趋衰退,而西方未来主义的余波残影则依然存在,它给欧美现代主义中的先锋派文艺、荒诞戏剧以深刻的影响。 四、表现主义 发展概况。主要作家作品。思想特征、文艺观、主要艺术手法。 卡夫卡主要作品,卡夫卡创作的思想艺术特征。 五、意识流小说 何谓意识流?意识流小说是典型的心理小说,人物的意识流动成为小说的绝对主体。《墙上的斑点》突破传统小说的套路,没有情节,没有环境,也没有结局,作者只抓住人物瞬间的没有行动的印象感觉和沉思冥想,将我们引入人物的精神世界。公认的意识流小说代表作有安德列·别雷的《彼得堡》、普鲁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吴尔夫的《到灯塔去》 六、超现实主义 现实主义文学是继象征主义、未来主义、表现主义之后,现代主义文学的又一个有广泛国际影响的重要流派。超现实主义文学诞生于1924年的法国。在20、30年代巴黎诗人中,菲利普•苏波(1897-1990)的诗以自然流畅清新著称。他完全没有某些超现实主义诗人那种隐讳难解的特点。保罗•艾吕雅(1895-1952)则是超现实主义诗人中最擅长写爱情诗的。其名诗《恋人》简洁而隽永。艾吕雅1938年脱离超现实主义运动,晚年加入法国共产党,积极参加反法西斯的地下抵抗运动。他晚年的作品不再拘泥于梦幻般的诗句,而是从平凡的生活经历中挖掘诗意,如《勇气》一诗写“巴黎在挨饿/巴黎在捱冻/巴黎的街上没有烤栗子吃了……”。 与艾吕雅齐名的路易•阿拉贡(1897-1982)也是法国共产党成员,一生诗风多变,代表作品包括诗集《欢乐之火》(1920)和,《永动集》(1926)等。散文诗《圣洁的礼拜四》写在复活节前的礼拜四民间结彩游乐迎春的景象,糅合了现实和想象。1930年以后,阿拉贡脱离超现实主义,转而歌颂社会主义,并积极参加抵抗运动。由于阿拉贡的诗歌大量采用口语,具有强烈的鼓动性,因此在二战时期,戴高乐曾亲自在伦敦的法国电台朗诵他的作品,并下令向法国敌占区空投他的诗作。 安德烈•布勒东(1896-1966)是法国超现实主义的理论领袖,他发表于1928年的中篇小说《娜嘉》是超现实主义文学中为数甚少的小说中的佳品。小说以第一人称的语气讲述女主人公嘉娜的故事,是“自动写作法”的试验成果。全书最后一句话:“美可能是痉挛性的,也可能不是”已经具有后现代主义者模棱两可的特征。 圣-琼•佩斯(1887-1975)曾于1916年出任法国驻华使馆三等秘书,他曾蛰居北京西北郊的一座道观,陆续写出长诗《阿纳巴斯》,十个诗段描写一个部队从海疆到内陆的征战的场面,表达征战中的孤寂。佩斯从未参加过任何流派,也不附和任何倾向,他的诗具有宏伟史诗的色彩,但也带有一些超现实主义的因素,例如奇丽的幻想和神秘感、超越常规的意象比喻、先知预言式的口吻等等。 勒内•夏尔(1907-1988)在23岁那年成为布勒东的信徒,其诗集《没有主人的铁锤》是他超现实主义时期的代表作。
七、存在主义文学 存在主义文学的代表作品有萨特的小说《恶心》、哲理剧《禁闭》和加缪的小说《局外人》等。... 八、新小说派 “新小说”派或称“反小说”派,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开始出现于法国,盛行于五、六十年代,它对英、美、特别对西欧和东欧(波兰)产生较大的影响。新小说派的主要代表是法国作家阿兰·罗伯·葛利叶、娜塔丽·萨洛特、米歇尔·布托尔、玛格丽特·杜拉等。罗伯·葛利叶(1922?)是新小说派的创始人,他的论文《未来小说的道路》和《自然、人道主义、悲剧》,被认为是新小说派的理论宣言。他的第一部小说《橡皮》于一九五三年发表后,曾引起西方文学界的争论,译成英文后,流行于美国。娜塔丽·萨洛特(1902?)出生在俄罗斯,后随父母定居法国,曾当过律师,被认为是新小说派的先锋兼理论家。在《怀疑的时代》一书中,她提出了许多新小说的艺术主张。一九五九年后,新小说派在美国兴起,代表人物有唐纳德·巴塞纳等。 九、荒诞派戏剧 怎样理解荒诞?发展概况。思想内容与艺术特点。代表作家作品。《等待戈多》的思想内容。 十、黑色幽默 黑色幽默的幽默。主要作家作品。思想内容与艺术特点。《第二十二条军规》的思想内容。 十一、魔幻现实主义 西班牙传统文学、西方现代主义文学、印第安民间文化和东西方古代神话传说对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形成的影响。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形成过程、主要作家作品、艺术特点。《百年孤独》的思想艺术特点
B. 中国现代小说的基本特征是什么
一、小说的观念
小说,是一种以相对完整的艺术形象体系,细致、逼真地反映社会人生的散文体文学样式。
和诗歌、戏剧、散文等其它品类的文学样式相比,它的容量较大,既可以细致深人、多方位地刻画人物思想性格,展示人物命运;又可以完整地表现错综复杂的社会与人生的矛盾冲突;同时还可以具体形象地描绘人物生活的环境。因此,它在整体地、广阔地、生动逼真地反映复杂的社会生活方面具有的独到长处,是上述其它几种文学样式所不及的。而报告文学、人物传记、回忆录之类的文章样式,由于它们受真人真事的局限,不能如小说那样可在不违背生活本质真实的基础上编排虚构。进行深一层次的改造,因此也不如小说在创作上享有较大的艺术自由度。
小说具有三要素,即人物,情节,环境。它以这三要素的有机构成或所呈示出的艺术画卷反映生活。现代小说打破传统小说一统独尊的格局,显现出异彩纷呈。多元并列的局面,这是艺术创作繁荣的体现。但是,即使在现代小说中,三要素也是不可或缺的。所谓“三无”小说,事实上是不存在的,那只不过是换一种手法、呈别一类样式而已,一些人之所以提出这种说法,只在于对传统小说僵硬呆板模式的一种反抗与挑战。比如人物塑造,现代小说只是冲破传统“现实主义”的规范,使人物形象除简单的社会学意义上的“典型化”人物外,又有“原生态”典型形象、心理型“内向化”典型形象与抽象化“象征性”典型形象等。因此,无论是池莉的《烦恼人生》,王安忆的《小鲍庄》,方方的《风景》等,抑或是王蒙的《海的梦》《杂色》,徐星的《无主题变奏》,残雪的《阿梅在一个太阳天里的愁思》等,或者是宗璞的《泥沼中的头颅》,王凤麟的《野狼出没的山谷》,周立武的《巨兽》等都绝不能因没有传统的“典型人物”而否认其中各具风格的人物形象的存在。在情节安排上,许多现代小说也与传统故事型小说不同:或淡化情节,如铁凝的《哦,香雪》,史铁生的《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刘震云的《塔铺》,以及残雪、阿城、汪曾棋的一些作品;或追求情节的诗化,以意境取胜,如何立伟的《白色鸟》,何士党的《喜悦》,彭见明的《那人那山那狗》等;或使情节抽象化,如张承志的《大坂》,黄灿的《孤岛》,韩少功的《飞过蓝天》等,所有这些小说,虽没有了传统小说起伏跌宕的故事情节,动人心弦的冲突、悬念,但以此证明小说可以不要情节,无疑是浅薄无知的。这里有一个对故事、情节的理性认识问题。英国小说家伊丽莎白·鲍温论述这个问题时说:“凡是小说就一定包含有故事。但是这些故事可能是在一个你所不熟的或是没有料到的平面上:它们写的可能是心理的,情绪的或内在的事物。……而我们应该知道,故事的检验标准,正在于它是否是向前发展的。”如果我们摆脱传统观念对情节与故事的束缚,而承认只要是动态过程就含情节与故事这一新理解,就自然会对现代小说的情节要素的体现有正确的把握与认识了。
同时,对现代小说中环境背景的抽象化、虚化或怪诞化;对现代小说主题改变过去内涵的单一性(即只将主题理解为思想观念)而呈多样品格(即信息、情感、意境、思想观念等均可成为主题);一反过去图解说教式、单向指定式,而呈模糊性、多义性与含蓄性体现,也应有科学理解。不能以此为据,认为小说可以不要背景环境,可以不要主题意旨。
简言之,小说是以人物、情节、环境这三要素有机融合的生动、具体。逼真、自然的艺术画图来反映社会人生的散文体叙述文学样式。
那么,什么是短篇小说呢?
人们一般常以字数论定:三五千字,至多万余言,即归人短篇小说之列。这种裁判固然有其直接、简明的优点,却也含有片面性:因为它没能涉及小说本质,只限于表象,有时就容易偏颇。比如莫泊桑的《羊脂球》,长达三万字,按上述规定应为中篇小说,实际上却是公认的短篇佳作;而鲁迅的《阿Q正传》比《羊脂球》的字数少五千之多,却进人中篇行列而没有异议。
那么,正确划分的根据是什么呢?
我认为是:根据小说的具体容量与其把握生活的艺术方式。
就容量而论,短篇小说主要是反映生活中特定的某个“纽结”,一般不做客观的全景式社会人生展现。鲁迅论此道:“借一斑略知全豹,以一目尽传精神。”也就是说,对生活中的一个局部、一个侧面、一个场景、一件小事、一段心绪,甚至只是一个典型细节,经作者开掘,进而由此及彼、由小见大,从“片断”、从“点’中使读者产生联想或深思,推知社会生活的某些本质规律,时代的某种精神风貌。
短篇小说这一规定性便决定了它以下特点:除了文字短小精悍外,第一,人物较少,人物关系不太复杂,对人物性格描写不做多方面展开,一般不展示人物性格的动态变化,多呈静态显现。第二,情节简明,多为单线索,有时甚至没有什么故事,只包含几个、(或一个)场面。第三,环境描写虽具体,但极简略,社会背景一般不作展开描述,有的几乎没有明显的背景,只有些抽象暗示。总之,短篇小说的特点是高度单纯化:单纯的背景,单纯的人物,单纯的情节,单纯的氛围。英国作家毛姆说:“短篇小说……只是叙述一个事件,或者物质事件,或者精神事件,凡是无助于说明这个事件的细节全部删掉,这一来就能赋予作品以一种生动的一致性。”在这个认识基础上再看《羊脂球》与《阿Q正传》,就可以明白:《羊脂球》篇幅虽长,却情节单纯、环境集中,只写了一个主要事件,并且这事件的具体背景高度浓缩在一辆逃难的马车上。因此,它只能是个短篇小说;《阿 Q正传》中人物虽不比《羊脂球》多,但它情节复杂,过程长久,背景广阔,反映的社会生活较全面,因此,它当然只能归人中篇小说行列。
短篇小说的理性观念,经历了三个认识阶段,即:“纵剖面”说;“横截面”说;“纽结”说。就中国而论,最早的短篇小说基本上是展现一段相对完整的“纵剖面”。例如《三言》、《二拍》中的篇章,基本上是对人生经历、世事沧桑的纵向展示。到了“五四”时期,现代小说出现在文坛上,于是产生“横截面”说。“短篇小说是用最经济的文学手段,描写事实中最精彩的一段,或一方面……譬如把大树的树身锯断,懂植物学的人看了树身的‘横断面’,数了‘年轮’,使可知道这树的年纪。”胡适在这段话里,不过是用了个比喻,来说明短篇小说以小见大性质,而任何比喻严格说都是不确切的。但新中国成立后,许多研究者及一般教科书中,不顾及胡适的全文,偏面地、绝对地沿用“横断面”说,并将之现实化。这种观念,虽指出现代小说打破传统小说只纵述人生故事的模式而具有了片断的横向展示的特点,但毕竟太片面。因为,即使在出色的现代小说中也不乏采取“纵剖面”加以描述的作品,只不过这种纵向剖示是通过几个重点断面的边缀显示出来,而不同于流水帐式按部就班叙述而已。比如莫泊桑的《项链》,契河夫的《宝贝儿》,鲁迅的《祝福》,高晓声的《李顺大造屋》,茹志鹃的《剪辑错了的故事》……等等。如果按照“横断面”说的严格界定,则这些短篇精品便不能归人短篇范围,岂不荒唐!于是出现“纽结”说:“现实生活中的关系是非常复杂的,而且往往夹缠在一起。其中有大的矛盾,有小的矛盾,有这方面与那方面的矛盾,也有内部与外部的矛盾,然而仔细加以观察,也往往自成为一个组结。而这个组结,也就是一个单位或个体。对作者来说,取用那大的纽结,就是一个长篇,取用那个小的纽结,就成为一个短篇。这里并没有什么横断面和整株树干等等的分别存在。”应该说,“纽结”说比较确切地反映了短篇小说的本质内容。错综复杂的社会生活中无处不有各种大大小小的“纽结”,这些“纽结”不受时间空间过于机械的限制,而是从“质”上体现生活现象的各个单元。所有这些单元,既含生活流程的横向断面,又不能脱开纵向纠缠。因此,一个“小组结”就较全面、确切地说明了短篇小说的内涵本质。比如何士光的《乡场上》,反映的是外界社会压力与自我内心抗争的一个人生小组结,它以横断面(乡场上小纠纷)为主,同时又穿插着纵向的时代历史变迁、人事因果牵制。在这个组结中,纵横两方面展现恰到好处、缺一不可。再如高晓声的《李顺大的造屋》,以主人公造屋经历中的奋斗与挫折为纽结,以纵向剖示为主,但又辅以几个横断面的横绘。在这一组结中,纵横两方面互相补充,缺一不可。
现代短篇小说就其内容侧重来说,大体有以下几种类型:
1、情节小说。
情节小说侧重于故事的完整性、生动性及趣味性表现。作者既要用细针密线穿缀情节,使读者获得清晰的时间、空间感,又要注意将必然性放在偶然性中显示,使读者人乎情理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进而产生一种引人人胜的魅力。情节小说要求故事的首尾衔接照应,情节的节奏与密度的控制,矛盾冲突过程的悬念设置,巧合。误会的运用等。以中国新时期小说为例,如《寻访画儿韩》、《白牙》、《没有星光的夜》、《剩下的都属于你》等,从内容侧重上看,就都属于情节小说之列。
2、性格小说。
指以人物性格塑造为主的小说。
由于人物形象是这类小说的表现中心,因此其它两要素要完全服从于人物塑造的需要:情节不能以生动曲折的故事独立出现,而必须作为人物性格的历史来演进发展;背景环境必须紧紧配合人物活动,成为人物性格的表演舞台。
在写法上,社会生活的纵向叙说不再是作者的致力所在,而重心一般移在了横向的展开上以此来增加人物具体活动的清晰性。复杂性与深刻性。
在人物形象体现方面,除了写人物做什么、怎么做之外,一般还真实确切地写出人物为什么这样做,进而从外在行动与内心情态双方面刻画人物,甚至集中笔墨深人表现人物的内心世界,从而塑造传统小说中不曾有过但更能发挥小说特长的心理人物。这类小说名篇特多,如梅里美的《玛特渥·法尔高纳》,屠格涅夫的《本木》,杰克·伦敦的《在甲板的天篷下》,契河夫的《胖子和瘦子》,莫泊桑的《米隆老爹》,以及中国当代作品如《陈美生上城》,《辘轳把儿胡同九号》等等。
3、氛围小说。
以特定氛围的艺术意境感染读者。这类小说中,又可分为三种:
第一,心理情绪型。这类小说不在于刻画人物性格,而只是展示一种“情境”,一种“心态”。它们不是通过故事情节或人物行动,而是通过人物复杂、微妙的内心意识、情绪的活动来发挥艺术感染力,让读者去“感受”作品氛围,去“体验”生活对心灵的触动。比如西方意识流小说及中国当代一些意识流型作品,均属这种。
第二,外景意境型。这类作品表面没有作者或作品人物的主观介人,只“客观”地描画出某种社会场面、自然景观或人物行止。由于其间氤氲着特定的艺术氛围,故使人读后产生一种悟性与美感。比如鲁迅的《示众》,何立伟的《白色鸟》等作品,就是此类优秀篇章。
第三,内外融合型。将客观环境与主观感受融为一体,造成一种物我相融的艺术氛围。这类作品如万之的《网中的夕阳》,何士光的《喜悦》,杨咏鸣的《甜的铁,腥的铁》等。
4、抽象小说。
抽象小说是指其艺术体现而言。若按其内质而论,可称“哲理小说”或“象征小说”。
这类小说的特点是:将现实社会生活的内涵抽象化,通过象征符号式文学形象进行哲理演绎,进而表达某种既定观念、思想或情感。这类小说大多提出并探讨带哲理性的问题,常在较大时空范围内,对现实社会与人生作整体的思考。因此,抽象小说的人物并不是个人、个性的体现,常常是“人”、“人类”、“生命”、“自我”。“欲望”或某种社会势力的抽象代表。情节也带有象征性,是现实生活与社会矛盾的抽象演绎。其内中环境也大都笼统、抽象,不是现实环境的确指。西方现代派的某些篇章,如卡夫卡的《变形记》、《城堡》,恰佩克的《万能机器人》等,都属这类小说。中国现代作品中,如鲁迅的《过客》(一般人将它视为散文,因编在《野草》内,而从文学机制而论,则是小说),宗璞的《泥沼中的头颅》,甘铁生的《灰蛾和白蛾》,蔡康的《空屋》等,亦可归人抽象小说之列。
以上四类小说,同时并列于中国当代文坛中,各有优秀篇章,纷呈斑谰色彩,为丰富、繁荣小说创作均做出各自贡献。
有评论者提出一种论调,似乎小说创作分为几档,由低向高:情节小说枣性格小说枣氛围小说(或称心理小说)。而且断言,情节小说以至性格小说终将衰落、消亡,而为心理型“内向化”小说所取代。这未免偏颇而幼稚了。主要原因是他们根本不尊重当代小说的创作实际与广大的各阶层读者的丰富多端的审美情趣。无论如何,百花齐放、多元竞争是小说天地不可否认的现实。
二、小说的发现
就短篇小说而论,“发现”比“表现”更重要。能不能“发现”小说,是衡量短篇小说作者艺术才具的首要的、也是最重要的标准。
如何才能发现?下面,我们分四步来谈。
第一步,生活基础:积累与感受。
要能“发现”小说,就必须有深厚的生活基础。先要能感受生活,对生活有确切的、独到的把握,才可能从中提炼出、“真金”来。
对于什么是生活基础?怎样才算“有生活”?有人从宽度上理解,认为小说作者应该到尽可能广泛的生活领域中去增加见识、扩充视野,于是便有“深人工农兵,深入三大革命斗争实践”的号召。有人从深度上理解,认为不必面面俱到,只要深人到所处生活的具体内容中,便能写出别有新意、发人深省的作品,于是便有“每个人身边都有一口生活的深井”之说。我们以为恰当的提法应是:深人确切地感受、认识尽可能多的生活方面,进而获得对社会、人生的深层次理解。西班牙作家德利维斯谈道:“观察人物的本质,在作品中抓住人物的本质,这是小说家的任务。生活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伦敦或者纽约,对小说家来说不会减去什么,也不会增加什么,经验的取得不在于住地人口的密度,而在于睁着眼睛观察生活。……世界性产生于对世界的一块地方,哪怕是一块小地方,进行尖锐、深刻的观察,并通过它反映出整个世界、整个生活的面貌。……小说家最崇高的任务是写好他有幸在那里生活的那块地方。”即是说,感受自己所熟悉的生活是主要的。当然,这不是反对作家拓宽视野。德利维斯同时就谈到他“周游世界”的作用时认为,在走过了欧洲、非洲和美洲之后的最大收获是:重新发现了他的故乡,也是他小说所应深人表现的卡斯提亚!
对于小说的作者来说,生活的积累与感受不可或缺,但感受更为重要。用笔记本去搜集、记录各种素材,自然不无坏处,但若不用心灵去真正地参与生活、体验生活,则无论记录多少材料也往往没有用途:因为那只是你听来的材料,而不是你感受到的生活。阿·托尔斯泰曾说:“札记本,这是胡扯。只需记很少的东西。与其把生活记在小本子上,不如去参与生活!我提出的这一点作为对‘观察’的补充。”
第二步,触发点契机
积累了大量的、深厚的生活感受后,在此基础上,便容易产生创作冲动:因某种触发点的碰撞引起灵感,形成写作的契机。写作契机出现于生活感受与艺术想象的结合之中。
只要具备一定生活积累与一定的艺术素质,触发点随处可以产生。王蒙说:“它可能是一个故事的梗概,它可能只是一个画面,它可能只是一段抒情独白或者是一句警语,它甚至只是一段风景描写或一个物的肖象……。”其实,又何止这些?一个闪念,一段梦幻,一种情绪,一种感觉乃至一阵凉风、一场细雨、一棵老树、一朵落花……均可能成为触发点,引出创作契机。
触发点引起强烈的创作冲动,使作者无暇它顾,伏案挥毫、纵情纸笔,似乎不由自主地,一篇小说便“神奇”地产生了。而且,有时竟可出现连作者也惊异不止的优秀篇章枣这确不乏见。但更多情况则是:乘兴涂出后,静心重读时,往往大失所望。如刘趣所说:“方其搦翰,气倍辞前;暨乎篇成,半折心始。何则?意翻空而易奇,言徵实而难巧也。”
因此,出现触发点,产生了契机,还不能说已经“发现”了小说。它不过提供了开始写作的一个“机遇”而已。必须进人小说发现过程的下一步。
第三步,构思意向。
构思意向指灵感经触发之后,对小说未来内容所作的定向想象与联想。
构思意向可有下列两种类型:艺术感知型;观念演绎型。
艺术感知型中,常见的方式有:
联觉式。作者通过外界或内心某一现象的触动,引出与之有关联的别一现象或事物;再作第二重乃至第三、第四重的联党想象,进而形成一定范围的联想图景。这种方式,作者并无事先的材料准备,而完全凭藉当时的形象思维,比如因环境的某种特殊性,使作者想到某种曾熟悉的气氛;又因这气氛联及某些有关人、事,又因这些人、事,想到有关人生片断……
生发式。作者因某种客观场景。人事,感受到其中的深刻或奇特内涵,为深人探求,于是以这客观场景、人事为中心,生发开去,将与之有关的各方面内容,纵横交错地调动,挖掘出来,进而确定某种写作意向。
引爆式。作者心中蕴含着某种既定情感,压抑胸中无由表达,而突然因外界触发,找到了适当的凭藉物或发泄口,于是,含情乘势,借题发挥。这外界触发物,可以是人,也可以是事,可以是场景,也可以是某种情境……将这外在触发物因内心情感的渗透、充实或引领,升华为艺术之噗,以供进一步定向开凿。
观念演绎型构思意向是指作者头脑中预先有某种观念、某种思维,当找到某个契机时,即将这种观念、思维,充实进具体的生活真实内容中去,并通过确切、自然的生活进程,将这种观念逐步地体现或演绎出来。只要不违背生活的真实,并在形象思维的参与下自然、艺术地展现,则观念演绎型构思意向是不该、也不能否定的。
如鲁迅写《阿Q正传》,便是在心中早就蕴积着一种对当时“国民性”的批判性观念,“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一直想通过小说反映出来,用先生自己的话说即是:“在我心目中似乎确已有了好几年,但我一向毫无写他出来的意思”。因为“要画出这样沉默的国民的魂灵来,在中国实在第一件难事。”直到后来因某一“机遇”,才将这既定观念通过“阿Q”这一形象体现出来。即使小说发表之后,鲁迅还没有把握是否已把这既定观念充分表现出来了:“我虽然已经试做,但终于自己还不能很有把握,我是否真能够写出现代的我们国人的魂灵来。”我们能说《阿Q正传》不是优秀篇章么?
至于西方现代派的某些小说,如卡夫卡、格里耶、马尔克斯的一些短篇,更明显地是通过抽象的艺术品格对观念进行演绎了。同时,我们也不能否认它们的价值。
作为构思意向类型、方式,本无高下优劣之分。只一点要注意:对于缺乏艺术修养的作者来说,使用观念演绎型构思方式确易产生图解概念式的作品。
第四步,结构核。
结构核是小说结构的生发点、核心,是思想和形象初步结合的意象实体。
作者经过想象、联想之后,最初的创作冲动已与具体、丰富的生活形象结合了起来,朝着小说创作的具体实现又迈进了一步。在其头脑中,已经蕴积、活跃着与创作意图有关的广阔的生活画面、人间景象或心理意象。它表明作者关于生活、社会与人生的某种思索与探求得到了初步的定向意念,并同时找到一个形象表达的对象群体。
但到此,尚不可急于下笔,仓促成文。因为,此时作者心境中的一切(包括意念与形象群)虽有初步囊括,却还很不清晰,很不完整,尚缺乏有机的把握,有时还处于一种飘忽不定、稍纵即逝的状态,仍具有很大的可变性。
于是,下一步工作就是在构思意向基础上,对产生。想象出来的意念及物象群体作进一步的辩析、选择,稳定、定型,即对小说的主体矛盾,小说的人物性格及人物关系,小说意旨取向及深度,应有基本设想。
到这里,结构核出现,小说才真正被“发现”了。
结构核不是抽象的主题思想,也不是一般的题材,而是蕴藏着巨大主题思想能量并对题材中所有内容具有高度吸引力和粘合力的主要事实,是将思想和形象初步结合的最富于启示力与表现力的意象实体。因此,过于强调构思中感觉以至直觉成分,完全排除理性;或过于强调观念,全不考虑形象及形象的真实性、自然性,均不可能形成好的构思,当然也就难以发现好的小说。美国当代作家乔伊斯·欧茨也说:“我认为,形象和观念,这两者以某种奇怪的方式一起逐步形成,创造出一个令人满意的,两全其美的结构来。”
例如,鲁迅的《药》所要表现的主题思想是:辛亥革命时期群众的愚昧和革命者的悲哀,或者说,因群众的愚昧带来的革命者的悲哀。但仅凭这样一个抽象的主题还无法结构作品。实际上,《药》的结构核是“革命者的血被愚昧的群众当药吃掉了”这样一个触目惊心的事实,显然,在这个事实中,正蕴藏着主题思想的巨大能量。
一般而言,短篇小说的结构核是一个有着深刻内涵的单纯的事实(外在事实或内心事实)。即一个集中的矛盾冲突。如陆文夫的《围墙》,其结构核是:面对亟待重修的围墙,建筑设计所的几派专家各持己见,长时间扯皮;一旦围墙被别人修好并受到表扬时,他们又一个个争相表功,当事后诸葛亮。何士光的《种包谷的老人》的结构核则是:一个垂暮之年幸逢盛世的老农,本来享受“五保”,衣食不愁,偏拣一块半荒的山坡地种包谷,为的是在去世前了却一桩心愿:用自己的汗水给困难时期出嫁的闺女补办一份嫁妆。
C. 中国现代派文学的简介
中国现代派文学从上世纪80年代中期(84年前后),新时期文学(那时候是这么说的)基本上是以现实主义创作手法为主,大致以团块状向前涌动,并没有从一开始就出现多元化并进,这实际上是群体意识与权威崇拜在新时期文学的某些延续——伤痕文学,知青文学,反思文学,改革文学等这些已被认同的文学思潮,整个文坛的创作大体是一致的。群体意识的制约必然使文学创作走向单一化,这样倒方便了理论界,但对整个文坛来说,是很糟糕的事情!84年前后,通过报刊我们不断听到一些作家对创作苦闷的倾诉,有的隐退,消歇,反思或读书;其实在这时候,一些具有“先锋意识”的作家渐渐脱离了“群体”,于是出现了视觉不同的寻根作家,形成了“寻根热”,他们要奋力开凿脚下的文化岩层,强化民族精神,对传统的文化进行反思和批判。他们启迪民智,唤醒民心,基于这种现实和文化心理诉求的欲望,再加上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理论的渗进,一些作家接触了西方现代主义的某些创作手法,这样“寻根”作家的创作有了突破口,他们在西方现代主义那里看到了适用表现我们民族文化和心理的可以借鉴的方法,于是(1984年后)本土文坛热闹起来了。但是,由于缺乏理论的指导,一些刊物只给这些作品挂上“探索性作品”的标签。其实,这个时期所谓的“探索性”作品在一定程度借鉴了西方现代主义的某些创作手法,对民族文化作全方位的反思,对传统文化进行了消极的批判,对愚昧落后的痛惜,更注重表现人的个性,注重人的潜意识以及心理历程,对现代不合理的事以讽刺。在手法上,有些作品在模式的意义上摆脱了传统的情节而建立新的情节观念模式。除了少数作品有图解存在主义、带有宿命论和悲观主义倾向外,大多数作品具有进步的意义! 新时期小说多元化的出现,意味着文学思潮的形成。有人问:新时期有哪些文学流派?这确实是很棘手的问题,因为确切的划分是很难的,但按照已经提及过的不完全划分法,一般可以说:现实主义,魔幻现实主义,民族文化派,象征主义,意识流等几种较为明显的派别。
莫言的《红高粱》系列应该属于魔幻现实主义作品。“让人的生活、人的命运在神话的氛围里展开”。这种整体构思,深受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的影响,而且莫言也毫不回避这种影响和启示。
周立武的《巨兽》,明显吸收了象征主义的手法。那个神秘的巨兽是山林的统治者,它吞噬了许多猎人而继续向猎人挑战,不断地吸引着一代代的猎人。可是年轻的猎人从父辈的死看到了人的怯懦劣根:人为什么不能活着证明自己?难道英雄就是死亡的符号?揭示了这种难以跨越的传统道德观念。
总之,新时期本土文学创作,不管采用哪种创作手法,对于那些有成就的作家而言,或多或少借鉴、吸收了西方现代主义的某些创作手法,并因为这些手法的渗入,使本土文学出现了多元化的繁荣景象。
D. 现代主义文学的主要流派有哪些它们各自的特点是什么
后现代主义是20世纪50年代以后欧美各国出现的各种文化潮流的总称,涉及哲学、社会学、文学、艺术学、美学评论,语言学等领域。后现代主义文学主要是指二战以来对现代主义文学继承和发展的同时又背离超越的文学现象,七八十年代达到高潮,后现代主义文学的主要流派有:荒诞派戏剧、新小说、垮掉的一代、、黑色幽默、魔幻现实主义。
荒诞派戏剧由英国戏剧理论家马丁艾斯林的著作《荒诞派戏剧》而得名,基本特征是:反映当代西方人存在的荒诞性,将深邃的哲理寓于荒诞的形式中。在创作方法上摒弃传统的戏剧程式,没有完整的故事和集中的矛盾冲突,人物形象支离破碎,缺乏鲜明的个性,对话也语无伦次,但很重视道具的作用。杰出代表是法国的尤奈斯库和贝克特。
新小说一是以揭示人的内心奥秘为主的“内心小说”,侧重表现人的下意识活动,以萨洛特(《怀疑的时代》)为代表;二是侧重于对外部客观世界的描写的“客观小说”,以物为主要描写对象,以罗格-格里叶(《橡皮》、《窥视者》)为代表。
黑色幽默因美国作家弗里德曼编的一本小说集《黑色幽默》而得名。它是存在主义哲学在美国小说中的变种。杰出的代表作家是美国的海勒和冯尼格等。
后现代主义文学的共同特点
后现代主义文学虽然各具特色,但还是有一些共同特点的。很多人认为,后现代主义文学的基本特征可以概括为三个方面:不确定性的创作原则(主题、形象、情节和语言都呈现出不确定性)、创作方法的多元性、语言实验和话语游戏。从20世纪文学发展的轨迹看,后现代主义文学是对现代主义文学的继承、背离和超越。它们继承了现代主义文学的批判和创新精神,并进一步将其推向极端。从艺术形式上看,如果说现代主义对文学表现形式的探索还停留在打破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的传统手法并力图有所创新的阶段,那么后现代主义文学则倾向于放弃艺术形式,甚至从根本上反对艺术形式本身。从思想倾向上看,如果说现代主义文学对西方文化还抱有危机意识和变革意识,对人生的无意义和世界的荒谬性还表现出痛苦和焦虑,,那么后现代主义作家则换了一幅嘲讽和调侃的面孔,他们相信,与其毫无结果地思考那些无法解决的问题,不如对它们投以轻蔑的一笑。
E. 什么是现代主义现代主义文学有哪些特点
十九世纪末兴起至二十世纪中期,具有前卫特色并与传统文艺分道扬镳的各种文艺流派和思潮,又称现代派。
这种流派的产生有它的历史和地域因素:现代工业的兴起,涌现出一批中产阶级,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疏远,冷漠,孤僻,社会变成了一种异己的力量,作为个体的人感到无比的孤独。
特点:
1.采用主观色彩极重的表现法,反对客观的描写法;强调主观随意的自由联想。
2.在语言形式上,现代主义文学广泛运用意象比喻、不同文体、标点符号甚至拼写方法、排列形式,来暗示人的感觉、印象和精神状态。
3.在塑造人物形象上,现代主义文学不注重塑造个性鲜明、性格典型的人物形象,而着重表现人的全面异化,表现人与社会、人与物质、人与自然、人与他人、人与自我的全面异化。
4.现代主义在艺术形式上特别注重追求新奇怪诞的艺术表现手法。
F. 简答题: 1.简述鲁迅小说的艺术成就; 2.简述现代诗派的主要特征; 3.简述《创业史》的主要内容
鲁迅是中国现代文学的奠基者,他发表于1918年的《狂人日记》是中国现代小说的奠基石。笔者就人称叙述方式、故事情节的展开及结构的简洁、凝炼试论述一下鲁迅小说的艺术成就。 一、在叙述方式上,鲁迅大量采用了第一人称写法 《狂人日记》、《阿Q正传》、《故乡》、《一件小事》、《社戏》、《孤独者》等都是用第一人称或和第三人称相结合的写法,但其中“我”的作用和位置是不同的。 第一,“我”在小说中是主人公的地位。《社戏》中无论前两回看戏还是儿时和小朋友到赵庄看戏都以“我”为中心,反映了作者对儿时的自由自在生活的向往。《狂人日记》中以“我”即狂人口气展开了故事情节。 第二,“我”是小说的叙述人。《一件小事》中通过“我”的思想及行动反衬了车夫的高尚。《故乡》中儿时的闰土与成年后闰土的不同形象及思想的变化,是通过与“我”是故事的引述者。“我”是小说的引言人,作用就是把人物引上场,然后由主人公自己展现或叙述主要情节或者以第三人称的写法展开人物的思想性格。《阿Q正传》中的“我”主要任务就是把主人公阿Q引出场,再由阿Q本人展现主要故事,反映出了当时的社会现状。另外“我”在小说中还有衬托的作用。《兔和猫》中用“我”对动物的感受及心情,反衬了当时社会条件下人们的心理。 二、小说的主要目的是反映社会现实或主人公的思想内涵,而这都需要故事情节来展现 在组织安排故事情节展开方面,鲁迅先生采用的是以一个中心为线索贯穿整个故事的。《社戏》就是以“戏”为线索贯穿整个故事情节,展现了“我”对儿时生活的向往及对现实的不满。《药》就是把“药”作为主线,通过买药、吃药及结果来塑造了典型的人物形象华老栓。 三、鲁迅采取倒叙的笔法,先把故事的结果展现给大家,然后再叙述事情的起因和经过 《一件小事》先说“一件小事,却于我有意义,将我从坏脾气里拖开,使我至今忘记不得”,然后再展出小事经过。《祝福》先把祥林嫂之死告诉大家,然后再补叙她死去的原因及经过。 四、用对比的方法来组织故事情节 《风波》通过“七斤”“赵七爷”及“七斤嫂”的“皇帝坐龙庭”与“不坐龙庭”的不同表现而加以对比展开故事的。《故乡》中也运用了对比的写法,通过写二十年前西瓜地里的小英雄闰土活泼、机灵、勇敢与二十年后,由于“多子、饥荒、苛税、兵、匪、官、绅都苦得他像一个木偶人了”而麻木、凄苦的闰土的形象对比,反映了农民物质上的“病苦”,更侧重表现农民精神的“病苦”,少年时代的闰土叫“我”为“迅哥”,其关系亲密无间,成年后叫“我”为“老爷”,这称呼上的变化对比,突出反映了等级社会中的人与人之间的隔膜;然后又用宏儿和水生的关系与儿时的“我”与闰土关系的对比,说明了只有改变社会制度,才能不使宏儿和水生的关系步入“我”和闰土的覆辙,这样通过几个对比展现了故事主题,表达了“我”对理想社会的追求。
G. 现代主义小说的特点
在内容上:1.表现人与社会的对立、人与人之间的孤独、苦闷、冷漠、2.对自我生存价值的怀疑3.刻意追求形式上的标新立异;
在艺术表现上,现代主义小说对许多反传统的技巧和手法进行了探索。
H. 现代派文学的基本特征
①象征性。现代派作品为探求人物的内心真实,着重表现难以直接描述的复杂多变的内心活动,借助意象,用暗喻、烘托、渲染等手法,把思想还原为知觉,使抽象的思想外化。
②荒诞性。现代派作家通过非理性的极度夸张的形式,将现实与非现实糅合在一起,寓严肃于荒诞。以战后的计算机工业为标志的“第四次工业革命”把社会结构改组成一个庞大精密的机器,人成了由机器控制的动物。科学对世界和人的统治比过去任何时代都要残酷无情,人再也没有主体性可言。科学对人的压抑使人在生理和心理上都产生分裂,而“荒诞本质上是一种分裂”,当代人由于科学的异化而产生对世界和人的荒诞体验。荒诞形象具有一种特殊的概括力。
③意识流。现代派作家热衷于挖掘人的潜意识,大量采用“内心独白”“自由联想”的手法,表现人物意识“自然”流动状态,力求开掘人物心理的复杂性,扩大心理描写的范围,意识流技巧的目的是要深入人的精神活动,表现那种纷乱飘忽的思绪和感触,这种思绪和感触还没有经过严密的整理和组织,常常显得松散零乱,缺乏条理,不合逻辑。
④意义的不确定性。由于该时期文学关注的社会准则问题长期陷入混乱,他们感到世界的意识只是部分的、暂时的、甚至是矛盾的,而且总会有争议,这样的社会已不适宜于明确的定义,因而该时期文学更侧重于探究那种混乱的多重复合意义。在艺术表现上他们常采用事实与虚构交织的拼凑、自相矛盾、不连续性、模糊性等方法来表现这个复杂多变、难于捉摸的世界。
I. 简述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基本特征、产生根源及历史地位
现代主义文学
主要内容:象征主义 表现主义 意识流小说 存在主义 荒诞派戏剧 黑色幽默
现代主义文学
它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欧美西方国家出现的全面否定传统文学的审美价值和经验,进行新的思想探索和艺术创新的各种文学流派的总称。(一般把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出现的荒诞派戏剧、黑色幽默等流派称为后现代主义。)现代主义涉及绘画、音乐、戏剧、电影等艺术领域,是20世纪具有代表性的文艺思潮。
现代主义文学的形成:
1. 西方现代工业社会的产物;
2. 西方现代非理性哲学和现代心理学结合的产物;(叔本化的唯意志论、尼采的权力意志、柏格森的生命哲学、弗洛伊德的潜意识论)
3. 西方文学自身发展演变的结果;现代主义文学的基本特征;思想特征;强烈的文化批判倾向;
突出的表现异化主题:
1. 自然与人的关系的异化,主要是物质世界对人的异化,表现了物质和精神的对立;
2. 社会与人的关系的异化,主要指社会对个体的人的异化,表现出整体的人与个体的人的对立;
3. 人和人关系的异化,即他人对个人的异化,表现人与人之间的对立;
4. 人与自我的关系的异化,主要指人的个性的异化,自我的消失,个人对自我的稳定性和可靠性的怀疑。
艺术特征
1. 强调表现内心生活和心理真实,具有主观性和内倾性特征;
2. 普遍运用象征隐喻的神话模式,追求艺术的深度模式;
3. 提倡“以丑为美”,“反向诗学”,大量描写丑的事物;
4. 技巧上热衷于革新和实验,具有形式主义倾向。
J. 简述中国现代文学的根本特点。
文学的发展有其自身的规律,然而,同时又受到政治、经济等其他社会因素的有形与 无形的制约。50年代,陆侃如、冯沅君在《关于中国文学史分期问题的商榷》中提出了 文学史分期的“文学标准”与“历史标准”:“没有人否认文学有它自己的发展过程与 发展规律,所以文学史的分期首先应该以文学本身演变情况为标准,这是没有问题的。 ”同时指出“认为文学史的现象仅仅受制于文学发展本身的规律,企图把文学的发展看 成为孤立的东西,那是反科学的。”[1]中国现代文学史的分期比如“抗战文学”、“ 文革文学”和“新时期文学”这些名称明显地带着政治的痕迹;然而,这种抱怨也并不 仅仅来自于中国现代文学史的研究中。乌·韦斯坦因同样抱怨:“近百年来大多数重要 的文学运动的名称极少是从文学本身来的。”[2]不仅如此,中国现代文学史的分期往 往潜伏着甚至直接反映了政治意识形态的规划。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论》曾经奠定了 中国现代文学史的解释结构。“新时期”伊始,既成的文学史的解释结构受到了明显的 挑战。由“文学回到自身”和“把文学史还给文学”最终形成了“重写文学史”的激流 。
洪子诚说:“在谈到20世纪的中国文学时,我们首先会遇到‘新文学’、‘现代文学 ’、‘当代文学’等概念。这些概念及分期方法,在80年代中期以来受到许多的质疑和 批评。另一些以‘整体地’把握这个世纪中国文学的概念(或视角),如‘20世纪中国文 学’,‘晚清以来的中国文学’,‘近百年中国文学’等,被陆续提出,并好像被越来 越多的人所接受。许多以这些概念、提法命名的文学史、作品选、研究丛书,已经或将 要问世。这似乎在表明一种信息:‘新文学’、‘现代文学’、‘当代文学’等概念, 以及其标示的分期方法,将会很快成为历史的陈迹……为着‘展开更大的历史段的文学 史研究’,从一种新的文学史理念出发,建构新的体系,更换概念,改变分期方法,这 些都很必要。但是,对于原来的概念、分期方法等加以审察,分析它们出现和被使用的 状况和方式,从中揭示这一切所蕴含的文学史理念和‘意识形态’背景,也是一项并非 不重要的工作。”他从“当代文学”这一概念的探讨出发,说明了由于政治意识形态的 不断转变而发生的文学史哗变以及概念内涵的转换。“‘当代文学’概念的内涵,在它 产生的过程中,就一直有着不同的理解。但在文学‘一体化’时期,另外的理解不可能 获得合法的地位。不过,在‘文革’中,文学的激进力量显然并不强调1949年作为重要 的文学分期的界线。在他们看来,‘十七年’是‘文艺黑线专政’,无产阶级文艺的‘ 新纪元’,是从‘京剧革命’才开始的。江青他们还来不及布置‘真正的无产阶级文学 史’(或‘新纪元文学史’)的编写,但在有关的文章中,已明确提出了他们的文学史( 文艺史)观。他们很可能把‘京剧革命’发生的1965年,作为文学史分期的界限,把196 5年以后的文学,称为‘当代文学’(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另换一个名称)……‘文革’ 后,人们的用以判断社会和文学的标准也遂四分五裂。因此尽管‘现代文学’、‘当代 文学’的概念还在使用,使用者赋予的含义,相互距离却越来越远。这种变化也有一些 共同点,这就是在文学史理念和评价体系的更新的情况下,重新构造文学史的‘序列’ ,特别是显露过去被压抑、被遮蔽的那些部分。40年代后期那些在‘当代文学’生成过 程中被疏漏和清除的文学现象、作家作品(张爱玲、钱钟书、路翎、师陀的小说,冯至 、穆旦的诗,胡风等的理论……)被挖掘出来,放置在‘主流’位置上。‘现代文学’ 与‘当代文学’的等级也颠倒了过来;‘现代文学’不再是‘当代文学’的学科规范、 评价标准,成为统领20世纪文学的线索(这为20世纪中国文学和‘重写文学史’的命题 所包含)。‘现代文学’概念的涵义,也发生了‘颠倒’性的变化。在写于60年代的《 中国现代文学史》(唐tāo@①主编)中,‘现代文学’是对文学现象作阶级性的‘多 层等级’划分、排除后所建立的文学秩序。而在80年代,‘现代文学’在一些人那里, 成了单纯的‘时间概念’,或者,成为包罗万象的口袋:除新文学之外,‘尚有以鸳鸯 蝴蝶派为主要特征的旧派文学,有言情、侦探、武侠之类的旧通俗文学,有新旧派人士 所作的格律诗词,还有少数民族地区流传的口头文学,台湾香港地区的文学以及海外华 人创作的文学’,还应该装入作为‘五四新文学逆流的三民主义、民族主义文学、沦陷 时期的汉奸文学,“四人帮”横行时期的阴谋文学等等’。”[3]
徐源的《对中国现代文学的孕育、诞生、转化的初步探讨》是较早对现代文学的起讫 和分期提出疑问的:“中国现代文学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端的,这似乎是不成问题的问 题。其实不然。”他指出,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年出版的北京大学等九所院校编著的《 中国现代文学史》,在阐述现代文学的开端时说:“以一九一九年‘五四’运动为开端 ,到一九四九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这段文学史,习称中国现代文学史。”又说:“ ‘五四’新文化运动和文学革命是中国现代文学史的伟大开端。”“文学革命是‘五四 ’新文化运动的重要方面,是我国无产阶级领导的新文学运动的开端。”[4]在同一本 著作中,现代文学的开端就有1915年、1917年、1919年三个时间。邢铁华在《中国现代 文学史研究述评》中指出,中国现代文学史从它的起始的时间到它的分期都存在着问题 ,作为一门学科仍然是不成熟的。他说,中国现代文学史“是根据社会形态的演进把文 学发展的阶段区别为近代和现代,还是把文学自身形态的演进作为区别近代和现代的标 准,抑或是二者兼顾;由于标准不一,因之就产生了分歧”。[5]
哈若蕙在《现代文学历史分期之我见》中指出:“现代文学的历史分期需要确立一个 什么原则为划分标准,这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巡视以往的文学史分期,不外是以政治事 件划分(即文学史的分期完全为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史的分期所代替)及以政治标准为依 据、兼顾文学标准这两类。显然,如何理解文学史的历史分期,牵涉到文学观念问题。 ”“作为文学史,其发展和演变无疑与社会革命的推进有密切的联系,但并不完全等同 ,而有其自身的规律。因此,不能将文学视为图解民族史或社会史的文献。”[6]由于 新的文学史视角的确立,因此对于现代文学史的发端和分期产生了新的看法。周音指出 :“在我们中国,所谓现代文学就是指一九一九年‘五四’运动到一九四九年第一次文 代会召开,这三十年间的文学。这种提法是根据中国革命历史阶段划分而来的。”他提 出“中国现代文学的发端年代应在一九一七年。”[7]
美国学者韦勒克、沃伦在他们所合著的《文学理论》中指出:“大多数文学史是依据 政治变化进行分期的。这样文学就被认为是完全由一个国家的政治或社会革命所决定。 如何分期的问题也交给了政治和社会史学家去做,他们的分期方法通常总是毫无疑问地 被采用。”[8]他们说:“不应该把文学视为仅仅是人类政治、社会或甚至是理智发展 史的消极反映或摹本。因此,文学分期应该纯粹按照文学的标准来制定。”“如果这样 划分的结果和政治、社会以及理智的历史学家们的划分结果正好一致的话,是不会有人 反对的。但是,我们的出发点必须是作为文学的文学史发展。这样,分期就只是一个文 学一般发展中的细分的小段而已。它的历史只能参照一个不断变化的价值系统而写成, 而这一个价值系统必须从历史本身中抽象出来。因此,一个时期就是一个由文学的规范 、标准和惯例的体系所支配的时间的横截面,这些规范、标准和惯例的被采用、传播、 变化、综合以及消失是能够加以探索的。”[9]韦勒克和沃伦的观点20世纪80年代在中 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最初对新文学加以历史的评价的是文学革命的发动者胡适,他在1922年3月写的《五十 年来之中国文学》的第十节“略述文学革命的历史和新文学的大概”使用了朴素的描述 方法。周作人的《中国新文学的源流》则把文学史视为“载道的文学”和“言志的文学 ”的对立与循环。陈独秀也许是最早明确地用外部的因素来解释文学革命,并且是针对 胡适的文学史解释而提出针锋相对的质疑:“常有人说:白话文的局面是胡适、陈独秀 一班人闹出来的。其实这是我们的不虞之誉。中国近来产业发达人口集中,白话文完全 是应这个需要而发生而存在的。”[10]1929年出版的陈子展的《中国近代文学之变迁》 也强调了文学革命的历史必然性:“这个运动不是偶然而有的,也不是全然由几个人凭 空捏造起来的,自有其历史的时代的意义。”[11]
1935年出版的王丰园的《中国新文学述评》从社会背景入手来叙述文学变动,把社会 政治事件作为文学史分期的依据。吴文祺的《新文学概要》突出地标示了“五四运动与 文学革命”、“五卅运动在文学上的影响”。他在导言中明确地把文学变迁视为政治变 迁的结果。他说:“文学的变迁,往往和政治经济的变迁有连带的关系的。因此,我们 要研究五四以来新文学,一方面要知道五四以前的文学的演变,一方面还要从政治经济 的变迁中,去探究近代文学的所以变迁之故。”[12]1939年出版的李何林的《近二十年 来中国文艺思潮论》,把1917年-1937年文艺思潮的变迁以“五四”、“五卅”、“九 ·一八”这三个中国现代史上重要的历史事件为界划分为三个段落。
1940年,毛泽东发表《新民主主义论》,周扬及时地把它应用到新文学史的研究上, 而且实际上已经开创了后来新文学史叙述的基本格局和框架。他说:“新文学运动作为 新文化运动的一个分野,是在一定的新经济新政治的基础上,且应新经济新政治的要求 而产生,是反映新经济新政治,而又为它们服务的。”周扬将五四以来的文学按照毛泽 东的《新民主主义论》的有关论述分为四个时期:1、1919年-1921年,“五四”运动到 共产党成立,新文学运动形成的时期;2、1921年-1927年,从共产党成立到北伐战争, 是新文学内部分化和革命文学兴起的时期;3、1927年-1936年,共产党所领导的新的土 地革命的时期,革命文学成为主流的时期;4、抗战时期,新文学运动力量的重新结合 。本来把文学附属于政治是周扬30年代以来对于文学的一贯的理解:“在广泛的意义上 讲,文学自身就是政治的一定的形式,关于政治和文学的二元论的看法是不能够存在的 ……所以,作为理论斗争之一部分的文学斗争,就非从属于政治斗争的目的,服务于政 治斗争的任务之解决不可。”[13]
李何林、王瑶、老舍和蔡仪等四人在1951年制定的《<中国新文学史>教学大纲》关于 “学习新文学史的目的和方法”中强调“新文学运动与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关系”。[14] 1951年出版的王瑶的《中国新文学史稿》直接将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论》作为理解和 描述新文学史的依据:“中国新文学的历史,是从‘五四’的文学革命开始的。它是中 国新民主主义革命三十年来在文学领域上的斗争和表现,用艺术的武器来展开了反帝反 封建的斗争,教育了广大的人民,因此它必然是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史的一部分,是和 政治斗争密切结合着的。新文学的提倡虽然在五四前一两年,但实际上是通过了‘五四 ’,它的社会影响才扩大和深入,才成了新民主主义革命底有力的一翼的。”
陈思和在《一本文学史的构想》中指出,王哲甫的《中国新文学运动史》“把一九一 七——一九三三年的新文学运动分作前后两期,以五卅为界,开了以政治事件为文学史 分期的先河。在‘中国现代文学史’研究阶段,文学史著作有多种分期,大多数是以历 史政治事件来划分。王瑶的著作最为典型,其分别是以一九一九年的五四爱国运动,一 九二七年大革命,一九三七年的抗战以及一九四二年的延安文艺座谈会来划分,其他文 学史著作基本沿用这一分期标准。”[15]新文学史研究兴起的30年代,正是文学社会学 和阶级论流行的时候,西方和苏联的文学社会学理论著作和文学史著作大量翻译出版, 而新文学界又得风气之先。因此,这种文学史描述的方法自然影响和渗透到新文学史的 研究中。由于把文学视为社会生活的反映,认为文学与政治有着密切的联系,把社会的 发展变化视为文学发展变化的最重要的原因,那么,文学史分期与政治史分期的重叠与 接近就是必然的了。
支克坚《从新的思想高度研究中国现代文学史》最早明确地否定了文学与政治标准的 同一性,揭示了文学史与革命史之间不可弥合的裂痕:“长期以来,我们的现代文学史 研究工作,花费了许多精力来说明新文学在三十年里,怎样不停地追随着中国新民主主 义革命的步伐前进,文艺思潮和文学运动因此不断出现新特点,作品因此不断获得新思 想、新题材……但这里有一个矛盾,就是有些现在大家已经公认为优秀和重要的作品, 恰恰并非出自追随革命最紧的作品。这就使得我们的现代文学史著作出现了‘破绽’… …这种情况无可辩驳地表明,我们研究现代文学史的指导思想存在着缺陷。问题究竟在 哪里?看来,是在于一种比较狭隘的文学观念限制了我们的眼光,以致我们不能从应有 的思想高度,对现代文学史进行研究。”[16]
80年代以来文学史分期的变化无疑是同政治意识形态以及文学观念的变化相联系的, 反映在文学史研究中就要求把文学从政治的附庸中解放出来,要求把文学史的分期从革 命史分期的附庸中解放出来,“把文学史还给文学”,建立纯粹的独立的文学史的秩序 。80年代韦勒克和沃伦合著的《文学理论》对中国文学观念的转变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尤其是其“内部研究”和“外部研究”的区分,文学史的研究者要求摆脱文学史的外部 的缠绕,还原为“内部研究”,也就是说还原为“文学研究”。1985年,刘再复在《文 学研究思维空间的拓展》中归纳“近年来文学研究方法表现出来的趋向”时就把“由外 到内”的趋向放在突出的位置:“由外到内,即由着重考察文学的外部规律向深入研究 文学的内在规律转移。我们过去的文学研究,主要侧重于外部规律,即文学与经济基础 以及上层建筑中其他意识形态之间的关系,例如文学与政治的关系,文学与社会生活的 关系,世界观与创作方法的关系等,近年来研究的重心已转移到内部规律,即研究文学 本身的审美特点,文学内部各要素的相互联系,文学各种门类自身的结构方式和运动规 律等等,总之,是回复到自身。”[17]罗宗义在《关于现代文学研究的反思》中说:“ 现代文学研究,在新时期发生了一场裂变。”[18]
王瑶在《中国现代文学史的起讫时间问题》中强调:“文学史分期应当充分重视文学 本身的历史特点和实际情况,而不能生硬地套用通史的框架。”“从理论上说,作为意 识形态的文学,当然要为社会存在所影响所决定,每一时代的文学,都不能脱离当时经 济和政治。因此,文学史的分期是不能不考虑与之相应的历史分期的。但文学也有它自 己的特点,经济和政治对文学的影响究竟何时以及如何在文学上反映出来,要受到文学 内部以及其他意识形态诸因素的制约,因此,它的发展过程并不永远是与历史环境同步 的……经济基础之外的其他因素,也可以影响到文学的历史进程,使之与历史环境发生 或前或后的非同步关系。总之,文学史分期应当充分重视文学本身的历史特点和实际情 况,而不能生硬地套用通史的框架。”[19]1982年,唐tāo@①在《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近况》中提出:“许多人指出,有些现代文学史好像是政治思想史,或者是思想斗争史……其实,文学应当首先是文学,文学史应当首先是文学史。”[20]他在《中国现代文学的编写问题》中说:“文学史就应该是文学史,而不是什么文艺运动史,政治斗争 史,也不是什么思想斗争史。”“简单地讲,文学史就是要讲文学现象的发展变化。” 陈思和说:“文学创作是人类的一种活动,它既来源于社会生活,是社会生活的反映, 又具有相对独立的发展规律,有其自身的历史继承性与发展逻辑。根据社会发展史或者 政治史来划分文学的时期,无法准确地体现文学发展规律。现代文学史的分期不一定要 与现代政治史的分期一致,文学有自己的道路,它的分期应该是作家、作品、读者三个 方面进行综合考察的结果。”[21]
1985年,黄子平、陈平原、钱理群提出了“20世纪中国文学”的概念。他们指出:“ ‘二十世纪中国文学’这一概念首先意味着文学史从社会政治史的简单比附中独立出来 ,意味着把文学自身发生发展的阶段完整性作为研究的主要对象。”“从‘内部’来把 握二十世纪中国文学的有机整体性,不容忽视的一项工作就是阐明艺术形式(文体)在整 个文学进程中的辩证发展。”同时,他们指出:“所谓‘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就是由 上世纪末本世纪初开始的至今仍在继续的一个文学进程,一个由古代中国文学向现代中 国文学转变、过渡并最终完成的进程,一个中国文学走向并汇入‘世界文学’总体格局 的进程,一个在东西文化的大撞击、大交流中从文学方面(与政治、道德等诸多方面一 道)形成现代民族意识(包括审美意识)的进程,一个通过语言的艺术来折射并表现古老 的中华民族及其灵魂在新旧嬗替的大时代中获得新生并崛起的进程。”[22]他们一方面 强调要从文学内部来把握文学史的进程;然而,另一方面实际上“文学现代化”和“汇 入世界文学”等概念却又是一种非文学的历史价值标准的预设。
20世纪80年代“重返自身的文学”以“重写文学史”运动达到巅峰。《上海文论》198 8年第4期开辟了“重写文学史”的专栏。陈思和阐述道:“‘重写文学史’的提出,并 不是随意想象的结果,近十年中国现代文学的研究确实走到了这一步……这在当时是出 于拨乱反正的政治需要,实际却标志了一场重要的学术革命……这种学术活动不是技术 性的,它包含一种从思维方法到具体研究的革命,即是用实证的方法来修正原先由于政 治偏见而对文学史所作的篡改和歪曲。”“它并不是对一些具体作家作品的评价问题, 具体地说,‘重写文学史’首先要解决的,不是要在现有的现代文学史著作行列里多出 几种新的文学史,也不是在现有的文学史基础上再加上几个作家的专论,而是要改变这 门学科原有的性质,使之从从属于整个革命史的传统教育的状态下摆脱出来,成为一门 独立的、审美的文学史学科。”[23]
早在80年代初,对于文学史的分期就提出了不同的构想,但是这种分期仍然建立在有 关社会性质的论述之上,而不是由于文学的诉求。但是,他们对文学史分期的看法却和 后来“重写文学史”运动不谋而合。邢铁华认为中国现代文学“开源于中日甲午战后, ‘五四’并非它的发端。如果从1894年到1949可以作为中国现代文学的完整的一段,那 么它就有了五十五年而不是三十年。这一阶段从社会性质来说,是半封建半殖民地;从 时代精神来说,是反帝反封建;从文学现象来说,前后绵密相延,不可分割。而‘五四 ’正是作为中界构成了中国现代文学的前后两个时期。前廿五年是现代文学的萌芽和发 展期,后三十年是现代文学的壮大和成熟期。前廿五年是旧民主主义文学,后三十年是 新民主主义文学。从关系上说,后三十年是前二十五年必然的发展,应该同属‘现代’ 的范畴。”[24]陈学超提出“关于建立中国近代百年文学史研究格局的设想”,“将鸦 片战争以后八十年的文学史和‘五四’以后三十年的文学史结合起来,建立‘中国近代 百年文学史’”。[25]
1987年,钱理群、吴福辉、温儒敏、王超冰合著的《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出版,其 《绪论》体现了“20世纪中国文学”的思想。然而实际上,《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并 没有摆脱社会学的论述模式,“20世纪中国文学”仍然被看作是20世纪社会变革的产物 ,也因此注定了它在分期上无法突破原来的格局。黄修己评述《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 说:“只要看看《三十年》中每一阶段的具体论述,就知道以1927、1937为界,其实还 是踩到政治革命的辙印上了。而第三个十年不止于1947,而要延长到1949,还是因为要 把新文学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时告一段落。把新文学分为三个十年,未见在分期问题 上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他还进一步指出:“原因也很简单,上述各位作者都坚持从 文学与社会生活关系的视角去考察新文学。而只要承认文学的发展演变是受社会生活变 动的影响、制约,则无法回避新文学与中国政治革命步调相近的关系。”[26]黄修己指 出,以政治来分期,不仅是大陆50年代以后的学者是如此,在50年代以前,也都是以政 治来分期,任访秋的《中国现代文学史》是政治色彩最为淡薄的,但也仍然是以1926年 、1931年、1937年为界,仍然是以政治事件来作为文学史的分界。不仅如此,在意识形 态对立的海峡另一面的台湾,在分期上也与大陆学者并无多大区别。因为他们认为“不 管在那一个阶段,新文学总是与时局的变化和民族的祸福有很密切的关系,感时忧国的 时代精神,贯穿了整个新文学发展史”。[27]
所谓“20世纪中国文学”和“中国新文学的整体观”是在现代化的视角下产生的对于 中国现代文学的认识。陈思和指出:“‘五四’以来,中国政治生活屡生巨变。人们习 惯于以政治标准对待文学,把新文学拦腰截断,形成了‘现代文学’与‘当代文学’的 学科概念。这是一种人为的划分,它使两个阶段的文学都不能形成各自完整的整体,妨 碍了人们对新文学史的深入研究。”[28]樊骏说:“和只是孤立地着眼于作品的思想内 容的作法联系在一起的是,过去一般只注意反帝反封建的主题和题材,把这看作是现代 文学的根本的特点,以此作为考察评价现代文学的基本线索和根据。这自然是十分重要 的方面;但是“五四”文学革命给中国文学带来的不只是反帝反封建的内容和主题,它 所引起的变革要远为丰富宽广,包括了文学语言、文学体裁、表现手法的创新,新的文 学观念的建立,直到具有新的人生观、世界观的作家的涌现等。它们都很难一概归入反 帝反封建这个政治命题之中。所以过去那种理解限制了我们的思路和视野,很多需要研 究的课题被忽略了,不少有益的因素被贬低了,研究的范围和评价的标准都显得有些狭 隘。”“近几年有些同志提出研究‘五四’以后中国文学现代化的过程和经验。这是一 个范围和含义都要宽广得多的命题,既包括了反帝反封建的线索,也可以包括上面提到 的其他几个方面的内容,因而能够较为全面地认识和评价这段文学历史。”[29]实际上 ,“新时期”以来,“文学现代化”作为一种新的现代文学史的评价标准已经悄悄取代 了《新民主主义论》所曾经确立的评价标准。“文学现代化”取代了“新民主主义文学 ”和“社会主义文学”:“就文学史来说,反帝反封建的民主主义性质诚然是重要的, 但它仅只能说明了文学的思想内容的一部分,即政治内容;并没有包括例如伦理、友谊 等其它思想内容,更不能包括文学本身的艺术特征;它只能说明意识形态的共同属性, 而不能说明文学本身的特点,因此它不能作为文学史分期的依据和界线。现代文学史的 起点应该从‘现代’一词的涵义来理解,即无论思想内容或语言形式,包括文学观念和 思维方式,都带有现代化的特点。它当然可以包括反帝反封建的民主主义的性质和内容 ,但‘现代化’的涵义要比这广阔得多。”“既然建国以来的文学和从‘五四’开始的 现代文学有其一脉相承的发展线索,那么就应该考虑现代文学史的讫止点是否应以中华 人民共和国的成立为界线……如果从‘现代化’的角度来考察,即不仅只从政治内容的 范畴,而且从思想到艺术全面地考察的话,两个历史阶段的连续性是十分重要的……现 代文学史应包括建国以来的文学历史,不能只讲到1949年。”[30]实际上,新民主主义 和社会主义的政治区分被统一到了新的现代化的政治实践的“整体”之中。然而,需要 辨析的是,王瑶和樊骏对于“反帝反封建”以及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论”这一现代文 学史的评价标准的非难是一种误解,是由当时的话语条件所制约的一种可能是有意的误 解。他们没有认识到,不论是“反帝反封建”,还是“新民主主义论”,都不是一种简 单的政治评价标准,而是一整套的意识形态,不仅包括了“新的人生观、世界观”,以 及“伦理、友谊等其它思想内容”,而且也包括了“文学语言、文学体裁、表现手法的 创新,新的文学观念的建立”。也就是说,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论理所当然地包含了新 民主主义的文化规范,也即包括了一整套的现代政治、经济、道德、文化和文学规划。 毛泽东高度评价的“五四”,它的核心内容就是科学和民主,就是提倡新道德,反对旧 道德;提倡白话文,反对文言文。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论是所谓现代化方案中的一种。 实际上,80年代的“重写文学史”从根本上是通过也许是有意识的、策略性的误读,引 入“现代化”的评价标准,来突破新民主主义的评价标准,扩大和拓展现代文学的范畴 ,实际上,我们可以看到,当“20世纪中国文学”“打通”了近代、现代、当代文学史 之后,近代、现代、当代文学史内部的分期结构并没有改变。而近代、现代、当代文学 史由“20世纪中国文学”所取代,则是“新民主主义”和“社会主义”的文学实践被“ 现代化”的文学实践所取代的结果。正是因为“现代化”的概念,才产生了“中国新文 学的整体观”,使曾经分裂的现代(新民主主义)文学史和当代(社会主义)文学史在“现 代化”这一新的意识形态之下得到了重新整合。也就是说,从根本上来说,80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