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锁这篇小说现代性表现在哪几个方面
㈠ 社会物质性主要表现在哪几个方面
人类社会的物质性主要表现在:
1、人类社会依赖自然,是整个物质世界的一部分。
2、人们追求物质生活方式的实践虽然是有自觉引导的,但它仍然是一种以物质力量转化物质力量的活动,仍然是一种物质活动。
3、物质生产方式物质是人类社会存在和发展的基础,体现了人类社会的物质性。
马克思主义认为整个世界包括自然和人类社会都是物质的。马克思主义之前的所有哲学都否认人类社会的物质性。只有马克思主义肯定了人类社会的物质性,正确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1)封锁这篇小说现代性表现在哪几个方面扩展阅读:
自然并不依赖于人的意识和转移,是客观现实。因为自然界的事物是没有意识的。然而,对于人类社会来说并不是按照人的意识而转移的,是客观现实的,就比较难以理解了。
因为社会是由人组成的,社会变化的发展离不开人的活动,人的活动总是受一定思想动机的控制。然而,人与人类社会仍然是物质世界和客观现实的一部分。
人类社会的产生和形成是从客观世界发展起来的。人作为“万物之灵”,并非上帝或诸神所造,而是在漫长的自然发展过程中从猿进化而来的。人类社会是物质世界发展的高级阶段。人的本源与社会发展理论证明,人和人类社会同自然一样,是整个物质世界的组成部分。
人类社会的存在和发展是客观的。社会存在是由一定物质资料的生产方式、人口因素、地理环境等条件所构成的复杂物质系统。生产力是人类改造自然的一种物质力量。形成生产力的劳动者、劳动资料和劳动客体都是物质实体。生产力不仅是前人创造的客观结果,而且是人的现实活动的产物,不依赖于人的意识和转移。
生产关系是人与人之间的经济关系和不依赖于人的意识的物质关系。一切社会关系,归根到底都是物质的或物质衍生的关系。社会的精神生活不能独立于社会的物质生活而存在。它是社会物质生活的反映。
㈡ 功能主要表现在哪几个方面
肝气的疏泄作用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①促进血与津液的运行输布:气能行血,行津,肝气能调畅气机,故能促进血液运行与津液输布;
②促进脾胃的运化与胆汁的分泌排泄:肝通过调节脾胃气机的升降与胆汁的分泌、排泄而促进饮食物的消化吸收;
③调畅情志:情志活动以气血运行通畅为基础,肝气疏泄能调畅气机,促进血行,故能调畅情志;
④促进男子排精与女子排卵行经:女子的排卵与月经来潮,男子的排精,依赖于气机的调畅及肝气的疏泄功能。
㈢ 二十世纪中国文学的现代性特征表现在哪几个方面
表现在外发性和后发性:中国文学思潮从西方引进, 二者之间存在着时间差; 中国文学受到多种世界文学思潮的影响, 具有复合性。在接受过程中, 中国文学出现了对外来文学思潮的误读, 主要是对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误读。由于中国现代性与现代民族国家的
冲突, 导致文学思潮演变的倒序和反复, 如五四启蒙主义被新古典主义取代以及新时期启蒙主义的复兴; 也导致中国反现代性文学思潮的薄弱、滞后, 而浪漫主义、现实主义和现代主义始终没有成为主潮。
㈣ 鲁迅小说的现代性特征是什么
伴随着鲁迅先生的作品,一同凝望逝去的历史,解读上个世纪中国最忧患的灵魂,同时在成长中,不断剖析自我个体的生命存在,这已是我们见证深刻的必修课,而且势必仍将持续下去,成为我们灵魂深处不可磨灭的永恒。有人说:鲁迅是一个难以表述的存在,走进他的内心深处,是相当困难的,鲁迅思想的深刻性和复杂性,使得后人在接近的时候,常常会陷入表述的尴尬。但对于我们而言,从学者抑或评论家的角度去品味、体会,实在是被置入另一种无地的尴尬中,我只能记下那些在我的成长中慢慢风化却又自信弥坚的感想,来告慰先生的伟大,以及见证一些…… 田园牧歌中的现实主义者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是最早时读到的先生的作品,幽默、诙谐、妙趣横生,那菜畦、石井栏、皂荚树、桑葚、黄蜂、叫天子以及人形的何首乌,还有长妈妈讲的有关赤练蛇、美女蛇的故事,都曾引起儿时最远最深的遐想,田园牧歌式的生活恰似那时的心境。文章天成,如同园中的草木,枝叶繁茂,尽皆奇花异草,随手摘取。这种以孩童的眼光来观察事物,使之形成一种张力,令人目不暇接。《故乡》里的闰土是经常盼望突然来临的远客,带着故乡的趣事,捕鸟、拾贝壳、守西瓜地,以及如歌吟般的“一轮金黄的圆月”所照亮的美丽的世界。还有《社戏》,那么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兀自划了船去看戏,“两岸的豆麦和河底的水草散发出来的清香”、淡黑的起伏的连山、依稀见望的山庄,和咿咿呀呀地旦角的哼唱,归来时偷煮豆的欢晌,都成为我们回忆中的美景。 鲁迅以他特有的细腻的笔触为许多年后中国的孩子勾勒了一幅幅美轮美奂的童年图景,却以自我的孤独实践、审识了所谓的原乡情调,这种怀旧中隐藏的对现实的思考是更为深刻的历史使命感与生命剖析,这是我很久以后再读先生作品的体会,继而颠覆了置于一个时期和年龄的思想。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选自鲁迅的散文集《朝花夕拾》,是之中少有的童话般的文字,也使之成为儿童教育中的经典读物。百草园中的草木鸟兽、三味书屋里的摇头晃脑,都以一种幽默的笔调来调节给人的目不暇接的紧张感,这些都在文末“这东西早已没有了罢”的感慨中结束,给人一种回忆的阶段性与模糊感,带着无法挽回的忧伤继续行走,在回望与现实中,反而更突显了生命存在悲哀,这种悲哀正是鲁迅思想中有关“中间物”的体现,他是一个“感得全人间世,而同时领会天国之极乐和地狱之大苦恼”的博大的诗人,不承认历史发展,社会形态,他拒绝了永恒,否定了历史社会生命的“凝固”与“不朽”,制造了空前的现实感与孤立姿态,这种“中间”的论调使对于百草园、三味书屋的回忆与现实产生一种巨大的隔膜,把人置于虚无的境界,推向绝望的极致。 《呐喊》小说之一《故乡》将虚构作者与现实结合,令人不得不怀疑作者与小说人物的统一性,浓郁、强烈的抒情性,使这首“还乡诗”塑造了童话般的抒情世界。在所谓的“离去——归来——再离去”的建构模式中,田园牧歌的情感也在闰土的一声”老爷”中彻底破灭,“我”的再次离去与闰土的离去是相互见证与背离的。鲁迅是真正透彻了解农民的心灵的作家,这种隐含在文字中的对农民个体生命意识的描写正是于悄无声息中洞穿,而这又是于平静中对现实的毁灭性的认识,在人们被乡村美丽深深打动的同时,不得不直视现实。《故乡》比起古典文学构筑的童话世界更富于现代性,它是描写无暇的童话世界中被毁灭的悲哀,他“描写现实世界与童年经历的分裂对立,表现在现实世界中童年的纯粹而美丽的童话般世界的崩坏与堕落,以及那个为‘一轮金黄的圆月’所照亮的想象世界的歌吟般的追寻”,实际上是引导人们的目光投入更深沉与痛苦的现实。乡村是没有陌生人的世界,与《祝福》、《社戏》中的“我”一样,鲁迅却正是从一个陌生人的视角来发现、观察“陌生化”的“故乡”的,它是对现实的一种永恒的拯救,关照现实对立的想象,以田园牧歌的笔调上位于这种自己身处其间却又终是孤独的陌生,极其高超的寄托了自己的现实主义精神。这种现实主义,不同于直接的白描,正是童话般的想象世界加深了现实的深重性。“幻景”与”现实”混沌一片,从“离乡”到“作怀乡梦”,“我现在的故事”始终在“心理的回乡”与“现实的回乡”所构成的张力中展开,而且必然是一个“幻景”与”现实”相互剥离的过程,剥离的痛苦与“金黄的圆月”相映成辉,是折射后更为苦痛的现实
㈤ 现代文明危机主要表现在哪几个方面
当代的哲学家和思想家普遍认为,人类正在经历的现代化及作为其精神表征的现代性存在深刻危机。现代性危机根源是人自身需要和欲望的恶性膨胀。市场经济的不断扩张,工业和科学技术的高速发展,使人类满足自身需要的能力空前提高。在自然经济条件下,人们追求的主要是使用价值,而使用价值和物质财富是具体的、有限的,因而人们对使用价值、物质财富的追求也是有限和有止境的。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一些人追求的已不再是使用价值和物质财富,而是价值这种“抽象财富”;价值的增值和扩张是无限和没有止境的,因而这些人对价值的追求也是无限和无止境的。更有甚者,不仅价值及其增值成为人们的需要,而且需要与欲望的界限也被消融,欲望直接成为需要,一些现代人因此面临欲望恶性膨胀与有限满足带来的人格分裂。
现代性危机,归根结底是一些现代人需要发生质变和欲望无节制膨胀,愈渐沦落为自身需要和欲望的客体,而没有成为其主体。也就是说,现代性危机是主体自身变异的结果,是主体性自身的危机。这种哲学危机主要表现在:主体性原则被绝对化、极端化,“主体主义”占据统治地位,真、善、美诸领域丧失了客观统一的评价尺度,经济社会生活丧失了价值整合标准,甚至被资本及其逻辑所浸染和支配,物欲主义、消费主义和各种实用主义大行其道,现代人、现代社会面临被分裂的危险。
㈥ 社会物质性主要表现在哪几个方面
人类社会的物质性主要表现在:
1、人类社会依赖于自然界,是整个物质世界的组成部分。
2、人们谋取物质生活资料的实践活动虽然有意识作指导,但仍然是以物质力量改造物质力量的活动,仍然是物质的活动。
3、物质资料的生产方式是人类社会存在和发展的基础,集中体现着人类社会的物质性。
马克思主义认为,整个世界(包括自然界和人类社会)都是物质的,马克思主义以前的所有哲学,都否认了人类社会的物质性,只有马克思主义确认了人类社会的物质性,正确的解决了这一问题。
(6)封锁这篇小说现代性表现在哪几个方面扩展阅读:
自然界不依人的意识而转移,是客观实在的。因为自然界的事物没有意识。但是,对于人类社会是不依人的意识而转移的,是客观实在的,就比较难以理解。
因为,社会是由人组成的,社会的变化发展离不开人的活动,而人的活动总是在一定的思想动机支配下的。尽管如此,人和人类社会仍然是物质世界的一部分,是客观实在的。
首先,人和人类社会的产生和形成是由客观世界发展而来的。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不是上帝或神创造的,而是在自然界长期发展的过程中,由类人猿进化而来的。人类社会是物质世界发展的一个高级阶段。人类起源和社会发展的理论证明,人和人类社会同自然界一样,是整个物质世界的一部分。
其次,人类社会的存在和发展是客观的。社会存在是由一定物质资料的生产方式以及人口因素、地理环境等条件构成的复杂的物质体系。生产力是人们改造自然界的一种物质力量。构成生产力的劳动者、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都是物质实体。生产力既是前人创造的客观结果,又是人们现实活动的产物,是不依人的意识而转移的。
生产关系是人们之间的经济关系,是不依人的意识而转移的物质关系。社会的一切关系,归根到底都是物质或物质派生的关系。社会的精神生活也不能脱离社会的物质生活而独立存在,它是社会物质生活的反映。
㈦ 全面性原则具体表现在哪几个方面
(1)教学对象的全面性应树立“有教无类”、“长善救失”和“因材施教”的教育观、学生观,使每一个学生都在自己的先天禀赋与后天发展的基础上有所得、有所乐、有所发展。
(2)教学目标的全面性全面和综合地考虑课堂教学目标,确立其目标系统,是课堂教学落实素质教育的第一步。
(3)人才观念的全面性。遵循主体性原则,首先要体现教学民主性,其次要体现教学的科学性,再次体现教学的实践性。
㈧ 结合具体内容谈谈呼兰河传这篇小说的诗意表现在哪些方面
《呼兰河传》有三重视角,一个是童真童趣的儿童视角——“我”,孩子看不清事件的内涵,于是产生了“陌生化效果”;一个是成年叙述者视角,叙述者是处在一种超然的境界,与小说中人物保持着距离;第三个是萧红视角,萧红视角是居高临下的,读者可能看不见她,但她随时会出来发议论,有时连议论也不发,但读者可以感觉到萧红的情感波动。[9]
1、儿童视角的“陌生化效果”
萧红儿童视角的使用,是从艺术的角度来考虑的,因为儿童视角可以达到“陌生化效果”。儿童感受世界的混沌性、单纯性往往更能接近事物的真相,看到成人看不到或不愿看到的隐秘世界,也能看到被成人忽略或遮蔽的生活细节。
在《呼兰河传》中,众人都说小团圆媳妇有病,抓来公鸡,烧了开水,要用大缸给团圆媳妇洗澡。只有“我”说:“她没有病,她好好的。”并且跟小团圆媳妇一起玩,“‘我’给她一个玻璃球,又给她一片碗碟,她说这碗碟很好看,她拿在眼睛前照一照。她说这玻璃球也很好玩,她用手指甲弹着。”小团圆媳妇“看见‘我’,也还偷着笑”,并且孩子气地对“我”说:“等一会你看吧,就要洗澡了。”两个孩子哪里知道“洗澡”会把命洗没了。还有,小团圆媳妇的辫子分明是她婆婆剪掉的,但是“她的婆婆说这团圆媳妇一定是妖精。就说,睡了一夜觉就自己掉下来了。”所有人都相信婆婆所言,而“我”却说:“不是的,是用剪刀剪的。”
“我”和小团圆媳妇是儿童之间的交流,从而暴露了小团圆媳妇“没有病”和头发是婆婆“剪下来的”真实,儿童看不到或者说预料不到事情发展的残酷和恐怖的结局,造成对成人内心世界的遮蔽,达到了“陌生化效果”。而读者在这距离中有了思索的空间,反而使恐怖事件更加触目惊心。萧红小说儿童视角的运用,制造出惊愕和新奇感,从而看到人间的真面目。儿童视角还可以使异常沉重的悲剧有了一丝轻松,也达到了一种陌生化。如“我”看到有二伯被父亲打倒在地上,“有二伯就这样自己躺着,躺了许多时候,才有两个鸭子来啄食撒在有二伯身边的那些血。那两个鸭子,一个是花脖,一个是绿头顶。”有二伯挨了打,受了气,没有地方发泄,就骂狼心狗肺的“兔羔子”,在“兔羔子,兔羔子……”的骂声中,“于是‘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大白兔,‘我’听见有二伯说‘兔羔子’,‘我’想到一个大白兔,‘我’抱着那大白兔,‘我’越看越喜欢,‘我’一笑笑醒了。”从儿童轻松、喜悦的叙述中,更加感受到有二伯凄惨的命运。
《呼兰河传》中写“我”看到冯歪嘴子一家,数九寒天屋里水盆都结了冰,新生的孩子没有衣服穿,只能盖着面袋睡觉。“‘我’想那磨房的温度在零度以下,岂不是等于露天地了吗?这真是笑话,房子和露天地一样。‘我’越想越可笑,也就越高兴。”儿童视角的“越想越可笑”的“陌生化”描写,更使读者感到一种无法遏制的悲哀。
用儿童视角进入历史,感知呼兰小城,可以呈现出生活的原生态:“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无限的本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它若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蝴蝶随意的飞,一会从墙头上飞来一对黄蝴蝶,一会又从墙头上飞走了一个白蝴蝶。它们是从谁家来的,又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知道这个。”在这里,大自然特别孩子气,“要怎么样,就怎么样”,自由自在。对祖父的描写也是为了表现这种自由自在,祖父在萧红眼里,也是一株自然生长的植物。祖父的眼睛是笑盈盈的,祖父的笑,常常笑得和孩子似的,遇到小孩子,每每喜欢开个玩笑,说“你看天空飞个家雀”。趁那孩子往天空一看,就伸出手去把那孩子的帽给取下来了。有的时候放在长衫的下边,有的时候放在袖口里头。他说:“家雀叼走了你的帽啦。”大自然和祖父的自然状态与折磨小团圆媳妇的杀人者和“看客”形成鲜明对照。[9]
2、成人叙述者的超然与“间离”
成人叙述者是超然视角,对呼兰河人无视生命的现状表现出一种与己无关的态度:“他们对生老病死,都没有什么表示,生了,就任其自然地长大,长大了就长大,长不大就算了。”如写卖豆芽菜的王寡妇儿子死了的情形:“忽然有一年夏天,她的独子到河边去洗澡,掉河淹死了。虽然她从此以后就疯了,但她到底还晓得卖豆芽菜,她仍还是静静地活着,虽然偶尔她的菜被偷了,在大街上或是在庙台上狂哭一场,但一哭过了之后,她还是平平静静地活着。”
染房里两个徒弟为了争一个女人而死了人:“其中一个把另一个按进染缸子给淹死了。死了的不说,就说那活着的也下了监狱,判了无期徒刑。但这也是不声不响地把事就解决了,过了三年两载,若有人提起那件事来,差不多就像人们讲着岳飞、秦桧似的,久远得不知多少年前的事情似的。”
造纸的纸房里死了一个孩子:“再说那造纸的纸房里边,把一个私生子活活饿死。因为他是一个初生的孩子,算不了什么。也就不说他了。”叙述人用这种淡然、超然的态度,叙述着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故事,从而与所叙述的事件产生了一种“间离”。[9]
3、萧红视角的嘲讽与批判
在小说的潜层,是萧红的视角,萧红的视角从两个方面体现,一个是作品中时时出现的议论,大多夹叙夹议,是凌驾人物之上的,与小说中人物有距离;一个是涌动着的、浓烈的、按捺不住的情感,使读者为之动容。萧红说:“‘我’家的院子是荒凉的”,“满天星光,满屋月亮,人生如何,为什么这样悲凉。”这是典型的萧红视角,因为儿童不会用“荒凉”、“悲凉”这样的词,超然的成人视角也不会用“荒凉”、“悲凉”去形容情感,只有萧红视角才说出这样包含情感的话。
萧红的视角会在作品中情不自禁地发议论,如第一章写东二道街的大泥坑,“这泥坑子里面淹死过小猪,用泥浆闷死过狗,闷死过猫,鸡和鸭也常常死在这泥坑里边。”甚至马也经常陷进去,“一年之中抬车抬马,在这泥坑子上不知抬了多少次。”有时人也掉进去了。但是,“说拆墙的有,说种树的有,若说用土把泥坑来填平的,一个人也没有。”这后一句话就是萧红的议论。
这样的议论在《呼兰河传》随处可见,如写漏粉的人:“他们一边挂着粉,也是一边唱着的。等粉条晒干了,他们一边收着粉,也是一边地唱着。那唱不是从工作所得到的愉快,好像含着眼泪在笑似的。逆来顺受,你说‘我’的生命可惜,‘我’自己却不在乎。你看着很危险,‘我’却自己以为得意。不得意怎么样?人生是苦多乐少。那粉房里的歌声,就像一朵红花开在了墙头上。越鲜明,就越觉得荒凉。他们被父母生下来,没有什么希望。只希望吃饱了,穿暖了。但也吃不饱,也穿不暖。逆来了,顺受了。顺来的事情,却一辈子也没有。”
萧红视角的议论与成人叙述者的超然叙述是不同的,成人叙述者一般不会用“人生是苦多乐少”、“越鲜明,就越觉得荒凉”这样带感情的用语,这样的用语是萧红真实感情的流露。[9]
散文化的叙述结构
《呼兰河传》第一、二章主要通过对呼兰城的风土与人情的叙述,展现出了一幅大泥坑、跳大神、放河灯、野台子戏、四月十八娘娘庙大会等优美的画卷。第三、四章转换角度,写“我”在后花园的无虑的童年生活和对祖父的无限依恋;第六、七章则又分别以有二伯、小团圆媳妇和磨倌冯歪嘴子为主角讲述他们的悲惨故事。
由于该作品并不立足于给某人立传,而是给作者记忆中的呼兰城立传,所以这七章都并无标题作为内在的逻辑联系,彼此之间独立,均可单独列章,且没有贯穿始终的故事情节,除了回忆的“我”外,连贯穿始终的人物也没有。
以第一章为例,作者不是写某一家、某一事,而是写到全城。先写繁华的十字街,再写西二道街与东二道街,最后写那小胡同里的人生。写东二道街时,也没有突出、典型的故事情节,只是絮絮叨叨地写了那个横在街心、淹死人畜的大泥坑,写卖豆芽的王寡妇因儿子淹死而发疯,发疯后还是每天平平静静地去卖豆芽菜,随后又写染缸房,两个青年学徒为争一个妇女,一个把另一个按进染缸淹死,这件事很快就被人淡忘。在这里,作者并没有刻意追求故事过程的扣人心弦,只是把自己对生活的体验和认识,用一种率真的方式描绘出来。
《呼兰河传》的散文化叙述结构,除了淡化情节之外,也与文本中大量儿童视角的叙事模式的存在有关。儿童视角指以儿童的眼光来看待周遭,例如文本中对于呼兰城的各样风俗的回忆以及“我”和爷爷在后花园的甜美生活的回忆,便是典型的儿童视角。“由于儿童对叙述者身份的承担所带来的叙述上的变化是多方面的,文本呈现的是儿童眼里的成人的世界,他们感受的直觉性所形成的文本自然趋于碎片化。”儿童的视角具有主观色彩浓厚、理性思维弱化的特点,而且看待事物也往往是散点透视的,逻辑性不强。但正是这种碎片式的、逻辑性不强的儿童视角,正好无意中契合了原本就琐碎、庸常的呼兰城人的生活状态,因此《呼兰河传》的结构既与生活原状相吻合,又与童年视角相契合。这种儿童意识流导致了结构松散,情节淡化,使小说呈现出了散文化的结构特点。
在《呼兰河传》中,凭个人的天赋和感觉来进行创作的萧红打破了传统的严丝合缝的结构章法,通过自由联想将这些看似破碎的生活画面连缀起来,进行无边的伸展,成就了一种非情节化的散文风格。这种看似无组织的组织、无结构的结构,正是中国散文“行散而神聚”的精髓所在。[10]
散文化的叙述情调
萧红在《呼兰河传》中,不仅用饱含深情的笔墨追忆了往昔,而且也表达出了对温暖和爱的痴痴追求。因而,在整个《呼兰河传》的叙事中,作者一直都将抒情的笔法渗入到叙事文体中,使其叙述模式充满了散文化的情调。
在《呼兰河传》中,萧红表达情感的方式多样化。有时借景抒情,有时融抒情于叙事之中,情感浓烈之时,则直抒胸臆。如写放灯之后的情景:“这时,再往远处的下流看去,看着,看着,那灯就灭了一个,再看着看着,又灭了一个,还有两个一块儿灭的。于是就真像被鬼一个一个地托着走了。打过三更,河沿上一个人也没有了,河里边一个灯也没有了。”整段的文字没有传统意义中的故事情节,没有完整的结构,没有固定不变的人物,连描绘景象也不甚重要了,而是借那场面的流动,传达出抒情主人公的惆怅情绪。一种繁华过后的凄凉,从那明明灭灭的河灯油然而生。
又如在文本中,作者写及因生病小团圆媳妇而“跳大神”,文中只用简短的语言写道:“过了十天半月的,又是跳神的鼓,当当地响,于是人们又着了慌,爬墙的爬墙,登门的登门,看看这一家的大神,显得是什么本领,穿的是什么衣裳。听听她唱的是什么腔调,看看她的衣裳漂亮不漂亮。跳到夜静时分,又是送神回山。送神回山的鼓,个个都打得漂亮。”
然后就是抒情性极强的话语进行了总结:“若赶上一个下雨的夜,就特别凄凉。寡妇可以落泪,鳏夫就要起来彷徨。”并进一步写道“满天星光,满屋月亮,人生如何,为什么这么悲凉。”“人生为了什么,才有这样凄凉的夜。”在这里,萧红使用了中国传统的白描手法,只是粗粗勾勒几笔,平淡如水的现实生活尽显。
萧红借“难以忘却”的童年回忆来抒发内心无法排遣的寂寞情怀,使得《呼兰河传》充满了散文化的情调。[10]
散文化的叙述语言
旅居他乡、久病缠绵的萧红在《呼兰河传》中,用诗一般的语言叙尽了对故土和童年美好生活的向往与怀念之情。在这里,萧红遵循着她一贯的创作特点,打破常规,不追求故事情节的曲折蜿蜒,也不追求人物形象的典型突出,其叙述语言与传统小说的叙述语言完全不同,充满了散文化的特点。
《呼兰河传》散文化叙述语言首先表现在大量的散文式的景物描写上。如在小说的开头,作者这样写道:“严冬一封锁了大地的时候,则大地满地裂着口。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几尺长的,一丈长的,还有好几丈长的,它们毫无方向地,便随时随地,只要严冬一到,大地就裂开口了。”这里,完全用了散文化的叙述语言勾勒出一幅呼兰河的冬景。又如小说中对火烧云的场景描写,没有华丽的辞藻与过分的渲染,但却对火烧云进行了细致而生动的描写,勾勒出一幅北方乡村的落日图。正是这些散文化的语言,给我们勾勒出了一幅幅作者记忆中的故乡的画面。其次,小说的散文化的叙事语言还表现在小说中大量的段落与段落之间的呼应上。例如,第四章第二节起句是“‘我’家是荒凉的”。第三、四节的起句是“‘我’家的院子是荒凉的”。第五节的起句重复用“‘我’家是荒凉的”,到了第六章第十三节的起句重复用了“‘我’家的院子是荒凉的”。又如在第六章里也是这样的运用,有十一节的起句都带有“有二伯……。”萧红正是用这种语言实现她的小说理念,这阳关三叠式的语言,在细微差别中重复,犹如音乐主题的反复出现,不仅强调了挥之不去的印象,并呈现出萦回不散的艺术魅力。
另外,在《呼兰河传》的“尾声”里,作者还这样写道:“‘我’生的时候,祖父已经六十多岁了,‘我’长到四五岁,祖父就快七十了。‘我’还没有长到二十岁,祖父就七八十了。祖父一过了八十,祖父就死了。从前那后花园的主人,而今不见了。老主人死了,小主人逃荒去了。以上‘我’所写的并没有什么优美的故事,只因他们充满‘我’幼年的记忆,忘却不了,难以忘却,就记在这里了。”
在这里,作者巧妙地运用了散文化的叙述语言,不厌其烦地絮絮叨叨地叙述了祖父年龄与自己年龄的变化,不仅强烈地流露出对祖父的热爱与怀恋之情,而且以弦外之音告诉读者人世间生生死死的单调重复,表现了作者对岁月易逝、人生无常的叹惋。
又如在第三章写后花园生活时,作者这样写道:“祖父一天都在后园里边,‘我’也跟着祖父在后园里边。祖父戴一个大草帽,‘我’戴一个小草帽,祖父栽花,‘我’就栽花;祖父拔草,‘我’就拔草。”这完全是一种纯粹的散文语言。用这种散文化的“童言”来叙述,虽无助于情节结构的引人入胜,但别具韵味,写出了小女孩“我”童年时代对祖父的依恋,同时也写出了对童年依稀美好往事的无限怀恋,如诗如画一般。
萧红通过选择独特的节奏和韵味的语言,完成了从句子到句子,从段落到段落直至整个篇章的结构安排,并表现出舒缓、忧郁的美感。
萧红以其真诚的自我表达和突破传统创作模式的创新精神,自由地吟唱出对生命的感悟,体现出她对世事不同寻常的洞察,在散文化的优美意境中写出了其寂寞人生的酸甜苦辣。[10]